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印之战追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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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印之战追秘- 第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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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短短的10年间,你从一
个少校升到中将,坐上了参谋局长的宝座,你算
什么,你真枪实弹的指挥过一次战斗吗?还不是
凭着你那张漂亮的脸蛋,巧舌如簧的嘴。为了你
的提升,我曾经辞职过一次,很可惜,没有挡住
你亨通直上的官运。这一次,我豁上一切不要,
也要阻止你,什么‘里窝那’完全是几张烂纸,
你也绝不能出任第4军军长。”
    考尔尖利地说:“你最好放明白些,这是作
战会议,不是可以随意进行人身攻击的议会,我
的任命书是尼赫鲁总理临行前亲自签署的,为
此你尽可能再辞职一次,不过这回,不会有人再
劝你收回了。”
    这一刀深深刺穿了蒂迈雅的心脏。两年前
考尔由第4师少将师长升任参谋局长职务时,
蒂迈雅曾极力反对,认为他好夸大言辞,极富幻
想,又无实际作战经验,担任仅次于参谋总长的
职务,确实不能胜任。但尼赫鲁断然否决了他的
意见,直接签署了任命书,为此,蒂迈雅一气之
下,请求辞职。如果蒂迈雅坚持到底的话,那么
军队内任人唯亲的裙带路线真相或许会大白于
天下。然而,蒂迈雅在尼赫鲁一番恳切言辞的劝
导下,收回了辞呈,尼赫鲁便给了他一个闲职。
新闻界为此做了一番沸沸扬扬的报道,责怪他
的“儿童游戏式的”小孩子脾气。蒂迈雅将军受
尽了凌辱。从此,便也雄风殆尽、闭门不出了。
    但是,做为一个戎马一生的老军人,他始终
关注着中印边界的军事纠纷、当看到尼赫鲁推
行考尔的前进政策,不断往前推进,修建了一个
个军事哨所时,他感到既可悲又可笑。这只是一
种小孩子捋大人胡须游戏,一但大人被扯痛了,
便会给一巴掌。为此,他多次给尼赫鲁写信阐明
这种做法的愚蠢可笑,希望他能下令收回军队,
聚成铁拳,在关键方面给中国军队以致命的打
击。然而,尼赫鲁却宠信梅农和考尔,默许他们
继续往前走。第一步是把哨所建到中国哨所前
面,看到对方没有动作,第二步又把哨所推进到
中国哨所的后面,切断中国哨所与主阵地联系。
现在他们要推进第三步了,把中国士兵哨所拔
掉赶出去。这可是潜藏着最大危机的一步。蒂
迈雅根据一生的作战经验认为:前两步中国忍
让了,第三步绝不会忍让。积蓄已久的中国军队
不但会打败他们的进攻,而且会趁势反击过来,
消灭全部印方边境部队,甚至会趁势追击,攻占
新德里。这是决定国家命运的时刻,他不能再沉
默了。他自报奋勇参加了这次作战会议,又挺身
而出陈述了一大通理由,然而,他除了从辛格中
将那饱含同情的目光中得到些许安慰外,其它
的都是漠然的冷眼和嘴角的蔑笑。他绝望了,喜
马拉雅山不只是美丽的雪山女神,她还有两个
恶魔的化身,一个是难近母,一个是时母,她们
不仅相貌狰狞;而且性情残酷,全印度的婆罗多
将毁在这两个恶魔的手中。不知是哪根神经的
灵感,使他忽然想起长篇史诗《摩河婆罗多》中
的这个传说。他两眼含春盈眶的泪水,缓缓站了
起来,颤抖无助的手,无意间碰翻了茶杯,茶水
溅到了考尔笔挺的军服上。
    考尔惊呼一声,接着暴怒地搡了蒂迈雅一
把,险些把老头子推个趔趄,愤愤他说:“老精
怪,早下台了,还罗嗦什么,不知羞耻。”
    蒂迈雅仿佛没有听到,呻吟着说:“部长先
生,快从梦中醒来吧!中国军队并非不堪一击,
也不会永不还手。想想蒋介石的八百万军队,想
想朝鲜战场上的美八军,想想刚刚被镇压的西
藏军队吧!我不想说,可我不能不说——中国军
队要胜过我们百倍。”
    这最后一句,激怒了在座的全体高级将领。
顿时,椭圆形的会桌上响起一片责骂声:“你不
配当军人!”
