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我们这次周末聚会的意义。我们不是在古希腊的神话中,而是在乌托邦。我现在还找不到任何能逃出这个星球的出路,我们人类是有智慧的,我想,目前我们所能做的就是要面对现实,充分利用每一个机会,我们要等待和寻找时机,乌托邦确实是一个美好的世界,它的美好之处远远要超出它的神秘之处,这里有人类存在——有思想和头脑。我根据周围的物质判断,这里是一个化学实验基地,而这些实验是在风景如画的田园般的环境中进行的,结果实验失败。酿成了今天这种悲惨的结局。他俩从进行化学实验开始——到暴尸于野外。我个人认为,不管我们把这两个自我摧毁的人看成是希腊神还是赤裸的野蛮人,这不过是个人的看法。而我则倾向认为他俩是希腊神和希腊女神。”
“查清这两具死者的身份确实有点难度,”戴眼镜的先生信心十足地说。
伯利先生正要开口反驳,从他很不高兴的表情可以判断出他的反驳一定会是非常严厉的。可是他并没有这样做,相反,他惊叫了一声,把身体转过去,注视着两个新来的人。与此同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这两个新来的人身上。这两个表情严肃的年轻美男子站在废墟上十分惊奇地看春我们地球人,就像我们地球人对他们也同样感到惊奇一样。
其中一个人开口说话。巴恩斯坦波尔自己也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听懂对方的话。
“天啊!”乌托邦人大叫一声,“你们是什么人?你们是怎样进入我们这个星球的?”
(他们竟然说英语!要是他们说希腊语的话,大家就不会如此吃惊了。他们能使用地球人所使用的语言,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不可恩议的事情。)
2
塞斯尔·伯利是这伙人中最沉稳老练的一个。“现在,”他说,“我希望能面对面地同这两个有理性、能用语言交谈的人谈一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他清了清嗓子,有点紧张,双手紫紧地抓着自己防尘外套的长领子,以发言人的身份开始跟他们讲话。“先生们,我们确实无法解释我们是怎么来到你们星球上的,”他说,“我们和你们一样对此迷惑不解。我们突然发现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你们的星球,而不是我们地球。”“你们是来自另外一个星球?”
“完全正确,一个和你们截然不同的世界,那里有我们美丽的大自然和快乐的家园。我们正驾驶着汽车在我们自己的星球上旅行,突然发现自己来到了你们的星球。我承认我们是入侵者,但是我敢保证,我们是无辜的。没有预谋的入侵者。”
“你们知不知道阿登和格林雷克的实验是怎样失败的?知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如果你所说的阿登和格林雷克就是这两位漂亮死者的名字的话,就像你们看到的那样,我们除了发现他们躺在地上以外,其余的我们什么也不知道。我们从路边走到这里来查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实际上,是来询问………”
他又清了清嗓子,故意留下一句不完整的话。
第一个开口说话的乌托邦人,为了方便我们暂且这样称呼他,看着他的同伴,好像在无声地问他一些问题。然后他转向地球人,又开口说话了,此时他的声音又清楚地传到巴恩斯坦波尔的耳朵里。
“如果你们没有破坏现场的话,那么就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最好回到路上去,跟我走巴!我的同伴会把火熄灭,并根据情况来处理好这两具尸体。那些懂得这里所进行的实验的人会来这里检查这一地区。”
“我们非常感谢你们的热情和好客,”伯利说:“我们现在完全处在你们的控制之下,这次相遇,我再重复一遍,绝对不是我们自找的。”
“如果我们知道有你们这样的星球存在的话。我们肯定早就会去探索它。”凯思基尔瞅了一眼巴恩斯坦波尔,似乎希望能得到他的肯定,“我们发现你们的星球是最有吸引力的星球。”
“自从第上眼看到它,我们就发现它是一个最有吸引力的星球。”戴眼镜的先生说。
在他们跟着乌托邦人和伯利先生穿过茂密的花丛、走向马路期间,巴恩斯坦波尔发现斯特拉女士沙沙作响地走在他旁边。在这样一个奇境中,在这两个极其普通的地球人之间,她的话更加增强了他的惊奇感。“我们以前是否在什么地方见过面——在午宴或者其他什么场合?这位先生是……”
她这么说是不是仅仅容套一下?在回答她的话之前,他仔细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
“我是巴恩斯坦波尔。”
“你是巴恩斯坦波尔先生?”
现在,他的思路能跟得上她所说的话了。
“我恐怕没有这么荣幸。斯特拉女士。不过,我认识你,而且非常熟悉你,我在一家周刊杂志上看过你好多照片。我是这样认识你的。”
“你听到塞斯尔·伯利先生刚才说的话吗”?那些有关乌托邦的话吗?”
“他说我们可以称它为乌托邦。”
“可是这里是乌托邦吗?真的是乌托邦吗?”
女士没有等巴恩斯坦波尔回答她的问题就接着往下说:“我一直在期望能到乌托邦来。这两个乌托邦人看上去是多么年轻漂亮啊!我敢断言他们肯定属于责族阶层,尽管他们的服饰不十分正规,或许正因为这一点。”
巴恩斯坦波尔有了一个极好的想法。“斯特拉女士,我已经认出伯利先生和鲁硝特·凯思基尔先生,如果你能告诉我那个戴眼镜的先生和那个看上去像个神父的先生是谁的话,我会很高兴的。他俩就在我们后面。”
斯他拉用非常可爱而又神秘的口气把信息传递了过去。“那个戴眼镜的,”她低声说,“是……我把他的名字给你拼一下——弗·莱·迪·穆·什。他嗅觉非常灵敏,善于挖掘青年诗人并对文学特别感兴趣。他是鲁硝特的秘书。有人说,要是有一个文学研究会一类的东西,他肯定会参加的。他对人苛刻,并喜欢讽刺挖苦别人。我们本来准备到泰普洛参加一个非常重要的知识分子周末聚会,跟往常一样,参加周末聚会的人还有戈斯先生、麦克斯、比尔博姆先生等一些知名人士,大家都愿意参加这种周末聚会。但是现在总是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位穿神父衣服的……”她回头瞟了一眼,看看那位先生能否听得清他们的私下谈论——“是阿莫顿神父。他对社会上的罪恶和这一类的东西总是直言不讳。很奇怪,一走出讲坛他就表现得非常腼腆,且沉默寡言,在饭桌上也非常拘谨。他真有点自相矛盾,对吧?”
