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蔷瞪大眼,没想到他会说出这种话。
哥哥虽然风流,可从没在她面前赞美过哪个女人,没想到今天他居然如此称赞一个女人。
“现在想想,萧晔已不是过去那个俊魅美男子了,要你跟着他实在是委屈你了。”杨梁阴邪地勾起嘴角,“不过只要掌控住他,就可间接牵制耶律乔毅,到时候就没人敢反抗我们了。”
“为了我们杨子岗,这点委屈算什么,我只是不懂,他都少了一只胳臂,你还怕他做什么?”杨蔷冷哼。
“我不是怕他,虽然他少了胳臂,但是可汗却没有收回他的兵权。”
“那我能做什么?”
“当上他的夫人后关系就不同了,你什么都不必做,我要他非但不能对付我,还会投靠我。”想到这样的结果,他忍不住狂笑出声。
“那好吧!只要能够看哥爬上高位,甚至将大辽国的王位夺下,这点牺牲我是无所谓。”她笑着躺在贵妃椅上,“不过以后可别在我面前说哪个女人多好又多美,我可会吃醋。”
“妹妹还吃老哥的醋,多可笑!”
“我不能吃醋吗?我们可是从小相依为命的呢!除了我,你何曾夸过其它女人了?”一想起萧晔那副残缺相也会有妻子,又听大哥这么赞美对方,她就不服气。
她还真想会会那女人。
“哥,你说接下来该怎么做?萧晔有了妻子,要想再缠上他可不是这么简单。”她一手托腮,指尖无聊地敲着桌面。
“三天后跟我一块儿过去,然后想办法住进威赫将军府。”他想了想,第一步棋便是如此。
“我住那儿?”
“对,就算帮哥一个忙,成全我和那位美丽的汉女吧!”这是他目前最大的野心。
“就冲着你这句话,我非得将那个女人赶离萧晔身边不可,就不信我的魅力会输给她。”
“好了,哥没有贬低你的意思,只是她有的是汉女的细致,和你是完全不同典型。”他上前拍拍她的肩。
就在这时候,杨梁的大跟班从外头走了进来,“大寨主、二寨主,江桥府的五王爷来了。”
“快请他进来。”杨梁立即将杨蔷从贵妃椅上抓起来。
不一会儿,五王爷步进堂内,杨梁立刻迎上前,“五王爷驾到,未曾远迎,还兹闲海涵。”
“快别这么说。”五王爷坐进檀木椅中,“好不容易劝可汗将耶律乔毅调到西京,现在只剩下萧晔一人,你们可想到该怎么做了?”
“我已有了打算,倒是王爷的支持军到时候可得全力支持,不能再像两年前那样功亏一篑了。”原来他俩早在数年前就勾结,当初那场叛变也是两人计画的。
“放心,尽管那次失败了,可萧晔不也受了重伤,现在的他哪是我们的对手?”五王爷笑说。
“说的是。哈……”杨蔷立即插了话,“既然五王爷到来,小女子命人去准备一些酒菜,大伙边喝边商议。”
一场邪恶的计谋就此展开,不仅大辽国的安危受到威胁,就连江玮凌也受到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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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过去了,江玮凌却无由地感到心神不宁。
是因为杨梁对她说的那些事吗?可萧晔已向她解释过,为什么她还会如此的仓皇不安?
“娘,我捕了蝴蝶,你看。”婉儿朝她奔来,抓紧手中的捕蝶网给她瞧。
“好漂亮,是彩色的耶!”江玮凌蹲下来欣赏在网子里直想找缝钻出的蝴蝶,“婉儿会将它放了吧?”
“为什么要放了?”婉儿好不舍。
“你看见没,它想跟花儿为伴,将它困在网子里不是很可怜吗?”她温柔地摸摸婉儿的发。
“它被困在网子里哪儿都不能去,真的很可怜。”婉儿理解的点点头,“那我放了它。”
江玮凌拿过捕蝶网,“娘帮你。”
她将网口的结给解了,交给婉儿打开它,让蝶儿飞出来。
“哇!它飞了……飞了……好像好快乐。”婉儿开心地直跳着。
“是呀!看它快乐,婉儿也快乐,不是吗?”江玮凌抱起她,指着飞得高高的蝶儿,“它可能要去找亲人,找它的爹和娘。”
“嘻嘻!我好开心。”婉儿天真无邪地笑着。
“乖,这时间不是该去上课吗?去洗个手准备上课,你老是到处跑,香儿会找不到你。”江玮凌拿出手绢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污渍。
“好,那我去上课了。”婉儿听话地点点头。
见她蹦蹦跳跳的跑远了,江玮凌笑着摇摇头,不期然听见有丫鬟在后头说话的声立日。
“杨子恶霸又来了!”
“真的吗?”
“对,他就在前厅跟将军说话呢!”
“那我们赶紧偷偷过去瞧瞧吧!”两名丫鬟说着便离开了。
江玮凌闻言也尾随而去。
站在前厅侧门外,她透过珠帘,看见萧晔与杨梁对面而坐,旁边则坐着一位陌生女子,莫非她就是杨梁的妹妹?
