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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发出惊呼,伹还来不及让任何人听见,就被钳制她的人以又热又湿的䱷心手掌捣住。她死命挣扎,那人的力量却出奇地大,任凭她使尽了吃奶的力气也无法让他松开半分。
两人拉拉扯扯之间,黎晓祯已经被拖进花园隐密处,不但全身脏污狼狈,伤痕累累,连鞋和簪花都因奋力抵抗而不知散落在那儿了。
“不要—住手住手!”黎晓祯拚命槌打压在她身上的那名中年男子,害怕地尖叫,左躲右闪地避开他的碰触。
啪!那人狠狠地掴了她一巴掌,恶声恶气地痛责道:“好了!你是要让大家亲眼目睹才甘心吗?”
左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她被那重重的手劲打得头昏眼花,差点失去意识。
但下一瞬间,压在她身上的中年男子突然被人撞开,身旁随即传来一阵打斗的声音。她努力睁开迷蒙的双眼,想看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她听见楼弈冷冷地说。
接著,某人扑过来检查她的伤势。“天哪!晓祯,你的脸……那个人渣下手还真重!”楼铮心疼地道。
“我……”她全身颤抖,根本说不出话来。
“站得起来吗?”
那迷人的沉厚嗓音从她头顶响起,黎晓祯抬头看向他,想到自己现在的模样一定非常狼狈难看,几乎要掉下眼泪。
“我、我还好……”她勉强镇定心神,试著站起来,却立刻发现自己全身虚脱 无力,严重打颤的双腿根本无法支撑身体的重量。
她勉强起身,脚踝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一个踉跆,眼看著就要跌倒,却被楼弈拦腰揽住,稳稳地搂在胸前。
“可能是扭伤了。”
黎晓祯被动地紧贴在他胸前,感觉他沉沉的呼吸,听著他低低的说话声,蓦地感到放心,仿佛刚刚的恐惧全都在这个温暖宽厚的胸膛里解放了……
她突然开始掉眼泪,一颗、两颗,最后忍不住依偎在他怀中啜泣。
楼铮慌得手足无措。“你还有哪里痛?对不起,我不该丢下你一个人……”
她摇摇头,却无法止住眼泪,只是揪著楼弈昂贵的手工西装不停地哭。然后,她听见楼弈缓缓叹了一口气,轻抚著她的背心,一下又一下,像在安抚哭闹不休的娃娃。
他抱著她坐上轿车,载她到熟识的私人诊所处理伤口,又和楼铮陪著她,直到 她睡去。期间,他虽然没有开口说过半句话,但从他种种体贴的行为中,她知道, 他是个很温柔的人……
过了几天,有恋妹情结的哥哥终于准许她出门,黎晓祯这才得以到楼弈下榻的饭店登门道谢。
不料,她没遇上救命恩人,却碰见热情过头的楼母。
“啊呀!原来是黎家的千金,你等等,我马上叫楼弈回来!”楼母慈祥地拉著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就要拿起电话。
“伯母,不用麻烦,改天等楼大哥有空我再来……”黎晓祯连忙阻止她。
“叫我楼妈妈,叫伯母那多生疏!”楼母置若罔闻,仍迳自拨打儿子的手机号 码。“喂?你马上回来,妈有很急很急的事情要找你……别问那么多,你赶快回来 就是了!”
黎晓祯坐立不安地跟著楼母来到饭店的咖啡厅,十分钟后,楼弈果然脸色沉重 地回到饭店,身后还跟著那夜她所见到的长发美女。
她垂下眼睫,故意忽略心中的苦涩,轻轻开口。“楼大哥,那天晚上真是谢谢你,这是我一点心意,请你收下。”她拿起自己精心挑选的领带递给他,心中志忑不已。
如果他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不肯收下怎么办?
“谢谢。”楼弈接过礼物,低声说道:“我送你回去吧!”
