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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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长媳- 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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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中剧烈的一痛,他愣神片刻,旋即站起身,推开窗,凉风卷入,袭面而来。

冲进浴室,任水流冲击。让冷水洗刷掉这一时的燥热和不镇定。

接下来该怎么做,他该好好想想。

身上的衬衫被水溅湿,他解开了纽扣,随手将湿上衣扔在浴室里,忽然听见门外有声响,他赤口裸着上身,走出浴室,平宁呆立在他房间,倚门而站,泛着雾气的眸子迷茫的看着他,欲语还休。

他本能的颤抖了一下,看着她问:“平宁……有事吗?”

她怯怯地抬头,目光缓缓上移,白皙健硕的男性躯体,零星缀着点点水珠,在光影中熠熠生辉。壁垒分明的胸膛,肌肉紧实张扬。他离她很近,说话间的气息温热而充满男性气息。她缓缓地挪着自己的视线,顺着那些强而有力的线条一直向上,划过坚硬的胸口,对上他的目光,呼吸一滞,想说的话竟然一句也出不了口,只好轻轻地咬了一下。

陆子扬心里一顿,有些明白。有一瞬尘埃落定的放松,又有一瞬不知所措的犹豫。

相触的视线太过烫人,所以连对望一眼都没有勇气。

陆子扬又轻轻叫她一声:“平宁……?”

“嗯……”她终于应了,声音轻媚,带着酒后的沙哑和颤抖。

他突然一把拉住她的手,踢上了房门。脚下地毯厚重,身体轻软,平宁吓得整个人都绷直了,抵着门板他已经压了上来。

“子扬哥哥……”

她终于不叫他“姐夫”,一口气还没喘过来就被堵回喉咙里,他的唇贴上来,有技巧的吮口吸,渐渐往下滑,引起她急促的喘息。

礼服的吊带被他大力扯开,露出一整片肩头,碍事的裙摆也被推了上去,他的手和唇在她滚烫的身体上点起一簇簇火苗。

平宁气喘吁吁,整个人被他弄得很混乱,浑身像上了电一般,只消一触,一阵阵酥麻就从脊椎处散开,穿透四肢百骇。也许是酒精作祟,她觉得大脑好像出现了一片真空期,无法思考,无法言语。

身体软的就要滑下去,却被他抱了起来,大步走回卧室。

柔软的床垫在她身下凹陷,当他覆身上来时她仿佛栽在了一团棉花里。触手可及的只有他的脸,他的呼吸,他的感官触觉,无处不在。

只有此刻,他才是属于她的,就算是梦也好,让她最后一次拥有他。

她宝石般剔透的眸子因此蒙上了一层薄雾般的水光,蹙眉看着他,无辜又可怜。

陆子扬情不自禁的吻上她的眼睛,然后是唇和脖颈,细细流连,惹起一连串的悸动。他修长的手指插口进她轻软如绸的发间,想念指尖穿透发丝的清凉和她长发扫过他胸膛的微痒,心思愈发荡漾,神志薄弱,不堪一击。

他轻声诱哄:“平宁,说你要我。”

她满面通红,迷茫的看着他,伸出手去,抚上他面部熟悉的线条:“子扬哥哥……我……”

轻喘而带着脆弱的无力。

然而他却不留给她任何退缩的余地。身体的虚空瞬间盈满,骤然的深入让她不自觉的往后缩,他揽住她的腰,嵌入自己身体里,不留一点退路。

最原始最不设防的接触,那种刻骨的销口魂,快乐的,耻辱的,难辨的,酸楚的感受,包裹着彼此,在身体血脉中四处冲撞,冲垮每一条防线,早已迷醉成瘾,再舍弃不了。

她闭上眼睛,原来他们的身体都要比他们的心诚实,都要比他们的心更契合彼此。

身体交叠,他汗湿的肌肤贴着她,每一寸肌理都在跳动,他伏在她颈窝闷声低吟,一遍遍叫她的名字“平宁,平宁”,她颤抖着抱紧他,止不住的泪水涟涟。

不知过了多久,宴会即将散场,雷允晴始终没有看到平宁再下来。心里不由也担忧起来,难道他们谈了这么久还没能解开心结?

