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想象:陆毅写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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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的想象:陆毅写真-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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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大的剧组来看人呢?因为在此以前我已随儿艺去过英国、新加坡几个国家拍戏。每次来学校都弄得很隆重。后来,叶大鹰导演和全剧组的人都来了,又定装啊什么的,才觉得是真事。1994年5月1日,我正式收到剧组的通知,确定我演谢廖沙。6月,我飞往北京接受俄语培训。    

  初到莫斯科,与剧组一起住在靠近威登汉地铁站旁边的一个旅馆。那里离莫斯科市中心不远,出入很方便,组里的人也并不陌生,所以并没有太多的身在异地的感觉。而且那时年纪小,对各种东西都充满了好奇。常常是一个人随心所欲地到各处游走。很奇怪的是,我是当时惟一一个不恋家的孩子。至于为什么,我也说不清楚,也许是因为我是男孩子中属于比较晚熟的那种;也许我性格的潜意识里就有着某种天生的独立性?总之,18岁的我第一次在一个异国他乡的集体中一点也不觉得有任何的不适应。反而有着更多地在享受着自由的感觉。    

  一个月后,剧组决定“转景”。我一听说要换地方了,心里别提有多高兴。我几乎是抱着欢天喜地的心情跨上了前来接剧组的大巴车,可是这份欢喜在行驶了五个小时后终于消失殆尽。在安静下来以后,我终于知道将要前往的疗养院离莫斯科需十几个小时的车程。直到到达目的地才发现,这个坐落在森林中的疗养院实际上更像是一个孤老院。室内一切空空如也,我们几个孩子住的房间大得怕人。一百平米的房间只放了两张单人床,一张写字台,两把椅子,感觉特别得空荡。再加上房间的高度有四五米高,所以站在房间里说话都会有回声。    

  那时和我同住一屋的是贾林。他曾在《三毛流浪记》中主演三毛。他那时在我们中属小有名气的一个,特别好动。我俩经常会在空荡荡的疗养院过道里玩耍。尽管疗养院很偏僻,但因为剧组的中方和俄方的小演员加起来有十多人,所以并没有感觉孤单。其实在那群孩子里,我的性格是最内向的。刚到的时候,剧组是发餐补给我们,自己打理。我为了省钱,就买了一大筐的土豆,用白水煮熟,然后蘸盐吃。每天如此,一吃就是一个月。直到有一天杨导叫我去他那里,说是教我做饭,让我去帮他打下手。那是我第一次干家务,杨导和他的夫人都是格外温和的人,所以干得特别来劲。杨导的厨艺很棒,我的胃口又好,所以那天晚上我是毫不客气地吃了四大碗饭。而也从那次起,我和杨导他们夫妇俩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我几乎天天去帮着打下手外带蹭吃蹭喝,我现在做饭的手艺也是那时打下的基础。后来日子长了,不知从哪天起,他开始叫我“干儿子”。我开始叫他“干爸”。    

  《血色童心》是我在国外拍摄时间最长的一部电视剧。整整拍了半年。之所以拍摄时间拖得那么长,并不是因为内容多,主要是因为俄罗斯工作人员的生活习俗和生活态度的原因决定的。他们是到点下班,雷打不动。任何的节假日也决不加班。如果你让他们加班,他们会回答说:这是我的假期,我有权利享受。我不要钱。这样一来,拍摄的进度自然快不了,一晃就从夏转到了冬。不过,这不紧不慢的节奏,对于我们孩子来说,却一点也不是坏事。要知道,疗养院虽然地处远郊,但风景却是美极了。所以,我们也学会了自己找乐子。


第一部分:想象篇—重返俄罗斯裸 浴 ·冬 泳(1)(图)

  疗养院的四周,生长的全是高大笔直的杨树、松树和桦树,几乎是“被森林掩埋”。夏天的时候,阳光只能从浓密肥大的杨树叶的缝隙中透过来,光束落在地上,一点一点的,像斑点狗的皮肤。穿过疗养院的大门再往前走,有一片绿茵茵的草场。那是我们游戏的好地方。再往前走十米的样子,就可以看见一个清澈透明的湖。湖水清凉清凉的,很是诱人。    

