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鸳梦重温了吗?还找我做什么?”
唉!我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我会如此的虚伪,即使是在梦里。
大桶回身拿出一张大红喜帖,递到我的手里,笑吟吟地说:“我要结婚了,祝福我吧。”
那一刻,我的手竟有些颤抖。我打开喜帖,只见上面写着——真诚希望您能于百忙之中参加大桶先生和水缸小姐的新婚盛宴。时间:猴年马月狗日鸡时。地点:天地间。
我读毕,大怒道:“你写错了!”
大桶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我问:“怎么错了?”
我不语,只是把手一扬,变出一只毛笔来。我大笔一挥,把“水缸小姐”的“缸”字划掉,而后在旁边写了一个大大的“菱”字……
就在此刻,我突然被自己的闹表惊醒,于是我的梦便断了。
唉!怎么就断了呢?我真的很想知道,在梦里大桶会对我的野蛮行径做出怎样的回应,是勃然大怒,还是喜上眉梢?
(一百四十二)
晚会那天,我奉命唱了一首改版的《爱的代价》——
走吧;走吧;祝愿大家都发大财啦,
走吧;走吧;不用再为分数苦痛挣扎,
走吧;走吧;用自己的钞票安一个家,
也曾因挫折流泪;也曾为失恋买醉;这都是成长的代价。
那晚,唱着这样的歌,我居然泪流满面。周围的人都以为我是在缅怀五年的大学生活,可是,他们错了。只有我和贝贝知道我的眼泪是为谁而流。虽然我并没有对她说什么,可是我知道,她都知道。我和她“同居”了五年,到今天我才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智慧。
我的大学生活在该结束的时候结束了,而我的爱情却在不该凋亡的时候凋亡了。它真的凋亡了吗?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听说,人出生的时候,两只手都是紧握着的,人们生来便“懂得”如何抓住,而放手这样的动作却要靠后天的反复练习才能够掌握。
唉!难道真如大桶说的那样“我这人很特殊,总是跟别人唱反调”?我还没等把他抓牢,便稀里糊涂地放手了。
晚会结束后,我对贝贝说:“明天我要去B大学,如果找不到他,晚上我就住那边了。回头你帮我去外科请个假。”
“哦。”贝贝望了我一眼道,“一个人住店怕不怕?要不要我去陪你?”
我回道:“不怕。”
这一次我真的不怕了,什么都不怕了。如果能找到他,我会向他和盘托出,包括那三个字,包括我的不“完美”。
我要给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和那个女孩平等竞争的机会。
我想,大桶还是爱我的。
只是,有时候,相爱的人并不总能在一起,而在一起的人也未必真的相爱。
可是,我不会屈服于这种“有时候”(至少现在不),我要去追求“还有时候”……
第二天,艳阳高照。
我想,这是个好兆头。
我想,我一定能找到他——大桶抑或是白开水。只要我能找到他们中的一个,便可以顺藤摸瓜地找到另一个。嘻嘻!一举两得!
我于是一路高唱着“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奔向B大学。
上次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且还是在冷风习习的冬末。而这一次,是在青天白日里,而且还是在暮春时节,所以B大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同。
此时,桃花已经谢了,洁净的花瓣随风扬起又落下,铺了一地。我并没有什么伤春之感,更不会无聊的去葬花。我觉得这样的景致很美,花瓣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家——大地,但愿我也能为自己的心找到一个真正属于它的家。
经过一路的问询,我来到宿舍区。唉!为什么所有的楼都长得一模一样?上次秃鹰带我进的究竟是哪一幢?我竟然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
此时正是上课时间,宿舍区里显得有些冷清,行人并不是很多。我逢人便问:“同学,请问××级××系的本科生宿舍在哪边?”没想到,得到的回答居然五花八门。郁闷!
在综合了N名同学的答案后,我把目标锁定在一幢楼上。
我走到楼口,发现这里居然有位中年女士在把守大门。我心想,这所学校的工作作风还挺严谨,居然也为男生宿舍安插了“保安”。上一次跟秃鹰来的时候我倒没有留意。
这时刚好有一位女生从楼里走出来。嘻嘻!看来这个“保安”并没有被授予限制女生进出的特权。
我大踏步地走进去,而后东瞅瞅西看看。
楼道里很静,房门大都关着。间或碰到几个人,竟也都是女生。呵呵!看来,在这所学校里男女生的交流还是挺密切的。
我见人便问:“同学,你知道李金健住哪个屋吗?”而她们却居然都不谋而合的朝我摇晃着脑袋,像是集体吃了摇头丸。无奈啊!
我一直走到楼道的尽头,与厕所打了个照面,而后便转身往回走。谁成想,厕所里居然传出一位女士委婉的歌声。我惊得张大了嘴巴,好玄没叫出声来。老天!这里也太开化了吧!!!
幸好,此刻,我身旁的那个房间的门开了,一个女生端着一盆衣服从里面走出来。我急忙朝门里偷窥了一下。嘻嘻!从那洁净的居室环境和五彩的床围可以看出,这里就是女生宿舍。哈哈哈哈!我大笑着奔了出来。
只怪我太粗心,只是问××级××系本科生宿舍的方位,却忘记了区分男女。而那些被我问到的人见我是女生便都不假思索的把我指引到女生宿舍来了。呵呵!
