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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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滋病离我们有多远-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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示支持和敬佩。    
    濮存昕十分敬佩黎家明敢于用自己的错误做例子,警示他人、昭示社会的勇气。至于网上关于此事的争论,濮存昕自然有自己的看法:“没有人能够证明自己从来不犯错误,黎家明的这种做法是对错误的最好弥补,同时也是对宣传和预防艾滋病的极大贡献!”    
    在致黎家明的信中,濮存昕这样写道:    
    黎家明:    
    你好!在北青报上看到了关于你以及《艾滋手记》的报道,我的第一感受是敬佩二字。敬是尊敬你在《艾滋手记》中所表现出来的善良、诚实的品格,佩是钦佩你不幸染上HIV之后你能担得起巨大压力的勇敢和直面自己的胆量。在人生的路上,无疑你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但是你没有逃跑或者藏起来,而是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向人们大喊这里有坑、有陷阱,甚至你还把自己绑在耻辱柱上,以自己赤裸而真诚的灵魂和一颗破碎的心唱出悲歌,昭示社会,警告朋友,这种崇高的责任感不是任何一个人能做得到的。因此你应该像前不久因患艾滋病逝去的南非小朋友一样受到全社会的尊重。    
    我也看到网上有很多关于你的消息,很多人对你表示同情、安慰,也有些人对你进行了严厉的指责,我知道虽然你也许做好了精神准备,但对你来说这一定是很残酷的。我想向指责你的人说你已经掉在井下,怎么能再向你扔石头呢我也想问所有人,谁敢说自己是从不犯错误的人呢如果有这样的人我们觉得他真实吗?我们大家应该问你摔得疼吗?想办法拉你上来才对。    
    而你自己爬出陷阱,把自己惨痛的教训告诉社会,你这种大无畏的行为是对宣传预防艾滋病做出的大努力、大贡献。当我们的青少年在缺乏性健康教育而遭遇诱惑拐骗时,会马上想到你的活生生的教训,能够悬崖勒马,这比十个教育家、十个艾滋病宣传员高喊口号要有效得多。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以及所有携手预防艾滋病的志愿者、宣传员们要向你表示支持和尊重,我们都应向你伸出关爱之手并和你站在一起,共同以一颗爱心在全国开展遏制艾滋病蔓延的斗争,我也希望所有知道这件事的朋友们不要站在卫道士的立场上指责批评一通就完,而是以善意、宽容的态度帮助黎家明。    
    我曾参加北京大学预防艾滋病的宣传活动,有一项内容是征集一句话口号,我想了一句话是:“人生不要有污点,有了污点在那儿画出颗太阳。"    
    希望你在今后的人生道路上面对艰难抱有乐观态度,战胜疾苦首先要战胜自己,你也许主宰不了疾病,但就像健康人也主宰不了衰老的自然法则一样,不过在精神世界中,我们是可以做自己的主人的,你说呢?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成为你的朋友,我愿意和你交谈。


第十三章 最后的宣战沿着流血的心路再走一程(4)

    濮存昕是黎家明比较喜爱的演员,在买药的旅途上,从《北京青年报》上看到了濮存昕给自己的信后,黎家明显得有些兴奋和欣慰,回到住地,他立即给濮存昕回了一封信。在信中,黎家明表示,“想做一个好病人,安安全全的好病人。关注我个人没有意义,重要的是我们应该关注我身后的那些事情。”对于濮存昕的善意和宽容,黎家明更是深表感谢,“在我心里,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优秀演员。你主演的《清凉寺的钟声》,里面有一种爱让我泪流满面,那种爱跨越了民族之间因为战争而产生的仇恨,那种爱就是普通老百姓之间最简单而又最真挚的情感”。    
    曾经在“榕树下”网站发表《死亡日记》并引起轰动的陆幼青先生的遗孀时牧言女士在黎家明最需要理解、包容、鼓励和支持的时候,也给他写来了一封信:    
    家明:    
    很早就有给你写信的冲动,也一直关注着你。曾经在7月21日与朱威廉先生的三十分钟谈话中,有三分之一的时间谈论着你。    
    我曾坦白地告诉威廉先生,开始我觉得《最后的宣战》和陆先生的《死亡日记》的发表有太多的不同,甚至还觉得你得病的原因有些不可饶恕,我曾说,如果你是其它原因的感染者我也许更愿意和你交流。    
    但我随即改变了想法,如果说陆幼青是勇敢地面对死亡,他让人们知道死亡可以因为爱而让整个人生变得圆满,那么,在你身上,我体会到的是一种以身示众的勇气,勇敢者一样不需要同情和怜悯,后悔和谴责也变得无足轻重,每一个生命都有他的尊严。    
    因为,至少你现在做到了,你提醒了人们,不要再躲躲闪闪地避讳谈论艾滋病,它那么真实地随时随地可能发生在我们身边。    
    我常常在想,我的孩子再过几年也将进入青春期的困惑阶段,就像陆幼青所担心的那样:他们面临太多的信息和物质的刺激,谁来教会他们选择和自重?我将会公开地和她讨论她所有的困惑和疑惑,但我不知道有多少家长将这样做,公众的教育将会怎样做。    
    家明,过程其实并不重要,关键是你做了,记得陆幼青曾说过:“希望不要太多地关注于我本人而请多关注一下我的文字。"我也多么希望所有的人不要再探奇似的关注于你个人而多思考一下这件事给予大众的警示,由此来关心一下艾滋病人的生存状态和由此引起的社会问题。    
    继续努力吧,只要你的心中充满了爱,生命就会有希望,怀着感激之情接纳人们的爱,再多一些理解、坦然,豁达地活着。    
    就在越来越多的人对黎家明其人其事给予了更多的宽容和理解的同时,另外一种不和谐的声音也在击打着我们的耳廓,这种声音有时甚至那么刺耳,那么无法理喻。    
    对于黎家明其人其事,有人怀疑是网站商业炒作的编造。    
    也有人责问:我们到底要支持黎家明什么?网站为什么要为一个嫖客张目?    
    甚至有人写帖子公开谴责黎家明:黎家明,你不必虚伪地掩饰你的丑陋和卑微,在生命不多的时候,你还尽可能地煽情,如果你真希望世界能够美好,那你正在做的,还要做的,就是把你的丑陋抹在家人的脸上,涂在朋友身上,洒在整个世界上。自己造成的事情,首先永远该自己负责,不要去乞求同情,更不要去利用同情……    
    无须讳言,艾滋病呱呱坠地时,就被人们看成是同性恋的一个怪胎。由于它和性、死亡密切相连,它也就绝不是一个简单的医学问题,关于艾滋病的话题,也绝非医学手段可以解释得了的,必然会涉及到道德、哲学、社会学等多个领域。    
    刘子亮成为中国第一个直面镜头的HIV感染者之后,引起了国内外众多媒体的关注,引起了联合国艾滋病规划署、世界银行的关注,引起了几乎是全社会的关注和同情,而黎家明却不能。原因何在?因为黎家明坦承自己是因为嫖娼而走上不归之路的,而嫖娼行为在我们今天这个社会里,被广泛地认为是不道德的无耻行为,这就具有较大的争议性。    
    导致黎家明走上不归之路的原因是应受到鞭笞与谴责的,但是失足之后的黎家明悔恨之余勇敢地站出来以己示众,并在撒满铁钉的路旁竖块“小心铁钉”的木牌的精神,又是值得人民肯定和嘉许的。    
    黎家明说了,发表《最后的宣战》“是对疾病的控诉和宣战,是对生命的留恋和梦想”。    
    难道这样的声音这样的人不值得我们理解和包容么?    
    关于黎家明其人其事,时牧言有一句话说得好:“我也多么希望所有的人不要再探奇似的关注于你个人而更多思考一下这件事给予大众的警示,由此来关心一下艾滋病人的生存状态和由此引起的社会问题。”    
    这是良言又是诤言,让我们大家都记住它!


