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样子。
云裳歉意的笑了笑,端起茶盏,说:“云裳多有冒犯,还往公子莫要介怀。云裳敬公子一杯,当作赔罪。”她还要靠他帮她找出真凶呢?现在绝对不是得罪他的时候。
她今天的态度还真是和前两次不太一样,南宫沧弈不免觉得有些失望,她也会和别的女人一样,为了某种目的而接近他吗?
“云裳姑娘多虑了,只是聊天而已,不必这么认真。”
云裳端着茶盏尴尬的顿在那儿,这个男人还真是奇怪。对,他跟别人不一样,这种方法用在他的身上肯定也没有。云裳喝了口茶,低头不语。
南宫沧弈把玩这酒杯,犀利的目光好似要将她看穿一般。她和别人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她是特别的,不仅是她的声音,她的琴音,还有她眼里的冷漠。
就算是刻意的讨好,他也能看出来那是表面的,她的眼底是冷的。
缘起缘灭 第五章 心痛往事似相同
南宫沧弈不语,云裳也只好静默的坐着。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别有用心的她不觉有些心慌意乱。要接近他怕是要费些时日了,不过既然她三年都过来了,这点时间她也不在乎了。
这听风阁的隔音效果太好,根本听不见外面的一丝声音,如此两人干坐着,就只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和心跳声了。
南宫沧弈为云裳的茶盏里添了茶,又为自己的酒杯里添满了酒。
他也想像她那样喝茶,但是他依赖酒。喝茶讲究的是心境,他的心境永远都是狂躁不安的,而酒正好可以让这狂躁和不安,都暂时的忘记掉。只是暂时的,因为酒醒了之后,这些又都回到他的脑海里了。
“公子是否很爱喝酒。”两人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云裳先打破寂静,找了一个可说可不说的话题,但总归是有了话题。
南宫沧弈凝望了一眼酒杯,他已不记得从何时起开始喝酒的,只记得第一口酒下肚的时候,肚子里火烧火燎的难受着,之后他便喜欢上那种感觉了,因为那时他感觉不到心痛。
“它能让人忘了心痛的感觉。”几不可闻的声音,却字字落在了云裳的心头,心为之一震,他也有心痛的要借助酒来忘记的事情吗?
“为何偏偏是酒呢?可知,它有多伤身。”忍不住的关心。
南宫沧弈抬眼看了她一眼,头复低下,肩上几缕墨黑的发丝也跟着动了动。
云裳见他不语,起身走出房间。南宫沧弈并未抬头,也没问她去干嘛?他相信她还会在回来的,他不知道这相信的依据是什么?只是相信而已。
云裳再回到听风阁的时候,手上多了几样东西,一个竹筒,一个陶瓷瓦罐。
南宫沧弈不解的看着她,不知道她手上拿着的是什么?这女子,总是让他意外,而又仿佛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中感觉很奇怪,是他所没有过的。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的时候,他以为他找到了她,可是仅凭一个声音,他又不敢断定。他想问,却又还害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所以他又没问。
他觉得似乎这样和她呆在一起,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那就这样吧。这是他今天为何会出现在这儿的理由,做任何一件事总是需要一个理由的。
