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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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君- 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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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面前拿乔。

其中个女孩瞧着很是活泼,十二三岁模样,问出口的话也就多了几分天真随性:“嬷嬷,我听人说,咱们宫里头有位新姑姑,以前咱们不在御前,对皇上身边的事儿不敢多问。只是奴婢实在好奇,这新姑姑难道就姓“新”?”

周嬷嬷给她问的脸上多了几分笑容:“不是新旧的新,而是立十辛,辛姑姑父亲原也是朝中重臣…”

自觉再说下去怕是要不好,周嬷嬷连忙收了嘴。却未想那丫头反而更加提起了兴致:“那为什么大家都叫她姑姑,瞧着她也不比咱们大多少,总这么姑姑姑姑的叫,岂非把人叫老了?”

对于这一点,周嬷嬷却是也不能说得清个中原委,只听这些子女孩显然都对辛瞳很感兴趣,面上便现出些许不安:“丫头们,记住嬷嬷一句话,以前你们多在后宫,一些子闲言碎语传不到皇上耳朵里,但往后在这宣正宫里,对于辛姑姑,嬷嬷劝你们千万不要说三道四,那位你们可实在招惹不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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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谓相似

还待要再问,周嬷嬷却已然三缄其口,不愿多谈。便是有再多的好奇,众人也只能藏在了心里。

柳然更是心里面生出许多算计,听人说那位是因为冲撞圣恭才被关了起来,只是宫人犯错,哪有还关在宣正宫的道理,看来她的圣宠比起自己以前的猜测有过之而无不及。她仔细打量着自己,自觉青春美艳更胜她一筹,最最重要的是太后娘娘的话叫她安心,主子再尊贵到底也要敬重母亲,想来太后娘娘定是看不上那位,这才寄希望于自己。一番算计之下,反倒是那薛茹成了潜在的祸患,保不齐难得的机遇会被她抢去,这样子的事叫她怎么能服气。

却不想她的担心很有必要,这日晌午时分,便见李大总管亲自来了她们歇息的院坞:“薛丫头,皇上点了名叫你,别耽搁时间,快些去。”

薛茹料想会有这天,只未想到机会竟然来的这样快,匆忙之间却还是想起极重要一件事:“大总管,您容我一小会儿时间吧,我收拾收拾马上就好。”

李桂喜听这丫头话中语气,心里对她想要做的事门儿清,但却并未开口阻挠:“那就快去。”

等这薛茹拾掇利索出来对着李桂喜恭敬打千儿,众人眼中都已经看了个分明,原说她想做什么呢,未想竟是有了这番算计。李桂喜瞧着她这副妆容,未置一词,只意味深长轻笑了笑,两人便在或艳羡或记恨的目光之中匆匆离去。

到了清心殿书阁前,李桂喜便不再跟着,冲身旁人使个眼色,催促她赶紧进去。

这薛茹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鼓劲,理了理衣襟,面上摆出最适宜的笑容,终是信步走了上前:“奴婢薛茹,给主子请安,主子有何吩咐,奴婢这就去办。”

宇文凌在她话语出口的瞬间就感到了莫名的别扭,听惯了某人在他耳边主子主子的叫,这会儿换了个人喊,便已然有了几分不乐意。

让人跪了半晌,并未抬起眼眸,只冷冷清清开口吩咐:“过来研墨。”

“是。”

薛茹恭恭敬敬上前,拿起磨条轻轻研拭,不敢直视面前这位天下共主,却隐约还是察觉到了皇上他竟然在看着自己。这让她十分高兴,更令她惊喜的是,皇帝此时又下了命令:“行了,你把头抬起来。”

薛茹心下紧张无比,却依旧强自镇静,在摆出了最无懈可击的表情之后,才缓缓抬起面庞。

却未想皇帝瞬间面色冷凝,神情竟是可怖无比,冷哼一声,开口叫李桂喜进来:“带她下去,让她把脸洗干净!”

