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产生了自体意识,这就是恶灵。”奉剑恍然道:“原来如此,那他们还存有死亡之前的记忆么?”天麟道:“有些恶灵或许有吧,不过怕也并不多了。”
奉剑指着冰封之中的一个恶灵,道:“这个恶灵不但个头最大,而且也最像人形,与其他的都不一样。”天麟也早注意到了,道:“恶灵能聚集而成恶兽,自然是受到了招引,能招引众恶灵的只有恶灵之中的强者,这只恶灵怨气最盛,念力最强,料想必是恶灵的头领。”说着伸指虚空一划,凌厉指力将玄冰划开一个缺口,将这只恶灵放了出来。
那恶灵自玄冰中脱出,呜呼其一声就要逃走,天麟冷笑道:“你自认能逃得出我的手心么?”那恶灵听了,身形登时停住,半天转过身来,飞到天麟的面前凌空立住,恶狠狠的问道:“你是谁?是武皇派你来的么?可恶的武皇啊,呜……”
“武皇?嗯……”天麟闻言一怔,暗道:“这恶灵提到武皇,难道众恶灵和这把神剑与武皇有什么关联?我倒要问上一问。”便道:“先别管我是谁,我倒要知道你是谁。”恶灵虽然凶恶无比,却也很清楚自己绝对不是面前这个年轻人的敌手,他一身的能为绝不在武皇之下,心头虽恨,却也不敢违拗他的意思,只得恨恨地道:“本灵是恶灵之王葬心血屠。”
“葬心血屠?”奉剑呵呵一笑,挪揄道:“倒不是个好名字!”葬心血屠怕得是天麟,对奉剑他可没有放在眼里,闻言大怒,忽地飞到奉剑的面前,恶狠狠地瞪着奉剑,恶声恶气道:“小子,注意你的言辞!”
“嗯?”天麟瞪了葬心血屠一眼,喝声“大胆!”令葬心血屠心惊胆战,连忙收起来恶狠狠的模样,垂首回到天麟的面前。天麟冷哼一声,道:“葬心血屠,说说你的来历。”葬心血屠一怔,挠挠头,道:“我的来历?我刚才说了啊,我是葬心血屠,是恶灵之王。”
奉剑喝道:“你从哪里来,为何会跟这么多邪灵躲在这里?”葬心血屠狠狠瞪了奉剑一眼,道:“我生来就在这里,他们也都生在这里。”天麟闻言,点点头道:“你不说也罢,已忘却也罢,我自有办法知道。”说着翻动双手,一道蔚蓝光华迅即射出,将葬心血屠全身笼罩。
葬心血屠惊呼一声,下意识就要逃脱。天麟忙喝道:“不许动!这对你无害。”天麟一喝,对于葬心血屠而言,犹如五雷轰顶,一动也不敢动。只见蔚蓝光华自葬心血屠的身上射向了半空,形成一道蔚蓝光幕,形成立体光影,演示一幕幕情景,正是术法“回光溯影”。
如此过了一刻功夫,天麟收回术法,叹道:“原来这些恶灵,都是当年圣、人、邪三族与噬能魔族一战的牺牲者。数万年的演化,竟让他们成了恶灵!”葬心血屠惊骇万分,栗声道:“你竟会邪族术法,你不是人族!你不是武皇派来的!你到底是谁?”天麟也不管葬心血屠的惊惧,好整以暇,缓缓道:“这神剑的主人,将你们镇压在这里的那个年轻人,就是武皇么?”
葬心血屠瞪大了眼睛,道:“你连武皇都不认识!你果然不是武皇派来的,快说,你到底是谁?”奉剑喝道:“大胆恶灵,你在质问谁?”葬心血屠也不顾得与奉剑计较,只急着问天麟到底是谁。
天麟笑道:“你放心,我不是武皇派来的,我也不认识他。再说他将你们镇压在这里已经一万多年了,他早已经死了。”葬心血屠闻言怔住,半天才道:“一万年了!他已经死了!他死了!哈哈哈呜啊!可恶的武皇他死了!呜呜呜!”葬心血屠凌空飞舞翻滚,又哭又笑,状极疯癫,也不知他是喜是悲。
奉剑又要喝骂,天麟阻止了,笑道:“万余年的压抑,恶灵更不好受,让他发泄一下吧。”足足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葬心血屠才渐渐安静下来。天麟便道:“我不是武皇的人,你应该放心了吧?只要你们不四出为恶,我也不会伤害你们。”葬心血屠望着天麟,半信半疑,问道:“你既然不是武皇的人,怎么会找到这里?你来这里,难道是为了这把太衍神剑?”
