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吗?
所以我希望在兔年里大家都有一付兔子式的好耳朵,更加“聪明“!
金斑喙凤蝶
世界上的蝴蝶千千万,最美丽最珍稀的也许是金斑喙凤蝶。事实上它
也是我国仅有2 种一级保护的昆虫之一。
它平时深藏简出,春末夏初阳光明媚之时才会一现芳踪,时而在千米
高空乘风遨游,时而在林间花丛采蜜。快如闪电,缓如轻舞,姿态优美,魅
力无穷。
为了得到它,有人跋山涉水,不畏艰险。有人不惜以数万美金换取一
只。尽管如此,这种产于武夷山脉的大型凤蝶,至今世上只有几只标本,极
少数的人才能一睹它的真实风采。六十年代,我国准备发行一套中国蝴蝶邮
票,其中必须要有金斑喙凤蝶,国内竟找不到标本。设计者只好借助英国伦
敦皇家博物馆珍藏的世界上唯一一只标本资料,据说还有残缺。我自从迷上
收集动物标本后,最想得到的也是金斑喙凤蝶了。每年春夏之际,都要深入
武夷山,或攀登上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峰,或穿行于野花盛开的山林,或伺候
在暗香流动的溪畔草地。数年来却从来没有见到过它的靓影。今年,一位武
夷山朋友看见我这样痴迷,不无好笑地告诉我:象你这样乱撞,哪能找得到?
金斑喙凤蝶不但稀少,而且性情刚烈,绝不肯被人束翅就擒,实在逃不脱,
就撞地自毁。外人偶有捉到,也是残缺不全的肢体。我一听,心凉了半截:
照你这么说,谁还能得到它?朋友说:那倒未必。自然保护区里就有,他是
保护区管理局的昆虫专家汪先生。
抱着一睹稀世之蝶的急切心情,我到管理局大楼拜访汪先生,不巧的
是上山采标本去了,局里只有一个秘书。我很失望,问何时回来,秘书摇头:
很难说,也许要半夜,也许要几天。我试探问他是否知道金斑喙凤蝶?秘书
一听兴奋起来,告诉了我许多事情。
这才知道,象我这样来找金斑喙凤蝶的人年年都有,有的人连续十年
都扑空。而汪先生大学毕业后,离乡背井到这山沟里作研究工作,一呆就是
三十年!至今他的妻儿老小还在几百公里外的老家。三十年春夏秋冬,天天
在山林里奔走,什么逃得过他的眼睛?经过多年观察,才摸索出规律。在它
时常出没的地方,潜伏多日,一旦发现落下地面,立即用特制的喷筒将它麻
醉棗只有这样才来不及自毁。秘书将我带到汪先生的办公室,一只大玻璃柜
中赫然摆着两只心仪已久的完整金斑喙凤蝶。我一下就为它的美丽所震惊:
只见两翅展开半个手掌大小,通体油绿可鉴,前翅一条弧形金色斑带,后翅
几块金色斑块,细长的尾翅末端犹如金泊闪光。虽然是标本,依然生气勃勃,
仿佛就要腾空而去。
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许多人求之不得?只有以整个生命爱护它的人,
才有机缘得到它的青睐。
老虎蜂
闽北山野中有种在地下筑巢的毒蜂,俗称“老虎蜂”,又叫“毒必”。
个头极大,有拇指粗细,通体黑褐色的茸毛,飞行时发出令人生畏的震耳嗡
响。事实上,老虎蜂确实性情凶猛。它不采蜜,以捕捉昆虫和小型蛙、鸟为
生。人若被它螫了,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即使大水牛,也当不住它。我在山
村时,就常听说水牛被它螫死的事情。
尽管如此,老虎蜂仍是一种很有用的东西。蜂巢是解毒祛风湿良药,
蜂仔是天然美味;而蜂毒,则是一种极好的射猎箭毒。因此有经验的山民,
时常去捕捉,其过程十分惊险有趣。
老虎蜂的巢穴一般在老树根下,十分隐秘。山民先捉一头青蛙,将其
开膛剥皮,系在小竹竿上作饵。然后在老虎蜂出没处,找一棵可以藏身的阔
叶树,人躲树后,手举饵竿。不多时,就有老虎蜂闻味而至,扑到蛙饵上大
嚼。此时,便可将饵竿轻轻收回,用小竹片压住那蜂,再用一根红线,缠在
它腰间,弄好之后放开。于是老虎蜂就带着白线飞回巢穴。只要盯着那根红
