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姐姐。”任盈盈裣衽一礼,神情沉静端庄,自有一股大气的娴雅气度。
“任妹妹可是好久没来了呢!”江南云笑靥如花,上前牵起任盈盈的手。明眸眯起,露出地一抹目光更显明亮动人。
任盈盈微微一笑,没有解释。
“是不是我师父不在。任妹妹觉得无人可看呀?”江南云笑眯眯地取笑道。
任盈盈横了江南云一眼,对这个嘴尖牙利的江南云,实在无可奈何,只能装作若无其事,气质娴静优雅。
见她如此,江南云更有逗她的兴致,便要接着开口,却被萧月生打断。哼道:“南云。任姑娘的父亲遇到了麻烦。”
“嗯——?”江南云一怔,玉脸顿时收起笑意。肃然问道:“任妹妹,怎么了?”
“家父练功走火,如今危在旦夕!”任盈盈缓缓说道。
江南云讶然,据她所想,任我行既然能够重出江湖,自然是将武功练至大成,觉得能敌得住天下第一高手东方不败。
任盈盈低低叹息一声,摇了摇头,默然不语。
萧月生沉吟一下,慢慢说道:“既然任姑娘亲自相救,我不能见死不救,马上便要去看看。(??)”
“多谢萧先生!”任盈盈裣衽一礼。
江南云欲言又止,想了想,摇摇头,道:“任先生神功惊人,怎么会……?”
任盈盈没有解释,萧月生却飒然一笑:“武功越高,每一步越是凶险,动辄走火,为师上一次还不是如此?”
见萧月生如此维护任盈盈,江南云暗自一哼,红润诱人的嘴唇一抿,点头笑道:“那倒也是,师父,你也小心。”
“待会跟你师娘说一声。”萧月生摆摆手,迈步出了寒烟阁,然后与任盈盈二人离开观云山庄。
二人并肩走在大道上,轻风吹过,有些料峭,将任盈盈黑纱拂动,她脸庞若隐若现,白皙如玉。
两人并肩慢慢的行走,任盈盈仿佛丝毫不着急,不像是父亲危在旦夕的模样,一直慢慢走着,不时肩膀相触,却一句话没有说。
一股微妙的气息笼罩在两人身上,颇有此时无声胜有声之感。
虽然走得慢,但观云山庄距离临安城实在不远,近一刻钟地功夫,已经到了临安城。
进了城,径直往西走,却并非是她所住的绿竹巷,而是一处豪华的大宅子里。
“笃笃”任盈盈提着裙角,另一手上前敲门,萧月生则站在她身后,顾盼四望,打量周围的情形。
这里地形开阔,周围四通八达,距离御街不远,若是有人围困这里,实在非常困难。
脚步声响起,随即有人在里面问道:“谁啊?”
是一个老者的声音,中气不足,似乎不是练功之人,甚至比平常人更虚弱几分。
萧月生知道,这必是此人受了伤,难不成是任我行?
“向叔叔,是我。”任盈盈低声说道,明眸迅速的一瞥,向四周飞快的打量了一眼,看是否有人。
“盈盈回来啦?!”里面传出豪迈的笑声,然后大门被拉开,露出一张清癯地面庞。他穿着一身白衣,面容清癯,颌下一丛花白的胡子,颇有几分清奇的逸气,但说话之间,双眼顾盼之时,却豪迈过人。
“向叔叔。我爹如何了?”任盈盈急忙问道。
“唉……老样子!”此人摇摇头,叹了口气,转头望向负手站在门外的萧月生。
“这位就是你找地人?!”他眉头皱起来,扫了萧月生一眼,眼中精光一闪而过,宛如两道寒电横空。
他实在想不到,这个人竟如此年轻,看其模样。竟像是不会武功的,难不成,竟要由他来救教主?!
