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呢?”
“她走了。”
索债的黑道教父 4
蔡妈妈坐在出租车里,面色肃杀,是他们蔡家欠了白马裕风。
他们家只有蔡采一个女孩子,因为那时候计划生育抓得特别紧,上面没有关系,本人又老实巴交,再想生儿子,蔡老爹也老老实实在生下蔡采以后,去医院做了结扎。
在农村重男轻女的思想特别严重,因为没有儿子,一则那是要被别人耻笑,欺负的。二则没有主要劳动力,庄稼种不上没有收成就没有饭吃。三则,人老了丧失劳动力以后没有人供养,百年之后没有人守孝、送终、祭拜。
在这样的氛围中,不能自己生儿子的蔡老爹,外出打工捡回一个又黑又瘦男孩子。
那个男孩子9岁,不过长期饥不果腹,导致发育不良看上去比小他四岁的蔡采还要矮小。
蔡妈妈一向都比蔡老爹精明,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很有心计的问:
“你是哪里人?你自己父母呢?”
男孩有些腼腆地咬了一下嘴皮,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不知道,从我记事起,就没见过我父母。”
蔡妈妈有些不信地质问:
“那你是靠什么生活的?”
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父母,他是怎么长到九岁,没有被饿死的。
蔡老爹吸了一口旱烟,看着审犯人一般的蔡妈妈,代替男孩子回答了。
“翻找垃圾,吃垃圾堆别人不要的食物。”
蔡妈妈心里有一种心疼,这可怜的孩子。如果他生活如此艰难,又没有父母的记忆,她好好养他、待他,这样的孩子以后对他们两老不会比亲生儿子差。
“孩子,你愿意当我们的儿子吗?”
男孩子也很聪明,感觉双膝跪下,朝蔡老爹、蔡妈妈喊道:
“爸……”
“妈……”
蔡妈妈赶紧扶起男孩子,这下她也有儿子了。
在外面玩耍的蔡采听别人说她老爹回来了,高兴地跑回家,因为在蔡采的记忆里,只有老爹回家,就有甜到心里的糖糖吃。
在家门外的田埂上,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女孩子,奔跑着大喊。
“爸爸……”
“幺儿回来了!”
蔡老爹熄灭了烟杆,也跑向蔡采,在院坝里抱起蔡采亲了又亲。
索债的黑道教父 5
“糖糖呢?”
相对于蔡老爹的热情,蔡采更关心她爸给她买糖没有。
蔡老爹从衣袋里抓了几颗糖,放在蔡采摊开的手心里。
“好吃嘴,给你。”
蔡采欣然把糖放到衣袋里,拿出一颗糖剥掉糖纸,喂进嘴里包着。
“他是谁?”
嘴里含着糖,蔡采在蔡老爹怀里,居高临下看着跟蔡妈妈站在一起的男孩子。
“白马裕风,今天以后就是你哥哥了。”
蔡老爹连忙给女儿介绍家里的新成员。
“哥哥?那他怎么不姓蔡?”
小小年纪的蔡采可聪明了,问出了□□问题。
“他是爸爸从城里带回来的,以后就是我们的养子,你的哥哥。”
明眸流转,蔡采有些轻视地看着白马裕风。
“矮冬瓜一个,我才不要叫他哥哥。”
蔡妈妈变了脸,口气严肃地斥责蔡采:
“没点家教,我们说是哥哥,你就得叫哥哥。”
蔡采脑袋一扭,很傲气地说:
“他又不姓蔡,又没有我高,才不要叫他哥哥。”
被讨论的主角白马裕风却站在一边,望着农村蔚蓝的天空发呆,这么蓝的天,还是他第一次看见。
蔡老爹打算再说教蔡采的时候,来了几个邻居,听说他回来了,都是来观望他的。
大人忙着聊天,也没再管蔡采对白马裕风的称呼。
开始好几天,蔡采对白马裕风都是很敌对,感觉家里突然来了一个陌生人,强占了她的家、分了她父母的爱。后来村里有些八卦的人,在蔡采耳边乱说话,说白马裕风,是蔡老爹给蔡采找的男人。
天真的蔡采根本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意思,就傻傻地问:
“大婆婆,男人是什么?”
