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也能唱。至少,在亚当斯夫人家那些可怕的钢琴课意味着我能看懂音符。
露易丝和我还学会了同轴溜冰,但是,我们看《星光快车》最近的地方是在沃尔瑟姆克罗斯举行的沃尔瑟姆·福雷斯特滚轮溜冰节。(后来我参加演出了BBC 一台制作的名叫《身体要素》的系列剧,剧中我扮演一个穿着冰鞋的抗体,身穿带着尖刺的盔甲,就像一个中世纪的骑士。)
另一个我最喜欢的戏剧是《猫》。我肯定已经看过五六遍了,先是和克里丝廷·莎士比亚一起看,再和我家里人一起看。当然,我真正想演的是那只白猫。但是这完全是幻想。
扮演白猫的总是来自皇家芭蕾舞团的演员,必须很出色。那时穿着白色紧身连衣裤的我肯定是最让人生厌的一个:我看起来肯定像一个被拖上岸的鲸鱼。因为那个瘦得皮包骨的8 岁女孩儿不知怎么的已经变成了一个肥肥的15岁女生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暂时性肥胖,妈妈这么称呼它,虽然后来我们发现我有多囊卵巢——意思是卵巢周围有许多小包囊,起到了激素的作用,这就是我变得这么肥的原因。
并不是说那时我真的介意我的长相,但是那种状况一定要改变。
第四章 给弱者的话
八月里,看到商店里挂满“开学了”的标牌就让我不舒服。有时我真的不舒服——我的耳朵总是发炎。有时我就只能让妈妈去开一张病假条。现在我可以坦率地说,我恨学校、那些教师、学生,每一个人。因为我的粉刺、因为我和男生没有任何瓜葛(性冷淡而又难对付)我遭人谩骂,甚至有人说我不是爸妈亲生的,因为我有一个“黑人的鼻子”和深色的皮肤。
在圣玛丽我从来没有那么多朋友,只有两个:布伦达·艾克勒波希和萨拉·巴克尔。但就是她们也经常围着男生痴笑、在课间玩无挡板篮球。
直到十四岁我才对我的外表开始感兴趣。起先是化妆,然后又发展到头发。原先乏味、棕色的一头稀发现在成了乏味、棕色的厚发。这是我对80年代的贡献。我妈妈的朋友苏,一个理发师,一天晚上来为我烫了发,但是为了得到理想的发型,我不得不每天早上洗头,把头发卷起来,用一个烘干器把它烘干,再涂上定型剂把发型固定住。现在我得到的不仅是那句通常的“刮掉那层化妆品”,而且还有“把你头发上黏糊糊的东西也除掉”。
在穿着上我也开始时髦一些了。为了既穿着舒服,而又有腿套的外观,我开创了穿两双袜子的潮流。因为袜子必须是白色的,所以没有很多创新的余地。先穿一双过膝的袜子,把它拉到小腿中部;然后在上面套一双短一些的袜子,拉得更低一些。这样,你就能做出很多皱折,看起来既像袜子,又像腿套。有些袜子穿起来的效果更好一些,因此,每天早晨我和妹妹都会为穿什么袜子而争吵。
我的裙子开始变短了。不是短很多,因为女校长经常让我们跪在地板上,我们的裙子必须得完全靠到地面。
我那个学校的女生总是被男生迷住。但是我从来都不那么感兴趣。好像还有女生抽烟,而我对那个也不感兴趣。
她们总是在角落里咯咯地笑、喷吐着烟、窃窃私语。但是,对男生要退避三舍,我下定了决心——直到1990年春季学期初弗朗科的到来。他是一个美国人,切斯亨特,圣玛丽的新任教区牧师的儿子。
他相当高,留着短短的黑发,戴着棕色眼镜。每个人都对他十分倾慕,一部分只是因为他是美国人,带着口音,也因为他长得不难看而且脸皮特别厚。
因为我从没有过男朋友,情人节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当然我也从没收到过情人节卡片,只有妈妈经常寄一些给我和露易丝,因此,我们并不感到被遗忘了。
男生和女生都不靠近我——我并不是怪他们,因为我确实有点让人不愿接近。我的意思是,粉刺、烫发、涂在脸上像房屋外墙上嵌有小石子的灰泥一样的化妆品——那能有多少吸引力?
