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女孩到女人(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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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孩到女人(全本)-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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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记事起,我倒是进过几次故宫,但却从来没有上过天安门。今天,我突然很想上去看看。
  第一次登上天安门城楼,没有特别的兴奋。“奉天承运”之天安门不知有多少伟人“栖息”过。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一辆辆汽车在眼前穿梭,仿佛历史的车轮转过,却不留痕迹。
  唉!再大的事情都能过去,何况儿女情长乎?!哈哈!!!
  欲哭已无泪,欲笑又不能,只好重复着那首悲歌,一个人慢慢地踱着。
  或许疲劳是治疗悲伤的最好的良药,当我坐在西单图书大厦旁的台阶上小憩的时候,不再有力气去悲伤了。
  一对对相互依偎的情侣从我面前掠过,他们每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下,而唯有形单影只的我被一片乌云笼罩着。虽然我一直都喜欢“与民同乐”,但这一次,他们的快乐却化成了洒在我伤口上的盐。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我的眼帘。
  啊!是李大桶!
  我张开嘴想要唤住他,但却猛地发现,他的臂弯下还“藏”着一只依人的小鸟。
  我那开启的朱唇还没来得及合拢,一滴顽皮的泪珠便“跳”到我的唇边。
  人常说,泪水是咸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泪却是苦的…… 
                  (七十九)
我回到宿舍,贝贝正坐在电脑前叽叽喳喳的与姚远聊着天。她看到我回来,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别理我,我很烦。”我说完便栽倒在自己的床上,呼呼大睡。
一觉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我跳下床,背起书包就往外走。端着脸盆洗漱归来的贝贝问:“你去哪呀?”
“去上班。”
“你不是已经请完假了吗?”
我夺门而出,没有再搭理她。
我需要忙碌,不停地忙碌,用忙碌来驱散我心中的不快。
我换好白大褂,来到抢救室的门口,恰巧哈云凯从门里出来。我们见到对方都觉得很惊讶。
我先道:“师兄,你怎么还在这儿?你的科住院生涯不是到昨天就结束了吗?”
哈云凯道:“方大夫今天有点事儿,和我换了个班。”
“哦。”
哈云凯又道:“你怎么也来了?听方大夫说,你要回家参加招聘会?”
我尴尬地笑了笑说:“招聘会延期了。”
“哦,这儿也没什么事,你回去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反正回去也没什么事。”
哈云凯没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了。
我走进抢救室,发现门后的病床上“睡”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女孩。
我走到值班护士——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士——的对面坐下,指了指那个女孩,轻声问:“她什么病?”
正在写护理记录的她抬起头来,白了那女孩一眼,不屑地说:“神经病!”
“啊?”我惊愕地望着她。
她解释道:“是服药自杀的。听说是因为被男朋友甩了。”
我同情地朝那女孩望了一眼,说:“就为这个,也太不值了吧。”
护士压低了声音说:“听说,她已经和她男朋友那个了。”
我自然知道“那个”的含义,也知道她那一辈人对“那个”的不谅解,于是便低头沉默了。
护士继续道:“我猜她并不是真的想死,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人罢了。”
“为什么?”
“要是真的想死,还不躲到荒郊野地里去,哪会躺在家里等着别人来救呀。”
我觉得她的话多少有些刻薄,于是笑着替那个女孩辩解道:“呵呵,那可能是因为她没经验,以为安眠药片就是夺命仙丹,药一沾唇便一命呜呼了呢。”
“我可不这么认为。”她仍然坚持己见,说道,“她肯定以为,洗胃就跟洗脸似的不疼不痒。切!到头来还不是她自己受罪?!她这样做能有什么好处?就算能把对方的人留住,又怎么样?男人最烦的就是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将来,她能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我听了这话,无限怜悯地朝那女孩望去,不期然的发现,一滴清泪正从她的眼角滑落。
唉!爱情也象水一样——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时,门开了,哈云凯探进半个身子,问护士:“有事儿吗?”
“没事儿。”
“我去主任那屋了,有事儿叫我。”
“好的。”
哈云凯于是关门而去,甚至于都没有用他的白眼球瞟我一眼。
护士望着因哈云凯的离去而轻轻摆动的房门,意味深长地说:“找老公不要找太帅的,太帅的不可靠。” 
                  (八十)
原本来医院是为了没事找事干的,可是今晚的急症却异常的清闲。
虽然,对于我来说,听眼前的这位护士讲她孩子的衣食住行是一件很无趣的事情,但是我却仍然执著地笑容可掬地坐在她对面听着。
我很怕独处,我很怕深夜里的宁静,我想用护士喋喋不休的声音把随时都可能朝我扑过来的悲伤吓退,就如同古时候的人们用鞭炮声来吓退叫做“年”的怪兽一般。
夜深了,护士对我下了逐客令,她说:“你不困吗?还不趁这会儿没病人赶快去睡会儿?”
我怕自己也被她划入“神经病”一类,便心不甘情不愿地站起来,走出抢救室,回到了“我的”小屋。
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
此时的磊在做些什么?是在独自忍受相思之苦,还是早已酣眠?他后悔了吗?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这样对待爱他念他的我?!他于心何忍?!
不争气的眼泪再一次涌出,并且象冲垮了堤坝的洪水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突然,门外一阵嘈杂。我立马意识到,来病人了。
我“兴奋”地从床上爬起,抹去泪水,冲出了房门。
我来到病人身边的时候,护士刚好给病人量完血压。她抬起头来,瞟了我一眼,惊诧地说:“你哭了吗?眼睛怎么这么红?”