第七卷 封印之域 第17章 倒霉透顶
天麟先不理他,反手抽出奉剑怀抱着的太衍神剑。葬心血屠吃够了太衍神剑的苦头,见天麟拔剑出鞘,早被吓了一跳,立时暴退十丈,栗声道:“你!你要干什么!”
天麟缓缓举起手中神剑,仔细看了看,只见太衍神剑剑身长有二尺,二寸来宽,通体赤红,不过却因为受到了恶灵邪气的污染,在表面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绿色,不由点头道:“剑名太衍,果然是一把难得的好剑。”说着混沌神元一转,注入剑身,金光一闪,已将太衍神剑之上的邪气全数震散,恢复神器昔日风采。
葬心血屠眼见万千恶灵合力聚集的邪元,竟被眼前少年人瞬间破除,顿时惊得瞠目结舌,话不成句:“你……怎么……到底是谁!”天麟微微一笑,将太衍神剑抛给奉剑接住,道:“你方才不是讲要以剑入道么?潜修剑道自然不能没有神剑,这把太衍神剑从今以后就是你的了。”奉剑大喜过望,连忙称谢,喜滋滋地将太衍神剑归鞘,背在身上。
天麟望了一眼目瞪口呆的葬心血屠,招招手道:“来,你靠近些,我们做个交易。”“交易?什么交易?”葬心血屠不知道天麟心中打得是什么主意,不得不小心翼翼,也不干靠前。天麟见状笑道:“你怕什么?横竖这个交易不会让你吃亏。这要你替我做到一件事情,我非但将你手下的这些恶灵全部释放,还会将除了汤谷之外的整个蛮荒之界交给你掌理。如何?”
“将蛮荒之界交给我掌理?”葬心血屠又惊又喜,得到蛮荒之界正是他最大的愿望,但心下充满了狐疑:“蛮荒之界是三族共同设立的禁忌之地,岂容他人染指?眼前这人不知来历,又怎有权力将蛮荒之界交给我呢?莫不是空头许诺?”便接着道:“蛮荒之界是三族共有之地,你一个人说了能算么?”
天麟哈哈一笑,声震云天,本朗声道:“蛮荒之界以前是谁的地盘我不管,如今我既到了这里,便能做得了这蛮荒之界的主。我说将它交给你,自然不是空口白话。你难道不相信我的实力么?”
葬心血屠挠挠头,又仔仔细细地打量天麟,心头暗道:“这家伙不知道是谁,竟然比武皇那老小子还要厉害。如果他说话算话,要将蛮荒之界交给我,嗯……就算三族不答应,我也只推到他的身上。”想到这里,不禁心头大喜,主意一定,便飞近天麟面前,问道:“不是你相信你的实力,只怕到时三族找我麻烦,我等恶灵再多,也不是三族的对手,就算得到了蛮荒之界,终久也守不住。”
天麟自然知道葬心血屠肚子里想的什么注意,便笑道:“你放心,蛮荒之界既然是我交给你的,三族要来找晦气,自然要来找我,与你并不相干。”葬心血屠大喜,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刚要答应,忽然又想:“他这样的大手笔,只怕提出的条件也不简单,我还是先问清楚条件再说。”便转口道:“你让我们做什么事情?”
天麟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倒是不难。我要你率领所有恶灵,搜遍蛮荒之界的每一寸土地,给我找出噬能魔族的藏身之地。”
“噬能魔族!难道蛮荒之界上还有噬能魔族!”葬心血屠惊得声音都变了,虽然已经成了恶灵,但临死之前目睹的噬能魔族的凶狠残暴已经深深印在了他们记忆的最深处,听到噬能魔族这四个字,就忍不住升起死亡的恐惧,此时此刻想到的便只有逃命,更别说要主动找上噬能魔族。葬心血屠拼命地摇头,道:“这个交易我不做了。有了噬能魔族,蛮荒之界也不能呆了!”
