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么事。我走了。”有事才怪,以前有再重要的事他都老是要在雪薇这里磨蹭,哪像今天,凭她女人的直觉,一定有问题。但是哪里出了问题她就不敢说了,她要忙的事情还很多,暂时不去想了。 这不,电话又响了,哎,怎么全世界只有自己是劳碌命,谭强呀,你什么时候回来,雪薇不知为什么突然间感受了遥远以及无力的想念,还是因为每天赋佳的陪伴让她有了这种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完全没有心思谈工作上的事。 走到门口的赋佳突然回过头来,像是有千言万语没有说出口,还好雪薇没有看到,现在她的心已经够乱了。 赋佳何尝不是,他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家里,一遍又一遍的看谭强的短信留言,他的笑与从容,这是一个人在面对死亡时的神情吗?总是幻想着,这一段播完,谭强会大笑着出现,说:“怎么样,演技逼真吧,你还真被我给骗了。”那么赋佳一定会一个拳头打过去,但是这一幕怎么也没有出现,他看了无数遍之后也没有出现,那么这大概是真的了。 多么残酷的真相,那么赋佳该怎么办?他看着看着倒在沙发上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个梦。他之前老是会做这样的梦,第二天他会把梦见的情形画在包装鲜花的纸上。 那时他梦见了孔明灯,据说,孔明灯可以对死去的亲人表达愿望,赋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梦见孔明灯的,在梦里不仅仅有他和雪薇,还有谭强。这是很多年前真实的一幕。 当时他们还是孩子,约好七夕那一天去放灯,大人们说还可以躺在草地里用簸箕盖在脸上偷听牛郎织女说话,于是他们三个就去河边,三个人的笑脸都被孔明灯映的通红。那是一个情笃初开的年纪,从那时起赋佳就特别喜欢看雪薇笑,他看见小雪薇的灯摇摇晃晃向自己的灯飘去那种幸福的感觉至今还能感受到,但是小雪薇的灯最终还是改变了方向,向小谭强的方向飘去。当时他就这么低着头,好像考试不及格带通知书回家的孩子满脸沮丧。 小谭强从那时起,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并以守护者德姿态出现在小雪薇的身边,赋佳知道自己从来就无法争夺,谭强大胆地抓住了小雪薇的手。用不容雪薇抗拒的力量。 谁说这只是梦而已,这是这么多年来,他们三人之间最初的真相。就好像现在手头这张照片,雪薇永远站在谭强的身边,原本是多么幸福的场面,怎么现在赋佳看来只会落泪。 天堂与地域之间只相隔一线。
第二部分一个默默流泪的男人(图)
谭强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所以我只有将雪薇托付给你。在这30天里让雪薇忘记我,让她开始新的生活。我会在天堂里祝福你……”赋佳不是一个默默流泪的男人,从来不是,但是怎么现在他那么脆弱,脆弱到想要找人依靠,杨荻此刻就在他的身边,但是他知道他不能这么做,他接过杨荻递过来的餐巾纸,不管多么想拥抱她也还是克制住。 杨荻说:“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赋佳没有回答,擦干泪水以后沉默。他该怎么做。其实他怎么做并不要紧,重要的是要让雪薇幸福,如果幸福做不到的话,起码远离伤痛。他从来没有拒绝过谭强的任何请求,以前在他看来谭强是多么优秀的偶像,什么都是最出色的,所以对他的要求简直是赋佳的荣幸,以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他如果不是觉得赋佳如此足以托付怎么临终会把雪薇交托给他,这是信任更是责任。 一个月,30天,他究竟能够干什么,赋佳走到日历旁,用笔划去一天。什么时候家里的日历已经被他用红笔全都圈满了,每过一天都是煎熬,他该怎么办? 依旧生活。 他仍然早晨骑着自行车去与花车赛跑,经过熟悉的街道胡同还有包子铺,连花车的司机都看出他的心事重重,他仍然赢了,但是接过鲜花的时候怎么不见往常那样活力的笑容,是什么压在他的心上,那样喘不过气来。自己问自己:“赋佳,你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为别人做嫁衣那样兴高采烈无怨无悔,现在有机会告诉雪薇说这些花都是你送的,都是你对她的爱,你是谭强之外最能令她幸福的人,那么你为什么还是这样不开心,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赋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要怎么样,他还是按照往常的规律在生活,比如说赢得鲜花,如此状态之下她也没有输掉比赛,但是,他真的什么也不想说,全凭惯性在行动,那么惯性究竟可以支撑多久?全是疑惑。 今天当他接过玫瑰花转身离开的时候,当花车司机问他到底怎么了的时候,准备马上离开的他突然询问说:“你说让一个女的忘掉一个男的最好的方法是什么?”自己都问得莫名其妙。 司机回答他说:“说男的有其它女人了;说他是酒鬼,风流成性,始乱终弃,无恶不作。总之无中生有,扑风捉影。什么难听说什么,不就行了呗。” 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他已经无力去思考了,直到见到雪薇,今天的他,比昨天中午更混乱,甚至,如果可以逃避的话,宁愿不相见,真的是这样吗?真的不相见吗?他不敢问自己,更加不敢回答。 赋佳何时这么懦弱了。
第三部分一切就好像平常一样(图)
