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当然是三十六计溜为上策,再扯下去,他自己的鸡皮疙瘩都会受不住。待到达张克听不见的距离后,他才放肆的发出一串爆笑,那罐‘克蟑’还道自己那副自叹弗如是真的呢!瞧那得意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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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北‘这是昨夜“人世宇”又接获的讯号,但仍是杂乱的无法读取。’方人杰将计算机最新打印出来的资料递给齐斋看,盼望能从他那听到一些振奋人心的答案。
齐斋接过资料后,静静的仔细过目,他那头长发半披着脸也不急着用手拨,一年四季挂在身上的卡其色风衣,不管冷热也不见他脱下来,十足的颓废雅痞被他发挥到极限。方人杰就常取笑他,如果换成黑色披风,他简直就是怪医秦博士的翻版,且他也是少数知道‘人世宇’存在的人。
‘如何?’看他望了半天还没迸出一个字,方人杰不急也得意。
齐斋仍是那一号扑克表情,把东西一甩,眉头也不动一动的只是耸耸肩。
‘就这样?’方人杰一下子泄了气,原本的满怀希望马上落了空。
现今要不是因为方家的财势及社会地位,相信警方早就放手不管了吧!
‘有没有看过“回到未来”?’齐斋突然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
‘看过呀!’方人杰没好气的应在嘴里,都什么时候了,哪来的好心情讲电影?与齐斋虽是志同道合的忘年之交,但有时还真不懂他哩!
‘你相不相信时光可以倒流?’齐斋低沉的语调,让人觉得他好象只是在喃喃自语。
‘什么意思?’方人杰立刻聚精会神的靠过去,这小子!又有啥吓人之语要冒出?
‘也许,找不到世杰是因为他根本不在这个时空里。’齐斋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的意思是……’方人杰不知道他想的是不是也同齐斋所要说的?
‘是的,有电影可证。’手放在口袋中一直没拿出来的齐斋,将他那双长腿放在桌子上,重新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轻轻的吁口气。
‘电影?老兄,那只是“电影”!’方人杰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如果也这样告诉因公事不得不回美处理的方宇杰,相信他也会是这种表情。
‘有何不可?’齐斋仍是没脾气的摊摊手。
之前,人世宇不是就整合过发出讯号的地点很是遥远,而且对照出来的地形图居然不是现近的,害他以为它出了毛病,却苦于没人能修理,方人杰开始思考彼此间的连贯性,但是可能吗?与日俱增的不安已令他失去了判断力,就连平日活泼好动的人世宇也好似失去能源般的正在它的房内静坐。
‘我想,答案就是这样。’齐斋语气甚是笃定。
‘那怎么办?’方人杰再怎样也想不到答案会如此。
如果今天只是被人绑票,付钱赎人或带队厮杀抢救,自己都有办法,就算失踪了,翻遍台湾的各块土地也办得到,但,现在敌人在哪里?他那爱笑的弟弟在哪里?回到过去?那他能出什么力?用什么方法救他回来?乱了、乱了!向来组织能力超强的方人杰第一次尝到错乱的恐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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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牛家庄庭院的大树下,牛婵坐在秋千内荡呀荡,享受午后树荫下的清凉。
方世杰偷偷的从后面蒙住她充满心事的眼,昨天被他一吻,牛婵到现在魂魄都还未归位呢!
‘猜猜我是谁呀?’
特有轻浮浅露却带真忱的声音,令她不用想也知道除了‘他’,还会有谁?她拉下他的手。
方世杰却乘机反握她柔嫩的小手围在她的腰际间,下巴还自动自发的放在她的肩头上,动作说有多亲昵就有多亲昵,好似两人是相恋多年的爱人或小夫小妻。
牛婵酡红脸颊的挥掉他的手,再这样下去自己会断气而死,为了不让他知道他已牵动她的心弦,她佯装生气的吼着,‘你少毛手毛脚的!’
‘唉哟!不来了。’方世杰装模作样的睁着眼,‘你好死相喔!一定是偷看我换衣或洗澡,不然怎知我手上、脚上都是毛。’
‘去你的,谁偷看你洗澡啊!’这死混球,就爱惹她生气,‘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才不做那种卑鄙无耻之事哩!’对呀!以前怎没想到要偷看?它的身材应该很棒……呸呸!呸!想到哪里去了?都是昨天那个吻,‘我要是想看的话,根本就会光明正大的看。’看、看、看,她已开始口无遮拦的喳喳呱呱了。
‘哇!好豪放喔!崇拜、崇拜。’方世杰撒娇的将头靠过去。
‘去、去、去!你牛皮糖呀?没事粘着我干么?’牛婵像躲瘟疫似的推开他,其实她是怕他再接近,自己会想拥上去然后给他一个热吻。
小女孩的秘密,方世杰尚未察觉,有把握的是她对自己有十足十的好感,此点肯定是错不了。
‘这么快就变心啦?!昨天还在说喜欢我、爱我,原来是在骗我啊!’继续逗弄着她,方世杰喜感充分的耍宝。
‘谁说是骗你,我……唉呀!你好坏,套我话。’牛婵情急之下被他一激,竟把心事说出来,她恼羞成怒的追着方世杰喊打。
‘谋杀亲夫呀!救命啊!’方世杰动作滑稽的到处奔窜。
‘还说,你还说!’牛婵羞答的跟着绕。
远处,一双邪恶的目光直直的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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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大躺在床上,享用方世杰帮他利用木头做成的自动……他称什么来着?喔!凉风扇,所吹出的微风让他快乐得不得了,要知他人胖,怕热怕得紧。
现在有这凉风扇,完全不需其它人或自己费力用纸扇搧风取凉,真是棒透了。
他实在是佩服这年轻小伙子,竟然想到用水风车来带动那几片看似无奇的扁木板,聪明!聪明。
他不得不承认牛十这侄儿不仅英俊高雅,更是出类拔萃、才质皆俱,真可谓‘里外皆美’!想想,他那宝贝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十九岁,那时她娘已怀她了……忆起她娘,牛大那张肥肉相垂的油脸,也不禁涌起思念、爱慕的沉静了。
‘哟!老爷子又在享清福啦!’媚娘摇着小蛮腰,带动那圆浑的臀部摆左又摆右,娇嗲的高音让人听了不觉便要酥软。
她老大不客气的往床边一靠,手指头画上书下的在牛大的脸上、身上轻轻的移动,眼中尽是妩媚,半嚅的嘴唇充满挑逗。
牛大哈哈大笑的一把将她抱住,然后压在她的身上,猴急的脱掉两人之间的障碍。
‘哟!大白天的,也不害臊。’明明是她点的火,这会儿她却反咬人一口,她姿态撩人得让牛大全身兴奋的巴不得立刻‘泄洪’。
哼哼唉唉了好一会,牛大满身是汗的往旁一躺,努力的喘着气,媚娘婀娜多姿的将头依在他的肥胸上,八年前,要不是张克打听出这肥老有一笔不小的金银财宝,她才费尽心思的接近他、勾引他,进而诱他娶她,虽说是当妾,然而听下人说,元配在生完小姐后便立刻魂归西天,所以这八年来,她在牛家庄也算呼风唤雨。
更因她的床上功夫了得,将牛大伺候得服服帖帖,掏心掏肝的,但,对于那份宝藏,即便是在床第中男人最易被套出话来的时刻,也未听他提起,是张克误听吗?
