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分玫丽。
段紫烟手中酥麻,内力已无法完全消去,对方速度太快,唯有下意识的举剑横挡。
“铛”的一声,段紫烟手中一轻,顿觉不妙,倏然后退,却已不及,金光已将自己罩住,尖厉地啸声令她心思顿乱。
张清云一直分心二用,一见弟子如此,心中惊骇欲裂,实没想到紫烟之剑竟禁不起弯刀一劈,欲要救援,却也不及。
“啊!”“噼啪”
本是气势汹汹,凶神恶煞般地三鹰君之二。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轻叫两声,接着便是树枝脆响,却是两位鹰君跌落至树底。
张清云未被两人的异状所影响,身形一飘,已至段紫烟身前,见她执着断剑怔然而立,面色苍白,不敢碰触她,忙呼唤道:“紫烟?紫烟!”
“师父……,这是……怎么回事?”段紫烟险死还生,心中吁了一口气,这般险情已非初次遇到,并未令她惊魂未定,惶惶不已。
“你没伤着罢?!”张清云亦是长吁了口气,仔细看着段紫烟,看来自己心爱的大弟子并未受伤。
“没有……,师父是如何伤了他们?”段紫烟微微晃了晃头,半截断剑指了指脚下树林中一动不动的两人,这两人一个俯卧一个侧躺,却并不规则,身体落在地上的样子极为别扭,一看即知两人在空中时便已失去了行动之力,被树枝三挡两挡落了地。
她双眸露出疑感之色,从没见过师父用暗器呀!
“不是我。”张清云摇了摇头,清冷如玉的脸上亦闪过一层疑惑,她这才有心思想这两人,为何无缘无故的泄功跌落,且落于地下一动不动,莫不是死了?
“观澜门下孙白霜见过张掌门!”柔和而清冷的唱喏声忽然自两人身后传来。
两人转身望去,约一丈远处,卓然而立一位身姿苗条娇小地绝美女子,却是一袭宝蓝色男子长衫,清风拂动,衣裾飘动,更是别有一番风致。
听到观澜两个字,张清云心中不由生出几分异样,亲切?不是,厌恶?不是,欢喜?也不是,她心中亦分不清!
她那本是如明镜照物般的心境,忽然变得有些紊乱,无复原来的清晰明彻,脑海中不由浮起那张平凡的笑脸,温柔而慵懒的笑容,背后却蕴含着不羁与狂傲,便如那平静的海面底下蕴着惊涛骇浪一般,那张脸实在讨厌!
“是你出手暗算了他们?!”张清云并非不会迁怒的圣人,声音冰冷,语气颇为不善,清冷的脸上泛着寒霜,她身边地段紫烟顿觉冷森,天空当中的阳光亦无法驱散周围传来地冷意。
“小女子奉命随护张掌门,不得不如此行事,还望张掌门原谅则个!”孙白霜身材娇小,貌美如花,却是也一个冷美人,站于松枝之端,微一拱手作揖,似是赔罪,声音却也清清冷冷,与张清云倒有几分肖似。
孙子明座下审四大弟子,孙秋风、孙秋雨、孙白霜、孙明珠,俱是兰芝宝树,青骢骏骐,孙秋风、孙秋雨被派于襄阳郭靖身边,保护郭靖安全,兼之学习其军阵之学。而孙白霜便被派来保护张清云一行。
“师父,快去追师妹!”段紫烟忽然猛醒,面色一变,大是焦急,师妹的武功在这三人面前,实是小孩子的把戏。
“张掌门但请宽心,追秦姑娘之人也被小女子暗算了。”
孙白霜不急不徐的缓缓而道,如圆杏般的清亮双眸泛出一丝淡淡笑意,清风微动,她身体轻盈的仿佛根本无法令松枝变形。
段紫烟吁了口气,心中大是感激,深深明白,若没有这位孙姑娘出手,怕是现在自己与师父与那两人早已颠倒了位置。
只是为何师父皱着眉头,神色不善?她并不是迂腐之人。自不是因为自己的对手被别人暗自而不喜。对救命恩人为何这般无礼?实是令人费解!
