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我知道你和太子是朋友,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所以我只能来请你帮忙了。”骆巧儿切切的看着他,担心从他嘴里说出个不字,如果他真的拒绝,那她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了。
“找我帮忙是需要代价的。”他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但是他的表情看起来怎么有些奇怪,像是有什么阴谋似的?
“好,这可是你说的。”君远舟盯着眼前的人儿。“事成之后。我要你。”
如果她不在身边,他就没有办法保持如同往日的平静,常常会想到她,担心她的现况,弄得自己烦躁不堪,那么不如把她留在身边,能够时时见到她。他不想去分辨这种情绪到底是什么……
是新鲜感?或许吧!毕竟在他的周遭多的是名嫒淑女,遵守着缚人的礼教,而骆巧儿不矫饰的纯真,反而更难能可贵。j是爱情吗?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爱上任何一个人,但心头浮现这个字时,他却不怎么排斥,如果以爱为名。可以名正言顺把骆巧儿留在身边,他愿意付出这个字,及和它相应的情感……
送走骆巧儿以后,君远舟立刻唤来赵远山。
“主爷,这是刚刚送到的。”赵远山恭敬呈上一张字条。
君远舟凝神看完后,脸上浮现满意的笑容。“我交代你办的事情怎么样了?”
“回主爷,东西都准备好了。”
“好,帮我备轿,我要到尚书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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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要和杜家千金订亲啦!”李颐手摇折扇凉凉问着。“那可真是恭喜你了。”脸上的笑容似乎有着看好戏的意味。
“多谢。”反观君远舟非但没有一点即将办喜事的喜悦,反而一脸咬牙切齿的模样,恶狠狠的瞪着对面的人。
“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人拿刀逼你订亲似的。”李颐并没有被他凶狠的表情吓到,反而更加愉悦。
他从来没有看过君远舟脸上的表情这么丰富过,在他印象中,君远舟总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而如今却一反常态。
“所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订亲是件好事呢!再说那杜府千金是京城里出了名的美女,不仅才貌双全,杜家更是当朝显贵,能谈成这门亲事可是你前世修来的好福气啊!”像是不懂好友的怒气,李颐在旁叨念着这门亲事有多么完美。
“够了。”君远舟一使劲,手上的茶杯便碎成片片。“你那里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我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解决。”
“急什么呢?”故意装做不懂。
“李、颐。”君远舟一字一字沉声道:“不要逼我。”
“好啦好啦!”知道他连名带姓喊他,就是他忍耐到达极限的表示,于是李颐收起原本戏谑神情,换上严肃正经的语气。“事情都差不多了,就等着大鱼入网。”
迟迟没有展开动作,是因为他们在等幕后主使者出现,以便将他们一网打尽,原本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但却没有料到会发生段行被诬陷的事情。于是李颐决定将计就计,主使者认为已经有人顶罪,便会放松戒心,也更容易露出马脚,这样他们也可以更快引他现身。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君远舟问。
“我要你在最短的时间内和杜千金成亲,并邀请吴进宝和陈永进上京喝这杯喜酒,我相信他们不会不懂得利用这个机会,和杜国成传递消息。”李颐说出他的计划。
“你打算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错,把所有的鱼都赶进网子里,不就是可以收网的时候了?”李颐懒懒一笑,像是在说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
“我知道了,还有,问天会带回你要的东西,他要你把银子准备好,一个子儿都不能少。”君远舟转述前几天收到的消息。
“我知道了,这个坑死人不偿命的家伙,反正他都要去那里,不过顺便帮忙办一件事,就狮子大开口。”虽然找他办事可以省去不少力气,但一想到要付出去的银子,就让他有些伤心啊!
“好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事情已经商量完,君远舟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记住,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事情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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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好了没?磨磨蹭蹭的。”张丽锦不耐烦的走到骆巧儿房前敲门。今天是君杜府联姻的喜宴,难得人家没有因为段行入狱就遗忘他们,还是发了帖子过来,说什么她都要去参加,说不定还可以找些人想办法呢。
“好了。”因为二娘的三令五申,骆巧儿只得穿上那些会令她绊倒的衣服,并让丫鬟帮她打扮。
“好了就快走吧!轿子已经在门外候着了。”
“我……我可不可以不去……”骆巧儿没什么精神的说。
骆巧儿已经忘了那天她是怎么回到家的,脑海里一直不断浮现君远舟对她讲的话——
事成之后,我要你——
她一直反复思考着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是不喜欢她,嫌她是个麻烦吗?为什么会说出“要她”这种话呢?还是……还是他对她并不是全无感觉?
想了好几天,终于说服自己相信这种说法时,君远舟和杜府千金订亲的消息就立刻传来,也把她从天堂打到地狱。她不懂,如果他喜欢她的话,为什么要娶杜府千金呢?如果他决定娶杜千金,又为什么要说这种让人混淆的话?她好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又怕知道真相以后,换来的是更大的心碎。
日子在患得患失中度过,再加上段行的事,才短短几天的时间,骆巧儿便消瘦的厉害。
“你以为我想让你去吗?不懂礼数,没有教养,去了也只会丢我们段家的脸,如果可以我也希望你不要去。”张丽锦毫不掩饰对她的轻蔑。“可是人家帖子上都写着要我们合府光临,我能不让你去?你也不想想我们家现在的处境,任何人都得罪不起啊!”