我走到楼口,又去向女“保安”讨教。她的回答还算明确:“大概就在最南边的那三幢楼里。”
我向她道了谢,而后便按照她的指引杀奔过去。
此时,已经到了午休时间,一些人开始陆陆续续的从教室往回返了。
俗话说得好,站得高看得远。而且站在高处,我便由人海中的一粒沙变成了高耸入云的一座灯塔,可以使大桶君更加一目了然地望到我。
我观察了一下地形,发现楼前有一排晾衣服的铁架子。我于是“借”来一辆停在附近的自行车,然后登车而上,与那些棉被、床单、牛仔裤们为伍,将自己“挂”在身高八尺的铁架子上。
我此举立马引来众人的侧目。切!无所谓啦,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我是谁。
我伸张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扫描着逐渐“湍急”的由外而内的人流。可是,我望到眼酸脖痛,却未能发现大桶的“芳踪”。唉!大桶已经开始实习了,或许就不用去上课了吧。
此时,一些肚急的人已经开始端着饭盆从宿舍楼里往外冲了。于是,方向相反的两股人流交织在一起,看得我头昏眼胀。我想,大桶即便不用去上课,也总该出来打饭吧。可是,我张望了半天,还是没能找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腿开始有些发麻了。我极不情愿的从铁架子上下来,看看手表,居然已经快下午一点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想,我还是先去补充一些能量吧。
我来到离那三幢楼最近的一个食堂,一走进去,我便被一阵扑面而来的饭香击倒,顷刻间便觉饥饿难耐。
有人说,吃不到的葡萄都是甜的。照我说,外校的饭菜都是香的。呵呵!
我买了一碗热腾腾香喷喷的羊肉泡馍,找了个位置坐下,急不可耐地往嘴里填了一口。哎呀!烫死了!我无可奈何地用手扇着碗中的馍,同时眼睛随意地向四处张望着。
突然,食堂那一端的角落里立起一个“巨人”,他鹤立鸡群般的海拔引起了我的注意。随后,像放慢镜头般的,他的脸一点点地扭转过来。天啊!居然是他。
我兴奋得从椅子上蹦起来,抛下那碗令我垂涎欲滴的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穿越整个食堂,降临到他的面前。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象见了亲人似的万分激动地说:“秃鹰,可找到你了!”
秃鹰很诧异地望着我,显然是没有认出我来。
我道:“你不记得了吗?我是香橙。”我依旧牢牢地握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会不翼而飞。
“啊?是你啊!太意外了!”他恍然大悟道,“你换了头型我都认不出来了,呵呵,你是来找老幺的吧,走,我带你去。”
我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秃鹰口中的老幺一定就是白开水了。呵呵!看来秃鹰对我和白开水网聊一事知道得一清二楚。
我们正要开路,突然,秃鹰的目光被我身后的某个物体吸引住了,同时他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有些尴尬。他急忙甩开我的手,大步地走过去。我诧异地回过头来,此时秃鹰已经走到了一个女生面前。那女生的相貌倒不是很出众,但浑身散发着一股倔犟的气质。她冷冷的瞟了我一眼,而后便把犀利的目光投向秃鹰的脸。
呵呵!秃鹰这个花花公子竟也被人降服了。
秃鹰躬下身子,也不知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她的脸立马便阴转晴了。
她走到我面前,笑吟吟地说:“走,我带你去找老幺。”
……
(一百四十三)
由秃鹰和他的女友带领着,我一步一步地朝白开水挺进。心突然变得有些忐忑,终于要见到他了,希望他的样子不要让我太意外了。
路上,我问秃鹰:“白开水的本名叫什么?”
秃鹰笑了一下道:“等呆会儿见了他,你问他本人吧。”
我又问:“白开水为什么叫老幺啊?他是你们宿舍最小的一个吗?”
“嗯。”他笑道,“有一天,老幺突然说,既然他叫老幺,那么将来他的老婆就应该叫老妖(幺)婆。”
呵呵!白开水这家伙居然与大桶有着同样的偏好。
我又问:“你认识李金健吗?”
秃鹰神秘兮兮地说道:“不认识,我只认识老幺。”
切!他们同届又同系,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于是只好转过头来,把问询的目光投向秃鹰的女友。而她却摆着手笑道:“你别看我,我不知道。”
这两个坏家伙,简直就是狼狈为奸。我噘着嘴气哼哼地说道:“爱说不说!”
我跟着秃鹰他们走进一幢宿舍楼,正是我刚才来过的最南边的那三幢楼中的一幢。
我们走上通往二楼的楼梯,一年多前模糊的往事一下子又清晰了。我和白开水就是在这里邂逅的,只可惜,他邂逅了我这个人,而我却只邂逅了他一只手。
走至秃鹰他们宿舍门前,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
秃鹰推门而入,此时屋里只有一个小个子男生正坐在电脑前打游戏。我不禁自问:会是他吗?
只听秃鹰问道:“老幺呢?”
那个男生头也不抬地回道:“不知道,刚才还在呢。”
秃鹰对我道:“你先进来等一会儿吧,他可能去厕所了。”
我于是走了进去,随意地浏览着这间久别重逢的屋子。突然,我在一台电脑旁发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物件。我不禁走上前去仔细辨认。天啊!这不是我的“处女钩”吗?除了我谁还会有如此巧夺天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