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璇当时就感到天空都是阴晦的,压的我喘不过气来,有些老师就直接跟我父亲说:“你那儿子呀,成天不知道想什么。干脆等他高中毕业你托托人帮他找份工作吧。眼见着是没什么盼头了。
一飞那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你会成为今天的王晓璇,不过我想当时你父亲的心里也很难受吧?
晓璇是,高三上学期快结束的时候,一个冬夜,我和父亲有过三年来唯一一次谈话。我父亲跟我说晓璇呀,你有没有想过我现在处境也很困难?我看见你们同学的父母凑在一起高兴彩烈谈论子女的成绩时我都会躲得远远的。我能跟他们谈什么?谈你么?父亲说完这句话回他的卧室去了。这是我从十岁以来唯一一次掉眼泪。我发誓那一次哭完我就再也不哭了。天大的挫折和失意我都要忍着。
一飞男儿有泪不轻弹。
晓璇去年寒假我回家,我跟我父亲讲,爸,过去三年里我让你损失的尊严我现在一点一点给你弥补上。也很很高兴。
一飞对,这才是真正的男子汉,有志气。高中阶段你的理想是什么?
晓璇那时我的最高理想就是考北京电影学院的影视文学系,可能现在这个理想对我来说并不是很难实现,但当时它对我来说确实是个梦。我为这个梦痴迷,满世界找关于这方面的教材幻想着有一天能假如到影视创作的队伍中去。
一飞为什么后来没考?
晓璇主要是时间没赶上。其次是因为旁人的说三道四让我心灰意冷。有一次我很诚恳跟一个人谈了我的理想,他表面上不情愿地符合几句。可到了第二天,他竟然用嘲笑的语气把我对他说的话向全班公布了。一时间我在同学们的眼中成了最会空想的人。那件事真是让我难堪极了。从那以后,我一直沉默寡言。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5)
一飞在构思《商魇》了?
晓璇对。
一飞正因为你在年少时经历,所以你在作品中充斥着对阴暗,丑恶面的描写。
晓璇不,这些阴暗,丑恶面的描写是从角度色出发的,只是作品的需要。我还是向往人性中真善美的东西。
一飞有没有为读者考虑过?
晓璇当然有,写的时候首先就想到读者。如果一部作品你再说它怎么怎么好,没有读者接受,那么它就体现不出它的价值。我希望《商魇》的读者越多越好。
一飞想必你的读者群里大多数会是年轻人,那么你在书中的一些描写会不会对他们产生误导?
晓璇应该不会。因为现在年轻人的人生观、价值观已经确立起来了,我想他们不会因为一本书的缘故而改变他们原有的理念。我只是想让他们多了解一点。
一飞你觉得现实吗?
晓璇我认为也没有什么不现实的,因为了解黑暗会让你更加向往光明。比如像我爷爷奶奶这辈人他们目睹过动荡不安的时期,经历过饥荒年代,他们现在就教育我们,如今的好日子是多么的来之不易,一粥一饭都不应该浪费等等。
一飞目前文艺界有这么一种说法:“文学向影视低头是一种堕落。你对这句话有什么见解?
晓璇我觉得怎么能说它是一种堕落呢?文学和影视都具有娱乐大众的功能,相比之下,影视占据着更直接、更快捷、受众更多更广的优点。如果文学能与影视珠联璧合,那么既繁荣了影视,又激活了文学,而且又使受众得到更好的审美享受。这样一来多么好啊!我觉得现在就是有那么一群人自命清高,盲目排斥文学与影视的结合。
一飞但是这样的创作动机很功利性,现在讲很商业。
晓璇其实在美学领域中审美的定义是功利性和非功利性的统一。你写的小说在没出版前是文本,一旦成书,那这个文本就立刻变成文化产品了。同样在这个文化产品身上,它也体现着非功利性与功利性的统一。产品里蕴含的文学欣赏成份,它是非功利性的;它要被别人花钱购买,被人看,被人接受才能实现价值,这就是功利性的。至于商业,我觉得本来商业是件好事,它是将文化产品推向市场的手段,也是必需的。可以尽可能迅速地在大范围内让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一件事,并且让人有去了解去观赏的想法,但是因为有些人为了最后的经济利益不择手段,而且这种人的数量也不少,打商业的幌子,让大家渐渐对商业这个词产生厌恶感,现在一说商业,尤其在文艺圈,就成了一切向钱看,媚俗、浅薄的代名词,可以讲是一部分人的做法破坏了“商业”的原有形象,我们当然是要按商业本来的意思去做。
一飞很理论很专业的解释
晓璇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一飞对它的销量很有信心?
晓璇是的。
一飞要知道现在图书市场不太景气。
晓璇我相信一个好的作品本身再加上出版社到位的宣传以及良好的商业运做,它应该会有好的销量,《商魇》出版上市后应该会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吧!(笑)
一飞许多小说,它们往往都是先在杂志上连载或一次性发表后再出书,你为什么不考虑这样做呢?
晓璇几个月前有七、八家小说杂志其中包括两家全国老牌小说杂志社的责任编辑给我发Email;让《商魇》先发在他们办的杂志上。刚开始我想这么做,可是最后我否决了这个想法,并给这些责编写了道歉信。
一飞为什么呢?
