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容又道:“难得有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你好象还很不乐意?”
“人生大喜大悲得太快,实在是让人觉得太刺激啊。”唐子凡感叹道:“我一点准备也没有。”
众人大笑,典娆乌溜溜的眼珠转个不停,忽然说道:“天哥的计划原来就需要我帮这么一点忙啊,太小儿科了。”
杨天一听就惊讶了:“你还觉得小儿科?”不过想到典娆也是神秘莫测,他又笑道:“对你来说可能没什么难度,不过在整个计划中可是很重要的,你可不要小看啊。如果没有你这一环,我们的计划就没有成功的可能了。”
听到说自己如此重要,典娆马上高兴起来,嘴里哼着小调,典娆就在厅心轻舞起来。
众人都被她天真烂漫的神情动作逗笑了的时候,典娆却忽然神色一动,接着低呼一声:“糟了,又叫那家伙发现了。”言犹在耳,她已经一溜烟地不知道跑什么地方去了。
除了沈信意识到是秦歌要来之外,其他人都是莫名其妙。而就在他们愣神之际,就象典娆消失一般突然地,秦歌出现在厅心。
“咦,老大你怎么会在这里?”秦歌张嘴刚要叫典娆的名字,却一眼先看到了沈信。
沈信苦笑:“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秦歌一转头看到杨天不由一撇嘴:“抢我风头的家伙。”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看到沈信警告的眼色,马上换上笑脸:“天哥,你也在啊。怎么样?想好如何对付日本人没有,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消息啊。”接着又喊出他自己的口号:“杀光日本人!”
方容和唐子凡瞠目结舌地看着秦歌,这家伙是什么人?居然一来就高呼口号,似乎是精神不太正常。而沈信也懒得对秦歌再说什么了,没有说话。最后反是杨天招呼起秦歌来。
虽然秦歌对他的态度一直不恭敬,但杨天对这个小子却颇有好感,想起和他一起在维也纳的经历,连忙微笑道:“坐下说话,我们已经有计划了。”
“是吗?”秦歌欣喜坐下,却没有再问杨天的计划,反而左顾右盼道:“小娆呢?我刚才感觉到她在这边的,怎么不见她人影?”
“还用问吗?”沈信笑道:“当然是躲你躲走了。”
“老大,你不要这么坦白好不好?”秦歌一脸受伤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实话有时候很伤人的?就让我保留一点幻想不好吗?”
看秦歌一脸的伤心欲绝,众人瞠目结舌之余,也隐约猜到是怎么回事了,倒挺同情他的。只有沈信知道秦歌这表情至少有七分是装出来的,这家伙实在是太喜欢演戏了。
秦歌伤心中忽然看到桌上摆着的酒瓶酒杯,也不管那是什么东西,端起一个杯子就一饮而尽。
“喂,那是我喝过的。”唐子凡看到秦歌喝的是他的半杯剩酒,连忙阻止,秦歌却比他更快,他话还没说完,秦歌已经喝了个底朝天。
这还不算,听到唐子凡的话,秦歌一瞪眼说道:“哪又怎么样?我又不嫌你脏。”
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哄堂大笑。
秦歌自己却不笑,反而仔细回味着这酒的味道:“嗯,芳香浓郁,回味悠长,不错。”
看到秦歌一副好象很懂酒的样子,唐子凡马上也喜欢他了,立刻又为他斟了一杯:“再来点。”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秦歌却马上问了一个大外行的问题。
唐子凡差点摔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就乱喝?还装行家?”
“人家伤心,想找点事做罢了,看到似乎是喝的东西就喝了,谁管它是什么东西?”秦歌反而有理了。
“好了,不要委屈了。这是红酒,你觉得还可以吧?”杨天又来替秦歌解围。
“这也是酒?跟二锅头完全不同嘛。似乎味道不错,我再尝尝。”秦歌一边说着,一边举杯痛饮。
喝完这一杯,他马上拿起酒瓶给所有人都斟上,然后还很殷勤地劝酒:“来,大家都尝尝,不要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好了。”
杨天和唐子凡哑然失笑,这家伙还真是不客气啊。不过对秦歌都很有好感,他们都依言与秦歌碰杯。
方容却只是微微一笑,没有举杯,反而站起来说道:“我有事先走了。”
看到方容告辞,沈信也连忙站起来:“我送你。”
两人向着门口走去,依稀还听到秦歌嘟囔道:“花心老大,真是想不鄙视都不行。”
第二部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第九十七章 两情若是久长时
沈信和方容从唐子凡家出来后,先在方容的跑车前面停了下来。
一路出来,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这时也依然保持着沉默。
细审方容的表情,沈信看到她似乎若有所思,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有什么难解决的事吗?”
“怎么可能?我象是有解决不了的难题的人吗?”方容冷冷反驳一句,接着嫣然一笑:“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高兴什么?”沈信很奇怪,方容的表情还真是难捉摸。
“高兴天哥终于有了一个周详的计划。一些作为中国人都想做却一直没能做成的事,现在都可能会成为现实,我当然高兴了。”方容这时的样子十分开心。
“哦,原来是这样啊。”对杨天的计划,沈信也是很兴奋,不过对方容的兴奋,他还是故作失望地说道:“我还以为你高兴是因为看到我了呢。”
“看到你有什么好高兴的?”方容不屑地撇撇嘴:“说到这个,我还没问你呢,怎么一直不给我打电话?”
