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裙,布袜一尘不染,宛如浊世中的一朵白莲花,皎皎生洁,令人眼前一亮。
大汉长剑未归鞘,一指吴婉云,沉声哼道:“你可便是烟霞派地吴掌门?!”
“我正是。”吴婉云淡淡点头。
大汉盯着她看了半晌,仰天大笑:“哈哈,好……好……你可终于出来了!”
“你有话说,但说无妨。”吴婉云冷冷瞥他一眼,淡淡说道。
“此地耳目纷杂,需得寻一处僻静之处!”大汉左顾右盼,摇摇头,沉声说道。
吴婉云黛眉一蹙,淡淡道:“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直说无妨!”
大汉摇头,冷冷瞪她一眼,沉声哼道:“这是掌门临行前地吩咐,若是人多之处,我无论如何不会说!”
“你们泰山派行事,如此鬼祟?!”吴婉云眉头蹙了蹙,淡淡道,嘴角带着一丝冷笑。
“住嘴!”大汉怒声喝道,狠狠瞪着吴婉云:“吴掌门口下留德,莫要过份!”
“你住嘴!”孙玉如忍不住跳出来,圆亮的眸子睁大,狠瞪着大汉,叱道:“你是什么身份,竟敢在我师父面前如此无礼!”
大汉冷笑不已,眼里露出不屑,显然没有将吴婉云放在眼中,更没有将孙玉如放在眼中。
孙玉如气得跺脚,转身抱拳。恨恨道:“师父,弟子请战……我想先教训教训他,让他晓得何谓礼节,好不好?!”
吴婉云瞥一眼大汉,淡淡点头:“嗯,也好,莫将人杀了!”
大汉似是有恃无恐,冷笑不已:“嘿嘿。好啊,这便是烟霞派的待客之道,老子算是领教了!”
孙玉如拔剑出鞘,踏前两步,气哼哼道:“像你这般无礼之辈,就要打你!”
说罢,长剑出鞘,横在身前,哼道:“拔剑罢!”
大汉看了一眼同伴。那个矮瘦的中年人。那个中年人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树一般的不起眼,极易被人所忽略。
大汉转过头,长剑一闪,寒光森森,身形疾冲,挥剑向孙玉如斩去。怒声喝道:“动手罢!”
孙玉如身前一朵银芒乍现,宛如一团夜明珠聚在一起,散发出莹莹的光芒。
当大汉长剑刺至时,银芒陡地一闪,倏然暴涨。光华如同炸药一般四散而出。
“叮叮叮叮”清脆地金铁交鸣声响起,宛如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别有一番悦耳之妙。
大汉退后一步,孙玉如亦是后退一步,秀美的脸庞一片沉肃,目光紧盯着大汉,有讶然色。
她没想到,这个大汉竟有如此的剑法,先前还真是小看了他,他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呢。掩遮着自己的真实武功。怕是为了暗算自己,亏得自己一上来就想给他一个下马威。施展了落霞剑法。
若是不然,冷不防之下,自己怕真的会中了他地诡计。
想至此,她不由打了个冷噤,人心鬼域,难以揣度,萧先生所说,果然不假!
“再接我一招试试!”她怒火填膺,娇叱一声,身前再次出现了一团银芒,在胸前慢慢的涨大。
大汉见状,忙退后一步,沉声哼道:“这是什么鬼剑法?!”
“哼,难道沧澜派没跟你说过?!”孙玉如娇哼一声,斜睨了她一眼,哼道:“……这可是咱们烟霞派地镇派剑法,向不轻施,就看看你的能耐啦!”
说着话的功夫,银芒暴涨,形成一道光海,直朝大汉席卷而去,声势惊人。
大汉怒哼一声,身形一冲,不退反向前,长剑挥动,形成一道光幕,将自己笼罩其中。
他偏偏不信,自己的内力更深,剑网之下,会比不过对方,便来一招硬碰硬。
“叮叮叮叮”绵绵不绝的撞击声响起,他左肩的伤口重新涌出鲜血,用力过度,血气浮动。
两人刀剑交鸣之后,倏的一下分开,齐齐退后三步。
孙玉如明眸圆睁,紧盯着那大汉,却在暗自调息凝神,没想到这个家伙如此难缠,还以为一击便溃呢!
