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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龙锁虎》
作者:松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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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明夜杀人采花客
“花相月色两相宜,惜月怜花卧转迟;
月落慢凭花送酒,花残还有月催诗;
隔花窟月无多影,带月看花别样姿;
多少花前月下客,年年和月醉花枝。”
看倌休误会“花枝”二字乃是餐桌上之佳肴炒花枝或花枝卷,它们乃是唐伯虎笔下之妙句哩 !
唐伯虎一生喜欢泡妞,吟花弄月乃是他的泡妞利器,流传迄今,尚有不少人引用这套绝活哩 !
此地乃是洛阳,此府乃是漆府,此位吟诗之人却是位马仔,她名叫如玉,她便是漆府主人漆行天之唯一爱女。
漆姓既少又怪,漆行天更怪,他以三十六岁任知府之后,不到二年,便把洛阳治理得更具文艺气息啦。
“洛阳纸贵”形容洛阳文风之盛,经过漆行天治理之后,洛阳不但文风更盛,而且游客如织,百业欣欣向荣。
可是,漆行天却在此时上奏辞官。
因为,他在年初误判一件官司,他引咎辞职啦。
此件官司乃是一件争宠所衍生之案件,洛阳城首富黄金顺共有一妻六妾,其中二妾一向明争暗斗的争宠。
她们便是鲁卿卿及韩玉蓉。
黄金顺并非不知此事,他反而以此为荣哩!
二女越逗越烈,终于引爆“家丁私通妾”之丑事。
此位家丁乃是黄金顺昔年自外买回之少年,孤苦伶仃的他一入黄府之后,一直沉默寡言的日夜勤快的工作着。
他姓黄,单名丁,他长得眉清目秀,加上多做少说,他颇获人缘,不过,他仍然沉默的继续工作着。
可是,谁也料不到他会在中秋夜里入鲁卿卿的房中,而且和她兴云造雨,快活之后,二人便互搂而眠哩!
黄金顺获讯之后,当场破门而入。
黄丁刚迷迷糊糊醒来,便被拖下来一阵毒打。
六名家丁当场棒脚齐施的把黄丁打昏啦。
黄金顺则愤怒挥鞭苔打鲁卿卿。
黄丁由头到尾只叫句“奴才没罪”,便默默挨打。
鲁卿卿却喊冤求饶不已。
她的叫声终于引来巡夜人员。
此事便闹入公堂啦。
漆大人连审三堂,黄丁每次只道句“自己没罪”,鲁卿卿则一直喊冤,可是,他及她却提不出有力的辩护证据。
漆大人在这三堂审案之中,先后调入二十一名证人,又让捕快来回的查案,他终于判定黄丁和鲁卿卿私通有罪。
当天晚上,鲁卿卿撞死于狱中壁前。
黄丁也不约而同的撞死于壁前。
漆大人获讯之后,心知有冤,便再度调查。
不出三天,黄府的一名婢女在深夜悄悄的前来向漆大人请罪及呈上二个茶杯作证,再含泪道出这件冤案。
原来,韩玉蓉为争宠,派这位婢女在黄丁及鲁卿卿房内的每个茶杯皆抹上媚粉,终于引发这件丑事。
漆大人一瞧二杯底之余粉,便相信的点头。
他立即问道:“黄丁如何入鲁卿卿之房?”
婢女答道:“他一毒发,便被二名家丁打昏抬入鲁卿卿房中。”
“彼二人是谁?”
“黄天及黄钦!”
