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手按长剑。脸色肃然地望着三人。目光凝定。
“李师兄。朱师兄。你们这是做甚。来迎我们地?”矮个子青年笑呵呵地问。
他气息略粗。轻瞥了一眼萧月生。见他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心下大是佩服。
“赵师弟,宋师弟,你们才回来!”一个青年踏前一步,皱着眉头,板着脸,沉声哼道。
“嘻嘻,李师兄,咱们路上遇到一桩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耽搁了那么一小会儿!”矮个子青年嘻嘻笑道。
李师兄面无表情,哼道:“若再晚一天,唐长老定会发火!”
“嘻嘻,还好还好!”矮个子青年脸色一变,勉强笑道,肌肉略有些僵硬。
他转身,对萧月生道:“这是百胜堂的李师兄,定是来迎接萧大哥你的。”
萧月生点头,抱拳对二人道:“在下萧观澜,四代弟子,外堂。”
“李凤鸣,五代弟子,百胜堂。”那青年板着脸,抱拳肃然而道。
“郑克凡,五代弟子,百战堂。”身后另一青年肃然道。
“萧师叔,请随我们来。”李凤鸣肃然道。
那矮个子青年忙道:“差点儿忘了,我赵元吉,五代弟子,百胜堂!”
他身旁地高个青年抱拳:“宋山岳,五代弟子,正气堂。”
萧月生点头,随着四人,进了峡谷。
这处峡谷约有一里,很快穿过,来到一片山谷中。
眼前所见,仿佛一幅画卷徐徐展开。
山谷中央是一个圆湖,方圆一里,各种建筑座落周围。
湖面清澈,宛如一面圆镜,映着蓝天白云,将山谷映得生机盎然,宁静详和。
湖地正北乃一座四层的楼宇,飞檐画梁,势如苍鹰。
东西两边则是一座座小院,连绵不绝,圆湖的正南,则是一片空旷地,中间搭了一个台子,台子四周,摆着各种兵器,乃是练武场。
此时,这片空旷地上,近有百人,正在练功,场面极壮观,声势惊人,一阵阵吆喝声中,近百柄长剑挥动。
正午阳光当头照,但练武场中,寒光闪动,令人暑意顿消。
……
“萧师叔,请……”李凤鸣在前面一伸手,大步流星,朝练武场上走去。
萧月生点头,跟在身后,其余三人也紧跟着。
他们临近练武场时,忽然一转,绕着湖边,来到了西边的一间小院前。
李凤鸣打开门,侧身道:“萧师叔,这里是贵宾地雅院,师叔先在这里休息一下。”
萧月生点头,抱拳对四人笑了笑,没有多说,转身进了院子。
看着他走进去,李凤鸣给关上门,四人折向正北的楼宇,一边走一边议论。
赵元吉不解的问:“李师兄,你说,这位萧大哥,果然是咱们地师叔?”
李凤鸣点点头,步履沉稳,目光平视前方。
赵元吉摇头晃脑,满脸不解:“我看着怎么不像呀,这也太怪了吧
李凤鸣瞥他一眼,淡淡道:“张师伯的信,昨天已经到了,信上说,萧师叔会代他过来……你没回来,自是不知。”
“不会罢,他真的是咱们师叔呀?!”赵元吉大吃一惊。
李凤鸣看也不看,目视前方,步履依旧。
另一个健硕男子开口,笑着道:“小猴子,咱们也觉得怪,可张师伯信上说得明白,咱们也没办法……萧师叔可是来争掌门之位的!”
“他……”赵元吉瞪大眼睛,摇头道:“萧师叔他才多大,没有我大罢?”
“你遇事不稳,总一惊一乍!”李凤鸣不悦地斜他一眼,哼道:“张师伯既让他来,自然有几分把握!”