大汉亦是紧盯着孙玉如,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内力不浅,而且,剑法更是精妙绝伦。
他低头看了一眼,此时,旧的伤口旁,又添了一道新地伤口,看来,自己剑法地漏洞便在左肩位置。
一边思忖,他一边调息聚力,准备下一次再出招,将这个绝色美人除去。
那边,矮瘦地中年人已经变了位置,靠近了吴婉云一些,想要跟她说话一般。
孙玉如咬了咬下唇,决心已下,不再私藏清风剑法,下一剑,便施展此招,败此人于剑下。
她娇声一唤:“清风剑!”
身随风走,轻盈飘向大汉,长剑盈盈一洒,划出一串流光来,掠向大汉地喉咙。
大汉冷笑,长剑一颤,数朵剑花飘出,挡在身前,对孙玉如轻描淡写的一剑毫不在意。
萧月生正在小屋的石榻上坐静功,打坐入定,想要参详体内的异样情形,却忽然听到喧杂的脚步声。
他心中一怔,随即恍然,暗自叹息一声,今日怕是要危险了。竟是有人抄上了艾山。
因为没有阵法所隐,这座艾山并不算什么天险,只要有心,很快便能避过烟霞派,进入艾山之巅。
烟霞派的人对砍柴地人不甚留意,因为这些人都是周围熟悉之人,但其余上山之人,烟霞派却是留意警惕。
只是。这些日子,烟霞派一直紧守谷口,艾山上下,倒是疏于管理,故有人潜上来,并无所觉。
萧月生无奈,摇了摇头,不能呆在小屋中,否则。数人围将起来。活活困死自己。
他如今剑法虽在,但一身内力却化为流水,出去之后,也不知能不能挡得住他们。
但在此时,他却别无他法,唯有努力,挣扎求生存。自己地几个妻子还等自己呢。
若是这一世,没有修炼成功便身亡,顿时会坠入轮回之道,再也无法记起几个妻子。
自此之后,永世隔绝。无法再见,每想到此,他都不寒而栗,不敢再往下去想。
想一想,前世的诸妻子或红颜知己,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消息,苦苦相候,却一点儿也没有,最终,到了生命终结之时。自己还没有消息传来。让她们郁郁而终。
每次想到这里,他便觉得生活之艰辛。若想平平安安,好好的活着,委实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想到此,他忽然大悟,自己一直以来,究竟想要地是什么?!
是想要一种平静宁和的生活,宁宁静静,平平安安,没有什么风险,最终努力修道,不被旁人所打扰。
可惜,自己修道并非出世之道,而是需得在红尘之中,不断的磨砺自己的心境,才能更快地增长,否则,一直呆在深山老林,慢慢参悟,最终也只能是一场空,得不了道。
如此以来,他可是矛盾而无奈,人世,本就是无奈之事,他也慢慢的参悟,甘之如饴。
手提一柄长刀,正是他当初割草所用,一直没有还回去,他身边也一直没有长剑,用不到那东西。
今日,却终于要跟人动手了,他想来想去,还是得使用刀,徒手虽然能制得了人,威力却是大减。
“你们是何人?”萧月生站在小屋前,提着刀,淡淡打量着身前十几个大汉。
这些人形状各异,有穿黄衫,有穿长袍,还有是短衫打扮,光着手臂,却穿着羊毛坎肩。
他们或拿刀,或提剑,还有一些奇门的兵器,像流星锤,夺命索,长靴,大枪。
看着这些人,萧月生脸色微微凝重,这些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儿呀,虽然没有了内力,他的心神力量却更加强大,仿佛内力化为心神力量,补充了进去,一身内力尽转移到了心神中。
他心神一扫,便能知道,这些人个个手上都沾着人命,都是亡命之辈,不宜招惹。
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身前,想要躲避,已然无用,唯今之计,只有一条路,闯……
“你是什么人?!”当中一个大汉冷冷问,他身材魁梧雄壮,声音宏亮,仿佛几个人同时说话的声音。****
“人们如今所在之处,便是在下的山谷!”萧月生淡淡说道,长刀提起,照着自己地模样。
他打量了一眼,点点头:“哦,胡子该刮一刮罢。”
“你是这里地主人?”大汉眉头皱起,甚是傲慢,淡淡道:“这里都有什么人?!”