“是萧月生让你来的?!”张清云微一点足下,轻轻跃至孙白霜面前,长剑泛着寒光,缓缓归入鞘中,她问起话来,语气淡然,颇为令人难测其喜怒。
“小女子正是奉师祖之命!”孙白霜亦是淡淡的语气,精致她玉脸冰寒如铁,寒气隐隐。她暗暗蹙眉,心中怒气陡生,师祖的名讳岂是别人随便叫得!
她对师父地高深莫测便是奉若神明,但师父在师祖而前,便如自己在师父面前一般,其一身神通,可谓通天彻地,上次救回谢大家。令天地变色,斗转星移,实是天人,岂能容别人地一丝不敬!
“你是天雷神爪孙大侠的弟子?”张清云略带忧郁气息的黛眉微扬,神色缓了缓。
孙白霜矜持地点了点头,雪白的双手笼回衫内,背于身后,负手而立,极肖萧月生平日常做的姿势。
“本座对尊师慕名已久,只是无缘一见,果然是明师出高徒!”张清云的脸色又缓了几分。如冰山之雪缓缓融化。
她对于天雷神爪孙子明,心下敬佩不已,便是由于他嫉恶如仇的侠义之举,对于恶人,她内心深处,有种深恶痛绝的杀意。在别人看来,孙子明有些狠辣,在她眼中,那却是快意恩仇之举,实是令她心中大快。
段紫烟飘落树下,俯身探了探倒于地上一动不动地两人,摇了摇头,又跃回师父身旁。
孙白霜看了一眼动也不动的两人,微微一笑:“这两人已被小女子制住全身血脉,任凭张掌门处治!”
张清云看了一眼两人,摇了摇头,本想取其性命,又觉他们奉命而行,也有几分可怜,叹息一声:“算了,由他们自生自灭吧!……对了,孙女侠可曾听过天圣女这称呼?”
“天圣女?……好像没听过!”孙白霜对那二人的性命并未放在心上,听到张清云所问,微一沉吟,最终还是缓缓摇头。
“他们便是什么天圣女派来取我们师徒三人性命的,本座也是糊涂,从未沾惹过什么天圣女,为何竟想要我们的命?!”沉吟中的张清云不再是那般的冰冷,反而令孙白霜有几分亲切之感。
“不如去问问我师祖吧,师祖他渊大博深,无所不知!”孙白霜给了出一个自认为极是高明的建议。
“哼哼……还是算了!”张清云面色一变,接口得极快,拒绝得毫不迟疑,顿令孙白霜有了几分怀疑,难道这位张掌门与师祖之间有什么感情纠葛?!
她心下顿时生出几丝兴奋之意,有等着看好戏地愉悦感。
对于师祖的风流成性,孙白霜并未觉有何不妥,三妻四妾本就是寻常之事,像师祖这般人物,更应有众多美女相陪。
“哎,可惜师祖这一阵子不在庄内,……不过诸位师祖母想必也会知晓这个所谓地天圣女吧。”孙白霜清亮的眼珠微一转动,便开始摇头叹气,装作无意的说漏了嘴,洁白如玉的小手一翻,手中指着的一把松针纷纷洒落了下来。
张清云顿时心中一动,面上仍上淡淡的清冷,目光注视对面纷纷落下的松针,装做无意的问道:“哦?你师祖不在庄内?……可惜了,不知他何时能够回庄?”
“怕是短时间内不会回来,好像走去了临安吧!”孙白霜拿出袖中的洁白如银地丝巾擦了擦自己的小手。
她虽是目光柔和,漫不经心的模样,心神却高度关注着张清云的一举一动,想通过其细微的表情,看透其心思,她有些担心自己弄巧成拙,师祖的行踪是不能随意透露地。
“咦?……孙女侠莫不是以松针为暗器?”段紫烟忽然轻呼了一声,忙又闭嘴,玉脸微微泛红,露出一丝不好意思的羞涩,有些后悔自己的猛浪,以松针为暗器,有些异想天开。
孙白霜抿嘴一笑。将洁白丝巾送回袖中,眸中如有波光流转:“段姐姐好高明的眼力!”