黎晓祯暗暗压下心头那巨大的失落感,抬眼却见到楼弈凑近那美女的耳边,不知交代了些什么。
她打扰他们了?她迅速低下头:心碎地想。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搭车回去。”不愿再看他们亲昵的举止互动,她猛一起身就要离去,却忘了自己扭伤的脚,霎时让她疼得进出眼泪。
“不要逞强!”楼弈走过来将她打横抱起,黎晓祯不禁庆幸自己今天穿的是长裙,也庆幸自己扭伤了脚,才有接近他的正当理由。
“我看这样吧!”监视著楼弈抱著黎晓祯上车后,楼母忽然开口。“反正祯祯和小铮是同学,上下课的时间应该差不多,就让你来接送好啦!”她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是要将这对金童玉女送作堆。
“妈,我很忙。”楼弈抚抚抽痛的额际,不悦地道。
“伯……楼妈妈,不必麻烦楼大哥,我们家有司机……”黎晓祯在楼母异常坚持的眼神下,呐呐地吞下反驳的话。
“不必跟我辩,赶快送人家小姐回去。”瞥见儿子一副还想说什么的模样,楼母连忙打发他走。
黎晓祯沮丧地觑著楼弈沉默冷硬的侧脸,虽然十分感激楼母的积极,但是,他喜欢的人不是自己,她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吧……
然而无论被凑成一对的男女双方如何抗议都没有用,再加上楼铮也大敲边鼓, 楼弈这司机是当定了。
只是情况却不如两位月老想得那样顺利——先不说楼弈根本不会主动跟人闲聊哈拉,就连平时静不下来的楼铮也因为低血压兼早起的缘故,迳自绷著张俏脸,一声不吭。
受不了那股沉重的压力,黎晓祯怯怯地开口。“楼、楼大哥,你来日本住得还 习惯吗?”话一出口,她就忍不住暗骂自己的问题笨。
“嗯,还好。”楼弈不置可否地回答,像是没有闲聊的兴致。
她再接再厉。“你还习惯日本的饮食吗?有没有吃不惯的东西?”嗯,下回也许可以用致谢的理由,为他做个便当?黎晓祯不禁幻想起来。
“我不挑食。”他仍然言简意赅。
“噢,这样……”她讪讪地道。
尽管相处的时间变多了,楼弈依旧惜字如金,往往她鼓起勇气、主动打开话匣子,才聊个两、三句,就会遭到话题冻结的下场……
一旁要颓废的楼铮总算看不下去,出声吐槽自己大哥。“才怪!他挑的东西才多呢!太淡的食物嫌没味道不吃,还讨厌花椰菜跟甜食—”
“楼铮。”楼弈沉声警告,她耸耸肩,没再说下去。
“啊,我也不喜欢吃花椰菜呢!总觉得它的样子挺恐怖的。”黎晓祯赶紧为他解围,心中窃喜著自己和他拥有相同的好恶。
“嗯。”但楼大少爷却不领情,硬是把场子再度搞冷了。
“大哥,你是不是‘应该’要邀请晓祯出席后天晚上的宴会?”楼铮翻了个白眼,受不了地提醒。
楼弈立刻一个口令一个动作。 “黎小姐,后天晚上是楼氏集团成立日本分公司的开幕晚会,请你务必赏光赴宴。”
“好—呃,好的。”黎晓祯及时收回冲出口、太过兴奋的答覆,想在心仪的人面前保持一点形象,却换来楼铮另一记白眼。
“那么,后天晚上六点,我会到黎府接你。”
待两人下车后,楼弈摇下车窗交代一句,便潇洒地驾车离去。
“楼铮,你觉得……”黎晓祯才起了个头,就被楼铮打断。
“停!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她伸手制止好友。“该穿什么,对不对?奉劝你最好自然一点,像原本的你就好,免得我哥认不出来,他认人功力很差的。”
“喔……”看不出来啊?楼大哥那么睿智万能,仿佛任何事都难不倒他一样!黎晓祯偏著袋想。
“不然你以为我妈为什么要多我这个电灯泡,卡在你们中间?让你们单独相处不是更好?就是害怕我哥做出什么惹你伤心的蠢事!”楼铮没好气地数落自己的兄长。
这是她那超人般的老哥唯一的弱点,也因为这丢脸的毛病,只要帮他认人的秘书一不在身边,他就会卯起来散发“生人勿近”的压迫感,好趋走所有欲靠近自己的人。要是她把这个理由说出去,肯定会笑掉人家的大牙!