“男人呀,就是男人了,比如你爸爸就是你妈妈的男人。”
蔡采还是半懂非懂,不过她知道了如果白马裕风是她男人,那以后他就会跟爸爸一样进城里去打工,然后给她买好多糖糖吃。
杜撰出来的想法,让蔡采很轻易就接受了白马裕风,那之后她对白马裕风态度来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成天跟在白马裕风屁股后面,甜甜地喊“风哥哥”。
蔡采想法也简单,那时候她觉得只有她对白马裕风,白马裕风也会对她好,那就一定会给她买好多糖糖。
索债的黑道教父 6
蔡妈妈发现蔡采突然对白马裕风态度的转变,好奇的询问:
“幺儿,你现在怎么喜欢你哥哥呢?”
“以后他是我男人,我不喜欢他喜欢谁!”
蔡采很天真的回答了她脑袋里的当时的想法。
“死丫头,真不害臊。谁教你的?是谁说风儿是你男人。”
蔡妈妈对女儿小小年纪,说出如此早熟的话,怀疑一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很多人都说,风哥哥是爸爸给我养的男人。既然是我男人,我自然要跟他好好相处。”
蔡采也不觉得害羞,给蔡妈妈掏了心窝子。
“女孩子家家,以后不要动不动就把男人挂在嘴上,别人会以为你没有家教。”
不过这个八卦让蔡妈妈开始思考,如果真让白马裕风当了女婿,有这层关系,老了以后会更有保障。
蔡妈妈把这个想法告诉了蔡老爹,蔡老爹觉得不错,也乐观其成。
春节以后开学读书,蔡老爹并没有给白马裕风改姓蔡,还是让他姓白马。
那时候刚改革开放,农村家家户户还不是那么富裕,很多人家仍是吃不饱穿不暖。蔡家又多了一张嘴,自然更穷,蔡老爹还必须去外面打工。
又是一年春节将至,蔡老爹从外面打工回来,那时候市场不景色,也没挣多少钱,日子还是过得很苦。
蔡采他们不懂事,自然不知道生活的艰辛,还是照样很开心,成天跟其他小朋友玩耍。
过年的时候,很多走出农村,去城里混得比较好的人,也会带着孩子回来过年。
小朋友是不分城里、乡下很快就能玩到一起,蔡采他们跟城里来的李铭天天在一起玩耍。
城里的孩子是有零花钱的,李铭自然很受欢迎,他们经常去村上小卖部买糖吃。
村上小卖部修建在公路边,还要经过一座石桥。某一天,蔡采他们又跟李铭买糖吃,可惜人多糖少,必须几个孩子争抢一块糖。
李铭站到了桥栏杆上,居高临下扔出一颗糖,让其他农村的孩子一起抢,蔡采自然也在其中。蔡采算是很厉害得,抢到了糖,其他孩子自然不高兴,推了一把抢到糖的蔡采。这一推不要紧,蔡采碰到了站在桥栏杆上的李铭,李铭就从桥上掉下去了,蔡采被桥栏杆拦住了。
索债的黑道教父 7
桥下面是石坝子,从十几米高的桥上掉下来,李铭当场就被摔死,鲜血流了一滩。
孩子们发现出事,都大哭了起来,在河边放牛的白马裕风,听到哭声,赶了过来。
而后大人们也陆陆续续赶了过来,李铭的父母也来了,当看见自己宝贝的儿子被害死了,嚎啕大哭之后,他们说一定要找出害死他儿子的凶手。
在场的小朋友被逐个审问,不过其他小朋友都说,是蔡采把李铭推下去的,李妈妈听到这话,直接抓了蔡采的头发,就要把蔡采往桥下退。
还是蔡妈妈死死抱住李妈妈,蔡采才没有被推下去。
就在大家吵吵闹闹、现场混乱的时候,白马裕风站到了李爸爸面前,用很仇视的口气说:
“是我杀了你儿子,我恨城里的人。”
“为什么?我们不认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儿子?”