张清云双眸中寒光一闪,乍显即逝,却并未发一语。
“没想到孙女侠竟有这般功力,实在令人惊叹!”段紫烟听到自己的猜想成真,不由赞叹,发自肺腑,便是自己的师父,也没有这般飞花摘叶即可伤人地功力。
孙白霜却无一丝得意神色。淡淡一笑:“小女子地功力实是微不足道,比我的师兄还差得远,……而刚才那只是取巧罢了,张掌门与段姐姐令他们无暇他顾,才会被我轻易的暗算。”
“孙女侠,本座想拜访观澜山庄,不知是否唐突?!”张清云忽然开口问道,做出的决定令段紫烟颇感惊奇。
“欢迎。当然欢迎!”孙白霜心下大喜,暗自得意。清冷的精致玉脸上便柔和异常,一冷一热,巨大的反差所表现出的热情实是令人无法抗拒,她拱手笑道:“师祖母们对张掌门神交已久,见到您定会高万分!”
张清云皱了皱眉,清冷的目光淡淡一扫,对于孙白霜的过分热情反而心生警惕,实因她太过反常。
“我师祖母们常说当今武林,巾帼不让须眉者寥寥可数。而张掌们更是最为难得,恨未有缘一见。”孙白霜亦是极为精细,看到张清云神色,便笑道。
说着,玉手忽然一伸,指向那动也不动的树下之人。两道暗淡的金光闪过,她手中出现了那两枝弯刀。
她小手堪堪能够握得住两把缠着红绳的刀柄,前后转了转,将手中弯刀仔细端量了几眼,暗暗嘀咕:“也不知是不是金子的?!……能化不少的金针,送给小兰姐姐她们也不错。”
“公子,张清云师徒三人路上遇伏,如今正在来山庄的路上。”柔和的夜明珠辉光中,一袭月白丝绸睡衣地小玉此时两腮徘红,艳若桃李,她轻轻推开房门,莲步无声,衣裾款款,婷婷袅袅地进了屋,手中托着一只精致的银盘,碧玉壶白玉杯排列有致地置于其上。
“唔……什么人动的手?”厚软的羽绒褥子上,一身宽松月白睡衣的萧月生仰面朝着幔帐,手中拿着一幅泼墨山水画细细端详,对小玉的话漫不经心的应付。
两床乳白锦衾垫在他脚下,令他脚高头低,枕头也未枕,躺得极为肆意无羁。
“说是天圣女座下三鹰君,看相貌像是西域那边的人,用的是弯刀,弯刀的材料也挺古怪,似金非金,白霜从未见过。”
小玉含情脉脉地看了毫无躺相的丈夫一眼,屈身将银盘放于床头玉案上,又转身去外屋将房门关上,口中却未耽搁,娓娓而道,声音柔美,令人闻之如沐春风。
“天圣女,呵呵,口气倒不小哇。”萧月生将胳膊放下,画随手摊在了胸口,转动着脑袋盯着身姿曼妙的小玉,口中呵呵一笑,颇有几分哂意。
“嗯,口气不小,武功却也不低,据白霜说,那三人每个人的武功都强过张掌门不少,本是一个绝杀之局呢,……这位天圣女看来也是个行事稳妥之人!”小玉优雅的坐回床上,紧贴着萧月生,小手执起床头的酒壶,将两只玉杯斟满。
“这么说,这个天圣女还真不可小觑了?”萧月生摆摆手,示意现在不喝。
“白霜判断,那三人仍不是最强地,怕是那今天圣女座下有更厉害的高手,嘤……”
她娓娓而谈,放下了酒壶,身体忽然倒了下去,却是被萧月生一把将她扯倒在自己身上。
“公子爷……”小玉伸臂轻推了推,满面羞红,美眸中波光滟潋,盈盈欲溢。
萧月生一甩手,被小玉压得有几处皱痕的山水画缓缓飘回轩窗前的书案上,他脸上带着莫名的笑意,大手抚了抚小玉嫩滑的脸颊:“这次你不必亲自过问,让那些小子们显显身手,交给他们去揪出这今天圣女,学了那么多,也该学以致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