云裳对他嫣然一笑,而后就开始摆弄起来。原来那竹筒里装的是水,只是为何要用竹筒装,南宫沧弈就不知道了;陶瓷瓦罐里装着的是茶叶,看样子像是普洱,而且是上好的普洱。他不喝茶,但是他做茶叶生意,会看茶是必须会的技能。
南宫沧弈看着眼前忙碌的女子,心里一道暖流流过,原来她竟是去那东西过来为他煮茶。有很多的女人为他做过很多的事情,但是他都没放在眼里过。因为那不过是她们用来讨好他的方式罢了,他觉得他和她们之间就是一笔交易,他付给她们钱,锦衣玉食的生活,而她们就为他提供她们的身体。这是各取所需的事情,所以称之为交易。
但是眼前的女子不同,就算是她也有目的,他也机会觉得她是不同的。
“为何要用这个装水?”南宫沧弈拿着竹筒上下研究了一下,也没看出什么门道来。
云裳看着他拿着竹筒在手上摆弄的样子,就像一个看见新鲜东西的小孩,抿着嘴笑了笑。从他手上拿过竹筒,拔开塞子,凑到他面前,说:“你闻闻,闻的出来我就告诉你。”
南宫沧弈先看了一下竹筒里,还装着一半的水,有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说没有味道,又好像有股清幽的青草味,或是树叶的味道。露水,她居然会用露水来煮茶,果然是一个蕙质兰心的女子。
“这水是你自己收集的。”虽然没有明说,但云裳知道他已经知道这里面装着的是露水。
潋滟的眸子里多了几分的敬佩,一个男人能这么轻易的得知这是露水,就说明这个男人绝对是个心思缜密之人。
“我和锦儿一起收集的,今天你有福了,你是第五个喝到我亲手煮茶的人。”除了爹,柳絮和锦儿,就再也没有人喝过她用她亲手收集的露水煮的茶,看见他那么喜欢喝酒,她忍不住的想要煮一次茶给他喝。
“第五个?那还有谁?”
心里不免有些激动,但听见是第五个,他竟像个力争上游的孩子一样追问起来。为何他不是第一个呢?习惯霸道的主宰一切的人就是这样,好的东西都想据为己有,就算是那个第一的虚名也不放过。
云裳摇头笑了笑,没有理会他这孩子气的行为。这个外表冷得像座冰雕的男人,居然也会有这孩子气的一面,看来这顿茶煮的也值了。
“来,尝尝。”
爹曾说过,雪水煮茶才是上品,只是这黎城气候温和,很少下雪。云裳只能退而求其次,收集早晨的晨露来煮茶。
南宫沧弈犹豫的看了云裳一眼,看到她期待的眼神,心情莫名的好了许多。低头啜了一口,普洱浓郁的清香在口腔内蔓延,舌尖上还有着淡淡的茶叶的涩味。这露水煮的茶不仅保留了普洱的原汁,还带着几丝青草的芬芳。南宫沧弈的嘴角勾起笑意,他发现这茶可以让他身心舒畅许多,心口的郁结似乎也稍稍的淡化了一些。
云裳看着他的表情就知道,今天的茶煮得很好。
“其实不只是酒可以令人忘却心痛的,茶也可以。每每心痛时,我就会坐下来为自己煮上一壶,慢慢的浇灌在心里,它是我的一剂良药,让我忘记心痛。”
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南宫沧弈说话,云裳在不知觉中说出了心里不曾对人提起的痛。面对家里突遭变故,面对慈爱的父亲突然撒手西去,面对所有一切支离破碎之后,她的心就不再完整,她的伤就不再会痊愈。
就像风湿病一样,每每天气有变的时候就会发作。心痛也是这样,每到一个时刻总会发作一次,所以就必须找到一个方式来缓解。她知道,这痛是根治不了的,只能是缓解。
云裳的声音风轻云淡,眼角似乎还挂着笑,南宫沧弈却听得心生疼痛,看的刺眼。
“云裳,跟我走吧。”
他不忍这个女子再独自一人,独舔着伤口。他想给她保护,想看见她眼底深处的笑。他们是一样的人,他知道那种痛来临时是怎样的折磨,他是个男人尚且需要借酒浇愁,何况她一个女人呢?南宫沧弈冰冷的眸子里,却含着一抹心疼。
缘起缘灭 第六章 懵懂情愫暗自生(一)
火炉上茶水沸腾的汩汩的声音,和着不断上升的水汽,两人之间隔着一片氤氲。
“公子还没说这茶怎么样呢?”
