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希望村川早死并不就是现实,用什么方法促使他快死呢? 35年前被村川遗弃了的镰田荣子和英子之间没有什么关系,是否她们两人共谋,当时的警察一点线索也没有调查出来。
那么使村川发生心脏麻痹症的,是不是英子的情人用什么办法造成的呢?无论怎样凋查,从那具有悠久历史的山上龟子旅馆,到山下同行业的“蓬莱阁”,在村川雄尔死的那天,哪儿也侦察不出英子情人的踪迹。——…那么会不会是从高贵房间里偷走了梧桐花叶形镀金徽章的那个男人呢?也决不是。
经过1年半以上的侦察工作,不得不在这里死心塌地搁下了。
从那以后又过了1个月左右,据新闻报道说,和喜欢收藏珍贵品的收藏家不同,在各地名旅馆里偷盗用品的人被当作小偷逮捕了。东京制药会社的推销员山井善五郎利用出差的机会,到那些有名望的西洋式和日本式的旅馆里丢,偷偷潜入高贵房间里搜集所谓“纪念品”最近在东北名胜地的西式旅馆里,也作为现行犯被捕了。警视厅搜查了善五郎在东京的家,他的家恰如一所“高贵品”收藏库。据他自供,这是某地某某西式旅馆的,那是某地某某日式旅馆的,一样一样都说出了来历。根据这些线索,对全国各名胜地方的高等旅馆及贵客旅居情况,就可以知道个大概。
在山井善五郎交代主要收藏品的目供记录中,有一例是濑户内海山上旅馆的梧桐花叶镀金徽章。北陆城市警察署的搜查员一看到这一条,就翻开了他的调查记录本。那个旅馆的管理人员当时对他们说,村川雄尔的心脏麻痹症和镀金梧榔花叶徽章被盗没有直接关系。可是,这个事件却恰恰是在村川猝死的同一天又是在完全相同的同一时刻发生的,因此,善五郎在村川夫妻不在房间的时候悄俏溜进去的情况,引起了特别的注意。
接着,两名搜查员去了东北,到当地警察署去找被拘留的山井善五郎。山井善五郎当然承认了他偷取镀金捂桐花叶徽章的事,情绪很颓丧。 “你是用一根铁丝简单地把门锁开开进了特别客室的吗?” “不,那个房间的门本来就没有锁。我在进去以前,曾经看见工作人员从4楼下来了,认为他是用钥匙开门进去拾掇房间,出来的时候。忘记锁门了。可是实际上并不是那样,我进去的时候,看到内厅桌子上放着一把钥匙,上面拴着房间号码牌,我就认为这是客人放在那里掩着门走了。” “在你潜入那个房间之前。是本旅馆的工作人员进去过吗?” “是的,只稍微看见一会儿,因为他穿着白高领上衣,就认为他一定是旅馆里的工作人员,他是进去收拾完了房间下楼来的。” “你从那个房间里还拿走另外的东西了吗?” “没有。” “你当时在那房间里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吗?”搜查员从先入为主的观点出发,想问他看见了毒药之类的东西没有。 “啊一” “仔细想想看,即使什么讨厌的东西也想想有没有。” “噢,如果这么说的话。。。。。”善五郎搔搔头说,“那个特别客室里有一间类似厨房的小房间,在那地板上有一个小球状的植物根。我当时认为,可能是客人从什么地方买来的名花的花根掉在那里。我也喜欢花,就把它和镀金梧桐花叶形的徽章一起拿回家了。当时因为不认识它是什么花,就去请教爱好花草的朋友,也请教过花匠专家,他们都说象是大丽花之类的新品种,但到底是什么,也不详细知道。没有办法,就想把它埋在土里,等开了花就认清楚了。从去年冬天就把它埋在地里,可是,到了来年春天,还是既没出芽,更不见花,到现在也不知道它是什么花根。这个东西确实很象大丽花之类的根。”搜查员根据善五郎的口供又去了东京,到山井善五郎家院子里的一角去挖掘。根据他说的,把那个球根从地里挖出来了,洗净一看,已经枯萎了,不象能出芽的东西。
地方警察署的搜查员请示东京警视厅识别这个球状的植物根到底是什么。
“那不是花根呀,从大小形状来看,和八头山芋很相似,稍微长一点,是植物根,是名叫走野老。茛菪的毒草。”警视厅的识别科员检查以后这样说。
“走野老。茛菪?”