这个问题一下把沈信给问住了,说是太忙也是说不过去,如果心中有这个想法的话,他一定会有时间的。事实上沈信是对电话这个东西很没有感觉,除非颇不得已,他基本上是不用电话的。在他的感觉里,虽然远隔千里也能通过电话联系,但那对话的感觉总是让他觉得虚假,所以才很少使用电话,尤其是和方容,他近乎本能地对电话联系有排斥感。
这种想法他自己清楚,但要想让方容明白,似乎就不太简单了。沈信于是一时语塞。
“哈,早知道你是回答不出来了。”方容得意一笑:“不过本小姐完全不在乎,你爱打不打。”
看出方容颇有捉弄到自己的快感,沈信忍不住反驳道:“又不是只我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又何尝给我打过呢?”
“是啊,我是没给你打过。”方容坦然承认:“你知道为什么呢?”
“为什么?”沈信老实问道。
“因为,我想不出要给你打电话的理由。”方容笑盈盈说道。
“什么?怎么会没有理由呢?”沈信作不解状,然后叹息道:“难道我错了?我想我们应该有很多话题要聊的?”
“别傻了,本小姐是那么容易被你骗的人吗?”方容一笑,继续说道:“被你骗一次也就够了,难道还会一直被你骗?你不是真把本大小姐看得那么笨吧?”
“你被我骗?你是被我骗了吗?”沈信不由一阵好气:“应该是我被你骗了吧?”
“我只是想让你心里好过点才这么说的。既然你这么认真,我也实话实说,我不否认其实是我骗了你。”方容很无所谓地说道:“有什么办法呢?刚好有些寂寞,又刚好碰上你,也只有骗你来陪陪我了。不过你千万不要因此自做多情哦,不然你可是会后悔的。”
沈信细看着方容一本正经的表情,忽然发现她眼中正有促狭的光芒闪烁,不由哑然失笑:“原来如此。不过既然你寂寞的时候可以让我陪你,那么现在我寂寞,想要你陪我,你要不要呢?”
“当然不要。”听出沈信在调侃,方容傲然道。
“不要拒绝?知道了。”沈信说道:“那就如你所愿。”说着沈信已经揽过方容。
方容气急,刚要狠命挣扎,沈信已经笑了起来:“不要继续说谎了,我可是会‘读心术’的,你不想我把你的谎言揭穿吧?谎言被揭穿可是很难堪的,我预先告诉你。”
“你敢对我使用那种邪术?”方容想起沈信确实有此异术,不由恨恨起来。
“是你逼我的。我有什么办法?”沈信做无奈状:“不过我这次换个方式,不用对付日本人的那种了。”
“你想怎么样?”方容看出沈信很认真,颇有些惊慌了。
“既然你言不由衷,口不对心,我就从你的小嘴开始,探索一下你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沈信一本正经地说道,在方容有机会反对之前,他已经吻住了方容的嘴。
这一招果然有效,一下就试探出方容的心意,几乎没有反对的任何举动,方容很快和沈信沉浸到了那醉人的深吻中。
等这激情一吻结束,沈信还是没有放开方容,只是低头近在咫尺地问方容道:“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我要你陪我,你要还是不要呢?”
“当然不要。”方容心软嘴硬,还是断然这样说道。
“哦,是不要拒绝嘛,了解。”沈信促狭地继续曲解着方容的意思。
“你,无耻!”方容又气急了,狠狠给了沈信一拳。
沈信坦然接受,只是继续微笑看着方容。在沈信似乎能融化一切的深情目光下,方容的神情终于软化了,然后忽然幽幽地叹息一声。
沈信一时也有些发愣,对方容突然的表情转变感到茫然不解。不等他发问,方容已经幽幽开口:“不知道算不算缘分,从第一次见到你已经觉得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你的飞车事件,等了解内情后我只觉得你是一个幼稚的大孩子。而后来通过你的音乐和你的行为,却又觉得你不是那么简单。尤其经过艺术馆那件事后,我更觉得你神秘。这种对你的好奇感终于促使我做了一件我以往从来不会做的事。”
“我知道,你欺骗了我纯真的感情嘛。不过我不介意,我感情丰富得近乎泛滥,不在意被你欺骗那么一点点。”方容突然的多愁善感让沈信有点不知所措,连忙用轻松地语气说道。
“人家是认真的,你不要插科打诨好不好?”方容嗔怪地瞪了沈信一眼,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很高兴,觉得和你离得很近。可是等第二天醒来发现你不在的时候,那心情却是空落落的,感觉你和我,原来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能明白这种感觉吗?”
方容的话让沈信心头一震,两个世界的人,这句话仿佛正刻画出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如果是以前,这样的话可能会让沈信觉得气馁,但现在他是不会让幸福从指缝中溜走的。微一沉吟,沈信笑道:“两个世界有什么不好?我们就象那牛郎织女,虽然相隔千里,但心中那份情意总是会把我们拉到一起。而且我们可比牛郎和织女幸运得多,我们一年可以相会很多次哦。”
“少臭美了,谁跟你是牛郎织女?”方容白了沈信一眼,然后说道:“不过说也奇怪,虽然有这样的感觉,但每次想到你,我还是觉得心里很塌实,让我完全不理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难理解的?”沈信一本正经地说道:“这说明我虽然不给你打电话,但你却一直在我心中。我的情意虽远隔千里,但却深深地温暖着你的心。什么也别说了,缘分哪。”
“去你的,油嘴滑舌。”方容轻捶着沈信的胸部,忽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