“萧晔,我已决定住在这里,这件事我也事先禀告可汗了。”杨蔷说着便跑到萧晔身边,拉着他的手耍赖。
江玮凌见状立刻冲入厅内,瞪着她抓着萧晔的手,“你是谁?男女授受不亲,他可是我夫君。”
“夫君?!笑死人,他早已是我的男人。”杨蔷站起,直勾勾瞧着她是否真像哥所说的这么美。
的确,她是白了些、嫩了些,不过年纪像是已不小了,哥的眼光真差。
“杨蔷,你别胡说。”萧晔本不想理会她,可是江玮凌都现身了,他若再沉默,就怕会被她当成默认。
“哥……他好过分,他居然忘了那件事。”杨蔷装模作样的哭哭啼啼,“这事连可汗都知道,他还想赖帐。”
经她这一说,萧晔的脸色顿时一阵铁青,“那种事拿到枱面上说,你们还真有脸哪!”这对兄妹简直到了无耻的地步。
“听见没?他承认有那件事了。”杨蔷才不管他的态度,她的首要任务就是气死江玮凌,让她知难而退。
江玮凌咬咬下唇,待在一旁连句话也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要如何相信自己的丈夫?
再看看杨蔷跋扈的模样,萧晔却只是敢怒不感言,难道他也承认了她的话?
江玮凌心口积了好多疑问,终究难堪地捂着唇,朝门外直奔而去……
“凌……”萧晔急着想解释,但那种事该怎么说?况且他现在该对付的人是杨家兄妹,因此他强忍下心中的愤怒。“杨蔷,你为什么非逼我不成?我不相信我现在这副样子还会让你痴恋?”
“你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没信心!早在一年前可汗就要你对我负责,可你受伤后就把自己关起来,现在居然还莫名其妙的娶了妻,到底把我摆到哪儿去?”杨蔷还真是能言善道。
“我妹说的是,既然对自己没信心,又怎能配这么好的女人?我看你就放弃那个女人吧!”杨梁一出口就不是好话,激得萧晔只想串了他!
但他必须忍,为了将这些图谋下轨的土匪一网打尽,他决定凭自己的力量,找适当时机出手。
“你们别太过分了,那件事分明是你们搞的鬼!”他愤而开口,两束精锐的目光像要将他们烧灼。
“我人都被你摸了,你还不认吗?不管,我是住宅这里了。”说着,她便命手下将她的东西直接送往后面。
萧晔气黑了脸,他可以违背圣命、阻止他们,只是激怒可汗掉了脑袋事小,如果连累整个将军府上上下下两百余口可事关重大。
尤其他不能害了无辜的玮凌和婉儿。
“既然我将我妹妹送到了,那我也安了心,这就告辞。”杨梁见了他那张愤慨可怕的脸色,就不知他接下来会做出什么事来,于是见好就收,立刻走人。
萧晔紧紧闭上眼,猛一挥袂,快步来到后面想找江玮凌说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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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寝居,就见她坐在窗棂前发呆。
萧晔步进屋内,站在门边仔细看着她那张满含心事的容颜。
“玮凌……”他出声喊,可她却闭上眼,一句话也不说。
“她搬来了是不是?”江玮凌缓缓回头望着他,“我本想找牧里、花兰问个清楚,可见他们那副无奈的模样,我也不好再逼问。”
“你在等我了?”他走近她。
“想说就说,不说就算,反正就这么一回事,男人永远都不会承认自己风流。”只是她对他的爱已打了折扣。
“好,我说。”他来到她面前,“还记得我告诉过你,自从他们兄妹去殿内作客之后,杨蔷就一直缠着我吗?”
她不语地看着窗外,像是等着他继续说。
“有一回可汗命我到杨子岗一趟,为的就是请他们让出夹山道那条商道给商人通过,万万别行抢,但是那一次他们乘机在我的饭菜中放了迷香,而我在昏沉之际将她误认成你,褪了她的衣裳……”
“什么?”江玮凌蓦然转首。
“但是就仅止于此,接下来我突然清醒,明白自己中了毒,立刻奔出房间,哪知道杨蔷就拿这事来要胁我,并且在可汗面前乱嚼舌根。”
“可汗处处为他们说话,你说我该如何是好?”萧晔激动地上前握住她的肩,“相信我,我真的没对她做什么,我爱的人是你。”
江玮凌深吸口气,“他们……他们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
“这就是土匪的本性呀!”
她望着他,“你真的只爱我?”
“当然了。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将她弄走,不会让她在这里待太久的。”他抱住她,轻轻揉着她的发,“我已经想到法子对付他们了。”
“真的?”
“嗯,所以你一定要相信我,给我力量。”他让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的胸口。
江玮凌倚在他身上,缓缓说道:“好,我相信你,但是我不能跟她生活在一起,我打算搬出去。”
“你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怎么可以退让呢?”听她这么说,他吃了一惊。
“但是我……”她扁着嘴,直觉委屈。
“我会尽快遣她回去,但不是现在。她有可汗当靠山,若我反抗,不只是会丢了自己的脑袋,还会连累大家。”见她仍无法扯开笑容,他突然有了一个主意,“这样吧!我带你和婉儿到外地走走,我在南方百里处有一座别苑,既然她非得在这里住下,那我们就离开。”
江玮凌终于露出笑容,“真的,我们离开可以这里?”
“对,如果婉儿舍不得花儿,也让它一道去,怎么样?”看见她的笑容,他直觉欣慰。
想想她跟着他真是受苦了,又怎能让它一直处于不安之中呢?
“嗯。”这真是太好了,不然要她天天面对伶牙俐齿的杨蔷,她还真是无法招架。
看来杨蔷根本没疯,亏她还为这件事内疚半天呢!
两人走到廊边,就见婉儿哭哭啼啼的跑了过来。
“婉儿,你怎么了?”萧晔问道。
“刚刚有个阿姨跑来骂我,说……说我不是爹的女儿,说我和娘是抢了爹的野女人。”婉儿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