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未婚夫妻,似乎在一起也是天经地义的,但她总觉得余蕊的态度有些不太一样。
她们不知道余蕊在那两天一夜里经历过什么,看到了什么,这极大的刺激了这个姑娘的心理承受底线。
要是没变化才是不正常,余蕊的笑容中多了点什么。
不只是喜欢,似乎更深沉,就像一种信仰……或是说执着。
小云和阿宁对视了一眼,都看到对方的惊讶。
曾经从不正面承认联姻关系的余蕊,这次是要去坐实这件事了,她的宣誓也意味着,她将不会给任何窥觑这个位置的女人机会。
而这种宣誓,是她的手段,并且温和的,以黎语不反感的方式悄然进行着。
想到余蕊本来要出国的计划,她们觉得这次,余蕊恐怕是不会出去了……
在出院前,两人陪着余蕊来到病房门口,发现之前的站在门口的保镖都已不在,余蕊松了一口气。
敲了敲门,却是个娃娃脸的男生开的门。
“你们找谁?”男生稚气的脸上,似有些不耐烦,但刻意压低了音量,似乎怕吵醒谁似得。
余蕊正要回答,就看到个个头更高的男生站在娃娃脸身后,此人放下的脸看上去很严肃,透着一股让人不敢造次的气场。
这样的年纪,怎么会有这般气质。
小云激动的看着男生,天哪,这个不是育成国际的学生会会长吗?
那个帅的要死,拽得要死,高高在上,但迷人的要死的邵祺?
本人咩!本人本人!
听说他小小年纪,就有了自己的事业,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业,但已经足够让小云膜拜了。
好想要签名肿么破,要不要拿粗来~~
但小云拜男神的行为还没实现,就被男神的视线给冻伤了。
“有事出去说,他睡着了。”邵祺轻声道,眼神示意毛天宇留下来。
自从收到黎语那条长短信后,邵祺身上的低气压就没好过,也就对毛天宇还能见到少许柔和,面对别人连伪装都不耐了,干脆露出了本性。
邵祺口中的他,不做他想,必然是黎语。
两次都没见到人,余蕊也有些不郁,张了张嘴,长久的修养让她说不出一定要探望的话,只用眼睛余光看到门关上前的画面。
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室内,少年躺在纯白的床上,黑发散开犹如展翅的黑蝶羽翼,竟隐隐有种妖冶的美感。
与轻轻关上的门的动作相比,邵祺看向几个不速之客的眼神就足够冻伤人了。
“你们有什么事,我可以转告,他现在不方便见任何外人。”邵祺一副主人家的语气,显然很不欢迎她们。
小云拉了拉余蕊,似乎想说算了。
换做这次大逃亡之前,她或许不需要邵祺说就会离开,但此刻却透着些许不以为然,“外人?我想在我面前,没人比我更外人了。”
“你什么意思。”邵祺更冷,犹如实质。
“我是黎语的未婚妻。”看到邵祺惊讶的目光,余蕊心情很不错的扳回一城,“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他果然没把你当朋友?”
这些话,只是余蕊的猜测,她从来都是聪明的,过于聪明的女人总是不需要说的太明白也能从蛛丝马迹说出有利于自己的话。
但每一个字,却都在挑战邵祺本就极为介意的敏感神经。
死党为了自己在医院里躺着,他心里很不好受,外表随意实则强势的邵祺,很愤怒。
“呵呵,作为好几年的死党,我连你的名字都没听过,未婚妻?黎语八成觉得对我们提都没必要。”心中再是被戳中痛处,邵祺依旧不动声色反击,眼睛都不眨的说着谎话。
他以前是认识黎语,但仅限于知道是毛天宇的朋友。
成为死党,那还是这几个月的事。
被反将一军的余蕊,还想说什么,却已经来不及了。
邵祺转身,进屋,顺便把房门关上。
无礼至极。
余蕊脸皮终究还没修炼成精,看着紧闭的门,再次回去。
而关上门的邵祺,正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正微微笑着望向他的人。
“什么时候醒的。”
“她们来的时候。”黎语语带笑意,似乎完全不介意死党把自家未婚妻赶走。
“若是不舍得,我再把她们叫回来。”
“比起她们,我更舍不得你们。”
邵祺冷笑,走了过去。
“冷静点!”最近熟了,毛天宇感觉邵祺似乎越来越黑化了。
现在一冒出黑气,他就忍不住要档一档。
看着黎语含笑的眼,完全没有反省的意思,“黎语,你究竟有没有心?”
“你以为你挡着,我们就会感激你?”
“还是你一个人逞英雄,我他妈的窝囊的就要在你这里寻求庇护?你当自己是什么,superman?”
“你把我们当做过你的朋友吗?”
……
一连串质问,一句比一句大声,到最后,邵祺甚至骂红了眼。
“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我们!”
“我们是死党,是朋友,是有困难的时候,你能把背后留给我们的人!你呢,你扪心自问,你把我们放在平等的地位上吗?”
“你的心,是什么做的!啊?!”