“唉……是呀,张师伯可是个厉害人物!”赵元吉恍然点头,露出敬佩神色。
当初的紫阳三剑,张夷明硕果仅存,在紫阳派中,威望极高,危难之际,他威望更增,成了紫阳剑派弟子们的希望所在。
李凤鸣瞥他一眼,摇摇头,脚下不停,心中思潮起伏。
这一次,紫阳派中弟子们,都以为离派十年的书生剑,会临危授命,坐上掌门之位。
却不曾想,他并未来,反而派了一个陌生的弟子,说是他的师弟,是代师父收地徒弟。
这一招,令原本大势所趋地掌门之位顿生波澜。
他暗自叹息一声,心中焦灼,危难关头,派内眼见着便要生出内乱来,张师伯啊张师伯,你怎么就不来了呢!
……
四人来到楼宇前,两个壮年男子站在两边,怀抱长剑,一动不动,如两尊雕像,唯有四目寒光四射,宛如剑光。
他们停在楼前,李凤鸣扬声道:“启禀四位长老,凤鸣求见。”
“都进来罢!”自楼里传来一声低沉声音,冷冰冰地,毫无感情,传入耳中,嗡嗡作响。
四人应了一声,迈步进入大厅。
大厅宽阔,四间屋子大小,当中一幅卷轴,画着一中年男子,持剑而立,一动不动。
他丹凤眼,悬胆鼻,眉如剑锋,冷峻逼人,双眼似闪着灼灼冷光,令人心悸。
画轴下面,正中一张太师椅,此时空着,没有人坐,太师椅下面,两排椅子,坐着四人,左两个,右两个。
李凤鸣四人进去,当即跪倒在地,口中叫道:“见过唐长老,李长老,陈长老,范长老!”
右首坐着的老者摆摆手:“都起来说话罢!”
“谢唐长老!”四人起身,恭敬站着,一动不动。
唐长老脸庞方正,如一块儿冠玉,凤眼修眉,颇是俊逸,想必年轻时也是翩翩美男子。
他阴沉着脸,目光冷森,仿佛没有人类地感情,淡淡地在赵元吉与宋山岳身上扫视。
两人身子微颤,脸色苍白如纸,如雄狮前地小兔,不敢动弹,便是喘气也不敢。
“你们好大的胆子!”唐长老冷笑一声。
两人颤一下,忙跪倒,低声道:“长老恕罪,长老恕罪!”
唐长老一挥手:“下去,抄门规百遍,早饭后递上来!”
“是……”两人长吁一口气,才想起来喘气,大口喘息,胸口憋得厉害。
两人灰溜溜地下去,心下暗自庆幸,这可是最轻的处罚了,真是老天有眼。
……
“二师兄,你这个铁剑长老,太过厉害了,看把他们吓的,可怜巴巴的!”一个老者抚髯笑道,正坐在唐长老对面。
他面色白晢,双目明亮,颌下三络清须,容貌清癯,年轻之时,必然俊朗过人。
他笑得一团和气,令人如沐春风。
“老三,掌律之事,你少管!”唐长老皱了皱眉,不客气地道。
“好好,我不说便是。”老者摇头笑道。
另一个老者哼道:“我说二师兄,三师兄所说不错,你管得确实太严了点儿!”
“好了好了,还是问正事罢!”最后一个老者,坐在唐长老身边,挥挥手,不耐烦的道。
他转头望着李凤鸣:“凤鸣,你说说,你这位萧师叔,看起来如何?”
李凤鸣迟一下,低下头:“陈长老,小子不敢妄议长辈。”
陈长老转向唐长老,笑了笑:“二师兄,你就恕凤鸣无罪罢!”
唐长老阴沉着脸,垂下眼,转过头去,不说话。
第四部 飞狐 第59章 试探
长老对面的清癯老者摇头,苦笑道:“唉……算二师兄答应,不可能……凤鸣,你萧师叔的武功如何?……照实说,不算妄议!”
李凤鸣看一眼唐长老,见他没出声,放下心,恭声道:“禀李长老,弟子看不出来。”
“唔,也难怪……”李长老点点头,又道:“那他的性情如何?”