我当时想,如果我有魔法的话,我一定要把这位贼眼睛的护士变成一个红绿色盲患者。
听到护士的话,正在一旁向病人家属询问病史的哈云凯也不禁转过头来,把目光投向了我。
我急忙打着哈欠掩饰道:“哦,可能是太困了吧。”
第二天,因为是假期,我早上八点钟准时下了班。
我换下白大褂,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正好遇到哈云凯。嘻嘻!穿上便装的哈师兄更显得帅气逼人,难怪咪咪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呢?!
哈云凯没有理会我,径直往急症外走去。
我小跑了几步跟上他,笑道:“师兄,你下了科住院,该请客吧?”
哈云凯瞅了我一眼说:“好吧,一起去吃早饭吧。”
虽然带教老师请实习学生吃饭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但我其实并没有对艳若桃李却冷若冰霜的哈云凯抱什么希望,请客云云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没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痛快,真令我受宠若惊。
嘻嘻!咪咪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气炸了肺。她千方百计地跟哈云凯套近乎,最后只落得个秀色可餐,却一直没能与“秀色”同餐过。
我和哈云凯一起走进学校的职工食堂,各要了一碗牛肉面,然后相对而坐。
哈云凯坐下后便埋头苦吃,根本不把我这个“秀色”放在眼里。
我望着碗中少得可怜的牛肉末,学着宋丹丹地口吻说:“师兄,我给你讲个笑话吧,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听好啊,可招笑了。”
哈云凯终于抬起头来,并且朝我微微一笑。呵呵!真是千金难买美男一笑呀!!!
我于是来了精神,继续学着宋丹丹地口吻高声道:“说——有一名男子买了一碗牛肉面,发现碗里并没有牛肉,于是就跑到老板面前去说理。你知道老板是怎么解释的吗?”
哈云凯被我的滑稽语调整得忍俊不禁,问道:“怎么解释的?”
切!这家伙平时总是绷着个脸,弄得我一直以为他没有幽默细胞呢。现在看来,他压根儿就是在装酷。
我轻咳一声道:“老板说,老婆饼里既然没有老婆,那么牛肉面里为什么非得有牛肉呢?”
哈云凯裂开大嘴正要开怀大笑,不知道为什么,却只“哈”了一声便嘎然而止了。他重又换上了平日里的毫无表情的面具脸,低下头去,继续吃面。
讲笑话的人最怕听笑话的人不笑了,因为如果对方听力正常、智力达标而不笑的话,就只能说明讲笑话的人水平不够了。
我郁闷地低下头去,吃了两口面。只不过是沉默了半分钟,忧伤便又卷土重来。我于是赶忙没话找话道:“下了科住院,你有什么安排?想出去玩吗?”
“不想。”哈云凯斩钉截铁地说。
我问:“那你想做什么?”
“睡觉。”
呵呵!这个回答虽然在我的意料之外但却在情理之中。也许对现在的哈云凯来说,一觉睡到大天亮是最大的幸福。
他一提睡觉,便也把我的瞌睡虫给招来了。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哈云凯急速地扒完碗中的最后一根面条,然后站起身来,说了声“我先走了”,便转身离开了,竟没有给我留一点点说“再见”的时间。
唉!我不知道,帅气的哈云凯是否真如护士所说是个不可靠的人,但至少,他是个不可靠近的人…… 
                  (八十一)
    晚饭后,我习惯性地走到电脑前,手指已经触到了电脑的开关,但却又缩了回来。我心里想:凭什么每次都是我等他?切!我也要让他尝尝等人的痛苦。也许平时我总是把他喂的太饱了,所以他才不知道什么叫做饥饿。
    我怕自己的意志不够坚强,便拔下了电脑的电源线,并且把手机塞到了衣柜的最里边。
    呵呵!我以为这样做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可没想到,因为怕听不到铃声而漏接了磊的电话或短信,我几乎每隔五分钟就要跑到衣柜前翻箱倒柜一番。
    唉!万般无奈之下,我只好走出了宿舍。
    虽然已经是秋天了,但树叶们都依然翠绿,它们随着风儿的节奏悠然的轻舞着,完全没有意识到,它们的死期将至。
    我走着走着突然很想喝一杯,可惜不能去叫东北狐了。我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妮妮看到磊和焱焱在一起的时候会说:“唉,又少了一个朋友。”
    我走进小卖部,此时店里的人很多。我一边等待,一边透过玻璃窗随意地向外张望。不想,正好看到东北狐驮着妮妮从窗外经过。我下意识的看了看手表,快八点钟了,看来东北狐是去送妮妮上夜班的。
    以前,东北狐骑自行车的时候总是骑得很慢,他说是要看路边的“风景”,嘻嘻,如今他也成为别人眼中的风景了。
    我拎着两听啤酒从小卖部里出来,然后直奔篮球场。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篮球场上只留下零星的几个人在挑灯夜战。我坐在一个无人问津的篮球架下面,打开一听啤酒,刚喝了两口,就看见东北狐一边秀着他高超的运球技艺,一边跑进场来。
    东北狐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便捧着球走过来,在我的对面盘腿坐下,说:“你好有雅兴呀!”
    他说完便恬不知耻的伸出手来想要去拿我放在地上的那听啤酒。我急忙按住啤酒罐说:“嘿!这没你的份儿!要想喝,自己买去!”
    东北狐嘿嘿一笑道:“别这么小气嘛。是朋友就要有福同享,有酒同干嘛。”
    我笑道:“那好,我把酒分你一半,你也把你的篮球分我一半。”
    “没问题,别说一半了,全给你都成。”他说完就把他手中的篮球扔给我。
    趁我抬手接球的空,东北狐抓起地上的啤酒,“嘭”的一声打开瓶盖。
    切!这个大酒鬼,一见到酒恐怕连爹娘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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