最后的语气词,几乎是吼出来的。
“黎语,我认识第三年了,但这次……我也觉得,你似乎只当我们是你该保护的人,却什么都瞒着我们,甚至……连你有未婚妻,我们都不知道……之前还拿你和王思思的事情打趣……”毛天宇的语气要比邵祺温和了许多,但同样很受伤。
黎语被这一句句质问给问倒了。
头一次,他脸上出现迷茫。
“我……我习惯了一个人。”
上辈子,他只有一个人,无论痛苦开心还是难受,就是发烧到40度快烧的神志不清了,也是自己挂号,自己看医生,自己吊瓶……然后挂完了回去再给自己煮粥,然后第二天继续工作,再累的时候也学着乐观面对,他早就习惯了独自一个人,什么都自己扛。
出了事,尽可能自己解决。
这习惯,不可避免的带到了这一世。
现在,却有人告诉他,你可以不必那么辛苦,还有我们在。
有些想哭,温暖的滋味让他贪恋,从来没觉得重生一次那么好过。
窗外的暖风吹了进来,阳光洒在空中的味道,让他狠狠吸了几口,把涌上来的热意给吞回去。
“我没你想的脆弱,你知不知道,若你真的出了事,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自己。”看到黎语眼中的迷茫和脆弱,邵祺缓和了语气。
“邵祺,突然觉得你今天特别man。”邵祺,好像一夕之间长大了。
“你个混球!”邵祺哭笑不得,本来黑沉沉的气息也稍稍收敛了,对病号还是没下手。
三个死党又聊了会,误会解开了,比之前更为融洽,有时候一个眼神也知道对方想法的默契。
在黎语的坚持下,送两个朋友出去,突然就兴起了走走看看的心情。
他很久,没有那么放松一下了。
他退烧了后,其实随时可以出院,只不过估摸着因为七爷的缘故,医生还是让他再多住一天观察。
缓缓走在河边,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黎语的心情是重生后,头一次那么开心。
他,不再孤独了。
那种深入骨髓的黑暗时间长了,会被腐蚀的一点不剩。
突然,背后传来一道气急败坏声音,“快让开————”
黎语转头,只记得一张前世今生都让他难忘的脸,只看到一辆嚣张的绿豆色摩托车似乎失控了,朝着自己冲过来。
只听到刺耳的刹车声。
那人也许是为了躲避黎语,方向更难把控,卷着黎语一起往下滚。
从未想过,这一世那么早见到你,严成周。
☆、第87章 Part82:玩个大的
半小时前。
车窗隔绝了大部分噪音,留给了严成周相对安静的空间。
自从上了车后,他表现的出奇安静,好像在上车前的一堆咆哮都是幻觉。
“听说老头子为了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小杂种从意大利回来?”
“大少,这种事情您也知道,以讹传讹罢了。”顺叔四两拨千斤的回复。谁叫这次七爷回来的毫不遮掩,特别是诺斯贝家族那儿都措手不及,这和七爷平日的作风不一样,顺叔也隐隐觉得七爷有些失态,但这种事怎么也不可能当着大少的面说。
有心想挑拨的严家父子的那几个,又怎么会放过机会。
嗤。
严成周似乎觉得很可笑,哼出一口气。
“你他妈当老子是被随便糊弄长大的?没这事这风声能到老子耳朵里?死老头果然年纪大了,脑子进水!为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居然劳师动众的回来,怎么,怕老纸无聊,找个小娘皮回来给我玩?也不怕被玩死?”
“七爷的行为不是我们可以置喙的,但我相信严家只有您才是真正的少爷。”顺叔淡淡的陈述着。
“既然这样,那么我去玩一玩,老头子应该也不介意吧!”严成周勾起危险之极的笑容。
顺叔一窒,一时间也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回复大少。
在大少说这句话的时候,顺叔却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七爷的气息,无论怎么改变,大少身体里流着的是七爷的血,又怎么可能丝毫不像?
“在七爷心中,没有人能代替大少。”即便是严成语,也不例外。
“所以,你是不是想告诉我,老头子没打算找回严成语!?”说着,一脚踹向副驾座的椅背,优良的做功也经不起严成周狠历一击,发出刺耳脆裂声。
这话,连顺叔自己都不信,还想骗谁。
从小崇尚暴力的男人,永远与温和无关,那一身不夸张的肌肉下却是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严成周不耐烦在和顺叔周旋。
一句话,让顺叔所有话都吞了回去。
严成语,这三个字在严家就是禁忌。
也只有大少能够肆无忌惮的将这三个字挂在嘴上而一点事都没有。
踢完后,严成周饿狼似得嫉恨视线收了回去,突然安静了下去。
顺叔不着痕迹的透过后视镜观察了下自家大少,暗叹了一声,这个死结恐怕永远都解不开了,语少已经不在了,这条生命横亘在他们父子间。
阳光穿透玻璃照在身上,是懒洋洋的味道。车子在高速路上飞快行驶着,所有景物从视线中飞驰而去,从窗口眺望是跨江大桥,即便现在是中午,但空气中沉浮着的颗粒就像一张唯美胶片上的划痕,破坏了美感。
这些天雾霾并不严重,但严成周却不这么想,状似平静道:“看的碍眼,不如全部炸了,再重新造起来。”
顺叔眼角一跳,严成周从来不说笑话。
他说要炸,还真的可能会炸!
“大少,您……您当真?”
严成周猛然发出刺耳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你猜?”
大少……顺叔年纪大了,经不起你折腾啊,顺叔有些欲哭无泪。
不再理会顺叔,一如既往的拿出手机刷了下音乐平台上基斯兔的个人空间,还是没有更新,那么一首歌翻来覆去的听了那么久都能听出老茧了。
下面的留言也渐渐的不止他一个,有几个还叠了话题楼。
心里鄙视着,但身体格外诚实的开始打字:快出新歌!把你锁在小黑屋弹丁丁!割丁丁!抽丁丁!再爆炒了吃!!!
刷完每天的任务,严成周顿觉身心都爽了那么点。
“马上让人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