  盛夏的时候,常常有许多俄罗斯人在湖里裸泳。我们国内去的孩子一见,自然是羞得不行。我记得有一次大家打赌要一起试一试裸浴。于是我们先是一个个在草丛里脱光了衣服,然后像模像样地平躺在湖面阳光下。其实那时心里都紧张得要命,谁也不敢看谁,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结果,僵持了大约两分钟后,不知是谁大叫了一声,所有人一起跳起来,抱着衣服分头逃跑。整个裸浴从策划到实施,不到十分钟就宣布以失败而告终。    

  冬天的时候,那儿的情况又会大不相同了。气温大多在零下三四十度左右,四周的树木被厚厚的白雪所覆盖,白雪皑皑,湖面也结着厚厚的冰。这个时候,我们最爱玩的就是学俄罗斯人冬泳。他们会先在湖面的冰上打一个能钻入一人的洞,然后在湖边的小木房子里升起火,烤得热热的,那是俄罗斯人的浴室(其实与芬兰浴很相似)。一般是先拿雪将全身擦热,擦得全身皮肤的颜色像胡萝卜一般,然后“啊”的一声跳进冰洞里一两分钟,钻出来就直冲进小木屋将身体蒸热,然后再跳再蒸。我试过几次,真的是冰与火的历练,很过瘾。不过,后来听剧组中的翻译介绍,俄罗斯传统的方式,是先在皮肤上涂上蜂蜜,然后用桦树编成的笤帚抽打,更刺激。我一听这话,想想自己逃过了“皮肉之苦”,不禁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    

  回国后,有一段时间,上海特别时兴桑拿。受朋友之邀,在上海洗过一次,却完全找不到那种“冰与火”的感觉。很是失望,也从此没了兴趣。    

  莫斯科的第一夜,夜,被白昼隐藏。而我,在过去与现在的交替中与自己对话。    

  ——2004年7月9日


第一部分:想象篇—重返俄罗斯裸 浴 ·冬 泳(2)

  莫斯科的第一天拍摄,我们选择了离市区大约需要一个半小时路程的察里津诺庄园。之所以选择那里而没有选择市区里的风景点,是因为我们不希望这本写真集成为一本俗套的旅游风景片,我们只是想借这次异国风情的地点,从另一个侧面来体现俄罗斯深厚的文化底蕴。公司更希望我在整个片子的感觉中多一些成熟、硬朗和帅气。有了这样的定位,在选择景点的时候就完全放弃了常规的游历路线。更注重拍摄地点的自然风光和人文精神。    

  为了抢早上的光线,早上六点,我们简装出发。    

  一路上,我发现在清晨的莫斯科大街上开车真是很舒服,马路宽敞不说,两旁几乎没有什么行人。一问才知道,原来俄罗斯人没有早起的习惯。这倒成全了我们。我们决定,接下来的拍摄时间全部选在早上和傍晚。避开中午人流的高峰时间。    

  车窗外飞快地掠过莫斯科的街景,导游的声音在早晨的车厢内显得格外的清脆:“我们现在路过的是特维勒斯基大街,也称高尔基大街,是莫斯科市中心最主要的交通大道,那边是普希金广场,这边是莫斯科市政府大楼;那些你们看到的像洋葱顶的建筑大多是东正教教堂,它们也是莫斯科城市的重要景观和点缀。1812年,莫斯科大火后,仍有相当一部分的古老建筑幸免于难而被保留了下来,所以也称为旧莫斯科,而这其中又以莫斯科的私家庄园最为著称,成为莫斯科城市建筑独具风格和气质的所在。现在我们去的察里津诺庄园就是其中的代表之一。”    

