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供白领女子消遣的男装杂志上的美男模特们。
雷允晴忍不住要开他玩笑,手指轻佻的在他领子上掸了掸:“帅哥,一小时多少钱啊?”
某人捻住了她的手指,放在唇边亲吻,嘴角邪魅的向上一挑:“如果你今晚肯陪我,那么白天全部免费。”
想到之前整整一天一夜的生猛,雷允晴还是心有余悸,脸上通红的迅速抽回了手。比调情,自己在他面前怎么都是自取其辱。
陆子鸣这个司机尽职敬业,把她送到约定好的咖啡馆门口,自己先下车帮她打开车门,两人在车前又贫了一会,才依依不舍的分开,雷允晴往咖啡馆里走,一回头,瞧见陆子鸣开靠在车门上,微笑注视着自己。
瞧见她回头,于是朝她挥了挥手,催她快点进去,直到她进去后找到了同学,他才重新上车离去。
她的这位大学室友叫莫向远,念书时是学校广播室的成员,又是校文学社专栏记者兼入党积极分子,就像每个大学每个班里总有那么一两个事事都走在尖子上的人物,她这位室友当年就颇有点那个味道。
但是电话里说的是老同学聚会,实际上就她们两人。
说两人也不确切,因为莫向远身边还坐了个女孩,年纪轻轻的,圆盘脸,大眼睛,见着她开口便叫“雷姐姐好”,很是机灵可爱。
雷允晴坐下后,忍不住便问:“这位是……”
莫向远忙解释:“这是我堂妹,叫莫晚晚,去年刚大学毕业。”
“哦,初生牛犊啊,这么漂亮的姑娘,无论在哪里高就肯定都会受欢迎的。”
就算是老同学相见,场面上的话总不能少,这就是中国人的习俗,初次见面总要来点好听的,是真心也好,奉承也好,好话说多了人不怪。
但几分钟后雷允晴就颇有点想咬掉自己舌头的感觉。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要问人家在哪里高就。
莫晚晚本身倒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咧嘴甜甜的笑着,年轻就是好,怎么看都舒心可爱。
莫向远却趁机说:“什么高就啊,才刚考上了公务员,等分配呢。听说现在公务员竞争也厉害得很,都得从基层做起,又辛苦又没什么油水。”
雷允晴听着这话便觉得苗头不对,但也没多想,只顺着附和:“毕竟人人都想往里挤,这都是有编制的,新人嘛,不管在哪里,总是要吃点苦的。”
莫向远点头道:“这个我是知道的,晚晚也做好了吃苦的准备。这丫头念大学就是在外地,没少吃苦,这点我倒不担心,就是她直肠子,不会说话,怕得罪了领导,在同事之间关系又处不好,我跟她年纪虽然差了五六岁,但毕竟比起她爸妈还是能说的上来些话,这也就替她愁起来了。”
莫向远越说话题越扯在这莫晚晚身上下不来了,雷允晴有点疑问,但不好明白表示出来,于是静静的听着。
这时,莫晚晚忽然不知怎么插了句话,问雷允晴:“雷姐姐,刚刚送你来那个,是姐夫吧?哇塞,他好帅哦,他开那辆车,起码两百万吧?”
“啊……?”
雷允晴着实被这丫头的直接吓了一跳,愣愣的反而不知道如何回答。好像现在的年轻小丫头都是这样,迷恋男人年轻俊美的外型,对名车豪宅如数家珍。
还是坐在她身边的莫向远在她胳膊上拍了一下,算作提醒和警告,小丫头这才吐了吐舌低下头,重新安静的搅起了杯子里的咖啡。
莫向远解释道:“你别怪她,这丫头成天看什么偶像剧的,都被教坏了。”
雷允晴笑笑:“没事,现在的女孩子都是这样,是我们老了,不懂欣赏了。”
“话说回来,你老公真的很能干,我在新闻上看到过几次,对你又体贴,还亲自送你过来。你们结婚有五六年了吧?真羡慕你,老公这么多年始终如一日的爱你,说真的,现在有本事的男人,还能老老实实守着家里糟糠妻的,真的不多了。”
呵呵,呵呵……
雷允晴抽搐着嘴角,陪笑。她没听错吧,这是在夸奖她家那位?
