咪咪指了指自己的胸部,轻声道:“前些天我这里痛,去乳腺科查了,说是乳腺增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和擦它有关系,反正是不敢再用了。”
我吐了吐舌头没说什么。
咪咪收拾好东西,兴高采烈地说:“菱菱,走,去看看我们的洞房吧。”
……
咪咪所说的洞房据学校不远,是她和哈云凯一起合租的一套面积不太大的独单。因为是老房子,所以房间里显得有些潮湿阴暗。不过,看得出,咪咪在这间爱巢上花了不少的心思,她几乎为每一个可以利用的角落都安插了鲜花、毛绒玩具或她的照片(也许不久的将来会变成他们的照片)。可是,在这套住宅中,最吸引我的眼球的不是咪咪精挑细选的小摆设而是那张有些陈旧的双人床。
真的很羡慕咪咪,从此以后便可以和自己心爱的男人同床共枕,为所欲为了。呵呵!不过,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只是呆望着天花板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幸福。
我走到窗前随意的向窗外望去,恰好望见哈云凯低着头,托着疲惫的身体朝楼门口走来,于是回头对咪咪道:“咪咪,你老公回来了。”
“是吗?”咪咪欢快地跳到窗前,不顾屋外凛冽的寒风打开窗户探出头去,一边挥舞着手臂,一边兴奋地叫道,“老公!我在这儿!你怎么才下班呀?”
哈云凯听到咪咪的召唤抬起头来,朝高高在上的咪咪报以浅浅的一笑。
咪咪指着我大声道:“老公,菱菱来了。你别上楼了,咱们一起出去吃午饭吧。”
我听了咪咪的话,急忙挤到咪咪的身边,也探出头去,一边挥着手臂,一边大声喊道:“妹夫!姐姐我给你们稳居来了。”
咪咪猛按住我的头,笑道:“你这家伙,就会充大辈儿。”
我妹夫望了我一眼,突然表情凝重的停住了脚步。他低着头沉思了数秒,而后抬起头来朝咪咪高声道:“我忘了一件事儿,还要回科里一趟,你们去吃吧,别等我了。”他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身边的咪咪不禁长叹一声——唉!……
(一百一十七)
午饭后,我辞别了咪咪,应邀到研究生宿舍去找晓晓。我来到晓晓她们宿舍门口的时候恰巧碰见晓晓隔壁的女博士和她两周岁的儿子坏坏正在楼道里玩扔皮球的游戏。向来一见到小娃娃就走不动道儿的我急忙奔过去,蹲到坏坏面前,摸着他那胖嘟嘟的小脸蛋,笑吟吟地说道:“小帅哥,下午好!”
女博士急忙指导坏坏道:“坏坏,快叫阿姨。”
不知是什么使什么差,坏坏居然毫不犹豫地叫了一声“姐姐”,喜得我的嘴角象眼镜腿似的挂到了耳朵上。
女博士笑道:“今天早上,坏坏说了句名言。”
“哦?什么名言?”
“他突然跑过来对我说:‘妈妈,妈妈,我知道了,小JJ是用来尿尿的,小PP是用来便便的。”
哈哈!我大笑着问:“坏坏,那你的嘴巴是用来做什么的。”
坏坏忽闪着大眼睛,很认真的想了想,说:“嘴巴是用来流哈喇子的。”
哈哈哈哈!我和女博士都忍不住狂笑起来。
狂笑过后,女博士道:“你帮我看会儿他,我去趟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我道:“没事儿,你去吧。”
女博士走后,我和坏坏继续玩扔皮球的游戏。我俩隔着两米远,你扔给我,我扔给你。我怕砸到他,扔得稍稍近了些,不想坏坏救球心切,直扑过来,皮球正砸在他的脑门上。坏坏立刻皱眉挤眼,呲牙咧嘴,满脸委屈样儿,眼见就要掉下泪来。我慌忙走上前去,蹲下身子,细声细语地劝道:“坏坏是个男子汉,坏坏不哭,乖,听话。一会儿姐姐给你买好东东吃……”
我话还没说完,却见坏坏脸上的愁云一扫而空,他朝我做了个鬼脸,然后便坏笑着扑进刚刚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的女博士的怀里。这一幕恰好被从外而归的晓晓看到,她对我笑道:“好哇,你居然被一个两岁的小帅哥给调戏了。哈哈!”
我苦笑道:“现在,恐怕只有两岁的小帅哥才肯调戏我吧。”当时我没有想到,几天后我竟会被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男人给“调戏”了。
晓晓端详了我一会儿,道:“几个月没见,你沧桑了许多。”
唉!我的沧桑竟然是一望可知的。
我随晓晓一起走进她们宿舍。晓晓道:“前两天在QQ上碰到老醯儿了,他干得挺不错的,去年底被他们公司评为标兵,还奖励他免费去韩国玩了一圈呢。”
“真的?!羡慕死了!”我道。对于像我这种从未跨出过中华人民共和国版图的人来说,走出国门是一件很荣耀的事。
晓晓望了我一眼,又道:“而且,老醯儿还说,他想调回北京来。”
“是啊,”我又羡又妒地说:“他回到北京以后,他们两个有情人便可以朝朝暮暮了。”
晓晓却道:“可是,我听说,他们已经分手了。”
我惊讶地瞪大双眼。看来,劳燕分飞的远不止我和磊这一对。虽然,我并不认为我和磊之间的爱情杀手是距离,但是我始终坚信,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同居一市,便可以重归于好。于是,我道:“等见了面,他们就会和好如初了。”
……
和晓晓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我突然收到哈云凯的一条短信。他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奇怪!今天又不是愚人节,他干嘛跟我开这种玩笑?我思索了片刻,而后断定,我的新任妹夫一定是把要发给咪咪的短信错发到我这里来了。呵呵!这么珍贵的东东一定要保存好了,哪天有空要好好的奚落他们一番。
晚餐后我回到宿舍,刚刚打开电脑上了QQ,便接到哈云凯的电话。嘻嘻!他准是发现了自己的失误,前来催我销毁证据的。我于是不等他发言便嬉笑道:“妹夫,找我有何贵干呀?”