“当然!”巴恩斯坦波尔说,“我想起来了,我认得这张脸,但跟他的名字对不上号。非常感谢,斯特拉女士。”
3
同这些声名显赫的人在一起,特别是还有斯特拉女士的存在,使得巴恩斯坦波尔先生消除了许多疑虑。她确实能使人振作起来;她身上带有很多来自地球上可爱的东西,而且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尽可能早地抓住机会来适应这个新环境。巴恩斯坦波尔等人对这里的奇事和美景产生了一种威胁感,但她却把这些置之度外。遇见她以及她的同伴对巴恩斯坦波尔这种身份的人来说本身就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遇。有他们的存在使他对乌托邦的惊奇感减轻了许多。他感到自己的身份很卑微,从而使他对这些人产生了一种究全的信任感。这种信任感来自于斯特拉女士和伯利先生所做出的评论以及弗菜迪、穆什那副昂贵的眼镜。这些人使他联想起那些经常在报纸上出现的大人物。要是巴恩斯坦波尔独自一人身处乌托邦的话,他早就被吓住了,甚玉在精神上早已被摧毁了。那个正在同伯利交换意见的神秘人,皮肤呈棕色,举止落落大方,看上去还是比较容易接近的。
然而。就在喘口气的时间里,巴恩斯坦泼尔的思绪又从这几位乘坐大轿车人的身上转移到他们所陷入的贵族般的世界里。这些人到底属于哪个星球?他们到底是些什么人?他们是如何把野草变成鲜花,使豹子不再凶恶和奸诈,而且还用友好的目光看着过路人?
令人吃惊的是,他们在这个大自然已被征服的星球上看到的第一个居民居然是具尸体,是一次非常危险的试验的受难者。更令人惊奇的是,这个自称是两位死者哥哥的人对这一悲剧没有表现出一点伤感和震惊。巴恩斯坦波尔认识到,这里没有丝毫感情因素,没有惊愕,没有哭泣。他们表露出的仅仅是疑惑和好奇,而不是恐惧和悲痛。
巴恩斯坦波尔看到。那个留在废墟的乌托邦人把姑娘的尸体抱起来。放在另一具尸体的旁边,然后回过头开始仔细研究试验所留下的残骸。
现在,有许多这个星球的人赶到出事现场。他们是乘坐两架这个星球所使用的飞机来的。飞机就在附近降落。它体积较小,没有噪音,飞起来像燕子十样快捷。有一个人驾驶着一辆两轮双座车来到路上,这辆车很像地球上的自行车,两个轮子紧挨在一起,比地球上任何车辆都轻巧得多。从路边传来的笑声吸引了巴恩斯坦波尔的注意力。一伙乌托邦人好像在大轿车的引擎部位发现了什么十分荒唐的东西,这伙人当中,大多数衣服穿得极少,像两个死去的试验者一样,身材非常漂亮。但是有一两个头上戴着大草帽,还有一个看上去像是一位年过三十的妇女,身穿镶红边的白色长袍,她正在同伯利先生谈话。
尽管巴恩斯坦波尔与他之间的距离有二十码之遥,但她的话他还是听得非常清楚。
“我们不知道你们的到来同刚才发生的爆炸是否有联系,或有什么联系。我们想调查一下这两件事情。我们想,最好还是带你们和你们随身物品去一个离这儿不远且很方便的地方谈一谈。我们来安排交通工具带你们去,在那里你们也许能吃点什么。我不知道你们是否喜欢我们这里的食物。”
“便餐,”伯利好像非常赞同这个主意,“已经饿了这么长时间了。吃顿便餐是完全可以接受的。实际上,如果我们现在是在我们自己的地球而不是在你们这里的话,这个时候正是我们吃午饭的时间,而且是在最好的餐馆里吃午饭。”
“奇境和午餐,”巴恩斯坦波尔想,人这个东西,不管在什么地方都需要吃饭。他确实感到饿了,况且,他呼吸的新鲜空气本身就是很好的开胃品。
乌托邦人好像对这些话感到很新奇。“你们一天吃好几顿饭吗?你们都吃什么”?
穆什把眼镜摘下来,随便说到:“噢,当然了,她们不是食素者。”
他们都饿了,他们的面部表情都流露出这一点。
“我们都习惯于每天吃好几餐,”伯利说,“也许我应该把我们的食谱给你。我们的饮食习惯可能会同你们的有所差别。通常,我们先在床边喝一杯茶,吃一片夹黄油的面包。然后再正式吃早饭。”他接着把他一天的烹调过程进行了简单总结,清楚地列举了非常诱人典型的英国式早餐。鸡蛋要煮西分半钟,时间不能长也不能短;吃午餐时要喝点淡酒或茶。午餐不仅仅是一顿饭,更重要的是,它还有很强的社会性;晚餐时不时需要别人的帮忙。这些很有条理的论断,即使是众议院的人也会很有耐心地听下去,轻松、愉快而且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