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我错了。”
江慕炎眯眼,望着很快爬起的男人,咬牙切齿,“你喜欢他?”
你看,这个时候,他还会问这样的话来质疑你之前所有的衷心。所以那些她自以为的剖白,自以为的掏心掏肺,都是一只小丑在不停的跳梁。
童思千的手会发抖,“我们回国吧,我错了,我晚点和你解释。”
江慕炎只觉xiong口涌出咸腥,他“呸”的吐掉一口,然后看也不看那个男人,拉起童思千就走。
而Luce看到那个女人只敢小心的转头看一眼,就小跑的跟上男人的步伐,狠狠的一把抹掉唇边的血迹,一时间心里复杂万分。
“江慕炎,你吐血了,你没事吧?你怎么了……你……”
“闭嘴!”江慕炎将女人塞到后座,自己也跟着坐进去,冷冷吩咐:“开车。”
车子启动,童思千的被他紧紧攥着的手几乎已经被揉碎,她咬唇,“我只是……”
“回去有的是时间给你解释,现在我头痛,你最好闭嘴!”说完,江慕炎就闭上了眼。
童思千能听到车中男人大幅度的喘息声,心不由的吊起,真的没事吗?看他打架没有吃亏,但他为什么会吐血,为什么又会头痛?
她哪里知道,江慕炎已经一/夜没睡。
半夜醒来,江慕炎发现身侧没有人,洗手间的灯亮着,他以为她在上厕所。谁知道半天没有听到动静,抬手摸摸被窝,却是冷的,和在普罗旺斯一样的遭遇,可这里没有阳台,洗手间也没人。
打开灯,行李箱被翻得乱七八糟什么都没有少甚至护照身份证女人的包都还在,皮夹没有拿走支票也依然留着。那么一定不是出逃,可他不相信那个女人会凭空被劫走。
于是他喊来了酒店的保安,看了监控才知道女人在两个小时前已经逃了出去。
逃?
她为什么要逃,他自问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事事也会为她考虑,甚至秦莫深建议的事,他别无他法也尽可能给她最大的弥补。
想到那女人竟然趁着夜深抬手熟睡,竟然逃走,江慕炎觉得心脏跳得厉害,空落落的又难受。
询问了当地的警方,却说时间不到还不能介入。只能在法国的分公司里调来保安,大半天过去却一无所获,不知觉已经早晨,他消息等得心烦,正打算出门找,却看到那面无表情的女人。
他终于体会了一把狂喜的感觉,那个时候头已经有点晕了,谁知道看到那女人紧接着缩了脑袋,甚至在他带人赶来的时候,还要逃走。
她拉着其他男人的手,要逃走。
手下更加用力,仿佛要把那软弱无骨的手给捏碎,江慕炎头痛的更加厉害。
一路上,童思千都没有再说话。坐上飞机,童思千的座位就在江慕炎的隔壁,因为是临时补的票,没了头等舱,童思千只能坐在狭小的座位上,感觉男人迫人的气势。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童思千绷着神经,甚至能听到身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她脑子有些晕,却因为紧张而给抛到一边,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大声喘息。她想哭,却憋着一眼的酸涩。
她侧头就能看到他的样子,胡茬都长出来了,可是她除了一开始在酒吧看到之后,已经不敢再不看。
他像是能够意识到她的注视,不然为什么她那那么一眼,就会和他对上。那样的警觉太可怕,可怕到她现在想起来,还惊得一身冷汗。
“为什么要逃。”不知道过了多久,江慕炎开口,声音带了几不可察的疲倦。
“我只是想去散散心,但是走失了。”童思千斟酌着开口,看着自己那依然通红未消的手,“我什么东西都没有拿,
我真的没有打算逃。”
不、她打算逃了,她打算逃离这个男人,这个自私自利,满口谎言的男人……她不想再留在他身边,会万劫不复的,一定会!