    “浑蛋!”
    “卖国贼!”
    “滚出去!”
    “滚!”
    蒂迈雅抱着最后一线希望,恳怜地望着梅
农。
    梅农只是眨动了一下厚眼皮,连头也未抬,
挥挥手说:“你走吧,你确实老了。”
    蒂迈雅用手背抹了抹老泪横流的脸,挪着
颤巍巍的步伐,弯着沉重的腰脊,向外离去。
    临近门口时,他忽然转过身,威风凛凛地大
喝了一声:“狗崽子们,你们将一个个被枪毙。”
    随着重重的一声门响,作战厅里沉寂下来,
许久没有发言,蒂迈雅的预言,仿佛将在座的人
心都冻僵了,凝固了,失去了灵动的活力。
    许久,这沉默都未被打破。
    忽然,作战厅里响起了一个悠长、平稳,时
而还有起伏变化的鼾声。
    国防部长梅农,旁若无人的伏在桌上睡着
了。
    这位动过一次脑手术的老人,尽管有爱打
瞌睡的毛病,但是今天的会议,他似乎不该睡
着,这是决定印度命运的会议,也是决定他命运
的一个夜晚。
    当两个格斗的巨人,拔出腰间锋利的剑,准
备向对方的要害一刀捅去的时候,他却睡着了。
    暴怒而又狂傲的考尔对着梅农的耳朵,大
喊了一声:“继续讨论‘里窝那’计划。”
(4)艰难的印军先遣部队
    这是什么声音,低沉、暗哑、粗重而又恐悸。
    夜幕里,一个个“小甲虫”正沿着雪山女神
垂在前胸的手臂颤颤的蠕动。她猜悟到了,这是
坦克,当今尘世的杀人武器,它有钢铁的外衣,
坚硬过铸塑自己躯体的岩石;它能喷射致人死
命的炸弹,将现世的万灵之长送往另一个世界。
    它后面跟着一列列的士兵,都是吸吮着自
己乳汁长大的生灵。他们背着杀人的凶器,正兴
高采烈的走过来。好像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
么?
    崎岖的山路,能变得再陡峭、再狭窄些吗?
让他们走得慢些、再慢些。
    天庭飘落的雪花,能洒得浓些、再浓些吗?
让他们被热血激昏的头脑清凉下来。他们还在
急急地行走。
    知道吗,你们是在去赶赴一场生死宴会,结
局只有一个——杀人或被杀。
    喜玛拉雅女神睁开穷通千年的慧眼,看到
了割断的血管流淌着血的浓浆,洞穿的胸膛喷
溅着血的雨滴,迸飞的弹片撕裂开血的肉体,
……晶莹的雪岭被污血浸塌了,洁白的羽衣被
浓烟炙黑了,无数的死之幽灵在空中飘荡、浮
游,苦痛的呻吟和怨毒的诅咒充斥宇宙。
    死神在颠狂地舞蹈。
    两边都是可爱的子民,该庇护哪一方呢?
    女神的慧眼酸楚地合上了。
    也许,在法轮上,这是一场无可避免的劫
难。
    “报告旅长,先遣支队报告,因天黑路陡,加
上降雪,部队无法行进,可否就地宿营?报告完
毕,上尉参谋尼兰詹。”
    达尔维准将走下吉普车,仰头看看黑幽幽
的天幕,又抬腕看看手表,表盘上的绿色莹光指
针告诉他,已经凌晨一点了。
    “通知部队,安排好岗哨,就地宿营,何时开
进,等待命令。”
    “是。”尼兰詹行了个军礼,转身向前跑去。
    “走,跟我到前边看看。”达尔维披上大衣,
对两个卫兵说。天寒、军队下发的羊皮大衣太
重、太厚,达尔维不愿穿,便跑了几家皮毛店,买
了块貂皮,又连夜赶制出来。
    如今抛下娇妻爱子,露宿在这荒山僻野里,
心中自有无法倾诉的苦涩。
    沿途,士兵已在架设帐篷,虽然忙碌,却没
有声响,显见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
    达尔维走到部队最前面。飞雪中隐约可见
一道险峻的山梁。路边,两个士兵在低声痛苦的
呻吟。
    “怎么回事?”达尔维关切地问。
    “报告旅长,他们从山坡上摔下来,扭伤了
腿。”旁边一个军上长身份的人报告。
    一听说是旅长,两个伤兵坚持着要站起来。
    达尔维按住他们的肩膀,蹲下身子,轻声
问:“伤得重吗?”