这是一个特别的情人节,1990年2 月14日,我不只是得到一张卡片,我收到了七张,我听课的每个班级都有一张。
这是圣玛丽学校的听课方式,你从一个教室换到另一个教室听不同的课,你总是有你固定的学桌。打开我坐的每一个学桌时,我都发现这样一个信封:用大写字母写着“给维多利亚”,底下划了一条线。而且信封相似,哦,我的上帝。这样的事第一次发生在我身上。没有人知道它们是谁送的。接着开始有了一些传闻说是弗朗科。接着,就在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最后一节课,我又收到了最后一张情人卡。不像其他卡片那样只有一个问号,而是一个问题:星期六跟我约会好吗?
结果是放学后我跟他说话了。我几乎不记得和男生说过话,我感到非常笨拙。我们出去了,天很黑;即使这样,我感到我的粉刺仍在发光。
我们为什么不去沃尔瑟姆克罗斯看电影呢?他提议,他将会来接我。我同意去看电影,但是没有同意他来接我。我去他家。我不可能让他来我这儿,让我的弟弟妹妹盯着瞧,好像他是一个外星人,更别说我的妈妈和爸爸了。
作为新任教区牧师的儿子,他就住在学校对面,学校在教堂旁边。我用了好长时间考虑这个重大场合穿什么,最后决定穿一条牛仔裤、靴子和衬衫。
我妈妈让我下了车,她很高兴,但没有表现出来。我走近前门,按响了门铃。我正在暗自希望她离开,门开了,我差点跌到门里边,我对妈妈挥了挥手,她终于开车走了。
“你好。弗朗科在家吗?”
这是弗朗科的爸爸,那位教区牧师。在他身后,弗朗科跑下了楼,那么狼狈,而且——哦,上帝,我无法相信。他穿着一条肥大的牛仔裤——这么开始实在令人不快——白袜子、鞋头上翘的丑陋的运动鞋,最糟糕的是,一件星球大战T 恤衫塞在裤子里,一件短茄克式衬衫拖在裤子外面。此前,我只看到他穿校服。
接着又发生了另一件让人恐惧的事。因为没有人相信他约了我出去,我所谓的朋友们说她们要到电影院去探个究竟。
那么,我们怎么去那儿呢?乘公共汽车。我一生从没坐过公共汽车。我一点也不知道该死的公共汽车是怎么回事,在哪儿买票,车费多少——任何事。而且我得坐在这个十足的卑劣小人身边。自然,当我们到沃尔瑟姆克罗斯的时候,她们已经等在那儿了,正做着她们一辈子都在做的事,在汽车停靠点附近闲逛。
“你好啊,维珂(维多利亚的简称)?”
“你好啊,弗朗科?”
我能感到她们都在得意地笑。我恨不得当时就死掉。看完电影他要带我去麦当劳,但是,我感到太难堪了,只想回家。所以我们就又回到公共汽车上,返回切斯亨特,然后,他说你想进屋等你妈妈来吗?我从电影院已经打过电话给妈妈,让她来接我。
因此,我进了屋,就坐在大厅里,坐在弗朗科打开的电视前。我没有见到那位牧师或者牧师太太。所以,我只是坐在那儿,我在想,千万不要吻我。求你了,无论你做什么,只是不要吻我。我这么大还没有吻过什么人,我可不要你成为我的第一次经历。我感到非常紧张,好像要崩溃了。
然后,他说:“我有一个礼物要送给你。”
“哦。”一个男生给我买了一个礼物。
“那么,是什么呢?”