云裳端起茶盏,巧妙的掩饰了内心的慌乱。有很多人都说要为她赎身,她都委婉的拒绝了,她没想过这一生会和某个人在一起。她的灵魂是破碎的,她给不了别人完整的东西,她只想找到仇人之后不管能不能报仇,只想知道为什么?然后,然后会怎样她还没想过。
南宫沧弈脸神一滞,心里失落了几分。没想他第一次如此对待一个女子,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错,不过我还是觉得酒好,醉了就能睡着,这茶却越喝越清醒,人有的时候就怕清醒。”也不知道刚才的话说的清醒还是糊涂。对眼前的女子,他愈渐的多了一分渴求,她的逃避会让他失望。
“醉了终究是要醒的,与其等到醒来时还发现依旧是放不下,倒不如一直清醒的面对,这样兴许会慢慢的被取代。”
不管是恨,或是爱,终究是要被世俗取代的。她也恨,但是如今的她已经不在执拗于报仇,她只想知道原因;至于爱,她没爱过,并不知道爱会让人如何。
云裳眉眼含笑的看着南宫沧弈,她知道他心里有伤,她希望他不要在每次伤口刚刚结痂的时候,就又把伤口撕开。人始终是要朝前看的,不可能一味的活在过去,不能让昨日的阴霾遮挡了今日的艳阳。
“取代,如何取代?”南宫沧弈愣愣的开口。真的可以取代吗?十五年了,他日复一日的被那血腥缠绕,是说取代就能取代得了的吗?
“不只是酒醉人,茶也醉人。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我给你答复。”
两个同样受伤的灵魂,靠在一起倒是可以相互慰籍。而且以他的实力,她相信他一定可以帮她找出答案的。云裳放下茶盏,定定的看着他的眸,他的眼眸里只有她的影子。
“好。”
南宫沧弈思忖片刻,点头称好。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他,多少抚慰了一下受挫的心。
在商场上,他是王者,他习惯了主宰和操控,可是在这个女人面前,很多东西都变得不再只是他一人能主宰的了。这个游戏,他们都各具一般的掌控权。第一次,他心甘情愿的出让了那一半的掌控权。
连着几天的阴雨,突然一丝金色的阳光照进房间,心情也豁然的开朗了许多。
云裳起床,随手拿了件衣服披在身上,推开窗户,清早的低第一抹暖阳照在脸上身上,扫尽了连日来的阴霾。
青灰色的瓦片上湿漉漉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晨露。几只早起的小鸟,正叽叽喳喳的在树上和屋顶上跳跃着,许是连下了几天的雨,把它们也给闷坏了吧。
昨夜云裳睡得并不好,辗转了一夜,不知道究竟要不要真如他说的那样跟他走。云裳回身,看了看这房间的一切,一应都是最好的。柳絮对她真的很不错。
可是就算是这里再好又如何呢?真的不为将来打算吗?青楼女子的将来会是怎样,这三年来她看得太多了。
那婉娘不就是个最好的例子么?年轻的时候也是这紫云轩里的头牌,有多少男人争破了脑袋,只为一睹她的红颜。可是还没到三十,就已经是昨日黄花,无人问津,最后不得不嫁给了一个年近花甲的老头做了小妾。
难道那就是她的将来吗?云裳单薄的身子打了个寒噤,从未想过以后的她,对那样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锦儿,将这封信找人送给南宫公子。”云裳将信笺交到锦儿的手里,最后的一丝犹豫被她强行给按了回去。
小姐的样子有些奇怪,是发生了什么事吗?“小姐,你……”锦儿正想问的时候,被云裳打断。
“你先去吧,回来我再告诉你。”云裳不想听到任何说的任何话,她知道她下的这个决定要多大的勇气,只要这封信交到了南宫沧弈的手里,那么就一切都成定局了。
锦儿无奈的看了云裳一眼,转身出门去了。小姐做事,一直都不会让她过问,只是她做丫鬟的本是要誓死保护好小姐,可是这三年来却都是小姐在保护着她,锦儿想想都觉得很对不起小姐。
桌子上铺着锦绣阁出品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