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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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18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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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着她的手猛的一蹬,突然睁开眼来,叫她的小名:“囡囡。”

雷允晴慌忙应声,握住他的手:“我在。”

陆子鸣躺在床上,一双桃花眼惊恐的睁着,片刻不离她的脸,露出孩子般惊慌的神情。

“怎么了?”她用手拭去他额上的汗水。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有些难以言语。最后,痛苦的用掌心抹了把脸,低声道:“我梦见你生产的时候死了……流了好多的血,产台上全是你的血。”

雷允晴一怔。

“你想多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怎么会呢?”

他有些颤栗的依偎着她,如同睡梦般呢喃:“我可以不要孩子,你千万别抛下我。”

雷允晴轻声安慰他:“不会的,我和孩子都会没事的,很快就会有个漂亮可爱的孩子叫你爸爸了,你不高兴吗?”

在雷允晴的细声安慰下,陆子鸣终于慢慢释怀。他倾身,轻轻拥抱住她,大手停在她微隆的肚子上,良久,安静的一动不动。

雷允晴静静的把头放在他肩上,过了一会,听见陆子鸣在她耳边兴奋的说:“我好想感到孩子在我手下动呢。”

“他(她)一定是知道爸爸在呢,迫不及待的想表现一下。”

陆子鸣终于露出笑容来,一手托着她的脸颊,细细的端详她。

“这么晚了,你不困吗?”

“还好,有一点累了。”

他突然俯身,亲吻她的额头:“囡囡,谢谢你。”

她故意装傻,扬着脸问他:“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多年,都陪在我的身旁。”

*

第二天陆子鸣请了假陪雷允晴去医院做例行检查建档,B超检查的时候大夫看得很仔细很认真,然后又召了另一个妇产科医生一起看,两人私语了几句。

陆子鸣担心起来,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妻子,难道孩子有什么问题?

雷允晴流产过一次,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他们一直很担心这个问题。

医生商量了一阵,走过来,对他说:“恭喜陆先生,您爱人怀的是双胞胎。”

“真的?”检查床上的雷允晴先忍不住了。

做B超检查的大夫指着屏幕告诉他们,哪里是两个孩子的心脏,哪里是孩子们的脊柱,并且说,两个孩子心脏博起有力,脊柱排列正常,一切都好,是两个健康的孩子。

陆子鸣兴奋的把雷允晴抱起来,她也激动得满眼泪花,却是笑着看着他。

“子鸣,我没想到是真的,我们一下就要添两个孩子了!”

陆子鸣亲了亲她,又抱住她:“还是我老婆能干。就是你会很辛苦了。”

还没回去,陆子鸣就打电话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双方父母。陆妈妈亲自来看他们,叮嘱了好些事宜,见陆子鸣和雷允晴握着手兴奋劲还没过,就告诫他:“别光起腻,儿子,我可告诉你,你这次真得小心,允晴不算年轻孕妇,又是双胎,你可得把老婆给照顾好咯。”

陆子鸣坐直了:“遵命。不行我明天就请假,从现在起就待在家24小时照顾我老婆。”

雷允晴把这消息告诉自己父母时,雷少功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人家心脏一直不好,近年来家里更是风波不断,他很久没这么开心了。

人逢喜事,精神也爽,雷允泽带着夏楠,夏楠昂着脸问他爷爷:“爷爷,是不是生两个宝宝似乎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老人抚摸着他额头:“对,很了不起。”

夏楠转脸去缠他妈妈:“妈妈,你也给我生个小弟弟吧,这样又有人陪我玩了。”

夏小北脸红了,站到雷允泽后面去,雷允泽偏着头,在她耳边轻声问:“你什么时候再给我添个女儿?”

