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美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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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一世,美人骨- 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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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宜,你记住,”周生辰拿过她的皮包,把四本护照放进去,“你现在拥有四国国籍,而我在这里是有外交豁免权的,你名义上是我的妻子,所以,你也同样享有豁免权。”

他说的很平淡,时宜有些难以理解。

“简单来说,”他冷静的告诉她,“无论发生任何事,你都可以不必理会。”

车缓缓停下来。

林叔先摘下手套,折叠好放在驾驶位,轻轻理了理西服,先一步走下车。时宜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有两位警察走近,十分礼貌地和林叔握手,低声说着什么。

林叔很快摇头,欠身看车内,解释着。

安静的画面,听不到任何交谈内容,她却能感觉出事态的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看过1314的会知道这个系列有些超现实,也非常踩底线。

所以,咳咳,杜撰啊杜撰。

好像有人问过,为什么我要形容11这么美= =男主都样貌普通了。。我总要平衡一下嘛。。。。

ps。下章会开始入v。有可能会倒v几章,看过的千万别重复买。

第二十章 十八子念珠(2)

仍旧在交谈。

窗外无声,却已经胡思乱想了很多。

手边皮包里护照,甚至从未见过,更别说对这件事有什么了解。以为周生辰只是个家族长房长子,却未猜到他有如此能力,将自己籍彻底换掉,甚至不需本人知晓。

而眼前四五辆警车,平淡应付林叔。

也说明他早就清楚这些,预料到了,所以先把两个人放置在最安全身份上。

他有“外交豁免权”?他是哪外交使节?

林叔已经返身而回,走到周生辰那侧,替他开车门,很快又跑到时宜这里,以同样欠身姿势,为也打开了车门。

时宜下车后,很快挽住他手臂。

如此多警车停靠在大门口,说不忐忑是不可能,手握有些紧。

“周生先生,好。”

为首中年警察和位亲自前来检察官走上前,握手后,公事公办说出此行来意。

周生辰始终微笑沉默,时宜眼睛垂着,直看着地面。直到听到关系到唐晓福谋杀案,手指忍不住扣更紧了些。

中年警察表示,已知晓他有外交豁免权。

但此次案件,不止简单刑事案件。系列非法拘禁、强制失踪、谋杀、实施酷刑等罪名,都或多或少牵扯到他,甚至有些罪名是跨而来。听得胆战心惊,始终紧紧攥着他手臂,让自己不露出任何异常表情。

他仍旧什么都不说,直到最后他才非常礼貌地道别。

沉默力量,让人畏惧。

可又何尝不是令人遐想黑洞。

这个面容清淡华裔男人,是伯克利化学学院副教授,在十天前公开身份已是俄外交官。如此诡异转换身份,甚至还有他身边这个女人,也在立案前脱离籍,成为他在俄罗斯合法妻子。所有切,根本就是为了应对这些指控。

“周生先生,们希望可以停止在西安学术交流活动。”

他略微沉吟:“很遗憾,但定会尊重们意愿。”

出于礼貌,他以主人礼仪,目送所有不速之客离开。

时宜想要动动,却腿骤然发麻,竟是长时间紧绷着神经所致。他没有留意,往前迈出两步,再察觉已经来不及。

因为他移动,跟不上,腿软就跪在了地面上。

很疼,蹙眉。

丝袜摩擦粗糙地面,黏连在擦破伤口。

“抱歉,时宜,”他单膝半跪着,蹲在面前,细细去检查伤口。

因为太疼,被扶着胳膊,顺势就要坐在地上,却被他阻止:“不要做地上,这里光线不好,也不太方便让人出来检查,抱进去。”

不等回答,他已经身出手臂,把打横抱起来。

很快迈上十几级青石台阶,林叔快速推开大门,他路不停怠慢,几乎可以说是健步如飞。路上不停有人躬身唤大少爷,还有些略微熟悉面孔,都有些惊讶地看着他们。

时宜头靠在他肩膀上,听着他跳很急心跳,呼吸竟然也快起来。

因为疼,也因为这样横抱。

看着自己膝盖上银灰色丝袜,沾着血,还有层层跳丝,显得非常狼狈和难看。有种非常隐秘心思,竟然盖过了刚才恐惧,还有摔倒疼痛,想遮住自己膝盖,很不想让他看到任何糟糕地方……

周生辰当然不知道心思。

直到走入自己院子内,看到被林叔唤来中医和西医,才算是松了些心弦。

等在厅堂,不止有家庭医生。

可真是坐满了人。

时宜认识,有他母亲、叔父,还有弟弟周文川、弟媳佟佳人。不认识,自然是家中远近长辈,同辈似乎还没资格参与这件事。那些人看到这幕,神色各异,他母亲和佟佳人都有些色变,倒是周文川觉得十分有趣,感叹大哥越来越有情调了。

“很快就会下来。”他简短说完,抱着他走上楼。

四个家庭医生都跟了上来。

等把抱到房间木椅上时,周生辰终于留意到自己手,靠着胸口。

他看到瞬间,也看到了。

他很快抽离开手,嘱咐那些医生要快速处理后,头也不回地走下楼。

楼下很快传来争执声音,有些大、有些小。措词非常激烈,却态度克制。

老式小楼并不十分隔音,大概听出,他在受母亲责备,叔父口气也非常严肃。很快就有女人抽泣声音,想了想,唯年轻些女人就是佟佳人了,可为什么会哭呢?