太过劲爆,所有人都安静了,只有李爸爸的声音。
“你们是不认识我,但是你们是冷漠的城里人,该死,都该死!”
白马裕风有些激动,不知道他的人以为他有精神病,思想偏激才会仇富。
“你个天杀的野孩子,还我儿子来。”
李妈妈放开了蔡采,冲到白马裕风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掐着他的喉咙,就是一阵粗暴的对待。
白马裕风一点都不畏惧李妈妈的愤怒,很坦然地说:
“放开我,杀人偿命我会接受惩罚,但是你没权利惩罚我,如果你再如此粗暴对我,那是对我人身权利的侵犯,我也是可以叫JX抓你的。我们去街上JX局吧,让法律来制裁我的罪恶!”
在城里白马裕风从电视上看到过,小孩子杀人是不会判处死刑的,最多进少管所。
李爸爸没想到小小年纪的白马裕风,居然有这样的气魄,杀了人口气还那么嚣张。
“那就去派出所。”
他的儿子不可以就这样没了,他一定要让蔡家付出代价,让眼前这个野孩子知道什么是王法。
上面有人的李爸爸,不但成功让白马裕风进了少管所,还用其他手段,逼得蔡采他们一家人离开了之前住的村子,成了流离失所的人,最后还是在蔡妈妈娘家安顿了下来。
索债的黑道教父 8
至今蔡妈妈都记得,当白马裕风被JX开车带走的那一刻,小小年纪的蔡采哭喊着,沿着乡村公路跑了几十里路,直到最后她们找到倒在马路边人事不省的蔡采。
那天以后蔡采昏迷了半个月,昏迷中她一直喊“风哥哥……风哥哥……”,可是当她醒来以后,她们说到白马裕风,蔡采一脸茫然,知道女儿忘记了那个人,蔡妈妈自私的在蔡采面前,再也没有提过白马裕风。
蔡妈妈不想蔡采有阴影,不想女儿一直愧疚。所以在她的授意下,她和蔡爸爸缄口不提白马裕风,她们家曾经有过的养子,一个代替她们女儿进少管所的孩子。
再说蔡妈妈打听到的消息,李爸爸很有权势,白马裕风进了少管所也是凶多吉少。她这个当母亲的人,自私的希望女儿健康快乐的成长,至于亏欠白马裕风的,就让她这个母亲偿还,即使要她的命还这份恩情。
蔡妈妈下定决心,见到白马裕风,会坦白她的罪孽,不过要他别怪蔡采,别恨蔡采。造成蔡采忘记那一切的人是她,都是她,都是她的自私。
“你是做什么的?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些离开。”
蔡妈妈在别墅外面的路边被两个染黄头发的年轻人,给拦住了。
“我找白马裕风。”
“你是什么人?认识我们老大?”
年轻人没想到眼前这个老妇人,居然知道她们老大的名字。
“小伙子麻烦你们,去通报一下,就说我是蔡妈妈。”
“你稍等!”
其中一个跑了进去,不久,裕风跟那年轻人走了出来。
蔡妈妈打量着长得牛高马大、一表人才的白马裕风,有些激动地问:
“你是风儿?”
“进屋再说吧!”
相对蔡妈妈的激动,裕风的反应要冷淡的多。
蔡妈妈没想到数年不见,当初那个又黑又瘦的矮冬瓜,居然长得如此高大而俊美。跟在裕风的后面,蔡妈妈在心里不断拿向殃跟裕风做对比,觉得无论从长相、身高、还是财力,“风儿”都比向殃优秀。
当然蔡妈妈还不知道向殃变得有钱,她看到的只有向殃的出租屋和裕风的别墅,出租屋PK别墅自然在蔡妈妈心里,裕风的身价要高出许多。
索债的黑道教父 9
“找我什么事情?”
蔡妈妈刚端起香喷喷的茶,还没喝一口,就听到裕风没有感情的声音,在大厅里回响。
“风儿,你忘了吗?我是蔡妈妈,你小时候在菜子沟收养你的蔡妈妈。”
被如此冷漠地对待,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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