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是会留下足迹的。毫无疑问,那个混蛋萨伍克未曾来过。姆哈德的刁儿
子,或许他在路上被捕了,或许他迟到一步,那可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如同寻找第1 号小岛的第1 个文件所指出的那样,第2 个文件中说明寻
查应该向南部的一个高地走去。那些突起的部分轮廓明晰,既没有满海藻,
也未铺有积雪,很有利于寻找。
一旦交上好运,就听从命运的支配吧。就这样,皮埃尔·塞尔旺·马洛
来到一块岩石面前,那岩石好似给北极航行者标志前进的一块石碑。
“在这儿。。在这儿!”一个由于激动而颤抖的声音。
大家跑过去。。观察着。。
① 16 世纪英国航海家。
② 16 世纪荷兰航海家。
石碑的正面显现出卡米尔克总督缩写的名字——双K,字刻得很深,连
北极的气候也未能把它剥落。
大家鸦雀无声,应该承认,他们发现好像来到了一个英雄的陵墓前。事
实上,只是简单的洞,这个洞里会藏有亿万法郎吗?。。但是,毋庸多言,
请您相信,就是这里。
挖掘开始了。这次,鹤嘴锄和洋镐一起用上,立即在石碑脚下敲击起来。
每敲一下,大家都在期待着铁器会碰到桶的铁箍,或者击碎了桶板。。
突然,在昂梯菲尔师傅的镐下发出了异样声响。
“总算找到了!”他喊道,一边往外取出盖洞的石片。
但是,随着这快乐的喊声之后,却是失望的叫声——声音之大,一公里
之外都能听到。。
这是故事的主人公扔掉洋镐之后发出的叫声。
洞里有一个金属匣,标着双K,此匣同在阿曼湾和马永巴湾的那两个匣
子一模一样!
“又是一个匣子!”驳船长双臂举向天空,悲叫着。
“又是”这两个字用得再恰当不过了。的确,又是一个匣子!显然,还
得去找第4 个小岛。。
昂梯菲尔师傅怒从心头起,拾起洋镐,朝着匣子用力一击,便把它打碎
了。。
飞出一片羊皮纸,由于雨雪侵入到了匣子里,纸已经变黄,脏污,破烂
了。
这次,可没有什么钻石给梯尔克麦勒教士,这真是好极了!钻石要给了
他这种狂人,他会立刻把它化为乌有的!
然而,还是让我们回到羊皮纸上来吧!只有朱埃勒头脑冷静,他拿起了
纸,小心翼翼地打开它,生怕扯破了。
昂梯菲尔用拳头威胁着苍天,赞布哥垂头丧气,勃·奥马尔潦倒不堪,
吉尔达聚精会神,一语不发。
仅是一张羊皮纸,上半截没受浸湿,上面写着几行字,是用法文写的,
和先前记载的一样,清晰可辨。
朱埃勒几乎不必间断,便可读出来,上边写的是:
“我曾经麻烦过3 个人,我想对他们感恩致谢。之所以在3 个不同的岛
上放了3 个文件,那是因为我要这3 位在旅行中先后接上关系并结成牢固的
友谊。。”
那位了不起的总督果真成功了!
“况且,为了得到这份财产,他们的确历尽艰辛,但也决不会有我在为
他们埋藏财宝时受的苦和累多!”
“那3 位是:法国人昂梯菲尔、马耳他人赞布哥,苏格兰人梯尔克麦勒,
如果死神夺去了他们的生命,已不在人世的话,他们的自然遗产继承人则有
权得到这笔财产。我授命勃·奥马尔为我的遗嘱执行人,在有他在场的情况,
打开此匣,得到此文件后——这是最后一个文件,共同遗产继承人可直奔第
4 号小岛,3 只装有黄金、钻石、珠宝的橡木桶就藏在该岛。”
想到还得旅行,大家感到十分恼丧,尽管如此,昂梯菲尔师傅和其余的
人还是宽慰地舒了一口气,第4 号小岛总算是最后一个了!只要知道它的方
位就行了。
“要找到那个小岛。”朱埃勒继续读到,“只须向。。”不幸,羊皮纸
下半截被浸湿,字迹不清了。。大部分的字模糊不清了。。
朱埃勒想猜测出来,却也是枉然:
“小岛。。位于。。几何。。定理。。”
“快念呀!。。念呀!”昂梯菲尔喊道。
但是,朱埃勒读不下去了。羊皮纸下部的字模糊不清,他翻来复去地看
也白费。。至于经度的数字,连痕迹都没有。。朱埃勒急忙又重复着那句
话:
“位于。。几何定理。。”
终于,最后一个词给认出来了——那是一个“极”字。。“极?”他喊
道,“怎么。。那大概是北极?”
