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进病房,就看见鲁迅拿着一枝银针往梁凤如的头顶扎去,拨出后即收起。她不禁快步走到病床旁,但只见梁凤如一如往常般的熟睡,她复望向站在鲁迅身边的父亲,后者亦回给她一个无解的眼神。
“梁小姐大概再过五分钟才会清醒。”注意到温氏父女所交换的眼神,鲁迅淡淡地抛下话就步出病房。在看见梁凤如甜美般的睡容,他就为待会将有的谈话而紧张,所以他必须到房外呼吸一下清新的空气,以消弭那前所未有的紧张。
“五分钟……”温梦霓闻言忙在病床旁的椅子上坐下。她一定要亲眼看着梁凤如清醒,就像当初她送走了她,现在她就要迎接她的回来。
“梦霓。”望着女霓紧盯着梁凤如,温长青低语一声,即转头走出病房。因为他非常明白女儿此刻心中的感受,那么还是将这感人的时刻单独留给她。
但过了五分钟,梁凤如未如鲁迅所言般的幡然清醒,温梦霓霎时坐立难安地站起身走出病房。她必须向间鲁迅,他不是说梁凤如再过五分钟就会清醒?可她依然昏睡如昔,莫非梁凤如根本无法清醒?
“鲁医生!鲁……”一走出病房外,映人眼敛的是站在远处交谈,神色均看似非常沉重的乔伟洛与鲁迅;而她的父亲则不知去往何处,温梦霓困惑地扯开喉咙叫道。
“温小组,梁小组醒来了吗?”听到叫唤,乔伟洛和鲁迅迅速地结束交谈,朝她走来;而一走近她,鲁迅略紧张地问道?
“没有,她没有醒过来”温梦霓失望地回道。她原以为能看见好友从阴间平安归来,孰料仅是空欢喜一场!
“怎么会呢?她早该醒……”鲁迅闻言,费解地说时、病房内幕然来细微声响;而他尚未将话说完,眼前已失去了温梦霓的身影。
一听到病房中传来的声响,温梦霓忙转身冲进病房;而在看见梁凤如张望着四周环境,激动的情绪令她顾不得是否会弄伤才刚清醒的她,即伸臂将她拥人怀中。
“凤如,你醒了?那鲁医生真是神医啊!他只是轻轻地用针扎一了你一下,你就醒了,真是太好了!”
“梦霓!梦霓……呜……呜……”梁凤如一看见好友进人视线中,泪再也克制不住地游然落下……过去她所经历的一切,宛如身在梦中,但有些事却是永远也无法忘怀的。
“凤如,别哭!你能清醒过来,这是一件事……”温梦霓亦热泪盈眶地紧紧拥抱着。每每望着她毫无知觉的身躯,她就后悔自己当时为何要帮助她?但现在一切都好了,她醒了,再度又回到她的生命中。
“梦霓,你先出来一下,鲁医生还要帮凤如再仔细地检查一下。”从敞开房门里,他们可以很清楚地看见两人拥而泣的感人画面。但若非没有太多时间,乔伟洛真不愿打扰她们久别重逢的温馨时刻。
“哦!”尽管有千万个不愿,温梦霓仍是放开了梁凤如,并擦掉她额上的泪水后走出病房。
“鲁医生,你快进去吧!不过别忘了时间。”乔伟洛忙朝好友说道。鲁迅点点头快步走进病房,并随手带上门,毕竟他要和梁凤如所说的话,实不愿让他人知晓。
“梦霓,我们去喝咖啡好吗?”望见杵在病房外的温梦霓一副不舍离去的表情,乔伟洛缓缓提议道。他能明白她的心情,但若真让她守在病房外,这没啥隔音设备的病房,绝对会泄露了鲁迅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必须将她带离此地。当然,就不知他能请得动她吗?
他真是一点把握也无。
“好呀!”温梦霓二话不说地点头就答,激动的情绪和紊乱的思维瞬间涌起……她的确需要一杯咖啡来镇定她有点失控的神经,同时也可询问一下他的蠢问题是否真如他所言般的“蠢”?