平安已经开始不安的四处寻找陆子扬。

客房内,平宁正是极度困倦中,迷迷糊糊翻了个身,房门外被拍得震天响,她难过得蜷在陆子扬怀里,轻轻踢了踢他。

陆子扬同样迷迷糊糊,还以为是在家里,嘟囔了句,没管,回身抱住她亲吻了下,继续睡着。

敲门的人却显然不打算放过他们,敲个没完没了,敲到只怕是下一步再不开门就要一脚踹进来的地步。

终于吵得受不了,陆子扬睁开眼,脸上写满了哀怨,胡乱的围上浴巾去开门,心里还嘀咕着谁啊,大半夜的跑来敲门。

才打开门,就被光线刺得有些睁不开眼,水晶吊灯奢靡的光线中,平安通红的眼眸刺中了他。

陆怀年怒不可遏的声音吼来:“看看你做的好事!”

“爸……平安……”他站在门口有点懵。

陆怀年狠狠的扫了他一眼,看他一副神志迷糊、纵欲过度的模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给了他重重一巴掌:“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抱着头,靠在门上,半晌头脑总算清醒了一点,靠着站在门外的人,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身在哪里,做了什么样的事。

他也懊恼万分,却从不后悔,只是苦笑着说:“你们也都看到了,我爱的一直是平宁……”

话音未落,已传来平安近乎崩溃的抽气声,从头到尾,她没有说过一句话,只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眼中血丝通红,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仿佛不能接受眼前的现实。

陆怀年气得额头青筋直爆:“你这个逆子!你喜欢平宁,为什么还要向平安求婚?”

陆子扬却摇摇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你们都逼我,我能不求婚吗?”

“你……”陆怀年脸色铁青,唇角抽搐,冲上去又要打他。

陆子扬倒是无所谓,已经做好了挨打的准备。幸好陆子鸣及时赶来,抱住陆怀年:“二叔,别冲动,有什么事回家再说。先问问清楚。”

陆怀年却扬着巴掌不肯收手:“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这个畜生,他都做了什么?”

陆子鸣瞪了陆子扬一眼:“子扬你也越活越糊涂了,你跟平安有婚约,还跟平宁做出这样的苟且之事,你还嫌笑话不够多是不是?还不赶快进去穿上衣服?”话里是斥责,却一个劲朝他使眼色。

陆子扬自己也知道这一次是逃不过,刚要转身进去,身后却传来花瓶落地的碎裂声,陆子扬心道不好,待他转过头去,平宁已经裹着被子走下床来,一脸惊慌的看着他们,表情古怪之极。

陆子扬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醒来的,也不知道她都听到了哪些,纲要去拉她,她却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啊”的尖叫了一声,嗓音撕裂般尖锐,突然退后了几步,闪进卫生间里,没等他冲进去,已经啪的关上了门。

她眼前一黑,只想起她当时惊惶而绝望的神情,仿佛对他厌恶至极,顿时就急了,毫无章法的拍着门:“平宁你开门,有什么事慢慢说,你千万别想不开!”

门里没有回应,一丝声音都没有,他只担心她的情况,她性子内向且偏激,只怕她会为此而想不开,又不知如何是好,只是急切的敲着门,让她出来。

平盛凯不知何时也闻讯赶来,乍一听说里面关着的是平宁,气得一巴掌拍在墙上:“让她在里面好了,我没这样的女儿。”

陆子扬愧疚的转过脸来:“平叔叔,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逼她。你不要怪平宁。”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平安却忽然发出一声古怪的冷笑。

她和平宁是亲姐妹,从小一起长大,如同有心灵感应。她再了解平宁不过。如果她不愿意,谁能逼得了她?