“但愿不是南极!”驳船长绝望地嘟嚷着。
这肯定是安排好的鬼把戏!。。极,现在,极!。。难道有人能到极地
去过吗?
昂梯菲尔师傅跳到侄子面前,一把夺过文件,他也试图读读,看出模糊
不清的字,他支吾起来。。
没有。。什么也没有,要想找到第4 号小岛的方位,真是难于上青天
啊。。
当昂梯菲尔师傅意识到这场赌博彻底输掉了时,有如五雷轰顶,一下子
直挺挺地摔倒在地上。
第十五章
爱诺卡特用手指随便划了一个圆,谜底却揭开了
8 月12 日,圣马洛高房街院宅喜气洋洋,将近10 点钟的时候,一对未
婚夫妻在穿着节日盛装的亲友的簇拥下,走出家门。
市政府,教堂先后接待了喜庆的人群。在市政府,负责结婚的副司务发
表了动听的讲话;在教堂,听到的是关于一个主题的美好教诲,那位梯尔克
麦勒决不会探讨这样的主题。这对未婚夫妻在法律和宗教两种仪式结束后,
就匹配成双了。然后,喜庆的人群又把他们领回家里。
由于他们的婚事几经周折,恐怕不会搞错吧,这对新婚夫妻就是爱诺卡
特和朱埃勒。
这么说来,朱埃勒娶的不是一位公主,也不是公爵、子爵的千金小姐,
爱诺卡特也没嫁给一位王子,或是什么公爵、子爵!没有万贯家财,他们的
叔叔、舅舅的宿愿也只好作罢。这对一对青年人来说是求之不得的大喜事。
除了新郎新娘,另外两个人也喜出望外,笑逐颜开:纳侬对女儿的幸福
绝对放心了;吉尔达·特雷哥曼是证婚人,他身着漂亮的大礼服,笔挺的裤
子,戴着丝帽和白手套。
妙极了。。那么昂梯菲尔·皮埃尔·塞尔旺·马洛呢?为什么不谈谈他?
还是让我们讲讲他,也讲讲其他人吧。他们曾水中捞月似地去寻找财富,
经历了艰辛的远征。
发现关于第4 号小岛的最后一个文件后,大们大失所望,简直完全绝望
了,“克隆”号的旅客回船了。昂梯菲尔师傅是由水手们抬上去的。
这是否表明在这最后的灾难中,他已失去理智?是的,但没有精神错乱,
也许他从此完全失去记忆倒是件好事?况且,他如此潦倒不堪、萎靡不振,
吉尔达和朱埃勒都不能使他吐出半个字来。
施行者只好踏上归途,水陆兼程,迅速地结束了这次探险。“克隆”号
把旅客送回哈默费斯特;然后,北角的邮船又把他们送到卑耳根。由于从特
隆赫姆到克里斯蒂安尚未通火车,他们只好乘汽车去挪威首都。轮船送他们
到哥本哈根,最后,丹麦,德国,荷兰,比利时,法国的铁路把他们先送至
巴黎,最后回到圣马洛。
在巴黎,昂梯菲尔和赞布哥彼此怏怏不乐地分手告别。塔莉丝玛小姐大
概这辈子就得终身当老处女了。连皮埃尔·塞尔旺·马洛也未能使她摆脱困
境。赞布哥所提供的旅费,昂梯菲尔所花销的那部分,一笔相当可观的款子,
如数偿还给他了。但卖钻石所得的钱并未花完,他口袋里仍有一笔余额。这
没什么可遗憾的。
至今公证人勃·奥马尔,他没有索要剩款。
“现在,见鬼去吧!”昂梯菲尔师傅说道,一副打发他走的样子。
吉尔达·特雷哥曼认为应该以安慰的口吻讲话,补充说:“咱们跟他尽
量好说好散吧!”