李凤鸣想了想,道:“萧师叔性格沉稳,坚毅有威,弟子佩服得很。”
李长者点点头,抚着三缕清髯,若有所思。
“凤鸣,你下去罢!”唐长老露出不耐之色,挥挥手。
“是!”李凤鸣忙道,轻轻退了下去,转眼间出了大厅。
……
“看来,咱们这个萧师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坐在李长老下首的老者嘿嘿道。
“老六。你莫阴阳怪气地!”唐长老眉头一皱。不悦道:“他是咱们师弟!”
“谁知道他这个师弟地真假!”老者不服气地哼道。四大长老。唐李陈范。他自然姓范。
“这假不了。看他地剑法便知。”唐长老摇头。沉声道:“再说。张师弟乃正人君子。他绝不会骗咱们。”
“二师兄。人可是会变地……”范长老拖着声音。不以为然地道。
唐长老冷冷哼道:“不管怎么变。张师弟对咱们紫阳剑派地心不会变!”
“好罢好罢。”范长老摆摆手。悻悻地闭上嘴。
陈长老抚着三缕清髯,若有所思:“张师弟的信上说,他被铁刀门地人暗害,失了武功,看来,派萧师弟过来,也是逼不得已……”
“哼,若是张师兄来做掌门,我没什么话说,可这么一个乳白未干的小子,我是断不同意!”范长老哼一声,带着桀骜冷笑道。
“二师兄,六师弟的话也不错,他地年纪……”陈长老点头,看了看旁边唐长老。
四人分两边坐,却是隐隐分成了两个阵营。
唐长老默然不语。
李长老抚髯一笑,道:“既如此,我看,掌门还是在咱们四个当中选一个罢!”
“就是就是!”范长老忙不迭的点头,笑道:“我看,三师兄做掌门,再好不过!”
他对面的陈长老目光一凝,冷笑道:“三师兄做?……呵呵,二师弟在,怎么轮得到三师兄?!”
“二师兄?……我答应,怕是其他人也不答应啊!”范长老摇头不已,满脸可惜。
“住口,谁也别争!”唐长老一摆手,阴着脸,瞪着陈长老与范长老,哼疲乏:“这个掌门,不是那么好当地……后日掌门大会,比武论胜负!”
“好,二师兄这话公允,比武论胜负!”范长老忙不迭道。
李长老抚着三缕清髯,呵呵笑道:“二师兄,五师弟,六师弟,咱们也该去看看萧师弟了!”
“对对,去会一会他!”范长老忙道。
陈长老不屑横他一眼,这个六师弟,就会拍三师兄的马屁,跟在他屁股后头摇旗呐喊!
……
萧月生在屋中榻上~趺而坐,青锋剑放在膝旁,双手结印,气息柔和而深缓,若有若无。
他忽然一动,缓缓睁开眼,解坐下榻,拿起长剑,来到院中。
此时,院门外响起脚步声,随即叩门声响起。
“萧师叔,四位长老来了!”李凤鸣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萧月生缓缓道:“请进……”
说着话,他迈步来到门前,气定神闲,看着院门,目光似乎穿透院门,看到了外面。
院门被推开,当先一人,面如冠玉,却气度森冷,板着脸,仿佛谁都欠他钱一般,正是唐正风,紫阳剑派地铁剑长老。
铁剑长老,乃司职纪律,执法,其余三长老,分别是传剑长老李明阳,掌剑长老陈成祥,还有暗剑长老范青云。
“你便是萧师弟罢?”唐正风抱拳,冷冽目光一扫,上下打量萧月生一眼。
萧月生抱拳一礼,点点头:“萧观澜,四代弟子……诸师兄有礼了。”
“来来,萧师弟,容我介绍三位师弟。”唐正风
一一将其余三人介绍。
萧月生跟他们见过礼,伸手道:“进屋说话罢。”
“对,屋里说话,干嘛跟这儿站着啊!”范青云点头道,神情桀骜。
“来这里住得可习惯?”唐正风温声问,阴冷的脸缓和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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