  听着介绍,很快我们就发现车开始进入郊区。    

  沿着小路往里走,不远就看见一座用红砖砌成的拱桥。这个拱桥很有名,设计得很独特,很美。整个桥是用红砖排列成不同的图案砌成,取名为造型桥。穿过拱桥,庄园的样子开始显露出来。    

  到达察里津诺庄园的时候,正好八点,整个庄园似乎还在睡梦中,显得格外的宁静。平整的草地,修整过的植被,绿树青草掩映下的庄园建筑,无一不散发着古朴而凝重的气息,我们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害怕打扰了这份恬静。    

  大家的准备工作开始了。摄影师冯海带着小雄各处去选景,其他人留在造型桥的一端,Diavd开始为我做造型,楠岚、刘婷忙着准备为我拍摄写真集工作花絮用的相机和摄像机。一切都在静静地开始,一切都静得像一幅画。    

  我发现远处一对俄罗斯恋人正向我们走来,在这样的环境里,他们就像是从一个定格的镜头中走出来的一样。我的记忆像突然被叫醒了一般,我想起了卡列尼娜——那个黑发的俄罗斯女孩。


第一部分:想象篇—重返俄罗斯俄罗斯黑发少女(1)(图)

  《血色童心》这部戏,讲的是二战时期,在莫斯科学习的一群中国孩子遭受“纳粹”非人性的伤害的故事。片中需要的许多小演员,除了我们几外主角外,大部分都是莫斯科当地的孩子。    

  片子开拍的时候是夏天,那天副导演李宗伦带了十几个俄罗斯孩子来到现场。一个个金发碧眼的,长得像洋娃娃一样,一下子就吸引住了在现场的每一个人的目光。我自然也不例外,站在导演的后面,伸长着脖子,好奇地向那边张望。我的目光最后落在了一个有着一头黑黑的长发的女孩子身上。她看上去大概十五岁的样子,个子挺高,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五官精巧,皮肤白皙,浓浓的睫毛下有一双褐色的大眼睛。正在我傻傻地看着她的时候,她突然一抬头,目光与我碰了个正着,我突然感到脸一下子热了起来,急忙转过头。    

  “陆毅,你脸怎么红啦!”我身后的美工笑着说。    

  “天,天太热啦!”    

  长这么大,第一次为一个女孩子脸红。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诧异。那天晚上,我没有能像往常那样早早入睡,总觉得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对自己说:陆毅你是不是出问题了。不就是被她看了一眼吗?真没出息。然后开始在心里数数。    

  戏按部就班地拍着。很快,大家就玩开了。她告诉我,她叫卡列尼娜。我说,那不是和托尔斯泰的名著《安娜·卡列尼娜》同名嘛,她一听,特别的高兴。出国前,尽管剧组让我们进行一个月的俄语培训,但那也只是一些简单的俄语对话,所以,我和她的交流基本上是相互打着手势,夹着单词来表达的,不过,我发现她很聪明,很快我们发现了另一种交流方式:用眼睛说话。


第一部分:想象篇—重返俄罗斯俄罗斯黑发少女(2)

  卡列尼娜有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当她想表达不同情绪的时候,就会用不同的眼神来看我,快乐的、高兴的、羞涩的、伤感的、委屈的……    

  秋天的时候,我们会在拍戏的空隙,一起去桦树林散步。她常常会一路唱着歌,像只快乐的小鸟。有时候,我们会在树林里玩捉迷藏,谁被捉到了就要表演。当然被捉到的多数是她,所以,常常是我坐在落满金黄色树叶的林子里,欣赏着她的舞蹈,听着她的银铃般的声音……    

  那是一段懵懂不安的日子,也是我在俄罗斯最美的一段日子。每天,我都期待着那一头黑黑的长发出现,每天,都想知道那双大眼睛会对我说什么。    

  不久,俄罗斯小演员的戏就全部拍完了。结束的那天,卡列尼娜特别安静。中午的时候,她拉着我的手到了我们常去的桦树林,让我坐下,然后她对我说:再看我跳一次舞吧。    

  那天,她一边哼着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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