    一个士兵说:“报告旅长,我的脚踝扭了。”
    达尔维从兜里掏出微型手电筒,仔细看了
看,脚踝肿得很粗,紫红。单薄的胶鞋扔在一边。
    另一个士兵说:“我和他一块滚下来了,腿
扭伤了,不能动。”
    达尔维橹起士兵的裤腿,腿部有好几块擦
伤的血渍。
    这是两个年青的士兵,柔软的唇毛还不能
叫做胡须。因穿着单薄,躯体在寒风里瑟瑟发
抖。
    达尔维站起来,对军士长说:“帐篷搭好后,
马上把他们抬进去,天亮送旅部救护所。今夜取
消灯火管制,可以燃火取暖。”
    “是。”军士长惊喜地喊。
    “旅长,师部来电。”尼兰詹又跑过来报告。
    “念。”
    “达尔维准将,你部是否按预定时间开进至
指定位置,请速回电。”
    “预定时间?指定位置?见他妈的鬼。”
    回到旅部的帐篷,达尔维拿起话筒:“接师
部,我直接和师长通话。”
    报务员抬头望望满面怒气的旅长,迟疑地
思忖着是否该提醒旅长,通话要用密语。
    “普拉沙德少将吗?我是达尔维准将,目前,
我们被困在4300高地北侧,夜暗路滑,无法前
进,我已命令部队宿营……”
    “什么,到达旺?见鬼,到达旺还有80公里,
眼下这个山梁我就翻不过去,坡太陡,有65度
……”
    …………
    “普拉沙德将军,再提醒你一遍。我们不能
听参谋部那些浑蛋的话,尤其考尔,那是个蠢
驴,傻瓜。什么‘前进政策’到前面建那么多分散
的据点干什么?”
    …………
    “把中国人赶出去?将军,你还在做梦,光
20个据点的后勤保障我就应付不了。吃、喝、
穿、用,全要靠人背,这儿没有空投场,我不能让
我们旅的官兵都就成挑夫。”……
    …………
    “克服困难?谁都会喊,你来试试。雪地里,
我的士兵穿着单衣,他们每人只有一床毛毯,马
上大雪封山了,皮鞋也没有。即便把他们赶上山
去,也会风冻成肉干。”
    …………
    “什么?让考尔来,我拒不执行。”
    达尔维愤怒地摔掉话筒。
    尼兰詹站在达尔维面前,鼓足勇气说:“旅
长,我不许你这样辱骂考尔将军。”
    “噢!?”达尔维坐在折叠椅上,点着一支雪
茄,上下打量了尼兰詹几眼。
    “考尔将军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时候?”
    “4年前。”
    “什么地方?”
    “东边,埃尔佛尔峰。”
    “怎么回事?”
    “4年前,我渡假时,和两个朋友一块去爬
埃尔佛尔峰,恰巧碰上雪崩。我们掉进了峡谷,
两个朋友都摔死了。我背的帆布袋救了我,我被
挂在一根突出的树权上。当时虽没死,可是绝望
了。那时正是封山的季节,不会有人到山里来
的。可是出了奇迹,考尔将军那时任第4师师
长,封山后去视察高山哨所,恰巧路过那儿。我
的呼救声被他听到了。他把尼龙绳固定在汽车
上,坠下冰川,将我背了出来。”
    达尔维站起来,抽出嘴里的雪前,踱着步
说:“嗯,很侥幸,很精彩,像小说里的故事。不
过,你要知道,一个优秀的登山运动员;不一定
是个好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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