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梯菲尔奇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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昂梯菲尔奇遇记-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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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船掉头转向东南,24 小时以后,阿尔沃兰岛便被抛在后边。

这段航程,令人心旷神怡,如醉如痴。当船经过非洲海岸时,江山如画,
旅客们深感难以言传的情趣。

这是一幅充满诗情画意的美景,以群山为背景构成和谐的侧影,锯齿海

岸,千姿百态,滨海城市突然出现在两岸峭壁的拐弯处。地中海的气候得天

独厚,使这一带四季长青,满目葱绿。

驳船长竟收这大自然的美景,赞赏不已。在他的脑海里,从迪纳尔到迪
南那一段,比起心爱的朗斯河风光,后者是否有些逊色呢?外观奥兰①城好似
一圆锥体,阿尔及尔一层高一层地铺在山坡上,斯托拉湾举目皆是壮观的岩
石,布日伊、菲利普维尔、波尼,这些半古老、半现代化的城市藏在海湾的
深处。总之,面对展现在眼前的秀丽无比的海岸,吉尔达·特雷哥曼感触如
何?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将来也不会有结果。

“斯特尔斯曼”号穿过了卡勒,便离开了突尼斯海岸,向邦角方向驶去。

3 月5 日傍晚,太阳隐没在薄雾中,迦太基高地曾有片刻呈现在洁白的天幕

上。在夜里,轮船驶过邦角后,便一直航行在延伸到近东的地中海的东方部

分。

天气分外宜人,有时刮起飓风,但大风之后,则阳光明媚,天晴气爽。
处于这等氛围下,班泰雷利亚岛露出了它的顶端——这座沉睡的火山,总有
一天会苏醒的。况且这一带,从邦角直到遥远的希腊群岛,都是火山地区。
一些岛屿在这片海域出现,如桑托林岛以及其它许多岛屿,可能也会形成一
个新的群岛。此时,朱埃勒对他叔叔说:

① 奥兰又叫瓦赫兰,是阿尔及利亚第二大港口。

“幸亏卡米尔克总督没有选择这一带的小岛来埋藏他的财宝。”

“真是不幸。。万幸啊!”昂梯菲尔师傅回答道。

想到他那小岛可能也是由于海底的力量不停的作用,从海底冒出来的,
他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幸亏在阿曼湾那儿没有这种可能性。

驶过了戈估岛和马耳特岛,“斯特尔斯曼”号直抵埃及海岸。西坡船长
认出了亚历山大。尼罗河的出海口在罗塞塔和达米埃塔之间,形成一个扇形。
绕过出海口,于3 月7 日清晨轮船到达塞得港。

苏伊士运河正当开凿中,它正式通航是在1869 年。因此,轮船只能停在
塞得港。受法国的影响,塞得港也全是欧式建筑:尖顶教堂,离奇古怪的别
墅,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在大海、运河和曼扎拉湖之间的沙质狭长在带,
用其挖出的土填平了一些沼泽,垫成平台,作为城基。在那儿,教堂、医院、
工厂样样俱全。一座座如画的建筑物面对地中海,湖中的岛屿星罗棋布,一
片翠绿。小岛之间,渔舟往来穿梭。这是一个面积为230 公倾的避风海湾,
有两道大堤,一条全长为3500 米的西式海堤,装有灯塔照明,另一条则是东
方式的,比前者短700 米。

昂梯菲尔师傅和他的伙伴们告别了西坡船长,对他所给予的热情接待深
表谢意。第二天,他们就搭上了来往于塞得港与苏伊士之间的火车。

真令人遗憾,若不是运河还尚未峻工,朱埃勒是多么想横度这闻名遇尔
的运河呢!尽管提姆萨湖和伊斯梅利亚湖不象迪南那样具有布列塔尼风光,
却比迪纳尔更具东方特色,吉尔达·特雷哥曼仍会以为还是航行在朗斯河两
岸!

