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调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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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调香师-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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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间老式的旅馆,地上还铺着五彩的砖石,走廊两面的墙壁已经泛黄,房门打开的时候也发出“吱呀”的声音,瞿云舟顿时想起了恐怖小说里的情景,在门口伫立了很长时间。

薛长风居然也没有催她,就那样跟在后面等她。

瞿云舟反应过来的时候,颇为歉意,忙进门去。

房间也很狭小,靠墙面的地方安放了一只大床,铺了白色的床单,旁边是电脑桌,可惜没有电脑。

洗好澡后,两人各寻了床的一角坐下来,气氛十分尴尬。本来就不是很熟的人,还是异性,瞿云舟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困窘,在脑中安排着措辞,张了张嘴,他已经开口道,“我去那边。”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抱了条被子到角落里打了地铺。她更加不好意思了,“对不住……”

“没有关系。”他的神色还是很平淡,看不出喜怒,一副随遇而安的样子。

但愈是平淡,瞿云舟心里就越有一种负罪感,总觉得自己占了他的便宜。她很不喜欢这种感觉,脱口就道,“上半夜你在下面,下半夜我在上面吧。”

他一脸怔住的样子。

“哦不……是我在上面,你在下面……啊不……其实你在上面,我……”她一着急,就越描越黑,面色涨得通红,猛地转过身去,不说话了。

好在他只是轻轻笑了笑,没有鄙视她的意思。

房内很早就拉了灯,他们各据一角,窗外淡淡的月光透过劣质的落地纱透进,微风轻拂着纱布,地板上流动着一层朦胧的水波。

瞿云舟辗转反侧,还是睡不着,索性睁开眼睛,坐起身子靠在床头。她比较认床,在陌生的环境里很难睡着,这个习惯重生一次还是没有改变。

“睡不着吗?”薛长风也从被窝里起来,靠在墙上。黑暗里,瞿云舟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可以听出他的声音还是很平和的,并没有被打扰的不满。

她的心里有一丝温暖流过,忍不住对他吐露,“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不太开心的事情。”

“……”

瞿云舟等了很久,不见他回答,不由有些气闷,“喂,作为一个绅士,你难道不该继续追问下去,然后再安慰我一下?”

“……我不太会安慰人。”

“真是直接。”瞿云舟微微一笑,反而不生气了,月色下的面容变得格外柔和,“难道你就没有遇到过不顺心的事情吗?”

“……遇到过又如何,没遇到过又如何?还不是听之任之,随波逐流?没有办法改变的事情,只能去努力适应。”

这样的口吻,不经意间透出的无奈和落寞,让瞿云舟的心里泛起淡淡的涟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无意去探寻,所以没有追问,只是笑道,“说的也是,不能逃避,就只能去面对。”

有时候她也会觉得很累,但是比起这种累,更难受的是看到那些人逍遥快活。

于是,她笑道,“其实,我觉得我们挺有缘的,做个朋友怎么样?”同样是黑暗,这个时候,她的心里却格外宁静。有一个倾诉的对象,一切都顺畅了很多。

良久,薛长风应道,“好……”

第二天,两人退了房,在老板娘暧昧的眼里无语地逃了出来。

“真是的,这女人不去写言情小说真是可惜了。”瞿云舟呼出一口气,张开双臂在空旷的街道上伸展了一下,眉间透出很久没有露出的放松与悠闲。

她倒退着在街上走着,看着他笑得舒展而自然,“薛长风,我很高兴认识你。”

他默然不语,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唇角却有一丝淡淡的笑意。

这个小镇实在荒僻,他们找了很久,问了很多的人,才在东面的一个加油站拦下了一辆车,一番威逼利诱强行上去了。

车行了片刻,瞿云舟转过头对车后座的他说道,“风景很好吧?你们北方肯定很少见到。”

薛长风是半年前从北上南下的,这件事她也是刚刚知道。

“也不尽然。”

“肯定是吹牛。”瞿云舟笑,“听说你们北方到处是沙尘暴,连树都见不到几棵,哪里会有这么好的绿化?”

