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那是激将法,却仍忍不住中计!最后决定凉竹轩只留下媚娘、张珏和另两名山贼,其余的山贼都跟张克去搬宝藏。太好了!牛婵心中大乐,鱼儿上钓了。
“等一下!”张克喊住牛婵,同方世杰询问:“你知道宝藏在哪吗?”“知道呀,在……哪!差点说溜嘴。”方世杰迅速用两手蒙住自己的大嘴巴。
“好,那你带我们去,你留在这。”张克指着牛婵。“这……”牛婵和方世杰立刻露出相当为难的脸色,可私底下却暗暗窃笑,哈!他们上当喽!
之前方世杰便是故意假装一副呆头呆脑的蠢样,好象一切是由牛婵操纵,以降低他们对他的戒备。“少叽哩啰唆的!快带路。”张克还以为自己识破牛婵的计谋。
“告诉你,少玩花招,我可是不会中计的。”张克用力抵着力世杰的背后,不断的放话……当张克发现方世杰带他来的地方,居然是自己住了快七年的卧房,想要不抓狂也难。“你以为我很好骗是吧?”张克头顶上冒的不只是三把火。
“我哪敢骗你呢?你这么聪明,不信你自己进去看看,其实你一眼就可以看出宝物藏在何处了。”方世杰吞了口口水,携出一副窝囊软弱且惧怕的样子,“不过,你一定要守信喔!记得要把我们都放了,千万别俪害我们……”这话无意中其实给张克戴足了莴帽子,让他对方世杰几乎完全不设防而还不自觉,他满心想着,这小子,想不到只是外强中干,长得好看而已。“当然,我一定会放了你们的。”张克表面应付着,暗地里想的自然是反话,现阶段是以取宝为优先。
“那你进去拿吧,其实就在你床下有个密室。”“什么?我不相信。”“真的!不过你记得,拿了宝物之后要放了我们喔!”方世杰又故意一提再提。
张克本来正要开门进入,想想又不对,睇着方世杰,“喂!你先进去。”哼!要是有什么机关的话,先死的也是他。
“好……吧!”吞吞吐吐的蠢相装起来还真累人,方世杰背过他们,偷偷的吐了一下舌头,举手将房门推开。“站在那别动……好,进去吧!”
张克步步为营、疑神疑鬼以免被牛婵那鬼灵精设计了还不知道,因此当方世杰进屋后,他便在屋外观察了一段时间,才放心叫其它人一起进入。
“你说那密室在我床下?”张克确定似的再问了一次正站在床边的方世杰。“对,没想到吧!当初我知道时也很惊讶,这机关做得好巧妙,里面的金银珠宝不知有多少……”方世杰自顾说得津津有味,还忘我的比手画脚。“够了!你把它打开。”张克受不了的阻止他,至今才相信方世杰的话匣子一开,可能到明早他们都还看不到宝物。“嘎!我……开?”方世杰惊奇的睁大了眼。“对。”“喔!好。”方世杰点点头,然后爬上床去。
“不许动,你在干什么?”张克不明就里,方世杰为何不直接掀开床板就好,干么要站到床上去?
方世杰像受惊般,抬起的手停在半空中,“开密室的机关在床顶上头,我要……从上面……才能拉开。”
“好吧!你识相的话,最好不要搞鬼,否则……”张克考虑了一会才点头,反正他们人多,谅他一个人也不敢怎样。
“你一定要守信喔,记得要放了我们……”方世杰边拉上面垂下来的绳,边还唠叨个不停。
结果话未止,众人仍处在方世杰喋喋不休的求饶声中,突然一张大鱼网平空而降,将张克同伙覆在底下出不来。
正想挣扎逃出,方世杰又拉了另一条绳子,大批锅碗瓢盆劈头落下,附带的是一大滩的油,接着又是一堆由胡椒、盐、辣椒、花椒组成的粉末,弄得众人眼睛痛得流泪、鼻子呛得直打喷嚏,喉咙、口里辣疼直哀嚎。偏愈难受就会想揉,愈揉则进入的刺激物愈多,进入的刺激物愈多则愈难受,但却又忍不住不揉,于是恶性循环,有人痛得忍不住而抓破自己的皮属,然后更糟。。。。。。。方世杰乘机用藏在床内的组绳,将众人连同大网一起绑住,哈哈大笑。
“谁敢抵抗,我就在你们身上点火,让你们像热锅上的蚂蚁……等等,这个比喻好象不对。”
谁敢抵抗?就算有也无力抵抗,而且大家早已疼辣难挨的在地上又翻又滚又哀叫,谁会去注意或理会他用的比喻对不对?