李桂喜瞧见皇帝面上神情,顷刻之间冷汗淋漓,也对,那位才惹了他生气,这会儿竟又来了个长得像的,还生怕不够像又画上了几笔,这可不是在主子眼前戳钉子,也难怪要生气。

等两人出去,宇文凌重坐于案前,心中的恼怒无论如何也止不住。那丫头竟不知什么时候起悄然占据了他的心,竟让自己时时刻刻想起她,又恨着她。这已经是第几日,足足六日了,宝华阁里没有一点想要面圣的动静。一日三餐的膳食让人送进去,她倒是并不推拒,每天都有小太监打那儿进进出出,却从没有带出来过一句话,那丫头竟是铁了心要跟自己执拗到底。行啊,那就看看谁更有耐性,她能摆出一副寝食如常没心没肺的样子,自己便更没有理由上赶着迁就,倒要看看这场博弈到底是谁能赢!

等李桂喜重又带着薛茹进来,她已是素面朝天,脂粉未施。其实认真论起来,倒真是个美人胚子,皮肤白皙五官姣好,但落在皇帝眼中,就是缺了太多太多的东西。

宇文凌再不愿打眼去瞧,冷着声音开口:“你记住,往后再敢妆扮成那副样子,朕就让人掌你的嘴。”又指了指案上笔墨:“李桂喜,把这方砚台和磨条都给朕扔出去。”

辛瞳这段日子过得清闲无比,往常忙忙碌碌围着皇帝转,前两天更是心神交瘁疲累不堪,左右心里十分清楚这段时间自己什么也做不了,索性强迫自己安安静静,调养精力。

头三四天累的厉害,一天有多半都是睡着,昏天黑地,昼夜不分。睡的太多的后果就是往后几天到了晚上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能茫然地睁着眼睛,任思绪一点一点越发分明。

今日白天一直都在描画,因为丝毫没有困意,便一直折腾到天色渐黑。这会儿眼睛实在有些受不住,只好停下了笔,仔仔细细卷好放回去。外头有人送来了水,倒在洗浴木桶里便退了出去。辛瞳自行梳洗完毕,稍作收拾,便在床上躺下了。

辗转反侧还是睡不安宁,只要一闭上眼睛,丝丝缕缕的画面就会在眼前浮现。有童年时候快乐的,有王世叔府上悲恸的,还有皇帝离开时那副失望决绝的背影。

其实尚不足十天,可辛瞳依旧感到日子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很久,果然人最不能失去的就是自由,只是这样的理由苍白到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若说自由,早在进宫的那天起便已经不属于自己,如今这般,同这些年来的生活又有什么不同,左不过就是从一个大一些的牢笼挪进了个小一点的。除了不能离开宝华阁,那人并没有限制自己其它,她依旧可以去做任何爱做的事情诸如弹琴画画,甚至需要什么,还可以开口让人送进来,可尽管这样,她还是感到十分的寂寞与焦躁。

不是没想过请求面圣,也许他还会愿意见她,但这样的想法尽管时常出现,却都是每每一萌芽,便被她狠狠扼杀。

正自烦闷,却突然听见有推门而入的声音,这个时辰了,谁还会来?却见一片黑影向她缓缓走近,轻轻一声“别怕。”

辛瞳并未听清,却也不愿大肆声张,绷紧了声音问出口:“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小修了一下,果然一遍过的坏习惯要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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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密会

“辛瞳,别怕,是我,陆双祺。”

这真是让她太过吃惊,竟然会是陆双祺,她担忧无比地朝门边望去,外面看起来像是十分平静。

待到陆双祺走近,辛瞳才得以看清,他竟是一身太监穿着,身上披着件灰黑色蓑衣,衣帽遮掩下,面容有些模糊。

陆双祺见她满面疑惑,连忙开口解释:“负责你膳食的小太监里有一个同我家有些恩情上的牵连,我也是问了他才知道你被关了起来。那太监与我身形相当,外加天色渐黑看不分明,我便乔装成他的样子,没想到竟真让我顺利蒙混过去。”

辛瞳总感觉这其中有着深深的不妥,只一时之间被见到故人的激动心绪遮掩了去。当下也没再多顾虑,只连连微笑答允:“我没事,不过就是不能自由行走,想要做些什么还是可以的。”

“辛瞳,我听到这个消息,真是无比担心你。我向王进打听那日尚书府中的事,他一副语焉不详的样子,就是不肯明说。后来多方周折,还是知道了些许大概情形。皇上带你回来以后,有没有为难你?”