可怜的昂梯菲尔呢?说真的,他从未想过要领略那美丽的风光,也没想
过要饱览那人工美景。对他而言,世界上只有在阿曼湾的小岛,他那个小岛,
就像一枚闪闪发光的金属扣,深深地吸引着他,他全身心地倾注在这一点上。

当今,苏伊士是一座占有何等重要的地理位置的闻名城市,然而,他经
过那里却什么也没看到。但在车站出口处,他一眼就看到了那两个冤家,一
个在频频招手致敬,另一个则保持东方人的严肃表情。

他俩便是勃·奥马尔和纳吉姆。


第十一章
吉尔达说昂梯菲尔或许会发疯

遗嘱执行人,公证人勃、奥马尔和他的见习生早几天前已经到达约会地
点了。他们在苏伊士,等待圣马洛人的焦急心情就可想而知了!
昂梯菲尔师傅示意朱埃勤、特雷哥曼不要动,三个人假装在专心致志地

聊天。
勃·奥马尔以阿谀奉承的习惯姿态,走了过来。
“终于。。先生。。”他冒昧地说,竭力使得语气和蔼、委婉。
昂梯菲尔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就象从不认识他一样。
“先生。。是我。。是我呀。。”公证人点头哈腰地说道。
“谁。。您?”
他没有好意思说出来:这具木乃伊想要干什么?
“是我。。勃·奥马尔。。亚历山大的公证人。。您不认识我

了?。。”
“你们认识这位先生吗?”皮埃尔·塞尔旺·马洛问道。
他向他的伙伴挤着眼睛,小石子在嘴里忽儿鼓起右腮,忽而又鼓起左腮。
“我想:。。”吉尔达有些可怜这位公证人。“这是勃·奥马尔先生,

我们有幸见过。。”
“不错,确实。。”昂梯菲尔师傅分辨道,他好象在回忆一件很久以前

的事。“我记起来了。。勃·奥马尔。。勃·奥马尔?”
“就是我。”
“那么。。您在这儿干嘛?”
“怎么。。我在这儿?我在等您呀,先生,”
“您等我?”
“这还用问。。您能忘了吗?。。我们约定在苏伊士想会的呀?”
“约会?。。那为什么?”圣马洛人装出十分惊讶的样子答道,以至于

奥马尔差点儿上当。
“为什么?。。卡米尔克总督的遗嘱。。他留下的遗产。。那个小

岛。。”
“哦!您在说我的小岛。”
“对!。。您的小岛,您想起来了!由于遗嘱要我。。”
“对,勃·奥马尔先生。。您好。。您好!”
他没道再见,耸了一下肩,示意朱埃勒和驳船长跟着他走。但是,当他

们离开车站时,公证人叫住了他们。
“您打算投宿何处?”他问道。
“随便哪个旅馆。”昂梯菲尔师傅答道。
“我们投宿的那个旅店您可中意?”
“哪个都行,无所谓,反正只待48 小时。”
“48 小时?”勃·奥马尔语泪中明显带着不安。“您的旅行还没结束?”
“差得远呢!”昂梯非尔师傅笑道,“还有一段海路。。”
“一段海路?”公证人喊道,面色立即变得苍白,好象脚下就是船甲板

已经晃动起来。
“我们要走这段海路您肯定不会开心的,要乘开往孟买的邮船“奥克苏”
号。。”


“孟买!”

“邮船后天从苏伊士出发,既然您非得陪同我们去不可,。。我就请您
乘此船了。”

“那么,小岛到底在哪儿?”公证人做了一个绝望的手势,问道。

“在它在的地方,勃·奥马尔先生。”

说到这儿,他们一行三人向最近的一个旅店走去。那几件行李不久也运
行了。

过了一会儿,勃·奥马尔找到纳吉姆。那个“见习生”对他是不怎么礼
貌的。啊!要不是有一亿法郎的百分之一归他,要不是害怕萨任克的话,他
早就把总督的遗嘱和继承人,都打发一边去了。他才不会受这份罪呢!