“你听谁说的?”

“大家都这么说。”

“……这么说有点过分,你都没有去过,怎么能那么驻定?”薛长风转头看向窗外不断飞逝而去的林木,长长的惠睫扑在苍白的脸上,朝霞里泛着淡淡的温暖。

瞿云舟忽然觉得他看上去也不是那么淡漠了,说道,“你应该多笑笑,穿点亮色的衣服。”

他没有回她,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很柔和。

瞿云舟看着他的侧脸,也觉得很赏心悦目,认识这个朋友,可能是她这次出来最大的收获之一了。

汽车辗转几站,在这个海港特区的总服务站停下来。被闷了几天,车上的人都像疯了一样往外挤,瞿云舟被挤压地几乎要变形,旁边还有一个穿着花衬衫的大婶踩住了她的脚,她一口气都快上不来了。

“对不起,请让一下。”薛长风护住她,把她拉到一旁的角落里,瞿云舟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个大婶抬头就要大骂,看到他的脸,却怎么也骂不出来了,低声说了句“算我倒霉”,就狼狈地逃下了车。

“谢谢你。”最后两人一起下车时,瞿云舟对他露出一个由衷的笑容。这时有朝霞在她背后相衬,她的面庞仿佛扑在清水里的胭脂,清秀纯净。

薛长风有些微微怔住,侧过头去不再看她,低垂着头,好一会儿才淡淡地道,“没关系。”

她还要说什么,一阵脚步声从远处传来。一行衣冠楚楚的人急急地赶过来,以一个长得清秀严谨的青年为首,把薛长风围住。

这是他的助理林鑫,一脸担忧地发问,“薛少,有没有出什么事?我刚刚才接到刘书记的电话……”

“没事,你们全都回去!”他的声音忽然变得格外冷硬,撇下一帮人独自离开。

林鑫这才看到被他们挤到外围的瞿云舟,眼中闪过一丝奇异,对她冷淡地点点头,“这位小姐,请问你是薛少的……”

“……普通朋友。”瞿云舟已经看出了他的身份不一般,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想给人误解,礼节性地对他们点点头,朝另一个方向离开。

☆、21二十一。Dior

二十一。Dior

C镇虽然是县级行政区划,却有市级的圈化范围,高楼广厦,阡陌交通,瞿云舟在市外区域转了一整天,才到达内区。

内区是纯正的海港区,紧贴着大海而建,地势高斜,沿海的地方有密布的度假村和酒店。出发之前,赵正衍告诉过她,这次YF一行人会在橘园度假村安顿,她找了一个下午,却连度假村的影子都没看见。

一路上也问了不少路人,却怎么也找不到地方。瞿云舟很郁闷,她的方向感虽然算不上很好,但怎么也达不到路痴的程度吧?

天色晦暗下来,道路两旁的路灯也整排地打亮了,她只好进了路边一家看上去比较正规的酒店。

柜台小姐给了她门牌,很礼貌地向她问好。但是瞿云舟还在为度假村的事情的伤脑筋,根本没有注意到,魂不守舍地朝旁边走去。

“快点,耽误了时间,你们担待地起吗?”有个女声忽然从走廊拐角处传来,高跟鞋“哒哒哒”地急促逼近。

瞿云舟避之不及,猛地和对方撞到一起。

只听见“咣当”一声,一个圆锥形的玻璃瓶从对方助理手里脱出,在地上摔成碎片。淡淡的橘*液体流了一地,蔓延开来,空气里流淌着一种清淡的香味,混杂着佛手柑和几种花香调的味道,瞿云舟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一闻就认出这是Dior的西普调香氛。

寂静在走廊里散开。

先前捧着瓶子的助理一脸惨白,冷汗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不敢去看身边人的眼睛。面前的女人穿了十厘米的细高跟鞋,瞿云舟只能抬头仰视,看到的是张美丽的面孔,上了浓妆,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仿佛还没有从香水瓶破碎的事实中回过神来。

瞿云舟明白香水对于每一个调香师的重要性,心里非常歉疚,刚想道歉,对方已经扬起手来,“啪”地一掌掴在她的脸上,一阵劈头盖脸的怒骂,“哪来的臭丫头,你知道我这瓶香水是干什么用的吗?这是用来调制恰漾系列的重要原料单香,是用佛手柑油和橡树苔混合了抹香鲸蒸馏了三天才萃取出来的!你居然打碎了它!”