“嗯?”天麟脸色一沉,周身无形气机顿时对葬心血屠形成威压。天麟冷声道:“你只怕噬能魔族,独不怕我么?一把太衍神剑就能将你们镇压万年,我的玄极冰封更可以让他们永远消失。你可知道,你在玄极冰层之下的兄弟,不出十日,就要被寒气彻底冰冻意识,一样化为玄冰?天下除了我之外,也无人能破得了我布下的玄极冰封。葬心血屠,身为恶灵之王,在做决定之前可要考虑清楚!”
葬心血屠虽是恶灵之王,却也真正是个倒霉头顶的人物,最早参加三族围剿噬能魔族之战,被杀身死,数万年演化成了恶灵,等到好不容易成了气候,又遇到了昔年的武皇,被他以太衍神剑整整压制了一万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今日,又遇到了个对武皇更狠的人物,想到这些,甚为恶灵的葬心血屠也不由心内出火,几乎抓狂,不住翻滚呼号,发泄怒气。
天麟又道:“话说回来,你等已是恶灵,既非肉体,又非灵体,噬能魔族对你们并无太大的兴趣,放心就是。再者说,我这番来本就是要彻底消灭噬能魔族,这一点对你们也是有利无害。”葬心血屠思前想后,也是无法,只得努力平抑心头直冲的怒火,恨声道:“好!我答应你!快把他们都放出来!”
天麟哈哈一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不愧为恶灵之王。”说着神元已动,掌心透射的火之元力登时将百丈坚冰融化。天麟这一掌,也是一项不轻用的绝式,掌力过处,大地都成焦土。早已见机躲到天麟身后的葬心血屠也觉炽热难耐,立时再退十丈。然而天麟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众恶灵全数脱困,无一伤亡。
葬心血屠一声厉啸,发出号令。众恶灵得令,亲亲聚集在他的身后,就准备离去。
奉剑冷笑道:“得了自由切莫生出愚蠢的侥幸。无论上天入地,你等也逃不出公子的掌心。”葬心血屠转过头恶狠狠地瞪着奉剑,想要放出几句狠话,又不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只向众恶灵嚎道:“快走!”当先疾飞而去。众恶灵也尖啸着跟了上去,满山遍野,一时间怨声震天。
第七卷 封印之域 第18章 邪灵祭师
天麟传音葬心血屠:“天明之前赶往汤谷回复。若任务失败,于你等便是死劫,你等好自为之。”随即便听到葬心血屠发出一声愤懑凄厉的啸声,算是对天麟威胁之言的回应。眼看有了众恶灵相助,天麟心下稍安:纵然有自己神识难以查及的深谷、秘洞,只怕也逃不过这无数恶灵的眼睛,如此或可能得沉婴老者、半月人的下落。遂与奉剑返回汤谷,等待回报。
此时汤谷雨歇,明月如轮,月光之下,幽若媚等人正在洞外相侯。见天麟回来,都迎了上去,探问消息。天麟少不得详细说了。幽若媚等又惊又喜,而青红二童早已忍耐不住,争着去看奉剑手中的太衍神剑,也不细说。
次日,天还未亮,天麟便听洞外传来漫天凄厉吼声,登时欣喜,料想必是众恶灵前来回报消息,连忙出得洞来,果然看见无数恶灵来到汤谷上空,遮天盖地。而身为恶灵之王的葬心血屠并十数只较大的恶灵已陷入阵中,冲突不出,急得声声厉吼,其余恶灵见此都不敢靠近,只在汤谷之上盘旋徘徊。
幽若媚等人并师无邪也都闻声赶了出来。师无邪眼见恶灵漫天,面色大变,惊道:“竟是蛮荒恶灵!他们怎地自太衍神剑之下逃了出来!”说话间突然看到奉剑背上的赤色长剑,又大吃了一惊,指着问道:“太衍神剑!你从哪里得来的?”
奉剑并不答话。天麟笑道:“此事说来话长,等此间事了,朕再说与先生。”言毕翻动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