她早就看出她和陆子扬订婚,平宁似乎有些不高兴。只是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而他们,用最难堪的一种方式来告诉了她。她的幸福短暂得不过短短几个小时,就彻底被人打入了地狱!

陆子鸣一把拉回陆子扬:“子扬你冷静点,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先跟我回去,等把事情弄清楚了,再过来给平叔叔负荆请罪。”

陆子扬甩开他的手:“我不放心平宁。”

陆怀年又是满肚子气:“你要反了不成,非要我把你绑回去?”

陆子鸣也在他背后拍了一掌,轻声说:“是个男人就理智点,好好摆平这事。”

陆子扬最后看了眼紧闭的门,他在门外也许平宁一辈子不会出来。想了想,只好点头。陆子扬穿好衣服,被陆怀年押着走出别墅,陆子鸣留下来,在平盛凯面前态度谦卑,几乎说尽好话。

毕竟这事双方都有责任,陆怀年又已经当众打了陆子扬,平盛凯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连声感叹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离开时,陆子鸣才在扶手角落里看到雷允晴。难怪事发到现在都没看到她,原来一直躲在这儿。

她脸色发白,慌张不已的攥着手心。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只是希望平宁和陆子扬能够借着酒意彼此坦诚布公的谈一次,这下可好,他们俩还真“坦诚”。闹出这样大的事,可怎么收场?

陆子鸣看她的脸色不对劲,越发停下脚步,审视打量着她。

雷允晴心慌如鼓,下意识的避开他的目光,心里只反复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陆子鸣终于一把抓住她手腕,试探的问:“这事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啊……?”

她抬起头,惊慌的目光恰好与他相撞。他不容她再避开,紧紧的抓住她。雷允晴无法言说,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眼里隐约燃起的火簇,渐渐幽寒如冰,她反倒生出无畏来,直面他锋锐的眼神。

“没错,早在子扬第一次被你们推上去和平安跳舞,我就知道了。”

他嘴角牵出一个冷笑,仿佛是痛恨般,狠狠的甩掉她的手。

“那你为什么不说?竟然一直瞒着我?”

她凄清地笑起来,千疮百孔的心,连痛都是麻木的了。

“我有机会跟你说吗?你一共才回来几次?刚沾着家又说要搬出去。昨天明明在电话里说好了,一转眼又找不到你人,我都不知道我到底算是什么,一个月到头我跟你说的话恐怕加起来还没有今晚多!”今晚,却还是为了斥责她。

自从嫁给他,她委曲求全,对他外面的莺莺燕燕视若无睹,辞掉了工作,一心一意的做全职太太,时不时还要面对老太太的质问和芸姨的尖酸。她这个陆太太,也不过是人前一朵锦上花,让旁人看着羡慕不已,除此之外,她还留下什么?

在与他冷战的这段日子里,她常常觉得自己已经垂垂老矣,离死不远了,每日蹉跎在冰冷的时光中,年华消逝,她抓不住。

真的是受够了这种日子!

看着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陆子鸣的唇角却勾出一个奇异的笑容,仿佛淬着透骨的剧毒。原来这些日子,她也不好受。他心里的痛楚瞬时如烈火烹油般,“轰”一声弥漫四溅,她这样折磨着他,原来她自己也不曾好受。

扭曲的快意充斥胸膛,他盯着她,语意森寒:“你先回去。这件事我回来再跟你算。”说完,大步跟上去下了楼。

陆子鸣开自己的车赶到陆怀年家,生怕陆怀年震怒之下,把陆子扬打出个好歹。

雷允晴心生冷意,独自走在平家别墅外,已经不辨方向,只觉得万念俱灰。却是景瑞追上她:“少奶奶,我送你回去吧。”

她没有抬头:“我想自己走走。”

“少奶奶,夜深了,外面不安全。您穿得这样少,要是冻着哪了也不好。”

她笑:“如果我不回去,你是不是就没法向他交代。”

景瑞沉默了。

就算她想摆脱他,还有景瑞如影随形。她好像陷入了他编织的一张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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