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暂时的,你要相信,这一切只是上天给你的一场考验。上帝对
你做的任何事都有上帝的理由,就像上帝说的那样:你不必怕黑夜的惊骇,或是
白日飞的箭,也不必怕黑夜行的瘟疫,或是午间灭人的病毒,虽有千人扑倒在你
左边,万人扑倒在你右边,这灾却不得临近你。”
不知道是秦朗的话,还是《圣经》的作用,心蕾渐渐平静了下来,也止住了
哭泣。
“秦朗,谢谢你。”心蕾小声说道,“谢谢你肯陪着我,保护我,虽然我很
没用,这样讨厌,但是你还是陪在我的身边,帮我挡风遮雨,能有你这样的朋友,
是我最大的幸福。”
“朋友?”听到这样两个字,秦朗的心微微的有些酸楚。
是啊,是朋友,也只是朋友而已,无论如何,在她的眼里,都只是一个朋友。
再努力,再接近,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只是朋友,而已。这样两个字,把什
么都磨灭了。
“我真希望,我不是什么朋友。”
“你说什么?”心蕾没有听清楚秦朗的喃喃自语,问道。
“没有什么,我在自言自语而已。”秦朗忙打马虎眼,转移开了话题,“这
里有秋千,你要不要玩?”
“秋千?”心蕾的眼睛一亮,“我最喜欢玩秋千了,记得小时候,爸爸在院
子里给我安了一个……对不起。”她忽然意识过来,低下了头,吐了吐舌头,
“我不是故意炫耀的。”
“我知道。”秦朗微笑着,“你可以在我面前说以前的事情,这完全没有关
系,我也不会生气,不会不高兴,因为我知道你不是在炫耀,你只是在怀念而已。”
“嗯。”心蕾开心地点了点头。
要是在这个夜晚,你无意中走进了台北街头这一个普通的公园,你就会发现
一个英俊的男孩子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一个破旧的、吱吱作响的木秋千上玩得
很开心。那是一对那么出众的孩子,在外人看来简直是天生一对,但是,最让人
欣赏的是他们脸上的那种神情,那样的开心,那样的天真无邪、发自内心的微笑
……
“今天很谢谢你。”玩到很晚两个人才回家,站在心蕾的卧室门口,心蕾对
秦朗说。
“没有关系啊,只要你开心就好。”秦朗笑了笑,转头想要回屋去。
“等一等。”心蕾犹豫了一下,叫住了秦朗,在他的脸颊上飞快地吻了一下,
“晚安。”然后红着脸闪进了房间。
秦朗愣住了。
摸了摸刚才心蕾吻过的地方,好像还是热辣辣的,刚才的一切都好不真实,
都好像在梦境中一样。刚才,心蕾真的吻自己,难道不是在做梦?
心蕾在房间里也在问自己。刚才,自己真的吻了秦朗,为什么呢?
虽然一直告诉自己,这样的吻在西方不过是一种礼节,一种很普通的礼节,
但是自己刚才怎么会这样上去就吻了秦朗呢?这不是自己的风格啊?自己是怎么
了?怎么忽然做出这样疯狂的举动?
……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难得一家人凑到了一起,应该说,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的一群人在一起吃饭。凭着阿妈敏锐的眼神,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其实想不发现也很难,因为饭桌上的气氛实在是很诡异。
秦朗一个劲儿地发呆,还时不时地傻笑,差点儿把牛奶灌进了鼻子里。心蕾
也在走神,好像时不时地还抬头看看秦朗,但是只要两个人的目光相对,都会马
上不知道自己干什么。特别是秦朗,夸张到了差点儿把盐加到牛奶里面。
连阿达这样的粗神经都意识到了两人的不对劲儿,就可以看出来两个人做得
有多夸张。
“秦朗,你今天怎么不吃熏肉了?这可是你阿妈为了你特意做的呢。”
“我吃,我吃。”秦朗答应着,伸出筷子。拿着筷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心蕾
正预备夹菜的手,两个人都是一哆嗦,四支筷子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底下。
“怎么了?你们今天是怎么了?”阿达挤眉弄眼地说,“你们两个今天可是
很不对劲儿呢。”
“我们有什么不对劲儿的,死阿达。”秦朗没好气地说,“好好吃你的饭吧。”
“当然了,今天有人脸都红了,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呢。”阿达还是不放
过这个欺负秦朗的好机会。
“谁说我不知道手往哪里放了啊?”秦朗心慌地辩解,“我不是放得好好的
吗?很自在呢。”
“我说你了吗?”阿达故意惊讶地说,“我只是说有人,没有想到还真的有
人承认了呢。”
“阿达,你……”秦朗都快要跳起来了。
“好了,阿达,快吃饭吧。”心蕾一见这样的情况,忙出来打圆场。
“啊呀!”阿达故作惊讶地喊道,“还有人心疼了呢。”
听了这样的话,两个人的脸都红了,红得像是煮熟的虾一样。阿妈一看这样,
忙主持公道:“阿达,你要是现在很想说话的话就去门口说,我们现在要吃饭。”
听到阿妈都表态了,阿达吐了吐舌头,没有再说话,乖乖地吃饭了。
秦朗送心蕾上班。
平时都是有说有笑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很是别扭,两个人都很不自
在,心蕾的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就这样别别扭扭地来到了咖啡厅。道过别以
后,心蕾正在往里面走,就听见秦朗喊住了她。
“心蕾……”