晓璇因为目前中国小说杂志业跌入空前低谷,有些大型小说刊物因入不敷出而停办,还有些八九十年代销量很好的月刊,现在他们每月在全国的销量有时还不到一千册。这还没有一本畅销书在一座城市的销量多。
一飞(笑)有些小说杂志社都快发不起工资了。
晓璇我觉得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两点:第一就是有些作家根本不去考虑读者的感受和想法,写起小说来故弄玄虚,艰涩枯燥,丝毫引不起人们的阅读兴趣,第二,也就是最根本的原因,一些小说杂志机构的不健全和病态,他们这些机构的主干人物靠着国家拔下来的资金去办只能在他们这小圈子里看的杂志。他们有两个爱好,就是扼杀读者阅读小说的欲望,和抵制可读性强的小说。他们认为真正好的小说,不应该有很多读者,有很多读者在写小说这行当里是最下三烂最不入流的作家专利。他们总以为小说是个多么艺术的东西,他们是多么伟大的制造艺术的人。我看小说刊物办不下去,杂志社发不起工资是他们自找的,他们就应该这样。不把作品弄得精彩,不希望越来越多的读者接受,注定要被市场所淘汰。
一飞那我觉得《商魇》先发在小说杂志上说不定既能获得好评,又可以救杂志社呢?
晓璇(笑)我想我没那么大本事。就像一名好球星不一定能挽救整场比赛一样。杂志上还有别人的小说,跟我联系的那两家小说杂志社的增刊上面通常也都是三到四个人的小说,就影响力来说,直接出版的小说未必就会输给先发在杂志上的小说,毕竟现在买小说杂志的人少嘛。这些都是我个人的看法,其实我做出这个决定更主要是为了跟我合作的出版社。
一飞怎么讲?
晓璇单从经济利益上来看,杂志和出版社都要付给我酬劳,我损失不了什么,可这样一来出版社就赔惨了。现在盗版无孔不入,往往是我先把小说交给杂志社,月刊好一些,尤其是双月刊,办事效率特别低,一个长篇小说要等三、四个月才能发,这样都算比较短的。你知道在这三、四个月的等待时间里,人家盗版商早就把书印刷好上市了,这是什么概念?也就是你这边小说杂志还没发行我那边盗版就开始卖了。盗版书都卖几个月了,正版书才出来而且价格还是盗版商的两倍。比如一本正版书定价十八元,那么盗版书定价九元甚至六元盗版商都能从中赚很多,他们既不需要付给作者稿酬和版税,也不需要到中国版本图书馆去注册,这样就省得了一大笔钱,他们只掏点小钱来印刷就行,确实是一本万利。所以有些文化影视圈的朋友们说,现在干盗版的比干正版的有‘‘钱”途,一个个都是腰缠万贯的暴发户。回到书籍上来,盗版比正版上市早而且又比正版便宜,那么它们之间的较量会是如何?如果这样的话,和我合作的大型出版社能有很多收益吗?出版社既然信任我准备出我的作品我就不能让出版社赔钱。
一飞(笑)我刚才说的那样既救不了杂志社又害了出版社。
晓璇对,两边都不讨好的事情我不干。
第四章我的古典主义情结(6)
一飞《商魇》的影视剧改编权呢?准备卖给谁?
晓璇这个都要等到书出版后才能确定。
一飞那么我想你在《商魇》的前期和出版后的宣传上一定会花不少心思。
晓璇对,宣传是在作品的商业化运作中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有九位市场营销学方面的专家给我教授关于前、后的宣传策略在这里我不方便跟你透漏,但我可以保证一点,在我和出版社的协调之下,《商魇》的宣传方式和在此以前国内所有畅销书的宣传都不一样,会让你耳目一新,你会发觉这种宣传从前还真没有见过。
一飞我看了你设计的封面,像电影海报一样,上面还有英文。
晓璇对对,我追求的就是电影海报风格,这也是我反复跟设计小组强调的。
一飞英文什么意思?
晓璇翻译过来就是说:“杀戮带来大商的繁荣,还有恶梦,日复一日,直到你死,”在设计这句话时我就想把它弄得跟电影预告片的解说词一样,既简单有力,读起来感觉又很酷。
一飞那你干吗不把中文翻译直接打印在封面上呢?
晓璇因为我要追求电影海报的风格,目前大多数电影海报上用的都是英文。另外,封面上的英文也起到了很好的装饰作用。它会使封面很好看。
一飞那么《商魇》在具体的宣传活动中会使用哪些奇招,你能不能透露一点儿?
晓璇这个目前没和出版社商量所以还不能先说。不过请你相信,《商魇》的宣传会让你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飞可以说,《商魇》除了签约、出版、宣传这些外部的工作,属于它本身的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了,那你最近在忙什么呢?
晓璇忙下面两部作品,关于治水英雄、夏朝开国君王的《大禹》和关于西周末年“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时代的,《原路》。这两部的字数应该和《商魇》差不多,或者多一点。
一飞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夏商周。
晓璇对。
一飞你是一个有着浓重古典情结的人。
晓璇是的。
一飞天生的还是后天培养的?
晓璇应该两方面都有吧!
一飞那么后天受什么影响的呢?
晓璇儿时看的古装电视剧和宋元明清的话本小说。我在小学四年级就用半年时间看完了罗贯中的《三国演义》,而且是原版的,古白话语体。
一飞从小就喜欢这方面?
晓璇对。
一飞有没有谁刻意引导你这样做?
晓璇没有。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