“我知道了。”骆巧儿低头,轻叹一口气。
“知道就好。”张丽锦朝门外走去。“还有你给我有精神点,今天是去参加喜宴,不是丧礼,不要装一副死人脸,看了就讨厌,人家还以为我们在咒他们呢。”
“我知道了。”
还没到达君府,就可以看见道贺的宾客络绎不绝,君远舟身穿大红喜服站在门前,接受所有宾客的道贺。
“君老板,大喜啊!”陈永进和吴进宝两人接到喜帖后,也日夜兼程赶来参加婚礼,顺便借此机会想和杜国成共商大事。
“君某还要多谢两位赏光呢!”果然不出他所料,他们来了。
“君老板的喜酒,说什么也要来喝一杯的。”吴进宝虚伪的和他客套着,送上贺礼后,便随着仆人入内。
轿子停下,骆巧儿跟在张丽锦后面,向君远舟走过去。
“君公子,恭喜啊!”张丽锦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
“多谢。”眼光虽是望向她,但他看的却是她身后的骆巧儿。怎么才几天不见,她就变得如此憔悴?
“还不赶快向君公子道喜。”见骆巧儿有些发愣,张丽锦连忙推推她。
“嗄……”骆巧儿回过神来,勉强看了君远舟一眼,用要努力听才听得到的音量说:“恭喜君公子。”
“大声点!你这样是要说给谁听啊?”张丽锦不满骆巧儿的态度,有些责难的看着她。
“没关系的,女孩子家说话总是比较细弱。”君远舟出声打圆场。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管教不当。”
“没关系,里面备有茶水点心,请段夫人里面请吧!”不想让骆巧儿因为自己而再被斥责,他连忙招来仆人,将她们领到屋内。
骆巧儿坐在椅子上,周遭热闹非凡,有的人在讨论这门亲事,有的人则开始寒喧,但这些声音都传不到骆巧儿的耳朵里。
噼哩啪啦……噼哩啪啦……外面爆竹声响起,代表新娘轿已经到门口了。
媒人领着穿着凤冠霞帔,头盖红巾的新娘走人,接着听到有人大喊——吉时已到。媒人将新娘手中的红绸缎另一头交到君远舟手上,所有的宾客自动停下话语,整个大厅随即一片沉静。
一拜天地——
骆巧儿看着他们两个面向屋外,他和身边的新娘缓缓下跪。对外拜了一拜。
她想起他们相识的情景,每次她有难时,他总会像个天神般适时出现,或许从他把她由卖肉包的老王棍棒下救出时,她的眼光就再也离不开他了。
二拜祖宗——
然后他们两个转身,面对堂上君家列祖列宗的牌位缓缓下跪。
他就要娶另一名女子为妻,从今以后,他们两个便要成为陌路人,从前的一切都只能埋在心中……而他说的那句话:“我要你——”怕也只是一时兴起,随口说说罢了。
夫妻交拜——
骆巧儿突然觉得象征喜气的红变得刺眼,身边传来的声音。都像是在嘲笑她的自作多情,她捂起耳朵却还是没有办法阻止那些声音。像是要把这些声音和景象都摇出脑袋,骆巧儿猛力摇着头,然后在众人惊讶的眼光中,飞也似的跑出去……
她没有办法再去考虑到其他,只想要离开这里,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独自舔舐自己的伤口。
因为提前离开,所以骆巧儿全然不知在她离开以后,太子领着官兵出现,以谋反叛乱为由,押走了杜国成、陈永进等一干人等。在这突如其来的插曲下,婚礼也自然而然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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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通敌谋反的主谋被抓起来后,终于能还段行一个清白,或许是否极泰来,喜事也接踵而来,马上就有媒人上门,要为骆巧儿说亲。虽然心中舍不得女儿那么早出嫁,但骆巧儿也已经十七了,再不订亲的话便会被人嫌长道短,而且这门亲事又那么不错。
“我不嫁……”听到爹爹说及此事,他话还没有说完,便被骆巧儿打断。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而且……”段行想要说服女儿。
“我不嫁我不嫁,我留下来陪爹爹不好吗?”她生气的嘟起嘴。
“爹爹当然希望你能留下来,但是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婆家了。”
“为什么我就一定得嫁人?要我嫁人,我宁愿入庵当尼姑。”
“还是……你另有意中人?”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排斥啊!
“我没有……”闻言心里一痛,骆巧儿从椅子上跳起来,回避段行的目光。
“是吗?”她的反应好像不是这样。
“对,我头有点痛,想先回房休息了。”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骆巧儿连忙离开,回到自己房里。
骆巧儿心头乱极了,一想到爹爹要她嫁人,她便不由自主烦躁起来。她的身心早已给了君远舟,要她怎么再去跟另一个人过一辈子呢?
“在想什么?”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骆巧儿猛地心中一凛,莫非是她思念他太深,所以出现幻觉,以为自己竟听到他的声音了。
“为什么不嫁?”
那道声音更近,像是就在她的头顶,猛一抬头,她就望见他深邃的目光……
“你……你……”她震惊的讲不出话来。这个时候他应该陪在他新婚妻子身边,又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我什么?”他朝她逼进一步。
“你快走,被人看见了,你要怎么向你的妻子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