线,就能找到目的。
找到蜂巢后,一般是先做好标记,等夜晚再去捕捉。取蜂毒则要在清
晨。将一面大镜子,选好角度,平放在蜂巢前。太阳出来后,阳光通过镜子
反射到巢前,正要出动的蜂群便会被激怒,争先恐后涌出来猛攻镜子。这一
过程要持续到反光偏过才停止。于是早等在一旁的山民收回镜子,镜面上全
是星星点点的白色蜂毒。小心地集中起来,一次可得半汤匙左右。蜂毒取回
后,必须尽快制成毒箭。毒箭一般多年老毛竹削成。先在人尿中浸透,再在
箭头涂上蜂毒。这种箭毒性极猛。再凶的野兽,只要中箭就必倒。我亲眼见
过一头牛犊大小的的野猪,被竹箭射中后,大吼一声,窜出十几米,轰然倒
地。走近观察,竹箭射在肚子上,箭头刚刚没肉而已。
捉蜂的办法则简单的多。趁夜色在蜂巢的上风头,点起松明火。黑烟
薰进蜂巢,立刻哄动起来,老虎蜂一个接一个地冲出来,朝松明火猛扑。尽
管蜂们无比勇敢,怎挡得火焰熊熊。只听得卟吱吱连声响,一只只掉进火中,
瞬时烧得焦头烂额,翅毁脚断,户体铺了一地。直到最后一只蜂都牺牲了,
山民才大摇大摆地从藏身处跑出来,扒开泥土,掏出蜂巢,胜利而归。那巢
中一只只又白又胖的蜂仔,全做了当晚的点心。或煎或炒或烤或炸或煮汤,
不管怎么弄,都是难得的山珍美味;而那种经历一番冒险后终有所获的快意
和成功感,更是一种难得的人生享受!
经查证有关资料,此蜂生物学名似为“大熊蜂”,不知是否属于国家保
护动物?
路遇小麂子
许多年来,我的脑海里,总有一双眼睛拂之不去:滚圆,晶莹,黑白
分明,睫毛修长,少女般的可爱,然而又带着惊慌与愤怒。
那是一只小麂子的眼睛。
那年,我在武夷山下插队,时常在集市上看到猎人扛着打来的麂子卖。
还吃过麂肉,味道真是好极了。尽管如此,当地农民还是告诉我:不能乱打,
要是跑到人家里来就更不能打。麂子被豺狗追急了,常常会逃进村庄,跪在
人面前求援。这时你一定要救它。
否则,会有报应的。
当时我听了,不以为然,心想哪能有这样的事?几天后,我和一位姓
谢的农民一起到村外公路边上打洞,准备埋广播杆。公路一边是一片悬崖,
一边是一条哗哗的小溪。
正是春暖季节,阳光明媚,满山遍野开满红杜鹃,空气中弥漫着一股
醉人的芬芳。中午时分,我们正想回家吃饭,突然,从悬崖上咕噜噜地滚下
一团黄色的东西,啪地落到路上。我们初时吓了一跳,仔细一看,那东西已
经站了起来,原来是一只小麂子!金黄的皮毛,眼睛特别漂亮,滚圆、晶莹,
有着少女般的长睫毛,楞楞地呆着。我心里一乐,真是踏破铁鞋无处找,得
来全不费功夫。急忙扑过去。想不到就在此时,那麂子猛地一跳,一下蹦到
路下的灌木丛中,消失了。
我想,就那么一小块地方,能躲到哪里去呢?一定在灌木丛里!我从
路边捡了几块石头扔去。果然,被我一吓,那麂子从灌木丛钻出来了,不顾
一切地跳进溪流中去。麂子本来会游水的,可不知怎搞的那只麂子却在水里
拼命挣扎。老谢说:可能是摔伤的缘故,怪可怜的,就去救救它吧。我放下
手中工具,很快穿过灌木丛,涉进到溪里,一下就把那麂子抓住了。它浑身
颤抖,大口大口地吐着水,显得十分无力。仔细一看,果然有一只脚受了伤,
流着一缕血丝。。我本想抱回去和知青点的哥们好好吃一餐的,看它这副有
气没力模样,心也软了。老谢劝我说:小麂子今天大难不死,与我们就是有
缘,还是放了它。可是就这样放了,又怕它被别人当了猎物。我突发奇想,
干脆抱回去将它养起来,不很好玩吗?老谢却连连摇头:哪能养得活。到底
拗不过我。于是把工具让老谢扛,我将它小小地抱着走回去。一路上它都闭
着眼,很乖巧。然而快到村庄时,它突然睁开眼睛,昂起头,呦呦地叫起,
并且四肢乱蹦乱动,似乎要逃走。我紧紧地抱着,一边轻轻地安慰它:不要
急,就到家了。它又使劲蹦了几下,不动了。我以为它是听懂了我的话。加
快了脚步,回到家,把它放下来,仍是一动不动。我感到奇怪,认真一看,
竟死了,只有那双眼睛睁着,美丽,但是带着恐慌与愤怒!