漆大人便连夜升堂及召入黄天和黄钦。
婢女一对质,黄天二人伏首认罪啦。
不久,韩玉蓉入衙,也乖乖认罪啦。
她甚至招出提供此计之另外一妾祝湘啦。
漆大人立即调来祝湘及黄金顺。
祝湘见状,乖乖认罪啦。
黄金顺气得当堂吐血啦。
漆大人心疼难耐啦。
他当堂以杀人罪判定相关人员。
翌日上午,他到黄丁及鲁卿卿的灵前上香下跪请罪啦。
他一返府衙,便上表请辞。
大内三度慰留,他却辞意甚坚,大内只好照准。
漆大人在黄丁及鲁卿卿二人出殡日露脸之外,他便一直在城郊的一座庄院内深居简出及谢绝访客。
此庄院乃是他以祖产所购,院内除他们夫妇之外,便是爱女漆如玉,至于其子漆义夫妇则在城内经营一家字画行。
漆行天每日便以阅书及写字渡日。
尤其漆如玉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满腹经论,她乃是洛阳公认的大美人及才女,她原本是媒婆们努力作媒之对象。
如今,漆行天谢绝访客,她也乐得清闲。
她今年已经十九岁。她记得她六岁那年,其父刚入京城任官三年,她随母逛天桥时,曾在一个摊前好玩的测个字,当时,她测出一个“色”字。
算命之人乃是一位清瘦老者,他先瞧过漆如玉的五官,再瞧她的掌纹,最后更询问她的生辰八字,最后,老者正色道:“色即是空,汝日后必入空门。”
漆氏皱眉啦。
她不吭半句的付出一块碎银啦。
老者却向漆如玉道:“落土八字命,注生已注死,汝虽入空门,却扭转家运,凡事皆天定,恨命莫怨天。”说着,他已收下碎银。
聪巧的漆如玉自那时迄今,一直牢记那三十个字。
漆行天当时却不屑的付诸一笑。
漆氏亦惭淡忘啦。
漆如玉一直记此三十字,所以,任凭男方的条件一级棒及媒婆莲舌粲花般大吹特吹,她仍然不肯点头。
她每天把情怀宣泄于操琴吟诗啦。
今夜,明月当空,窗前飘入阵阵花香,她便操琴吟起唐伯虎这首名诗,神色则一片悠然向往。
倏听叮叮二声,二条琴弦同时断啦。
断弦并非吉兆.她不由一怔。
她的心情一劣,便默默收琴关窗。
不久,她宽裳上榻歇息啦。
子中时分,夜深入静,明月突然隐入一片乌云,因为,明月好似预知人间即将发生一件大事,因而躲入乌云后。
倏见三位黑衣劲装蒙面人联袂跃墙而入,他们略一张望,便沿着花木间各前往附近之一间房。
不久,一人以指沾口,便戳破一个纸窗孔。
他由窗孔乍见帐内之女,便掌按窗栓。
一声细响之后,窗栓已被内力震断。
窗扉徐徐开启,蒙面人便跃入房内。
不久,他在榻前掀帐,便见酣睡的漆如玉,他不由双目一亮的忖道:“如此污地,怎会有此美女,她必是被迫来此。”
他的双目一转,立即按上漆如玉的左右肩井穴。
漆如玉刚被震醒,立见榻前多了一人。
她刚张口欲叫,蒙面人已制哑她。
她心知不对,不由骇急交加。
对方迅速的剥光全身,却留着头套。
她心知自己即将遭污,不由溢泪。
对方迅速拉掉她的衫袍,便将她剥光。
终于,她的紫禁城沦陷啦,蒙面人乐啦。
另外二名蒙面人分别制住二位侍女及漆行天夫妇之后,便开始搜索财物,柜桌立即纷倒啦。
良久之后,他们只搜到一部分金银,不由一怔。
立见一人解开漆行天的哑穴,再以匕顶住他的心口沉声道: “识相些,快招出财物藏处,否则,它必白入红出。”
说着,匕端已入内一分。
漆行天沉声道:“吾漆行天岂是受胁迫之人。”
“慢着,汝姓漆?”
“不错,吾乃本城前任知府。”
蒙面人忖道:“惨啦,弄错对象啦。”
他立即问道:“此庄之人不是左宝通吗?”
漆行天答道:“他已在三年半前,将此庄售予吾。”
“这……他如今何在?”
“不详,他早已离城!”
“这……抱歉。”他立即匆匆离房。
不久,他轻敲漆如玉房门道:“大哥,搞错啦。”
此时,蒙面人正在爽歪歪的喷出甘泉,他乍听此言,怔道:“何意?”
“姓左的已离此三年半。”
“啊,这……这……走!”