“为什么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江慕炎没有睁眼,他能感受到从身侧女人身上传来的激动情绪,她确实什么都没有带,但她彻夜不归,还和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
“我不知道怎么又遇到了他,我……”童思千小心的措辞着,唯恐激怒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男人,“我没有地方去,走着走着就到了我们之前去过的酒吧。我有点冷,就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江慕炎听着,没有说话。
“我找不到路了……”童思千怯怯的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看,却看得眼泪再也压抑不住。只见男人的凤眸微微掀着,里面的血丝还在,他看上去好像苍老了一些,薄唇还发着白。
“江慕炎……”童思千咬着唇,男人憔悴的容颜一次次清晰又模糊,她的五指握拳又松开,松开又握,眼泪一颗颗砸在手背,“我错了,你别生气。”
“我没有生气。”江慕炎看着女人泪如雨下的模样,心底一阵无奈又有莫名的痛,他抬手,指关节擦去她的眼泪,又发觉刚刚的话连自己都不信,又无声的叹息,道:“我只是怕你丢了。”
怕你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走丢了,担心再也找不回来。
“谁知你这家伙也好养活,谁都认主。”说到这里,江慕炎又恨又气,他彻夜心焦,头晕脑胀的等消息,接过那群饭桶什么狗屁都没有带回来。
“万幸……”他看着她,眼睛干涩,他勾唇低低呢喃。
童思千听到男人的话落到自己耳侧,心里疼得不行。却又无限悲哀,你万幸的到底是找到我之后依然有砝码让傅家医治慕锦,还是有诱饵勾。引出傅茉晴失踪的幕后主使?
江慕炎很快就陷入了沉睡,童思千看着他搭在自己手背上的手,也开始发觉自己的脑袋里有点晕,她尝试着往他那边稍微挪了一点,但是安全带在身上两人没法太过接近。
窗外的太阳腾起万丈光芒,云层璀璨。童思千收回目光,忍着xiong口的难受,痴痴的看着自己那被男人节骨分明的手指覆着的中指戒指,钻戒泛着动人却冷冽的光——
那天在普罗旺斯……他到底有没有回答?
童思千再次醒来的时候,入眼的是熟悉的卧室。她翻了个身子,发现江慕炎不在。睁着眼看着不远处的沙发,前一天发生的事情渐渐涌入脑海,童思千睡不住了,调亮床头灯,下了床。
将窗帘一把掀开,外面光芒大盛。
她侧头,才看到挂着的日历上日期,已经离法国回来过了两日。她不想去算在飞机上过了多久,也不想去算时差,她的额抵在窗户上,看着阳光下的后院,姹紫嫣红的花卉开得正盛。
洗漱下楼,童思千看到满桌子的饭菜,突然摸了摸肚子,饥饿感迟钝的传来。
“醒了?”
略微沙哑的声音传来,童思千错愕的转头看,才发现宋微和江父楚霁轩竟然来了,两人正坐在大厅的侧边的长沙发上,矮几上的茶水不知道换了多少回,显然已经来了很久。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童思千脸上带上笑,加快步子下楼,心里却焦急:江慕炎现在去哪里了?