‘你爱不爱我呀——’媚娘因刚完事,脸颊还残留适才的余欲,细长的单凤桃花眼仍有些许迷蒙,每回这时,便是她挖他心事的时候。
‘爱喽!当然爱。’牛大打着哈欠有点想睡。
‘那你要如何表示?’媚娘继续嗔道,有如催眠。
‘你还想再“要”啊?’牛大淫笑着,两手不规矩的在她的高峰及私处摸来摸去。
‘不是啦!’她媚笑的拍掉他的手,‘你一定不爱我,不然你为何不信任我?’她佯装生气,对付男人,要他听话的最好方法,便是在他情欲高涨一定‘要’的时候,偏不给他。
‘我哪有?’牛大摸着良心差点要对天发誓。
‘还说没!’媚娘用着莲花指半就半推的表示不依,然后抽抽答答的哭了起来,‘昨天不小心听到仆人聊天,说你私藏了一大堆宝物,这么大的事,我竟然不知道,可见我在这个家的地位……呜……’她泪如雨下,哭得好不伤心。
‘哪……有这回事?是谁多嘴造谣的?看我不打烂他的嘴。’牛大气鼓鼓的刷然坐起,身上的肥油好似要到处乱溅。
瞧他结巴的脸,跟他睡了八年,媚娘多少也知道那其中所藏的意味,这么说是真有其事喽!可惜今天只能到此为止,再逼问下去,反而会令他起疑,见好就收是她在江湖中打混多年来所训练出的成果,‘没有就好,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我才不在乎你是不是有宝物藏着呢!’
顺手一撑,她爬到他的身上坐起,继续和他翻云覆雨、风花雪月去也。
‘以后不准你再瞒我任何事喔!’末了,她还不忘叮咛着,然后把他的意志不集中牢记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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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牛婵双手扠腰怒哮得快要抓狂。
‘大丈夫说不上就不上。’方世杰抬头挺胸,意志坚定的摇着头。
‘上去!’牛婵几乎是用尽全身吃奶的力气大吼。
‘哈,不——要。’方世杰低头把脸放在她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回答。
‘你……’牛婵简直不敢相信。
马,只不过是一匹马!难得今天她大小姐心情好,兴致来,要教他骑马,而他却……两人已在这马廊内争执了不下半个时辰,只为了他不肯上马。
‘哈!哈!我知道了,哈!’牛婵像抓住他的弱点,开心的不断取笑,‘你怕马,你不敢骑马、你不会骑马,哈!哈!’
‘那又如何?’方世杰根本不为她的激将法所动,要他生到那长得跟牛差不多的家伙身上,门都没有。
‘在这社会中,连三岁的小孩都会骑马,你少逊了好不好?’知道高压政策行不通,牛婵改采怀柔策略。
‘嗯嗯!’方世杰仍是摇着头。
‘不会吧?!如果真摔下来又摔不死。’牛婵好言相劝的看着他。
不是摇头,他转身。
‘不然,我陪你一起骑。’她跟着转到他面前,‘我坐后座帮你驭着马?’
方世杰又是摇头,这次还搔耳。
‘如果你不会骑马,那我们怎么去京城看皇帝呢?’牛婵使出撒手(金间),她记得他说希望能在想到回家的办法前到皇宫逛逛,并参谒一下历史上有名的唐太宗。
‘咦——’方世杰果然有点心动。
太好了!牛婵心中大乐,‘放心啦!我会保护你的,没啥好担心的。’她拍胸保证。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方世杰白眼一翻,狐疑的注意到她眼底那两簇调皮的光芒。
‘快,快,快,上去呀!’牛婵龇牙咧嘴,甜甜的怂恿他。
奋斗、努力了半天,方世杰终于坐上了马鞍,说不怕那是骗人的,他手紧紧的抓着缰绳不敢放。
好不容易牛婵也坐了上去,这才发现方世杰宽肩阔背的,把前面的视野全部遮住,哪里还看得到东南西北,但为稳定军心,她仍是绕过他的腰部抓住缰绳,‘抓紧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