瞿云舟本来还想致歉,但是看到她这种态度,面色也冷淡下来,“那就可以随便动手吗?香水重要,但是礼貌更重要。不管是香水还是其他,都是艺术领域的一种高雅升华,一个连基本的礼貌都不懂的人,我觉得她并不配做一个调香师。”

“你说什么?”李曼没想到她居然敢回嘴,扬手就要再补一掌。

但是,她的手却没有落下。

瞿云舟抬头一看,面前多了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一个金发碧眼的俊美男人,头发有些微微蜷曲,皮肤白皙无暇,一双含笑的眼睛,他穿得很时尚,举止优雅,身上有一股沉香的味道。

“Dewey?”李曼满脸的诧异,面色接着涨得通红。

这个名字一出来,立刻在瞿云舟心里掀起了轩然大波。Dewey,全名Dewey Rowling Rudolf(杜维·罗林·鲁道夫),Dior最年轻的专属调香师,曾供职于CoCo Chanel香水公司,因为和当时艺术总监的品牌理念发生分歧,后来跳槽到Dior,成立了自己的专属工作室,监制设计了多款享誉全球的顶级香水。他的设计理念与Dior的品牌理念向来能完美契合,多为突出女性的性感、妩媚和妖娆。也因为他从不设计男款香水,被戏称为“女神的右手”。

“曼,很久以前我就说过,你的脾气不适合做一名调香师,现在我依然保留我的观点。这位女士说得很对,香水是时尚和优雅的结合,而你多暴躁、这样性格的最终结果,只会在这个时尚界被淘汰。”杜维卷着舌头,说着口流利的汉语,面上没有什么怒色,淡淡的笑意却让李曼无地自容。

李曼家境优渥,高中毕业后就出国深造,就读于法国某知名私立院校,如今在读实习,是杜维的调香师助理。杜维平时面上总是一副优雅笑容,但是李曼知道,他根本不看好自己。这次被他撞见打人,估计自己的形象已经在他心里跌到了谷底,又是紧张又是气恼。

“没事吧?”杜维递给瞿云舟一块白色的手帕,示意她捂住面颊,“一会儿让Ever给你用冰块敷一下脸吧。”

瞿云舟摇手拒绝,“不用,一点小伤。”

“我不喜欢欠别人。”他淡淡地看着她,摊开手扬眉一笑,“手下的人也一样。”

好傲!

瞿云舟笑了,瞟了李曼一眼,“她是你养的狗吗?”

杜维微微怔住,没有料到会接到这样犀利的回答,可是面前女孩明明笑得很温婉,他忽然觉得,似乎这次来中国也不是那么无聊了。

回头对李曼微微一笑,“曼,你听到了吗?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都比你更懂语言的艺术。”

李曼脸色难看,咬牙切齿地看着瞿云舟。

瞿云舟侧过脸,抬头把脸上的伤痕给她看。这个举动,无疑是在她的脸上打了一巴掌,李曼已经快要爆发了,杜维在旁边竖着拇指笑起来,“Bien!”

Bien?

好?

瞿云舟也笑起来,忽然有些同情李曼,还真是够过分的!这样的法国人也少见!

“香水我会赔的。”瞿云舟这样说。

“这是当然。”杜维说。

真是抠门!她还没跟他们要精神损失费呢!瞿云舟有些无奈,“那请问Dewey先生,你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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