“这种毒草属于茄子科,因为包含着强烈的生物碱成分,瞬间就会使中枢神经中毒,不顾一切发疯一样地奔跑。它之所以被称为’走野老‘,也就是由此而得名。
这种东西不是怎样特殊的毒草,到日本的山野里就能找到,普通辞典里,例如《广辞苑》里就有较详细的记载。”鉴识科员一边介绍,一边翻开《广辞苑》的1785页让两位搜查员看。上面记载着: “走野老。莨菪是茄子科多年生长的草,自然生长在山里的背阴地里,从块状的地下茎发芽,长高约40公分,叶呈长椭圆形,春天在叶茎相连处开绿黄色的多瓣花,带着长蒂垂下来。花谢后,结球状的蒴果,果内有多数芝麻般细小的种子。这种草的全体都有毒,地下茎被称作’茛菪根‘,可以制作镇痛、镇痉挛的药剂,其中含有的生物碱成分有使瞳孔扩散的作用。” “总之,由于这种生物碱能使神经发生异常现象,所以在普通的百科辞典里也是这样记载的,即吃了它的根茎就要中毒狂跑,所以取名为’走野老‘,这一特征用不着去查阅特别的专业书。”可见村川雄尔的疯狂逃跑,不是因为看到了被他遗弃了35年的女子,而是吃了这种毒草根引起的。
“那么又是谁用什么办法使村川吃了这种毒草根呢?”据识别科员说, “这种毒草稍微带点苦昧,不管他的爱妻怎样诱骗,他也不会吃。”村川在逃跑以前,曾说过要去蓬莱阁吃晚饭,如果他确实吃了这种毒草,那就是在吃这次晚饭的时候。
这时候,搜查员进一步分析,山井善五郎曾说,在他进那高贵房间之前,曾经在一瞬间看到一个旅馆的工作人员从特别客室里出来了,这个人身穿高领白上衣。根据这一情况分析,那毒草根就是英子带去的,他又收买了旅馆工作人员工在房间里没有人的时候,偷偷进去拿了出来。由于工作人员心慌动作急促,掉了一个在厨房里。后来山井善五郎进去发现了这个毒草根,误认为是什么名花的根,就顺便拿走了。
在这种情况下,这个工作人员是用什么办法让村川吃了这种毒草根呢?搜查员推理到此立即兴奋起来了。
地方警察署的搜查员重新得到了警察厅(即警视厅)的协助。警察厅同濑户内海的旅馆及蓬莱阁所在县的警察部门联系,让他们到当时出事的旅馆去了解。
山上旅馆的当事人说, 1年半以前的那一天,在那段时间里谁也没有到特别客室里去。蓬来阁方面的情况是这样:那天晚饭给村川夫妻做的菜中,有一个菜是加上鸡内脏、生姜作料一起炖熬的八头芋。八头芋是一年前的贮存品;因为味道已经有些变劣,厨师又加上生姜作料,把甜味和辣味浓厚地煮在一起给他吃了。这是蓬莱阁饭店内厨房的人说的。他们还说村川妻子不喜欢芋头,所以她没吃。“但是,警察方面听到这些情况后,却作出了另外的判断。实际上,那有苦味的东西是’走野老‘,为了欺骗被害人,才把它掺着鸡内脏和生姜作料一起混煮在八头芋里,把浓烈的其它味道浸进”走野老“里,以冲淡它的苦味。
警察想到这里,接着又问,”当时那个做莱的人现在干什么?“蓬莱阁的人报告说:“在发生那场骚动后过了半年,他就辞了蓬莱阁的职业,现在在东京银座街一家新开的饭店里当厨师。”报告人还把这个厨师的名字告诉了警察。
说到这里,好象一切真象都清楚了。在蓬莱阁里,厨房里的工作人员,现在也穿白上衣。
当然,在当时给村川夫妻掺着鸡内脏、生姜等作料炖山芋的那个人,肯定也是穿高领白上衣的。山井善五郎当时在山上旅馆看到的那个穿高领白上衣的人,虽然只是一瞬间,但他看清了是男性工作人员。这个人的出入除了善五郎看到的这点现象外,连前门帐房的人都没发现。这说明这个人是熟悉内部情况的,他可以避开帐房,从另一地方到特别客室去把做菜的材料拿走。
警察又去中医药店里要了“走野老”的根,和从山井善五郎小院里掘出来的那个不知什么品种的根一对照,完全一样。后来又调查英子用来毒死丈夫的那种“走野老”是从哪里搞到的。
3名警察署的搜查员化妆成普通职工,傍晚一起来到银座街的“蜻蜒”饭店里。
这里一切都焕然一新,各种设备,以及那里的器皿、用具都很漂亮。3人吃着小莱喝酒。就在他们眼前,有一个30岁左右的神色不太好的男子,身穿白上衣,前而还戴了个白围裙,在那里默不作声地做菜。这个男子好象是莱色调配人当中的中心人物,也许这是店主人赐给的当然报酬。
女店主人出来了。她三十六七岁,皮肤粉白,是个很有诱惑力的动人的女人,身穿和服,也戴着白围裙。
“欢迎你们来。”
女主人英子在帐桌前向3位初见面的客人笑容可掬地搭讪应酬。
“哎呀!”
其中1位客人以酒醉的声音说:
“女掌柜的,给做个炸大虾吃好吗?”
“好,好。厨师,客人要油炸大虾,快做个来。”英子对沉默不语的厨师说,厨师注视着手中的菜刀点头答应。
“不,我们带的材料来,看,就是这个。”
一个年岁大一点的搜查员从衣袋里把毒草“走野老”根拿出来放在帐桌上。
“噢,噢,那太……”
英子开始若无其事地看着这个毒草根,可是正在这个时候,她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叫。
在英子发出这声惊叫的同时,那个沉默寡言的厨师,双眸凝视着客人拿来的炸大虾作料,不知不觉地当啷一声,菜刀从手里落到地上去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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