“向叔叔!”任盈盈不悦的喊道,露出黑纱地黛眉紧紧蹙在一起,一股不怒而威地气势弥漫出来。
此人便是当今日月神教的光明右使向问天。
“呵呵,既然是盈盈的朋友,快请进罢!”向问天见盈盈这般沉下脸,罕见得很。忙露出笑脸。
他暗自打量,这个年轻男人,容貌平常,扔在人群中。很难去注意,既不英俊,气度也没有太过人之处。看来,不是盈盈的心上人。
任盈盈有些歉然,转身对萧月生道:“萧先生,请进罢。”
萧月生一手负于后,青衫飘飘,洒脱一笑,点点头道:“好。”
三人进了屋子,向问天一直暗自打量着萧月生。见他步履飘逸。似乎又会武功,心中疑惑。
“向叔叔。我爹爹可在里面?”他们来到正厅,任盈盈指了指旁边的东屋,轻声问道。
向问天摇摇头,笑道:“教主已经起来了,现在,该正在后院里活动筋骨呢。”
任盈盈点头,转身对萧月生道:“萧先生稍等,我去请爹爹过来。”
萧月生略一点头:“嗯。”
任盈盈转身出了客厅,临走之际,横了向问天一眼,显然是告戒他莫要胡来。
向问天反而兴趣大生,待任盈盈走后,忙凑了过来,笑道:“萧少侠,你跟盈盈是……?”
萧月生拿起茶盏,轻呷一口,似笑非笑:“在下萧一寒,乃是有妻室之人。”
“呵呵……”向问天知道对方看破了自己的心思,脸上呵呵笑着,暗中赞一声聪明的小子。
“等等……萧一寒?”向问天忽然一愣,笑容敛去,吃惊地望着萧月生。
“惊鸿一剑萧一寒?!”他忙问道,修长地眸子紧紧盯着萧月生,似是难以置信。
萧月生微微一笑:“正是区区。”
“呵呵,怪不得,怪不得呢!”向问天哈哈大笑,看着萧月生,大笑道:“怪不得盈盈那般自信,原来却是识得你这般人物!”
“向右使谬赞啦。”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
“咦,你知道我?”向问天有些惊奇。
“向右使大名鼎鼎,在下若不孤陋寡闻,岂能不知?”萧月生温声说道,轻呷一口。
“呵呵,一点贱名,不足挂齿,倒是惊鸿一剑的大名,天下轰传,一时风头无俩。”向问天呵呵笑道,抚着花白地胡子,道:“只是我却没想到,你竟是如此年轻。”
萧月生修炼有成,看起来更显年轻,但眉宇之间,却笼罩着一丝沧桑之色,若是细看,很难将其看成是年轻人。
萧月生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默默喝茶。
向问天喝了一口茶茗,笑道:“听闻惊鸿一剑天下绝顶,一剑出,无人敌,我却是手痒得很呐!”
萧月生抬头瞥他一眼,见他并无敌意,眼中确实满是兴趣,摇头一笑,道:“待向右使治好了伤,切磋一下,也无不可。”
“呵呵,也好。”向问天点头,打量着萧月生,心中仍感惊奇,没想到这般年轻。
他听闻过惊鸿一剑的大名,只是以为,人们所说的年轻有为,怕也有三十余岁了,却没有想到,看起来,这个萧一寒竟不足二十岁,即使从娘胎里开始练功,又能练到何种地步?!两人正在喝茶,屋外脚步声响起,一轻一重,却是任盈盈陪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萧月生抬头打量,此人约有五十余岁,眉清目秀,看起来一个读书的儒子,只是脸色雪白,没有一丝血色,显得有几分古怪。
萧月生心中猜测。此人必是一直呆在幽暗之处。数年不见阳光,方能形成这般肤色。
他虽然看起来似是一个书生,但双眼早无比,偶尔一瞥之间,精芒一闪,洞彻心扉,令人心中胆寒。
萧月生暗自推测,此人这般气势。显然久居上位之上,一身气度慢慢养成,生杀予夺,一言决生死。
“萧先生,这是我爹爹。”任盈盈抢前一步,温婉说道。