“那……那他记住我了吗?”黎晓祯不禁一阵紧张,她既不美艳动人,又没有幽默的谈吐,充其量只能算是清秀罢了,恐怕不能在楼弈心中留下深刻的印象吧?
“放心吧!”楼铮安抚地搂著她。“他既然说要去接你,就表示他记住你的长相了。所以我才要你别改变造型,免得他又认不出来了……”她拉著半信半疑的黎晓祯,开始面授机宜,亲自教导她“如何加深印象”。
只是,她们都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完全超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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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楼弈准时抵达黎家宅邸。望著站在门口静静等候的清秀女孩,他确认她就是“妹妹身边的朋友A”没错,便在她面前停妥车。
“黎小姐。”他下车为她拉开车门。
“晚安。”黎晓祯露出羞怯的笑颜,朝他点点头后,准备上车,却突然发现他打开的是后座车门……
“黎小姐。”
一坐进车内,副驾驶座上的长发美女—秘书韩芷澄立刻转过头,朝她打了声招呼。
黎晓祯蓦然听见,自己的心“哆”地沉到谷底的凄凉声响。
“你、你好……”她勉强扯出礼貌的笑容,努力安慰自己。
她不应该奢求太多,楼大哥能够认出自己来,这就表示她离成功又迈进了一大步,她不该太快沮丧。
但是当他们进入会场后,楼弈的眼神完全离不开他美丽干练的秘书,只要韩芷澄稍微走开片刻,他的态度就遽然变得冰冷高傲,拒人于千里之外……
就算是注定失恋,也该有个开始—或许等她告白以后,楼大哥会渐渐注意到自己,考虑将她当成对象也说不定!
咽了咽口水,她仰头猛灌了好几杯鸡尾酒。尽管明知告白成功的机率根本微乎其微,她仍冀望酒精能再次赐给自己勇气。
黎晓祯用力做了几次深呼吸,走到正因秘书被人拐跑而暗自生气的楼弈面前,大著胆子邀请他。“楼大哥,我有话要对你说,请你到外面来一下。”
说完,她便迳自往外走去。那姿态虽然看来优雅平静,事实上她紧张得差点同手同脚!
楼弈诧异地瞅著这个害羞得全身发红,眼底却闪著光芒的女孩,认出她是自己今晚接送的黎家千金。
“你不舒服吗?”他迈出步伐跟著她来到饭店外的花园,关心地问。
“不是,我很好……”也许是酒暍得太多了,黎晓桢觉得头晕目眩,脑袋一片空白。她急著想要说些什么,却找不到话题。
你觉得我怎么样?不行,太直接了。那……今天的宴会真热闹?还是今晚夜色真美?好!就这个—
“今、今晚的宴会真美……呃不,我是说,今晚的夜色真热闹……”
啊—全毁了,瞧她把气氛全破坏光了!黎晓祯懊恼得几乎想一头撞死。
“哈哈,你真可爱!”岂料楼弈竟意外地被她逗笑了。他伸出大掌,像个哥哥那样地摸摸她的头。“如果楼铮能多跟你学学就好了。”
一个人怎么能在无心之中,重重刺伤另一个人?黎晓祯抚著被他碰过的地方, 泫然欲泣。
难道,她只能是妹妹吗?她不甘心!
“外头有点起风了,我们进去吧!”楼弈找著了终于摆脱追求者纠缠的秘书, 急欲与她会合。
仗著有几分醉意,黎晓祯大胆地扯住他的袖子。“我不是要说这个,我要说的 是……我、我喜欢你……”
说时迟那时快,一股隐心的感觉涌上胸口,上一秒正在告白的她,下一秒却哗啦啦地吐得楼弈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