“就我一个,孤魂野鬼,”萧月生淡淡说道,扫了他们一眼,淡漠的问:“你们是何人,擅闯此处,有何贵干?!”
“这里可是烟霞派所在?”大汉大声问道,声音嗡嗡作响,在整个山谷中回荡不绝。
“烟霞派在那一边。”萧月生指了指西边,淡淡说道,仍在照着长刀,看刀身中自己地影像。
“那你可识得烟霞派地人?”大汉点点头,沉声问道,紧盯着萧月生,似乎看他是否说谎。
萧月生放下刀,瞥他们一眼:“见面打个招呼而已,怎么,你们找烟霞派有什么事?!”
“如此甚好!”大汉点头。转头朝后面的众人看了一眼,一挥手,沉声道:“来人,灭
说罢,朝后一退,后面分出一道缝隙,容他恰好能够处于受保护的位置,层层保护。
其余四人扑上前。手上的长枪刺出,长刀挥出,剑光闪烁,已是数朵剑花罩来,还有一人,却是鬼头大刀,忽的一刀斩来,飘忽而轻逸,宛如施展剑法一般地轻灵。
最后一人。使的乃是长棍。虎虎生风,棍影重重,气势凌厉,令人不敢直掠其锋。
萧月生眉头一提,轻轻笑了笑,踏步向前,长刀忽地一下挥出。击中枪尖,一刀将其银尖斩断。
再一刀,斩中长剑,长剑断裂。
又踏一步,又挥刀一斩。宛如匹练般刀光,恰好斩中了长棍,当的一声,长棍被崩飞,脱出主人之手,在空中翻滚着,落到了五六丈远处的松树林中。
最后一刀,却是对上了那使鬼头大刀的刀客,两刀相撞,叮的一声。清脆悦耳。
“嗤……”萧月生地长刀嵌入了对方刀中。宛如一刀切中了豆腐,轻易地削了进去。
他轻轻一翻腕。“咯嘣”一声,鬼头大刀的刀尖与刀身离了家,断成两截,再难有什么威力。
四刀挥出,刀刀惊心动魄,每一刀下去,必斩中一人的兵器,使其无法再动手,如此凌厉无匹的刀法,他们闻所未闻。
“好刀法!”大汉站在六人的合围中,拍拍巴掌,伸出大拇指,露出赞叹的神色。
萧月生淡淡一笑,不瘟不火,语气平和道:“要杀我灭口,还得多几分本事。”
“大伙儿齐上!”大汉冷笑,一挥手,身边的六人同时冲出,手上皆是长剑,朝着萧月生扑来。
萧月生脚下一个滑步,飞快钻进旁边的松林中。
“逢林莫入!”大汉忙道,那六人齐齐停步,在树林前,马上便要踏进去。
“香主,就饶过他不成?!”一个平常的汉子不服气地叫道,手上长剑挥动,神情激动。
“帮主,此人留不得!”旁边又有一个忙道。
“就是,帮主,这样地高手,既然得罪了,机会难得,一定要除去,否则,后患无穷呐!”又有人劝道。
大汉转眼望了望众人,点点头:“好罢……你们三人一个小组,各小组间互相照应,不得分散,大家进去搜!”
“若是遇到他呢?”有人问道。
“格杀勿论!”大汉死死的瞪着他,重重哼道。
“是!”众人轰然应道。
萧月生如此霸气凌然,他们心中暗自担忧,若是活捉,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