第十四章 祸乱中原文楼——一个优雅的名字(1)

    这是一片历史富有而现实贫穷的土地。    
    3100年前,当今天之中国几乎所有大都市都还是一片荒土时,这里便开始建城立都。    
    这个地方叫上蔡。    
    西周初年,周武王姬发封其弟度为蔡叔于此。春秋时蔡灵侯12年(公元前513年)楚灵王诱杀蔡灵侯,灭蔡。三年后,蔡平侯复国,迁都于吕。历史上称蔡国故城为“上蔡”。蔡国在这片土地上经历了500多年风霜雪雨。    
    也许今日上蔡人在他们居住的县城周遭跺上一脚,便能生出许多历史尘烟来。    
    但是,他们跺出来的却是一条血路。    
    血光映照下,具有3100年历史的古城上蔡失去了光泽,而这个县所属的文楼村却因泛滥的血祸震惊了中国,震惊了世界!    
    2001年8月23日,在国务院新闻办公室举行的新闻发布会上,卫生部向全世界公布了河南省上蔡县文楼村的艾滋病疫情——    
    上蔡县文楼村,位于豫南平原中部,文楼共有6个自然村,全村3170人,1995年前有偿献血人员约1310人。1999年11月,有偿献血者中艾滋病病毒阳性率43.48%。2001年4月,卫生部再次组织对文楼村艾滋病病毒感染情况进行调查。调查1645人,阳性318例,阳性率19.33%,其中1995年前有偿献血者568人,发现阳性感染者244例,阳性率为42.96%。    
    文楼一夜成名!    
    其实文楼在此之前就已经声名在外了。    
    1996年前后,文楼村的一些村民得了一种“怪病”,它的许多症状类似感冒:长时间低烧不退、咽喉肿痛、腹泻、浑身乏力。但是,医院按照感冒的一般治法治疗又不见效果,而且一日比一日严重。县城医院查不出这种“怪病”是什么病,村民们就更说不出是什么病了。    
    事情很巧,一位曾在武汉大学中南医院进修过的河南籍医生无意中把文楼村出现的这种怪病,告诉了他的老师——武大中南医院传染科桂希恩教授。这位医生还说,如果老师对这种怪病感兴趣的话,可以抽空来上蔡看一看。    
    桂教授做人干事搞科研都是一个非常认真的人,当他得知“怪病”最严重的地方过去也是卖血最疯狂的地方时,他的眉头蹙了起来,心里一惊:“难道是——”    
    1997年7月1日,桂希恩教授决定亲自前往上蔡破解这一“怪病”。桂教授第一次来到文楼,他在村民中随意抽取了11份血样带回武汉。血检结果使他大吃一惊:11份血样中竟有9份被检测出HIV呈阳性!换言之,此11人中就有9人是HIV携带者或者AIDS患者!    
    桂希恩教授决定再赴河南。    
    临行前,他得到他的学生传来的当地政府的告诫:以后没有当地政府的允许不准再来!    
    事情拖到1999年,村里又有几个年轻人得了怪病之后不治而亡,文楼引起一片骚动,情况上报,这才逐步引起了有关部门的重视。    
    上蔡县防疫站奉命到文楼抽取了几个村民的血样进行检测,其中有6份血样经过初筛及确证后HIV抗体呈阳性。村民们如梦初醒:原来“怪病”竟然是艾滋病!    
    两个月后,又有100多位村民接受了检测,结果又有多份血样初筛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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