“温梦霓医生!温梦霓医生!请速至急诊室……”当两人正欲往电梯方向步去,广播声却急促地响起。
“急诊室!伟洛,我先过去看一下。”温梦霓微蹩眉地交代一声,就迅速冲向楼梯间。没办法,救人实比喝咖啡重要得多;况且喝咖啡随时能喝,但救人则是刻不容缓,一秒钟都浪费不得。
“梦霓,看来我们真的无缘。”望着消失在楼梯间的情影,乔伟洛苦涩地自语。每当他觉得两人的关系有稍为转好的趋势,往往就会有一些突事件产生,情况无疑已非常明显,就连此刻连喝一杯咖啡的愿望都无法达成。唉!多可悲的心境呀!
* ——* ——* ——* 好不容易抢救回一条生命,温梦霓既欣喜、又疲倦地走出手术室。甫一踏出手术室,就看见父亲神情凝重地站在走道上……瞬间,一股浓厚的不祥预感霍然瞿住心头……
“梦霓,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温长青哀伤地说。人有旦夕祸福、月有阴晴圆缺,但这么残忍的事情,他多希望别发生在他宝贝女儿的身上;可话说回来,幸好他女儿尚未放下情感,否则他还不知该如何向她开口。当然,若她的感觉一如往昔,那这则消息无疑将带给她自由。
“爸,我好累,有甚么消息晚上回家再说好吗?”潜意识的温梦霓拒绝听这则消息,因为,她的心沉重得几欲喘不过气。
“不行!我必须马上告诉你。王管家已在路上,很快就要抵达这了。”温长青摇摇头道。这个噩耗连媒体杂志都已发出即时新闻,恐怕再过一会儿,记者就会蜂拥至温综合医院,而她岂能不知晓发生何事?
“王管家?爸,你是说乔家的王管家?”温梦霓一怔,一颗心沉重得直往下坠,她不集打了一个寒颤!难道是……不会的、不会的!这消息应不是她心中所想,老天不会这么残忍……
“是的,女儿,乔伟洛出车祸死了。”温长青沉重地宣布。一个还如此年轻的人就这么往生了,更悲惨的是——他还是一个独生子,这叫他父母将情同以堪,而他女儿和他果然是没有缘分做夫妻啊!
“乔伟洛出车祸……死了……”温梦霓如遭电击地瘫跌坐在地上,耳际更是“嗡嗡”呜响……而她的脑袋……天啊!她完全无法反应、思想,脑海仅存留乔伟洛死了、乔伟洛死了……
“梦霓,你怎么了?”温长青大吃一惊地看着面死灰而瘫坐在地上的她,而她的反应简直和他所想的有天南地北之别啊!她不是很讨厌乔伟洛的吗?“梦霓,你……”
“不!不!爸,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吗?我还没有和他一起喝过咖啡,他怎么会死呢?爸,我以前是厌恶他。但你也没必要和我开这种玩笑……”温梦霓霍然弹坐起身地一把抓住温长青的手臂,而歇斯底里地叫道。乔伟洛死了?不!这一定是个恶劣的玩笑!
早先他还邀她喝咖啡呢!不是吗?。
“梦霓,你……”温长青万分震惊地说不出话来。敢情他女儿已爱上了乔伟洛?结果却……唉!此情此景,他倒真希望他女霓依然厌恶着乔伟洛,这样他的死亡才不会带给她伤害;如今,他还能说些甚么?节哀顺变吗?
“爸”快告诉我!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把?“温梦霓犹如溺水般的人紧盯着父亲。在她刚肯定接受乔伟洛的爱,他怎么可以死?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的感觉,甚至他答应要请他喝咖啡的,不是吗?
所以他怎么会死?他有神通、他能救活她父亲,那他应该就能救他自己呀!