夏小北低头不语。

这些天老人家已经给外孙或外孙女买了不少小衣服,挂在院子里,像万国旗飘扬。秦书兰唯恐不够:“这一下生两,孩子的东西还得多准备点。免得到时候不够用。尤其是尿布,得多准备点。”

雷允晴红着脸:“现在不都用一次性纸尿裤了嘛,哪还给孩子垫尿布穿开裆裤啊。”

“咱不用那个,哪有尿布好?”母亲说,“等孩子生下来就让子鸣洗,让他小子知道当爹的不容易,将来也知道疼老婆。”

雷允晴回头看了他一眼,陆子鸣赶紧表白:“放心,我洗,妈,我还洗双份的,谁让我一下让允晴怀俩。”

雷允泽也跟着起哄:“不能用洗衣机洗,不能让阿姨洗,就让你用手洗,看你还得瑟。”

雷允晴忍不住笑道:“是,陆副部长以后不用上班了,专门从事尿布洗涤业,以后就是咱家的节能环保型洗衣机,省水省电牌的。”

怀了两个孩子的确比一般人要辛苦,雷允晴的反应很厉害,常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由于腹中两个孩子的压迫,怀孕六个月以后她就无法躺着睡觉,基本是靠在沙发上坐着睡觉和休息,行走也很费力,陆子鸣买了几个可以调节不同角度的沙发,还是不能舒缓她的痛苦。洗浴都变成了一个工程,怕她滑倒,怕她出意外,雷允晴又爱干净,每次都得他小心翼翼扶着她去淋浴,浴缸是不敢让她用了。月份越大,洗澡对她而言越痛苦,后来他干脆把一个可调节角度的沙发搬进浴室,让她半躺半坐着冲淋浴。

9个月的时候,陆子鸣已经请假,彻底在家陪着妻子。

这时雷允晴的身材已经浑圆,站着都看不见自己的脚,行走动弹都不方便。

她常常失落的问他:“子鸣,我现在是不是很难看?”

他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安慰她:“难看到不难看,就是我想抱抱你都不敢了。这两小家伙真不够意思,霸占了他们的漂亮妈妈。”

他看着妻子的脸,雷允晴怀两个孩子,不仅脸浮肿,手脚的浮肿也很明显,可是她的眼睛依然明亮。他喜欢看她的眼睛,这么多年,她的眼睛没有改变过,还是那样清澈,带着高傲,不卑不亢。

他说:“我不知道怀孕这么辛苦。我以后绝不要孩子了,再不让你受这折磨。”

这时候雷允晴反过来安慰他:“说什么傻话,孩子都要降临了,你看到孩子的时候别高兴还来不及。”

陆子鸣初为人父,什么事都小心翼翼,每天寸步不离的守着娇妻。他们失去过一个孩子,又已经年近中年,再也经不起折腾,因此分外小心。

而且陆子鸣忘不了那天的噩梦。后来他又接连做过几次那样的梦,太清晰,他忘不了:他握着雷允晴的手,雷允晴躺在产台上,用尽最后的力气,孩子终于生下来,可她却流尽了身体里的最后一滴血,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独自抱着啼哭的孩子痛不欲生。

好几次他被吓醒过来,怕妻子担心,不敢再对她倾诉。

雷允晴肚子的孩子越来越不安分起来,凭着孩子的顽皮程度,他猜测:“两个孩子里,肯定有一个是男孩。”

雷允晴这时候就比较放心。虽然陆子鸣一直想要个女孩,但他作为陆家长子,雷允晴总觉得要是不能给他生个男孩,总觉得愧对他,也愧对死去的老太太。

他又说:“一男一女最好,这样就一次儿女双全。”

雷允晴也这么想。

孩子异常活跃,时不时就给他们的母亲来一下子,好像迫不及待要出现在这个世界。

没想到孩子出生时真的是早产。

那天,离预定的预产期还有一个多礼拜。雷允晴在家中沙发上坐着,忽然腹中疼痛,月嫂出去买菜,陆子鸣在婴儿房中把新买来的婴儿用品整理归置起来。随着预产期越来越近,这段日子,他几乎只要每次一出门,就会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来,因为是双胞胎,要准备的东西都得双份,他消费起来也就名正言顺,每次总是兴致勃勃的跟她说:

“咱儿子和女儿就用这个,国外新出的,对新生儿皮肤特别好。”

“这个挂孩子们床上,多好看。”

“这是婴儿游泳池,店员说孩子两个多月就能游了,自己在家弄干净,外头都是细菌感染。”

陆副部长恨不得把整个婴儿用品店都搬回家里,三个月前才收拾出来的婴儿房,如今已经快堆不下了,加上两家的长辈也跟着兴奋,时不时送些东西过来。

雷允晴苦笑。孩子还没生下来呢,衣服都快买到四岁的了。

此时,她艰难的想站起来,手撑着沙发扶手,却颤抖着怎么也使不上力,没等她站起来,肚子却更疼了,一阵阵的剧烈痉挛,刺向她的神经。她只好跌回沙发里,一声声的喊他的名字:“子鸣……子鸣……”

陆子鸣关在房里,好一会儿才听到,冲出来,看见她满头大汗挣在沙发上,五官痛苦的扭在一起,吓得手忙脚乱:“你怎么了,囡囡?哪里不舒服?”

“我……我好像……要生了!”

陆子鸣愣住,一秒钟反应过来,伸手就去拿电话。

“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你忍住,别怕,千万别怕!”他一手握住妻子的手,安慰着她,其实自己的手却抖得厉害,好几次号码都按不准。

雷允晴预产的医院是解放军总医院。这是雷少功亲自指定的,一来外面医院他不放心,二来解放军总医院也是离他们住的地方最近的。

陆子鸣打了电话以后,见妻子仍然痛苦难忍,已经完全慌了神。

“别,别怕……算了,还是我送你去医院吧。”

他站起来,琢磨着怎么抱起她才能将她的痛苦减到最轻。

雷允晴看他六神无主的样子,既担心,又心疼。

她喘息着说:“你先别着急……打个电话给爸妈……他们有经验。”

“对,告诉爸妈。”陆子鸣这才反应过来,立刻又去拨陆妈妈和秦书兰的电话。

双方长辈一听要生了,也是吓了一跳,一边给陆子鸣下着指示,一边急匆匆赶过来。等长辈们赶来,救护车也来了,一家人在护士的帮忙下手忙脚乱把雷允晴弄上车,心急如焚的跟着一起赶到了医院。

医生确定是早产,要即刻准备生产。医生问雷允晴是要选择顺产还是剖腹产,顺产的痛苦大些。雷允晴犹豫了下,陆妈妈已经道:“顺产的孩子聪明。”

雷允晴立刻下定决心,握住陆子鸣的手,说:“我要顺产。”

雷允晴被推进产房,产房里只可以留一个家属陪床,陆子鸣当仁不让的穿上无菌服跟了进去。

医生对他说,待会他可以亲自剪断孩子的脐带。他有点陌生,又有点跃跃的兴奋,好像还完全不能习惯:自己就要做爸爸了。

这将是他的另一种人生体验。作为父亲他将亲自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和成长,但同时他又担心孩子的母亲,她痛得厉害,从家里到一路送来医院,似乎已经到了她坚持的极限,她现在躺在床上,意识都有点模糊了。

他问医生:“顺产会很痛吗?可不可以用麻药?”

医生诚实告诉他:“这个要看产妇情况,必要的时候会施一点麻醉。”

顺产的过程极其痛苦,雷允晴闭着眼睛,从最初的激烈到难以忍受的反应,到后来已经疲倦得近乎麻木。陆子鸣紧握着妻子的手,眼睁睁看着她的痛楚,自己却不能为她分担一点,几次见她痛得几乎休克过去,他就不由自主联想到那几日的噩梦。这样的过程,对妻来说,是折磨,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

中途医生对他说:“你不要紧张,你太紧张的话你的妻子也无法放松。你应该试着多安慰她。”

陆子鸣应着,可苍白的唇张了张,依旧什么也说不出。

历经一个多小时的磨难后,第一个孩子出来了,是个男孩。他哭泣声音不大,皱着脸,红红的一团。又过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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