他怔视漆如玉啦。
漆如玉忍不住溢泪啦。
她不甘心啦。
蒙面人匆匆下榻,便取出锦盒。
只见他将一束银票放在枕下,便匆匆整装。
不久,他轻声道:“抱歉。”
说着,他已转身掠出窗。
另外二名蒙面人早已解开下人及漆行天夫妇的穴道,他们一会合,便匆匆掠出墙,不久,他们己消失于远方。
明月便在此时又出现啦。
漆行天夫妇早已在方才听见战鼓声,所以,漆氏匆匆来到爱女的窗外,便直接攀窗爬入房中。
她一到榻前,便啊一声,因为,漆如玉一丝不挂的僵躺着,她的下体不但血迹斑斑,亦沾满秽物,她的清白身子已经破啦。
漆氏惊啊,漆如玉泪下如雨啦。
漆氏忙以被盖妥爱女,再匆匆开启房门而去。
她一返房,便向老公道出此事。
漆天行叹道:“此乃误判黄鲁二人之报应呀。”
漆氏听怔啦。
泪下如雨的漆如玉却听得立即止泪啦。
她立即又忆起算命老者那三十个字啦。
她已决心遁入空门啦。
漆氏咽声道:“老爷,玉儿今后该怎么办呢?”
“多陪陪她,劝劝她,唉。”
他摇头叹息啦。
此事距离黄了及鲁卿卿二人在狱内自尽不到二个月,漆行天体验阴阳果报之可怕,他只有叹息的份啦。
漆氏则提水入爱女房内替她净体着。
不久,她乍见那束银累,便翻阅它们。
立见它们是五张一千两银票,她稍忖便明白是那位采花客所留,她便恨恨的将银票抛落地面。
由于漆如玉的穴道未解,漆氏折腾良久,方始替爱女拭净全身,换妥衣裙,更换上干净的寝具。
她劝爱女一阵子,便去清洗血迹斑斑的寝具。
漆如玉一见慈母如此辛劳,她明白慈母担心她会想不开,所以,她反而平静下来,因为,她已决定遁入空门。
色即是空,天呀,怎会这么准呢?
良久之后,漆氏一返房,便见爱女尚无法行动。
她便坐在榻前等侯着。
天终于亮啦。
漆如玉沙哑的呃一声,便咳一声。
漆氏忙道,“玉儿.怎么啦?”
漆如玉吸气道:“女儿……女儿决心入空门。”
“啊,不妥……汝是娘之心头肉呀!”
漆如玉坐起身,立觉下体裂疼,她心意更坚决的道:“女儿已是残花败柳,唯有入空门平复创痕。昔年那位算命老者所示之三十字,颇具参考价值,请娘向爹美言,成全女儿入空门之心愿吧。”
说着,她已趴跪在榻上。
漆氏哭道:“不妥,汝冷静些。”
倏听邻房传来轻咳声,二女便止哭。
漆行天沉声道:“玉儿,吾同意汝之抉择,吾今日便陪汝娘走一趟净心庵,汝可别做什么糊涂事。”
“是。”
漆氏又劝一阵子,立即返房。
漆如玉下榻略一整妆,便默默漱洗。
半个时辰之后,她强自镇定的陪双亲用膳。
膳后,她一返房,便见壁上之断弦琴,她不由暗叹道:“琴呀,汝既能示警,却未能化解,吾难道命该如此乎?”
她不由心儿一酸。
她原本是高高在上的知府千金,凭她的才华及仙姿,她根本瞧不起媒婆所送来之每位“帅哥”画像。
哪知,未曾断弦的琴突然断弦,当天晚上,她便被一位蒙面人毁去她的清白,她怎能不觉得心酸呢?
令她呕的是,对方居然玩错了人。
她想能不认为造化作弄人呢?
她取下断弦,便向后行去。
不久,她一入厨房,正在清洗餐具的一名侍女便向她行礼。
她默默点头,便将琴塞入灶中。
灶上正在炖鸡欲替她进补,灶内之火迅即引燃那把高贵的瑶琴,侍女在旁瞧得目瞪口呆啦。
漆如玉却忖道:“烧吧,吾今生与琴绝缘矣。”
她便站在灶前瞧着那把燃烧的琴发怔着。
此时,亦有一人瞧火发怔,火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