他拿出一个小珠宝盒,有一个弹簧盖的那种,里面是一个带金链子的金十字架。
“哦,谢谢你,弗朗科。”啊,啊,啊。
这时,我听到妈妈在屋外按汽车喇叭。因此,我戴上这个金十字架,很快地在他面颊上吻了一下就走了。
“那么,怎么样啊,维多利亚?”
妈妈问。
“那么,怎么样啊,维多利亚?”
爸爸问。
“那么,他吻你还是怎么了?”
露易丝问。
我刚洗完澡出来,妹妹正在努力想发现爱情的秘密。
“那是什么,托莉(维多利亚的简称)?”她指着我的脖子说。
“弗朗科给我的。”
“不是那个十字架,你这白痴,它下面那个绿色的标记。”
“不可能有绿色标记,这是金的。”
“不,不是。他爸爸做坚信礼时免费赠送数百个这样的东西,每个人都知道。如果它们都是金子的,他就成百万富翁了。”
我抹去镜子上的水珠,自己看了一下。哦,我的上帝,我不相信。一个大大的绿色十字形标记。
“但是这是真金的,不是他爸爸的那种。”我辩驳说,“弗朗科为我买的。只是我的皮肤让它发生了有趣的反应。”
那就是我的第一次、也是惟一的一次学校罗曼史。电影院的一个晚上。这算得上一个记录吗?
接近中学教育通用证书考试了,我正在补习法语。一天,我正喝着茶,一个男孩儿进了厨房。以前我曾经见过他,他是防盗自动警铃修理工的儿子,我很喜欢他,他看起来就像空手道选手。那时妈妈正忙得团团转,同时她对我说,如果布罗克斯堡额外的法语课我不想迟到的话就得准备动身。
因此这个男孩儿说他住在哈洛,到布罗克斯堡顺路,为什么不让他送我呢?但是,我妈妈说不,没事,她反正要出去。
“你为什么那么做,妈妈?为什么你不让他送我?”我们一上车我就对她说。我很沮丧。我无法相信。我和这个我确实喜欢的男孩儿单独相处的机会被我妈妈彻底毁了。
他名叫马克·伍德,大约比我年长三岁,长得不难看,约莫6 .2 英尺高,乌黑的头发往后梳并用发胶定了型。但是真正的吸引力是马克与众不同。自从弗朗科之后,我还和其他几个男生约过会,但只是学校里的男生。马克不是当地那种长粉刺的十五岁男生,不像学校里和我约会的那些人到处吹嘘穿过哪个女生的内裤。马克实际上是一个成年人,哇噢,好像还会开车。
我记不得这究竟是怎么发生的,他是否打电话了,还是又来修警铃。但是,几个星期后,他约我出去。
他驾驶的那辆货车在车顶上通常有梯子,但是因为这是一个特别的场合,他把梯子卸掉了,虽然他对车身侧面公司的名字无可奈何:特尔·马克。他爸爸名叫特里。我们去了一个叫维拉的地方,一个酒吧,我想是在沃尔瑟姆斯托的什么地方,靠近“埃平森林”公园。我记不得穿着什么衣服,那时,我对着装的感觉不很好,但是我太激动了。忘了弗朗科和公共汽车吧。这是一辆小汽车。当然,与公共汽车相比,它很不错。
“那么,你想来点什么,维多利亚?”
惊慌失措。
“请来点伏特加和水,马克。”
这是惟一我能想到的东西。去酒吧时我爸爸总是喝这个。再来一杯吗“的时候,我都说”是的“。我喝得越多好像就越放松。现在我只要喝一杯伏特加和水就会倒在地板上,但是那时,我的块头要大得多,事实上相当胖,因此能喝几杯。我不记得那以后发生了什么,但不管怎样,我开始和他约会。
又过了大约六七个月,我和他上床了,而他从来没有强迫我那么做。
我不仅要补习法语、在学校努力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