一切都跟往常一样,他还是那个时候准点准时见到了雪薇,今天没有人把喷嚏打在玫瑰花上,一切看上去都非常地好,雪薇还是抱怨说不要再把花送到办公室来,这时赋佳没有提谭强,只是笑。他泡好咖啡时,小柔的玩笑也没有让他像往常那么开心,他甚至忘记询问办公室一干人中午吃什么。但是一切仍然正常。雪薇还是将鲜花的包装纸包括赋佳用心画上的图案一起随意的丢进了纸篓,一切就好像平常一样,要是雪薇看出了自己的不对劲主动询问的话自己就跟他说,但是雪薇没有问,赋佳也始终没有开口。 雪薇优雅的将鲜花插进花瓶,抬起头来微笑的时候终于问了一个问题:“赋佳,下班去我家吃饭吧。我们去超市买些菜。带上你的女朋友。” 想了一万种开场白的赋佳这时却愣住了:“女朋友?”她误会了什么。 “杨荻啊。”雪薇看见赋佳一头雾水,忙补充解释。 “什么啊,好朋友罢了。”赋佳忙顾着解释,其余什么想说的全都没有说出口,哎,既然约下午就下午吧,赋佳现在巴不得能拖一天是一天,晚一点说也好,要不然让雪薇这一整天怎么上班呢? 他就这么若有所思的走出办公室的门。没有人觉得他不对劲。还是他本来就是不被重视的。 直到下午下了班,雪薇河小柔跟他一起在超市买晚餐的材料,赋佳还在想着该怎么开口,他已经考虑了一整晚,时间越来越紧了,已经萨那市天不到了,那两个女人却在讨论婚纱照的问题。 雪薇给小柔讲一个赋佳曾经说要买丧服向雪薇求婚的笑话。当时赋佳被雪薇狠狠打了一个耳光,小柔笑得都快断气了,但是赋佳一点也不想笑。那是他当年唯一一次很认真的求婚,之后由于谭强,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在小柔跑开去厕所的时候,他终于下决心对雪薇讲一些话。但是很明显雪薇并不适应赋佳的严肃反而很天真的问:“是不是欠人钱了?” 赋佳知道雪薇是想逗他笑,但是他没有笑,她更加认真地说:“我想和你谈谈谭强。” 雪薇不解的问:“怎么了?” 赋佳刚刚鼓起十二万份的勇气准备实话实说,但是突然小柔跑过来,说什么看见了刘德华,活生生把雪薇拉走了。赋佳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满车子的食物不知道该怎么办?简直无可奈何,难道女人看见偶像都是那么疯狂吗?小柔就算了,她整天每个正经,干什么拉上雪薇,赋佳彻底投降了。乖乖的推着购物车跟着,一路上目睹小柔要到签名的兴奋。究竟什么时候说,再这么憋着,时刻准备着,他真的快要虚脱了。
第三部分一起长大的朋友(图)
终于等到了机会,小柔一个人在客厅跳舞,赋佳帮她把音量调大之后鼓起勇气走进了厨房。看见赋佳走进来的雪薇忙招呼他:“你坐着,快好了。” 赋佳没有坐下,他漫无目的地干这干那,心神不宁。 连正在做菜的雪薇也看出他得不对劲,开口问他:“你好象有什么要对我说。下午说了一半。” 赋佳终于开口了:“嗯,是关于谭强。有句话叫知人知面不知心。” 雪薇停下手边的活看着赋佳说:“还绕呢。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直说吧。” 赋佳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你就不觉的谭强有什么不好吗?”其实这话他问得心虚,他知道人无完人的道理,这么多年了,难道他不了解谭强:他不抽烟,很少喝酒,吃素。聪明能干,而且已经读博士了。虽然说不上完美但是起码没有不良嗜好,那么他为什么这么问雪薇,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多么痛恨谭强的优秀。他们一起长大,谭强永远是最好的。仿佛自己就是为了证明他是最好的才存在的。谭强学习第一,赋佳总是倒数的。考大学的时候谭强进了北大,自己却,哎,但是那么多次被他踩在脚下他都是心甘情愿的技不如人,包括雪薇,连雪薇选择了谭强他都没有像此时此刻一样痛恨过他的优秀。他到底要怎么开口。 雪薇觉得赋佳这个问题很好笑,“谭强有什么不好你还不知道,为什么来问我。除非他是个花花公子。”雪薇笑着开玩笑。 赋佳正在发愁这个话题怎么继续下去,雪薇这么一提,他好像找到了出路:“对,对。你说对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 雪薇看见刚刚手足无措的赋佳突然来了精神,更加不解:“可是他不是这样的人。我了解他。” 赋佳鼓起勇气继续说:“有人向我告发。他……他在美国花天酒地。身边美女如云。他就算是个好人,也抗不住啊。” 雪薇不相信,以为赋佳在逗她玩:“证据呢?” “你手机里的照片,还不够吗?”赋佳突然灵光一闪。 “如果是,他为什么还要发给我?”雪薇还是不信。 赋佳干脆一口气说到底:“这还不明白吗?现在流行这个。让你先有个心理准备。这种的就还算是有良心的。没良心的就玩人间蒸发。你看他现在开始玩人间蒸发了。电话也不存在了,对不对?” “他可能在外地。”雪薇开始底气不足,自我安慰。 赋佳穷追不舍:“就算是在火星上,现在也有办法打电话。”这话倒是不假。 “可他照常每天还给我送花啊。”雪薇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第三部分没有说谎的理由(图)
送花,总算说到重点了,赋佳终于把谭强只让他送了两个月的实情和盘托出,他说谭强只让他送了两个月然后就没有下文了。他终于可以告诉雪薇那些花都是自己的心意,是他费尽了心思,但是雪薇根本不相信。 她不信以赋佳每个月的微薄工资怎么可能每天送上那样新鲜的玫瑰,她更不相信,大家这么多年的朋友,赋佳居然说出如此中伤谭强的话。 这样的话,还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吗,他到底想干什么,想说什么雪薇全都来不及想。她在那一瞬间甚至都认为赋佳的满脸通红是因为说谎。 雪薇朝着赋佳大叫:“我知道你在说谎。你脸都是红的。” 赋佳也气急败坏了,为什么雪薇不肯相信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