☆、108 别装了,你不是傅茉晴
“听说你们提前回来,所以来看看。”宋微先站起身迎上,看到童思千抬手轻抚着小腹,眼底划过了然却又有点疑惑,“饿了吧?我让柳咏帮你拿去热一下。”
“谢谢妈,没事的,我随便吃一点就好了。”童思千这样应着,就看到柳咏带着人来撤菜篁。
“把我带来的燕窝粥端来给少奶奶先垫垫肚子。”宋微说着,牵着她的手来到沙发边上坐下,“比我想的要早了些,听柳咏说炎炎一下飞机就去公司了,有点事要处理。”
“他……”童思千刚要开口,就对上了楚霁轩那双深邃探究的眼睛。她心一惊,定睛再看,那探究似乎只是她疑神疑鬼,此时一双略有沧桑的眸子正涌着清明的笑意朗朗。
她连忙轻咳一声,低下头,看宋微也不是看楚霁轩也不是,只能看着自己手上的戒指,“他身体不怎么舒服,所以我们提前回来了。径”
童思千不清楚他们知不知道江慕炎回来的原因,毕竟宋微是知道她不是傅茉晴这件事情的,但以她理解江慕炎的程度来猜测,他一定不会将遭到暗杀陷害的事情告知父母,免得让他们担心。
“炎炎身子不好,也难为他飞来飞去了。”宋微轻叹一口气,抬手将面前自己儿媳的发捋到耳后,目露复杂,“他性子也冷,你要多担旦包容些。”
没想到,竟然赌对了。
童思千舒口气,点头轻轻的应声。
“那小子爱逞强,从小就不服输,脑筋子动得很快。”不发一言的楚霁轩突然开口,声音不急不缓,带着长辈应有的慈祥。
出于礼貌,童思千微侧着身子对上男人。江父和江慕炎长得非常相似,只是他看上去轮廓神色都更为刚毅一些。而江慕炎唇角总是带了一抹病色,眉梢是拒人千里一般的倨傲。
到底是没有岁月洗礼的区别,她勾唇笑,“阿炎很好,爸。”
楚霁轩听到她这样说,爽朗的笑出声,半晌后才停下,低叹一声,“以前还会有所顾忌,现在长大了之后就越来越不拿自己的身子当回事。”
“我会照顾好他的。”童思千应声,突然发现自己说这个的时候,连江慕炎的去向都还要江母告诉自己,耳根有些红,有些尴尬的摸摸手腕,“我晚点儿去公司看看他。”
“炎炎虽然长大了,但在父母眼底终究是个孩子。”宋微插话,看了一眼丈夫,又对上童思千的眼,意味深长,“但是上天既然注定了你们在一起,就好好珍惜这份缘分。”
“嗯。”宋微是知道她的身份的,童思千对上那双真挚的眼,认真的应答。却又想到江慕炎在法国对自己所说,心里有些空,感觉自己仿佛是在答应着口头支票一般。
“慕锦的事情你别多心,俩难兄难妹能够平安长大已经万幸。”
“既然是夫妻,就要互相扶持互相体贴,那小子虽然聪明在感情方面却像张白纸一样。”
“也许有些地方直来直往,但是出生环境和先天上身体问题多少影响了他的性格。那小子,遇到事情,更倾向用钱来解决。”
已经送走了江家二老,童思千食不知味的吃了饭,就在后院坐着晒太阳。脑海里回想着两人的话,她总感觉江父应该也知道点什么,也许是宋微已经和他说了也不一定。
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也好,哪怕江父是自己人。
她坐在藤制的秋千上,脚下无意识的一踮一踮。江慕炎肯定不想吃饭,一下飞机就去忙,也许秦莫深之前的那个电话确实是公事。
所以……可能,她误会了他?
这样一想,童思千突然有点自责。或许,她不应该因为江慕炎的话而负气出走,刚刚楚霁轩也说了,他自幼就在豪门长大,身体又不好,在他的世界里,解决方法恐怕只有用钱和头脑了吧。
可是他却在法国为了她和另外一个男人大大出手,还……想到江慕炎吐血的画面,她眉头一皱,从秋千上跳下来。
带着让大厨煮的饭菜,童思千坐上司机的车子,去了江慕炎的公司。
高耸入云的江氏大楼,四个鎏金大字在阳光下折射着熠熠光芒,两侧站岗的保镖全副武装更像是电视里的那些财阀出行跟随的应有阵仗。
这还是童思千第一次来这里,让司机先回去,她带着大厨做的精美菜肴进了大楼。
“茉晴。”刚
tang走进大厅,身后突然就传来了一声叫唤。
童思千脚步一顿,她发现自己越来越适应这样的称呼了,转身看去,入目的姑娘是之前有过几面之缘的女人陆霏霏,她点头,微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