辛瞳见他关切万分的样子,心中十分感动。她这会儿只着了亵衣,不大方便起身照应,便指了指一旁座椅让他自行随意:“没有,双祺哥哥,你不必担心。你瞧,我也不过就是给关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自会想办法出去,现在,我不是毫发无损的在你面前吗?”

见他面上全是暖暖的笑意,辛瞳更加感念,但心下还是隐隐担忧:“双祺哥哥,你不该来这里,我是真没想到竟然会是你。照理说,宫中守卫严密,你能这样顺利进来实在不合常理。你来看我,我真的很开心,我很好,以后有机会再去太学找你,现下时机地点都不对,我担心会有纰漏,你还是快些离开吧。”

陆双祺轻轻点头,专注地凝视着辛瞳,仿佛要将她现在的样子铭记在心里。站起身来,向着她走近几步,似乎想要去试探着触碰,但终究没敢成行:“你是不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以后我们再想办法,辛瞳,我不会任由人这样欺负你!”

话音方落,却听一声惊雷乍然劈响,两人俱是心中一凛。宝华阁门轰的一声全然敞开,室内光线骤然明亮。

辛瞳像是潜意识里就已料到会有这般情景,但当事情真的发生,心下依旧止不住的担惊。她曾设想过无数与皇帝再次相见时的场景,只是万万没想到会是眼前这般最差的情境。

想到身处此地必难脱罪的陆双祺,再顾不得其他,辛瞳挣扎着就要跪到地上去。却听宇文凌收敛着情绪幽幽开口:“你,别动!”

陆双祺乍然见到皇帝,自知此番难逃一劫,当下再不敢多作言语,只恭恭谨谨跪伏于地。却听皇帝唤起他的名字,一字一句:“陆双祺!”

其实宇文凌此刻并未感到自己有多么生气,亦或许是已然太过生气反倒没了感觉。只先前两人的对话在脑海中字字回响,搅得他心绪不宁,出口的话语便有些阴冷可怖:“你是关心则乱,还是色令智昏,竟敢顶包冒充,夜探深宫?你问辛瞳是不是受到了很大的委屈,那你认为是谁在为难她?你说再不会让人欺负她,朕倒想要问问你,你说这句话,立场在哪里?”

听到皇帝话语之间实在不堪,陆双祺心知多说多错,外加担忧辛瞳会因此事遭受更多的折磨,这会儿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一味地承担过错:“皇上,今日是臣犯下大错罪无可恕,只辛瞳并不知道其中缘由,臣任凭皇上处置,还望您不要责怪辛瞳。”

宇文凌一声冷笑:“辛瞳?这两个字岂是你能随意说出口的!行了,传旨,同他接应的太监即刻杖毙,陆双祺,先把他关进天牢里。”

辛瞳听他说到天牢,那是关押重刑之犯的地方,一旦进去,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当下急唤出声:“主子!个中情形请容奴才细细和您回禀,还请主子先放陆大人回去,奴才求您!”

“这会儿倒是想明白了自己的身份,肯口称一句陆大人。只是太迟了,你最好闭嘴,再敢多说一句,朕现在就要他的命!”

辛瞳对皇帝的威胁深信不疑,此刻再不敢更多话语,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双祺被人按压着离去。

“都出去。”宇文凌遣退众人,独留两人四目相对。

辛瞳再没了顾忌,掀了被子起身,顾不上深秋暴雨之夜地面僵冷,夜凉如霜,在距离皇帝极远的地方,以请罪的姿态将身子完完全全跪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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