不过,没等她乐完,对方话锋一转,这才偏移到了重点:“听说你老公是在财政局上班吧,现在官不小了吧,是科长还是处长?”
“……”
雷允晴当年结婚,并没有邀请当时的大学同学,因为她的身份背景和家庭环境,本来在学校里就没有什么格外要好的朋友,在婚事的筹备上又一贯以陆家人的决定为主,所以拟帖子的事基本没参与,她当年那些同学,也许猜到她已婚了,但是能具体知道她何时结婚,嫁给了谁的着实不多。这个莫向远想必是下了点功夫了解情况的。
雷允晴犹疑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没必要隐瞒,便含含蓄蓄的说:“他现在……好像是什么……副部长。”
“部级的?!”莫向远好像没听懂,张大了最把又重复一遍。
同时,坐在她身侧的莫晚晚小姑娘也唰的仰起头,眼睛里闪烁着莫名的光,晶亮晶亮的盯着她。
这种眼神顿时让雷允晴觉得压力更大了,默默的垂下了头:“好像……是的。”
三人之间沉寂了一会,莫向远先惊叹道:“这么年轻……太不可思议了。”
其实不小了,陆子鸣都三十多的人了。不过在那帮“地中海”的老头子中间,的确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公务员的确是美差,但又有多少人是熬到头也没有出头之日的,像陆子鸣这样占尽了先天优势的人,别人要达到他的起点可能就得花好几十年的功夫,又何谈公平竞争?
莫晚晚却自始至终托着腮,像崇拜偶像一样的沉迷着。
雷允晴想说点别的什么,来岔开这个敏口感的话题,然而莫向远却像舒了口气似的,握住雷允晴的手:“太好了,你老公那么有本事,那我可就放心了。你看……晚晚她刚考上公务员,也不知会被分到哪个部门去,要是你老公能开口,那要一个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么?”
“这……”雷允晴倏的抽回手,不解的看着自己这位室友。敢情她今天约自己叙旧实际上是为了这样一件事?
她又看了坐在莫向远身边的莫晚晚,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鸿门宴”。
莫向远也觉得自己提出的请求唐突了点,连忙解释道:“其实我们也不是要什么特别照顾,就跟平常一样,该干嘛还叫她干嘛,年轻人哪有不吃点苦的,就得磨练磨练。反正是吃苦,放哪个部门不一样呢?在个熟人眼皮底下看着,就是出错了,将来也有人好提前提点下。”
昔日的老同学,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她也不好断然拒绝。只好含含糊糊的找理由搪塞:“你说的这个也在理。要是晚晚能分到财政部去,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照顾照顾她,只不过……我家那位也就在自己部里能说上点话,这晚晚究竟分到哪去,也不在他管辖范围,这都还得看缘分的不是?”
她说完,又看了眼那犹自神迷的莫晚晚:“况且,要是晚晚自个儿争气,在哪里还不是一样。要去哪个部门,还得看晚晚自己喜欢,将来才能适合她发展啊?”
话已至此,莫向远就大约明白了雷允晴的意思。也不好再勉强,只说等晚晚的去向明确以后再与她联系。
雷允晴觉得此事甚为无趣,也就在陆子鸣来接她时随口一提,谁知半个多月过去了,莫晚晚的分配通知下来,竟真是在财政部!
陆子鸣拿着莫晚晚的简历给她看时,一派漫不经心的神态:“你上回说你那个大学同学的堂妹,是不是就这个?”
雷允晴刚洗了澡,正穿着睡衣在梳妆镜前抹面霜,手指一顿,立刻站了起来,走过去一看,还真是她!