勃·奥马尔向着亚历山大港逃之夭夭,发誓从此和财宝一刀两断,再也
不去寻找了。
第2 天,昂梯菲尔、吉尔达和朱埃勒回到圣马洛。他们受到同胞们的热
烈欢迎,当然也不排除夹杂一些玩笑、讥讽,说些诸如:“竹篮子打水一场
空”之类的话。
纳侬和爱诺卡特对自己的兄弟、舅舅、表兄和朋友,则是一片深情,一
个劲地安慰他们。大家热烈地拥抱,家里又恢复了往日的欢乐。
昂梯菲尔师傅不可能为侄子和外甥女置办一份百万法郎的嫁妆,也就无
法拒绝他们的婚事,他和蔼可亲的话语表明了他的态度:
“只要上帝高兴,让我安静,他们就按自己喜欢的去做吧!”这一许诺
大家心满意足。于是,开始张罗婚礼。
身兼叔叔、舅舅的昂梯菲尔袖手旁观,他很少离开房间,闷闷不乐,摆
弄那无数的小石子,总是克制着怒气,稍不遂意就有可能爆发。
婚礼结束了,人们谁也没有说服他。特雷哥曼的恳求也是枉然,他毫无
顾忌地说:
“你错了,朋友!”
“得了吧。”
“你让孩子们难堪。。我要求你。。”
“驳船长,我呢,请你让我安静点。。”
朱埃勒和爱诺卡特终于配成鸳鸯,高房街院宅的两间房子合二而一了。
他们离开宅子,和纳侬一道去他们的知心朋友特雷哥曼家度过一段幸福时
光。在那儿,人们谈到昂梯菲尔师傅,看他整天无精打采,怒发冲冠,人人
都忧心忡忡。他谁也不理,不再出门。昔日他叨烟斗,在海港码头或在城墙
上散步,这一切都宣告结束了。如此惨败之后,他羞于出头露面。事实也正
是这样。
“我担心他健康会变糟。”爱诺卡特说,当她谈起舅舅时,美丽的双眼
充满了忧愁。
“我也担心,闺女。”纳侬答道,“我每天祈求上帝,让他变得平静一
些!”
“他应该把那上千万的金钱送上门来。。”朱埃勒喊道,“可恶的总督!”
“特别是我们找不到那上千万法郎!”吉尔达·“但是,
特雷哥曼答道,。。
钱仍然在那儿。。在某一个地方。。要是我们能解开那个谜,该有多好
呢!。。”
一天驳船长对朱埃勒说:
“我想,你叔叔并未善罢甘休,假如他得知财宝所在的小岛“特雷哥曼
先生,您说的可能有道理,最使他气恼的是,他手中明明有第4 号小岛的材
料,可就是最后几行无法辩认。。。真气人。”
“这次彻底告吹了!”驳船长答道,“那个材料只是一张废纸“不过,
我叔叔还保留着,他两眼不离,翻过来调过去地读它呢!。。”
“一切都是枉然,孩子,白白受罪!。。永远也找不到卡米尔克总督的
财宝,永远不会。。”
这是个无限的未知数。
现在,两位青年人结婚几天后,大家得知那讨厌的萨伍克的消息。他之
所以没有抢先到达斯匹次卑耳根岛,那是因为当他要登上航船时,被扣在格
拉斯哥了。大家对袭击梯尔克麦勒教士事件还记忧犹新,那教士好容易才脱
了险。萨伍克用何等可怕的方式读到那些刺在他肩上的纬度呀!为此,引起
警方极大关注,采取措施追捕罪犯;教干提供了罪犯的确切特征。
况且,行凶后那天早晨,萨伍克连帝国旅店都没回,便跳上开往格拉斯
哥的火车。在该港,他希望找到一艘去卑耳根或去特隆赫姆的船。他是从西
岸出发的。而昂梯菲尔一行人是从苏格兰的东岸乘的船。走的差不多是一条
路。他本以为可抢先到达目的地。
倒霉的是,一星期之后,才有船开出,他不得不在格拉斯哥等着。警察
可走了好运,当萨伍克要上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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