“梦霓、爸知道你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你一定可以坚强地面对这个残忍的事实”温长青心疼不已地安慰道。如果可以、他情愿用他的生命来换回乔伟洛,毕竟,人一生中该拥有的,他都拥有过,而乔伟洛的人生才刚开始。
“不……”温梦霓望地大叫,但因动手术后的疲乏和过于激昂的情绪,她顿觉跟前一只,瞬间失去知觉地昏厥了过去。
“梦霓!梦……来人!快来人啊!”温长青霎时慌了手脚地大叫道。
另一方面,晕厥过去的温梦霓,她的灵魂正逐渐脱离躯壳……
当她望着父亲拼命地唤着,而地努力地尝试着再度回到躯壳,却只是白费力气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身后正站着一名高大男子。她惊慌地倒转过身,情愕地注视着那张并不陌生的脸——鲁迅!而他正以若有所思的眼神牢牢地端详着她。幕然,一想法迅速涌上心头——鲁迅也死了吗?
“鲁医生,你……”
“我没死,你也没死。”火奴鲁鲁好笑地声明。掌管死之领的龙头老大就这么死了,那岂非是本宇宙最大的笑话?
“你没死?那我的魂怎么会看见你?”温梦霓困惑地问道。鲁迅然是和乔伟洛一起来。那自然也是一起走。现在乔伟洛因车祸死亡,那他又岂会毫发无伤?再者,瞧医院的人均看不见他的存在,所以他应该也仅是一魂魄呀!
“因为我并不是凡界的人,事实上,我也不是你认为的那位鲁医生,我只是假冒了他来诊治凤如而已。”火奴鲁鲁缓缓说明。
“凤如?你不是凡界的人,难道……”温梦霓一怔!如此熟悉的称呼就仿佛他们俩认识似的,而梁凤如去游地府前的男性朋友她可都非常熟悉,那么他也会是来自阴间的吗?
“老实告诉你吧!我叫火奴鲁鲁,掌管冥界死之领域,而凤如则是我的未婚妻。若非我已答应让她在凡界多待些日子,否则现在她就会跟我一起回返冥界,至于你……”火奴鲁鲁别有深意地顿口。若非梁凤如要求停留几界数日,否则他还真无借口逗留一会,那么他又何能帮助哈陶尔呢?
“我?”温梦霓狐疑地盯着他。敢情他就是周老师替梁凤如所预言的真命天子?不过,他专程前来和她的灵魂说话,想必另有要事。
“温小姐,我没有太多的时间,现在我只想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诚实地回答我。”
“是关于乔伟洛吗?”一想法猛然窜人脑际,温梦霓急切地追问。梁凤如能有此奇遇,那她呢?而乔伟洛的与众不同,莫非他也是冥界的人吗?
“不错!不过他并不叫乔伟洛,他的真实乃身份”是生之领的龙头老大,他叫哈陶尔。“
“哈陶尔。”温梦霓轻轻吟了一声。果然,当初她就觉得乔伟洛的奇迹太过于不可思议,后来对于他的神通,她更觉得匪夷所思。
如今,证实了果真不是一普通的凡人,霎时,一股甜蜜的感觉涌上心头……若照火奴鲁鲁所言,那哈陶尔不就没死吗?那她……等等!他放弃乔伟洛的躯壳回到冥界,那代表着甚么含意?他不是口口声说爱她,那他回返冥界一事想必是早有决定,那他为何一点表示也无?那他这连日来的所作所为岂非毫无意义?而她这个未婚妻的存在岂非荒谬可笑?
“你错怪他了!他回返冥界完全是这不得已。当然,他会回返冥界而未曾对你有任何表示,那则是因为你给他的感觉让他不敢有所表示。”火奴鲁鲁忙不迭地声明。他可不能任她脑海的思维影响到她心中的真正感觉,而从她在获悉乔伟洛死亡后的反应看来,他敢肯定她绝对是喜欢他的。因为若真是厌恶,那她何来的无法承受?
“我的感觉?温梦霓顿感心悸而豁然无言以对。从头到尾,她的确没给他任何”好“印象,甚至从不讳言对他的感觉;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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