要是有人告诉圣马路人,从前阿拉伯人把苏伊士叫苏也斯,埃及人把苏
伊士叫克莱奥巴特利,他准会赶忙回答: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说这些。”

观察几个清真寺,看几所极为一般的古建筑,逛逛2~3 个广场,其中最
为引人注目的恐怕要算粮市广场了。还可以参观拿破仑将军下榻过的临没官
邸。然而,朱埃勒想,只要对这座城郭不整、失修、住有居民达135 千,有
这个梗概了解就是够了,也算把仃泊的48 小时用好了。

吉尔达·特雷哥曼和朱埃勒把时间用来逛大街,串小巷,探索海港。这
个深达10~20 米的港口,可容500 艘船只仃泊,整个季节都不受经常利来的
北风和西北风的袭击。

苏伊士港运在运河开凿之前,就进行海上空荡了。那时,主要靠铁路进
行运输。由于该港位于海湾深处,靠达180 公里的运河又是治海岸和苏伊士
海峡开凿的,故称苏伊士运河。这座城市使成了红海的门户。并始终保持稳
定上升的景象。

昂梯菲尔对此态度极为冷漠。当他的两个伙伴在街上漫不经心地游逛
时,他却寸步不离已变为游览胜地的美丽海滨。他觉得有人在监视他。有时
是纳吉姆,有时又是勃·奥马尔。两人虽不走近他,但一直盯着他。而他却
假装根本没有注意到似的。他坐在长凳上,全神贯注,陷入沉思,目光寻视
着红海的水平线,试图望穿那茫茫无边的海面。可有时,他的想象力驱使他
竟以为看见了,“他的小岛”从南边的弥漫的雾色中浮起。然而,这不过是
海市蜃楼而已,人们的眼睛总会产生这种错觉的。

3 月11 日清晨,“奥克苏”号邮船终于完成了启航前的准备工作。备足
了煤,经过几次定期仃泊,就可横渡印度洋了。

昂梯菲尔师傅及其二位伙伴一大早就来到船上,奥马尔和萨任克随后也
赶来,这也毫不为奇的。

这巨大的邮船,虽说是一艘货轮,但也可以载客。旅客大部分是去孟买
的,也有一些则在亚丁和马斯喀特上岸。

“奥克苏”号上午11 点起航,驶出了狭长的苏伊士港。由于连续不断地
仃泊,这次航行需15 天。朱埃勒预订了有3 个隔断的客舰,布置得很舒适,
白天能睡午觉,夜间可以休息。

不用说,另一间住着萨任克和奥马尔。公证人很少露面,昂梯菲尔师傅
决定,除非实在不得已则不跟他俩来往。这次“海熊以他即特有的细心,向
倒要的公证人宣称:

“奥马尔先生,说好了,我们是结伴旅行。但是,咱们是各行其是,井


水不犯河水。。您只须在场证实我占有了那笔遗产就可以了。事后,咱们各
不相干,无论在人间还是在地府。”

高高的海岸挡住了季风,“奥克苏”号沿海湾顺流而下,如同行驶在湖
面上一样平静。但是,掠过阿拉伯平原时,吹在红海上的凉风,却十分冷酷
地迎接了“奥克苏”号邮轮。旅客大多数被旋风弄得极为不畅。不论是昂梯
菲尔师傅、他的侄子,还有内河航海俱乐部的老手——特雷哥曼,都未能幸
免。至于那狼狈不堪的公证人,就无需描绘他的窘态了。人们只听到他在航
宝的角落里呻吟着。精干的驳船长出于怜悯之心,不时光顾他一下。这举动
并未使人感到诧异,因为他本性极为善良。至于昂梯菲尔,他决不能原谅那
企图偷走他的纬度的人。当吉尔达试图让他可怜可怜那个不幸的乘客时,他
只是耸耸肩。

“好吧,驳船长,”他对他说,左右腮帮轮翻鼓起,“您的奥马尔已精
疲力尽了吧?”

“差不多。”

“可喜可贺!”

“我的朋友——你不去看看他吗?——哪怕看一次呢!”

“不,驳船长,不去看!——当他只剩下躯壳时,我会去看的!”

跟用这种腔调回答问题的人,是无法讲道理的!

然而,在横渡大洋时,公证人并未碍事,但他的见习生纳吉姆却接二连
三地惹得昂梯菲尔师傅不得不发火。奇怪,他们两个讲的又不是同一种语言,
怎可能会有冲突呢?原来,那“见习生”老是窥视圣马洛人的一举一动。好
象是主人交给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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