哈云凯沉吟了片刻,低沉地说道:“你收到我的短信了吗?”
哈哈!果然让我猜着了!我装傻充愣道:“短信?什么短信?我没收到呀!”
“没收到?”哈云凯的语调中竟流露出一丝遗憾。
我明知故问道:“短信的内容是什么?你现在告诉我也不迟嘛!呵呵,我在这儿洗耳恭听呢。”
我很好奇,不知道哈云凯会编一个怎样的谎话来蒙混我。呵呵,我也很期待,期待着一会儿痛痛快快地戳穿他的谎言。
只听哈云凯犹豫道:“短信的内容……哦,内容是——”他轻咳了一声,低声道,“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那一刻,我的脑神经突然短路了,说通俗一点就是蒙了。我张着嘴巴,但却没有发出一点点的声音。
沉默了数秒,哈云凯道:“你还在听吗?”
“啊?啊。”
哈云凯又道:“我说的是真心话,我真的很喜欢你。”
我终于清醒过来,原来那条短信根本就没有发错。这算什么?咪咪又算什么?我不由得大怒。我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和咪咪不是已经……”
“那是她先主动的。”他抢着说。
“是她先主动的又怎么样?!如果你不喜欢她,就应该拒绝她。”
“可是……”他沉吟了片刻才说,“可是,我是男人。”
我吼道:“你要真是个男人,就做点儿男人该做的事,不要再跟我说这些,说这些有什么用?!难道你还妄想我会和你有什么吗?!”
“我没有妄想什么,我只是……”他顿了一下,又道,“你放心好了,我会对咪咪负责的。”
“光负责就行了吗?”我已经怒不可遏。为什么他和磊都是一个腔调,好像自己决定对一个为他付出了所有的女人负责任是一件多么崇高的伟大的忘我的忍辱负重的事情一样。我大声道,“你要好好待她,懂不懂?!”
……
(一百一十八)
我挂断了电话,发现白开水象个催命鬼似的催促道:嗨,哑巴了?怎么不说话?
我于是将一腔怒火全都撒到了他的身上。我道:男人全是狗屁!
白开水:呦嗬!火气够大的!
我道:是男人就可以随心所欲,胡作非为了吗?是男人就可以无情有性了吗?如果没有感情的话,那跟嫖客有什么区别?
很抱歉,我一时口不择言,竟用了“无情有性”这个词。其实,在佛教中,“无情有性”的意思是说,即使是没有情感意识的山川、草木、大地、瓦石等也都具有佛性。这也就是“郁郁黄花无非般若,清清翠竹皆是法身”的真义之所在。只可惜,像我这种凡夫俗子在乍一见到这四个字的时候,便很自然地想到了另一层更加被大众所喜闻乐见的含义。罪过!罪过!
白开水:怎么了,你?
我稍稍平静了一下,道:一个man说,当一个woman采取主动的时候,他没有拒绝,因为他是个man。
白开水:哦。
我道:如果是你呢?在美女面前,你可以抵住诱惑吗?
白开水:哈哈!我也曾经想过这个问题。为此,我还专门去了一趟酒吧。
我道:去酒吧做什么?
白开水:去找小姐呀!
白开水这样的举动在我看来简直是匪夷所思。老天!他居然会拿自己的贞洁作赌注,到那种地方去寻找答案。那一刻,我不知道是该对他的大胆实践表示赞许,还是对他的肆意妄为表示愤慨。而且,我还忍不住有些担心,万一他抵不住诱惑怎么办?万一他做了比哈云凯还“狗屁”的行径怎么办?我可以无视这一切,继续和他“交往”吗?我很怕听到我不想听到的结果,但是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结果呢?
白开水:嘻嘻!那位小姐还真漂亮!!!
我“听”了心中很是不爽,但却装作无动于衷地说道:哦。
白开水:我问她:“多大了?”她说:“小女子年方二八。”
切!什么“二八”,我看是“八八”吧。我道:哦。
白开水:我说:“……”
我道:你说什么?别卖关子了!
白开水:我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前女友就闯了进来,一把揪住那位小姐的头发,呵呵,好玄没把她的头皮给拽下来。哈哈哈哈!!!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我道:象你这种意志薄弱的人就得有个河东狮在你身边盯着你。
白开水:我不喜欢河东狮,我喜欢河西虎。
我道:呵呵,明月是河西虎吗?
白开水:嗯。她家住在天津市河西区。
我道:哈哈!这么巧呀!我家也住那。
白开水:哦。
我道:哈哈!我突然也想去尝试一下。
白开水:尝试什么?
我道:去找一位小哥,看看我对美男有没有免疫力。
……
第二天晚上,我独自一人走进夜上浓妆迪厅的大门。哈云凯曾经对我说过“一个人不要来这种地方”,但是他如今已从表哥降级为妹夫了,所以他的号令也就失去了约束力。
此时,迪厅里正放着一首节奏舒缓的舞曲。暧昧的灯光笼罩着圆形的舞池,几对“情侣”正“徜徉”其中。
我拾阶而上,来到二楼,刚刚找了个座位坐下,便有一位西服笔挺的帅哥走上前来,朝我说了句什么。因为音乐的声音太大,我没有听清,于是便大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