连穗递给温热湿毛巾。

接过来,看到连穗也分神在听着楼下声音,忽然想起那天说话。难道唐晓福早产,就是因为佟佳人?刚才那个检察官说谋杀案,定也脱离不了关系。

就如此纷繁猜想着。

四个家庭医生倒是神色平淡,像是什么也不知道。

其中个西医处理好伤口,另外三个仍旧不肯怠慢,重复检查。小小膝盖伤口,被他们看得比谋杀案还严重。

骤然有瓷器碎裂声响。

楼下安静了片刻,渐渐地争执都变成了他叔父说话,内容有些模糊,努力听了会儿,大意不过是如此大规模逆市注资,周期会长达二十到三十年,违背家规。并且这次唐晓福意外身亡,已经引起来唐氏不满,所以才将这件事晒到太阳底下,不肯私了。

“周生数百年蛰伏避世,不能毁在手里。”

清晰听到这句话。

心跳太急,甚至有些疼。

对他家规,并不清楚。

但依稀从他话中,猜到这是个家规比人更重要家族。否则他也不会为了想要做什么,而和自己马上订婚。但现在令婚期推迟白事,已经演变成了命案,虽懂得外交豁免权会让他避免刑事起诉,但却避不开,被驱逐出境后果。

周生辰。

到底想做什么呢?

“时宜小姐看上去有些累,是不是要休息会儿?”连穗轻声问。

点点头,觉得自己需要安静会儿。

楼下渐渐恢复安静,悄无声息地,有风从窗口吹进来,带着潮湿闷热感觉,好像要下雨了。想起唐晓福脸,甚至还能记起轻声妥协着,住在阴森老宅感受。

很快有人走进来,关上窗。

侧着,蜷缩在躺椅上,睁开眼睛。

周生辰为了和面对面,坐在了琉璃矮几边沿,幸好是老旧红木底座,撑住他这么高大个男人。

“直没问过,配音有趣吗?”他开口,竟然是这样话题。

笑:“很好玩,但要很有想象力。比如,录音师经常要求‘时宜老师,要想想自己这走在倾盆大雨,在失恋,要欲哭无泪’,”回忆着,低声说,“那时候很无奈,看他们表演时候,还能对戏,只能对着稿子和麦克风,纯想象,是如何欲哭无泪。”

时宜举着各种例子。

周生辰倒是听得认真。

渐渐地有雨声,能想象外边应该是电闪雷鸣,可惜看不到,他刚才在关上窗子时候,也同时合上了窗帘。

端起茶杯,喝了口润喉,然后就听到他问:“和在起,会不会不习惯?”

“会有些,”也给他倒杯茶,递给他,“会觉得很多事看不懂,怕忽然遇到什么事,会不知道该怎么办。”周生辰抿了小口,想了想:“会怕吗?”

笑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生死轮回,连死都不觉得神秘,会怕什么呢?

认真算起来,只怕再也不见到他。

“说,”转而问他,“换了籍。”

周生辰颔首:“很抱歉,没有事先和商量。”

“没关系。”想,总有必要道理。

“关于父母和家人,也希望能为他们这么做,但毕竟是长辈,”他略微沉吟,“怎么看?”看他:“非常必要?”

“以防万。”

想了想:“等想到个好理由再说吧,如果是为了……嗯,规避法律才想这么做,他们可能会……”犹豫着,不知如何措词。

周生辰哑然而笑:“确是为了规避些东西,但是,”他略微瞧了眼,“时宜,不会做任何不好事情。”

“知道。”

“知道?”

“是说,相信。”

“哪怕是今晚面对这么多指控,也相信?”

今晚这么多指控,换作普通人,完全无法想象。

沉默地看他手,骨肉均匀,手掌比大了不少。男人骨骼,总是比女人要粗大、长些。起初想,这双手和不样,科学家手肯定和大脑样,和普通人构造不同。今晚却发现,不止是这点不样,这双手握住权力,也很难去理解。

他可以随意转换身份,让人摸不透。面对那么多可怕指控,都坦然以对。

很怕,有天醒来,周生辰这个人就人间蒸发了,再无踪迹。

他看纤细手,放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攥住自己。

有种陌生情绪,悄然流淌在两人之间。

他抬起眼睛看。

时宜回视他,轻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要你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会无条件相信你。”

第二十一章 十八子念珠(3)

她一念恐惧;怕他突然离开自己。

所以这是第一次;她真正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有些忐忑地;告诉他;他对自己有多重要。

越是不了解这个家庭的真正背景,越是害怕;像是已经被人推到了漩涡边缘。

没有人比她更了解;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缘分;想要了断有多容易,可能一个人行横道的转弯;就已天人永隔她甚至会想,会不会她松开手;自己就是这个老宅里的下一个唐晓福;毕竟她对这个家庭来说;也是新的来客,也是如此格格不入。

而显然,连他的母亲都敌视自己。

时宜攥着他的手,迟迟不肯松开。

“时宜,”他有些动容,用右手,轻拍了拍她攥住自己的手,“你对我来说,一直是个意外。我好像总把握不好,怎么和你相处,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的问题,”他略微沉吟,声音有些低下来,“谢谢你,相信我。”

非常正式的回答,简直可以写成标准的感谢邮件。

她抽回手,继续往躺椅上一靠,颇有种怒气不争的感觉,低声笑著,用影视剧里被用烂的话抱怨:“真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她的声音,当真是好听。

他笑了声:“说错了,没什么沟渠。你现在是我的合法妻子。”

他不说,她倒真是略去了这句。

她噢了声,蜷缩着腿,脸贴在藤椅上,刚刚落下去的心又飘了起来。藤椅上垫着柔软的白色狐毛,和他曾经喜欢坐的椅子相似,她记得,自己总喜欢悄悄地爬上去,趁着他读书写字,甚至是他在珠帘外怒斥部下时,靠在上边安静听着。

他的声音,曾经好听极了。

她在心里演练过成千上万次,如何学他说话的音调,从起音到收尾,那时的她想过,只要自己能开口说话,第一个念出的就是周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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