“盈盈,这位想必便是萧小兄弟了?”任我行神情冷淡,扫了萧月生一眼。淡淡说道。
“爹爹,这是萧先生,是女儿请来帮你治伤的。”任盈盈忙道,心中担心。
虽然相处时间不久。但对于爹爹的脾气已略知一二,眼高于顶,傲气冲天。不将天下人放在眼中。
想一想爹爹曾是神教教主,她便也省然,神教乃是天下第一大教,身为教主,位高权重,自然不会将天下放在眼中。
但这位萧先生,也是一位高傲之人,虽然表现随和。但骨子里地高傲。甚至比爹爹更胜一筹。
“哦——?……帮我治伤?!”任我行扫了萧月生一眼,淡淡一笑。傲气隐隐。
萧月生抱了抱拳,没有说话,眸子里露出一丝笑意,望向任盈盈。
任盈盈也望着萧月生,露出请求之色,示意不要跟爹爹一般见识。
萧月生无声的笑了笑,轻轻点点头,看明白了她目光之中意,并同意了她的请求。
向问天一旁看得仔细,见二人眉来眼去,心下大笑,看来,这个萧一寒,正是盈盈地意中人。
虽然相貌一般,但如此年轻,却身负绝世剑法,实是罕见,确实值得女人倾心,盈盈喜欢上他,并不奇怪。
萧月生抱拳道:“任前辈,听盈盈说,你内力冲突,甚是凶险,特让我过来看看。”
任我行皱起眉头,转头看了一眼任盈盈,目光如刃,带着迫人地威严,显然身为一教之主,上位者的气度极盛。
任盈盈低下头,她这次找萧月生是偷偷过来,并没有禀明爹爹,因为知晓爹爹的性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向别人求助,心高气傲地他,偏偏要自己想办法。
“不必了!”任我行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教主!”向问天忙道,起身来到他身边,低声说话。
“哦——?”任我行惊讶的转头扫了萧月生一眼,有些惊奇,然后沉默不语。
萧月生微笑不语,明白定是向问天在劝说,可能提到了自己的身份,惊鸿一剑的身份果然有用。
任盈盈摇头叹息,没想到厚着脸皮将萧月生请来,爹爹却固执的不答应,实在头疼。
向问天低声说话,萧月生想听自然能够听清,向问天说,此值重要关头,若是能够恢复武功,方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如今东方不败势大,实在不妙,望帮主三思。
任我行虽然高傲,却并非笨人,只是不知萧月生地身份,不想让自己的底细被人知道罢了。
半晌之后,任我行缓缓点头,眯着眼睛,淡淡看着萧月生,道:“失敬,原来你便是惊鸿一剑萧一寒!”
萧月生抱拳微微一笑,等着下文。
“非是在下不相信萧先生,而是涉及到了我独门心法。”任我行沉吟着道。
萧月生仍旧但笑不语。
任我行沉吟着,扫了任盈盈一眼,道:“萧先生看,盈盈如何?”
萧月生眉头微皱,思绪电转,已隐隐知道他要说什么,心中不由的有些不快。
但话已至此,却不能不说,淡淡道:“任姑娘兰心惠质,万中无一,是世间罕见女子。”
他这话倒并非奉承之语,相处以来,任盈盈地独特品格,确实让他颇有几分敬重。
“呵呵,甚好,甚好!”任我行抚须一笑,露出慈爱之色,目光笼罩着任盈盈。
“爹爹!”任盈盈低下头,黑纱上地黛眉露出一抹羞意。
“萧先生既如此说,我也便放心了!”任我行慨然说道,抚须看着任盈盈一会,转头望向萧月生:“今日,我便作主,将盈盈许配给你,如何?!”
“爹爹!”任盈盈惊叫一声,忽的站起,差点儿将桌上地茶盏碰到地上。
萧月生暗叹一声,终于来了,苦笑着抚了抚唇上的小胡子,摇头无奈地道:“在下受宠若惊。”
他吸了口气,看了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