没想到这个丫头本来上大学念的就是经济学,那么她考上后会分到财政部下属机构也不无意外了。倒是苦恼了雷允晴,当初随口一说,以为不会这么巧合的,现在到不好推辞了。
她心里烦闷,陆子鸣还总来闹她,揽在她腰间的手没一会就开始不老实。雷允晴挣开他,转过脸来坐在他腿上,一本正经的问:“这该不是弄虚作假的吧?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陆子鸣一心想着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哪有闲心去探讨这真假,随口敷衍道:“管她怎么进来的,反正她能考上,总归有点本事的。既然来了,又是你老同学的亲戚,我随便安排下,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嘛?好了,乖囡囡,别纠结了,你看都九点多了,咱们是不是该上床睡觉了。”
这男人,一到了晚上就像是精虫上脑,脑子里除了“上床上床”“睡觉睡觉”就没有别的,以前他可没有这么早睡的好习惯。
她推了陆子鸣一把,认真道:“安排是要安排的,你可别因为她和我沾点关系就特别优待她,该怎么办还是按规矩办,不然什么人都能沾亲带故的来找后门了。”
“行了行了,老婆大人,我遵命还不行吗?”
陆子鸣搂着她倒在床上,卿卿我我的又贫了小半天,却始终没有进入正题。有时在一起久了,欲口望就不像初时那样旺盛,并不是对她的兴趣下降了,他仍旧喜欢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跟她腻在一起,只是那种搂搂抱抱,亲亲嘴角,也觉得蜜意无限,未必非得大动干戈。
而雷允晴也觉得这样夫妻俩躺在床上,说说话,打情骂俏什么的,胜过身体的激烈追逐。毕竟身体会随着年月逐渐老化,但是彼此的情意不会消却冷漠。
当然,陆某人为了尽早实现造人计划,每晚还是很勤勤恳恳的耕耘的。
陆子鸣搂着她,鼻尖贴着她的秀发,嗅了嗅,说:“囡囡,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就跟老夫老妻似的。”
雷允晴想了想,靠在他怀里说:“是啊,如果我们当初没离婚,现在算算,也快七年之痒了。”
说到这,陆子鸣身子一僵,既然坐直了,扶正她的身体问:“囡囡,你喜欢现在的感觉吗?我们重新结婚好不好,这里就是我们的家。”
雷允晴也坐起来,看着他:“我们现在和婚姻有区别吗?”
“有,我那天看到抽屉里那本子了,绿的始终没有红的好看。”他像个孩子似的撅起嘴,一筹不展道,“现在我最多算你的同居对象,你要是去上班,人家还有权利继续追你,而我这玉树临风的主,也是很多女人觊觎的对象,有异性最求我也是正当的啊,但是你一知道吧,又得生我的气。你气我不要紧,但我要你醋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啊?”
他油嘴滑舌的,说得雷允晴又气又好笑。
况且有夏楠这个前车之鉴,他可不希望将来孩子生下来,一不小心又姓了雷。
最后,雷允晴笑起来:“成,你要觉着绿本子看着不舒服,咱们明儿个就去民政局换回红的。”
“那不行,”他抱着她又用力亲了她额头一下,“我得给你办个盛大的婚礼,让全京城,不,全国人民都知道你雷允晴是我陆子鸣的老婆,以后看谁还敢跟我抢?”
“得了,你昭告全国咱俩离过婚呢?”
一提“离婚”这两字,陆子鸣就沉默不说话了。
雷允晴不想两人好好的闹不痛快,于是推了推他说:“子鸣,不管有没有婚礼,在我心目中你就是我丈夫。”
他还是沉默,手臂从她肩头搂着她,轻轻的一拍一拍。
“囡囡,还记得我给你买的结婚戒指吗?”
“记得,要不是那戒指咱俩不会这么快又走到一块儿。”
陆子鸣搂进了她。
“我没想到你真舍得扔。我从机场垃圾筒里捡回来的时候我哭了,当时真想一把扔了,再也看不着,就眼不见心不烦了。可我舍不得,我还想着哪一天,能亲手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