唉,它是误会我了。可是,为什么我救了它又不放它自由呢?我好悔,
好悔。
冬夜猎野鸭
山里的冬夜,又冷又寂寞,阿樟拉我去打野鸭。他拍着一支不知从哪
里弄来的猎枪,“这枪,大号管,火力特猛,一枪就能打到好几只!”
我对打猎没兴趣,但是想想野鸭肉的美味,不禁心动。于是全副武装
起来。我到厨房找了一把杀猪刀,心想有这家伙,就算碰到老虎野猪,也可
抵挡一下了。我俩溜出村庄,在夜色朦胧中走了好久到达水库。站在山梁望
下去,波光鳞鳞,山影隐约。依稀的松涛哗哗,偶尔传来的夜鸟呓语,构成
一种极安静的意境。我们在一棵大树后隐蔽起来,只等野鸭出现。然而等啊
等啊,脚蹲麻了,关节冻硬了,还没有一头飞来。正想打退堂鼓,空中一阵
扑嗽嗽响。抬头看,几十只黑影迅速地朝水面落下去。我们立即激动起来,
阿樟抓起猎枪,扣动扳机。野鸭群受惊了似地升起来,掠过头顶朝外飞去。
我急了,叫起来:还不快开枪!阿樟再扣扳机,还是不响。眼睁睁看着野鸭
群消失在黑夜中。打开手电筒捡查,原来猎枪的保险没打开!
天蒙蒙亮了,下起毛毛雨,寒湿沁骨。我们决意沿着溪流去寻野鸭。
阿樟说这种天气,它们肯定飞不远。果然,一到溪旁,就看到那群野鸭。猫
下腰,悄悄蹑行过去。躲在茅草丛后仔细观察,大约二十几只。正要瞄准,
野鸭突然又飞起来,一会儿就到头顶。
说时迟那时快,阿樟扣动枪机,惊天动地一声巨响,应声就从空中掉
了一只野鸭下来。
与此同时,阿樟踉跄几步,摔到几米外的烂泥田里,猎枪扔了老远。
我吓了一跳,赶快跑过去。他挣扎着爬起来,“妈的,这枪,后座力太大!”
再找那头掉下来的野鸭,正在溪面上焦急地边叫边游呢。
阿樟看了看,直摇头。要捉住它得下溪去,水那么深,天气又冷,谁
有办法?“算我们倒霉。”可我想想,冻了一晚上就这样空手而归,实在不
甘愿。咬咬牙:“我去捡!”说着就脱下衣服,只穿一条短裤,咚地跳下溪。
初下水时,一点不觉得冷,一会儿之后,寒意就来了。那个冷啊,只觉浑身
皮肉紧缩、紧缩。特别难受的是睾丸部位,仿佛有只无形的巨手在狠捏狠挤,
一股钝痛漫延到整个腹腔,几乎喘不过气来。一刹那间我觉得就要完蛋了,
只是下意识地拼命划着水。在岸上看来只有一点宽的溪面,此时好象无限遥
远。好不容易感到脚踩上了硬地,气才顺了一点。那只野鸭就在前边水面上
打着圈子,一只翅膀搭拉着,看来是受了伤。我扑过去,可是它一下又游到
溪中间了。我要捉它,就得再游回头。唉,望着那片似乎越来越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