“怎么了?”心蕾回过了头。
“嗯……我……”秦朗犹豫了半天,“晚上见。”
“晚上见。”
心蕾向秦朗作了一个胜利的手势,转身进了咖啡厅,飞扬的裙裾灿烂的微笑。
今天,将会是崭新的一天。
心蕾走进咖啡厅,还没有开业,大家都在收拾东西,心蕾走到小惠的面前,
鼓起了勇气,深吸了一口气,弯下身子,深鞠了一躬:“昨天,对不起。”
小惠瞪大了眼睛看着心蕾,那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好像是看到了哥斯拉来到
大街上唱歌一样。
“你说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
“我说‘对不起’,昨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心蕾真诚地说。
小惠脸都红了,小声说:“其实也不怪你啦。”声音几乎都听不见。
“对不起,大家。”心蕾对着大家大声地说,“我知道,我以前很过分,做
了很多不对的事情。在这里,我向大家道歉,对不起大家了!”说完了这番话,
心蕾丝毫不理会这样的话会有多大的冲击力,提着水桶跑到了卫生间,自觉地去
洗厕所。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和小惠一样难以置信的表情。
老板娘的那张脸上露出了少见的笑容。
除了对心蕾来说这是新的一天,对另外一个来说更是这样,那个人就是孔彦
祥。
他昨天把方翔宇拉到了办公室,软硬兼施地逼迫他吐出了关于心蕾的所有的
消息,然后更加威逼利诱他发誓,自己绝对不会打心蕾的主意,才被恩准回家。
剩下方翔宇自己叹息“遇人不淑”。
大捧的百合、蓝色妖姬、再加上雪白的郁金香——孔彦祥几乎把整个台北所
有花店的这种花全部都买到了手,在车子里塞得满满的,就这样招摇地来到了
“心雨”,带着自己最帅气的微笑,站在“心雨”门口。
“您有什么事情吗?”老板娘走出来问。
“对不起,我想找一下俞心蕾小姐。”
这话一出,就有嘴快的跑到后面去宣布这个惊天的大消息。
只有可怜的当事人还被蒙在鼓里,在卫生间和马桶作战。
“不好意思,现在是上班时间,没有办法满足您的要求,您要是找她有事的
话最好是下班了再来。”
“我就想和她说上几句话,这样也不可以吗?”
“对不起,我们恐怕是不能满足您这个要求。”
孔彦祥听完以后,想了一想,走到了店里面,点了一杯咖啡:“今天我也没
有什么事情,就坐在这里等心蕾小姐下班好了。”
老板娘翻了翻白眼:这样的世家子弟时间还真够多的,你要是喜欢在这里你
就随便吧,反正来的都是客人,你要消费,我管你这么多干吗!不过虽然心里是
这样想的,但不能在脸上表露出来,还是带着职业性的微笑说:“你请稍等。”
孔彦祥拿出了笔记本电脑,顺手插上了网线,在这里工作起来,看样子还真
的要打持久战呢。
心蕾依旧不知情,还在卫生间和一个水龙头作战。
这个水龙头不知道怎么了,好端端的就是关不紧,心蕾不禁加大了手劲儿,
但是它好像没有要停的趋势,反而越来越大。心蕾用两只手上去拧开关,只听
“啪”的一声,水龙头到了手上,水喷了出来,溅了自己一身。
“水龙头下来了!”心蕾尖叫着冲出了厕所一头撞到了孔彦祥的桌子上,把
笔记本电脑掀到了地上。
孔彦祥正在看股市行情,不知道怎么了,就看到一个带水的“物品”向自己
冲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只是站起身来,那个东西就把自己的桌子掀翻,
好好的电脑就在顷刻间“阵亡”了。
还没有来得及愤怒,就见罪魁祸的女孩子抬起那张还挂着水花的湿漉漉的脸,
他的眼睛瞪圆了——原来竟然是自己魂牵梦萦的心蕾。
“怎么是你?”两个人一起惊呼。
心蕾站了起来,尴尬地笑了笑,狼狈极了:整个人从头到脚都是水,头发粘
在脸上,睫毛上还在不停的往下滴水,湿衣服全都贴在了身上。
“你……”孔彦祥想好的大段对白,到了这时全都想不起来。
“俞——心——蕾!”还没有等说什么,脑后就响起一个恐怖的声音,“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回头,身后是一张比得上喷火龙的脸。
“是这样的。”心蕾手里还拿着那只闯祸的水龙头,“我刚才想关起水龙头
的时候,不知道它怎么就会喷水,我再拧,它竟然整个就掉下来了,所以我就出
来找人。”
“你就是这样找人的?”老板娘的脸都绿了,“你就是用一声好像见了鬼的
尖叫外加冲出来撞翻客人的桌子来找人的?俞心蕾,你现在就给我走!”
“老板娘,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不要这样啊!”心蕾哀求道。
意外?老板娘指了指地上的一片狼籍,还有那只正冒着烟的无辜的笔记本电
脑,“你这个意外也实在是够意外的,这个东西你要怎么赔?”
“不用了,不用赔了。”看到美人有难,孔彦祥立刻发扬了自己英雄救美的
精神,“反正是一台破电脑,我正想扔了它,就不用赔了。”(笔记本在地上哭
诉:什么叫破电脑啊,人家出厂到现在还没有一个月呢!)
“那可不行!”老板娘很是义正辞严,“您的东西是本店的员工给您弄坏的,
要是不赔的话,显得我们店是一个多么没有道德的地方,我们一定会为您的东西
负责的。”
“这就不用了吧。”孔彦祥挠挠头,“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算了吧。”
“那可不行,就这样算了的话,我们店成什么地方了?”老板娘丝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