方世杰只好称心又得意的坐在床边观赏众人的“热情”表演。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尤其是那种自以为有几分聪明的人,有了一点小聪明,便自以为能看透别人的所有伎俩,也就是因为有这种人,诸葛亮的空城计才能得逞。方世杰当然也是利用此等人心熊的弱点。
“想跟我斗,我在‘现代’可是人称‘方盖先’哩!”正自我称赞时,一股虚软、疼痛的感觉席卷而上,方世杰的身体不禁蜷曲发抖着……
※※※
凉竹轩内的气氛一点也不“凉”,相反的,却是充斥着紧张和热气。大部分的人现在都已从“迷药”的昏睡中清醒了。
媚娘现在的心情已不是坐立不安就可形容,这张旺和他的两名弟兄也忐忑不安的走来走去。其它人的情绪也好不到哪里去,时间过得愈久对他们愈不利,尤其是牛大、牛五和牛十更是焦虑写在脸上。因为牛大知道根本就没有所谓“无价”之宝的宝物,牛五和牛十则是担心方世杰的时间不多了,一旦过了天狗吃日的正确时辰,他就会……
放眼望去,只有牛婵还是一副优游自在。“怎会去这么久?”媚娘自言自语,却仍被耳尖的牛婵听到。
“哼哼!”牛婵冷笑,“当然会去很久喽,因为……”她故意有所保留,虽然人被绑,嘴可未被封。“因为什么?”媚娘偏是一脚踏入牛婵所布的陷阱内。
“人家是兄弟ㄝ!”牛婵其实只是想到一些他们的对话,便自揣他们之间的关系,没想到瞎猫碰上死耗子,让她蒙上。
看到媚娘的表情,牛婵就知道自己压对宝,挑拨离闲是她向来的拿手把戏,“把握机会”则是她另一项优点。
“而你充其量不过是个‘外人’!况且,与其三人分,不如两人分……”这话其实说进媚娘的心坎里,实际上这些也是她担心的,毕竟当利益冲突时,人都是自私自利的。牛婵更是充分利用他们好贪的心理,抓住弱点的猛下药,“再说,只要我有钱,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媚娘的确被说动了,毕竟牛婵说的是事实,和张克在一起这么久,她无时无刻不烦恼此,何况女人的年华有限,很快她就会人老珠黄,到时难保他不会……
“告诉我,宝物在哪里?”媚娘沉不住气的抓着牛婵的颈子。“你不要听她胡说和搬弄是非。”张旺拉住媚娘的手劝道。
“放开我!”媚娘甩开他的手,继续逼问:“快说,宝物在哪里?”“我偏不告诉你。”牛婵脸一倔,看着张旺,“可我要告诉他。你们要一起找我管不着,但是,我就看你不顺眼。”“你……”媚娘气得半死却又无能为力,牛婵的个性媚娘知道,反正就那牛脾气,她说不要时,就算杀了她或全家,她还是不要。
“好!好。”张旺自然也想知道,虽然故意让弟兄和张克一起去,背地里是要他们监视他,但眼前这小丫头说得对,有没有可能大家见钱眼开而:…张克的嘴甜、舌利自己是领教过的,也许他会说服大家拿了就跑也说不定,那自己这做大哥的不是会白痴当定了?一定是有事,不然怎会去那么久?
张旺终于会在钱财的份上靠过去,但心中仍因怀疑而采备战状态,“你少玩花样。”牛婵白他一眼,不客气的叫着,“快一点啊!否则还些本姑娘就不想说了。”
张旺一听,当然立刻、马上两步作一步走,便来到牛婵身边。只见牛婵在他耳边低语了一会儿,然后才大声对张旺说,事实上却是要让大家听见,“清楚了吧?那就是藏宝的地方,最好是快点赶去,免得……嘿嘿嘿……”和方世杰在一起久了,她也学他那习惯的贼笑。
“如何?宝物戴在哪?”媚娘实时趋向前紧张的问,另外两名山贼也一样。“我不知道呀!”张旺大惑不解的抓着脑袋,因为牛婵刚才在他耳边什么话也没有说啊!
“不知道?”媚娘和那两名山贼异口同声的大叫。“真的,她什么也没说啦!”张旺觉得冤枉。
“哈!想独吞喔!啧啧啧……我就说,与其四人分,当然是我自己‘一人’分。”牛婵快乐的进行颠覆、分化。
“我……你少乱讲,你明明……”张旺有口竟难言,手就想劈向牛婵。“唉呀!想杀人灭口?好啊!把我杀了,其它人就再也无法得知宝物的地点了,这招高明。喔!忘了告诉你们,宝物藏在哪,我老爸不知道,因为他记性差,所以好几年前就交给我去藏的。”牛婵这招才高,她的意思很明颢,不仅加重张旺的罪行,也加重她自己存在的意义。媚娘和另两名山贼当然不能让张旺得逞,都护在牛婵面前,“你干什么?”两名山贼之一说:“大哥,没想到咱们兄弟一场,你……”
另一名山贼也道:“大哥,你好狠!竟然有福不愿同享。”张旺真是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清,“我……没有。”
由于大气愤造成说话结巴,反而让另三人误会他是心虚理亏,所以心中更火。牛婵还再火上加油,“对呀!张大哥这样实在不够义气。”私下又对张旺做了一个大鬼脸。因为另外三人是挡在牛婵面前,因此是背对她,只有张珏是和她面对面,故也只有他看到这个大鬼脸,所以他终于知道她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你们都上她的当了!”“哟——故意把责任扯到我身上,我可不管你们的家务事,只要把我们都放了,宝藏你们就拿去吧!”牛婵边说边偷偷拿出方世杰给她防身用的万用刀,割缚在手上的绳子。牛大和众人只能在背后替她捏把冷汗。
“你……”张旺就是口拙,只能“你”半天却仍还不出反驳的话。“我说张大哥,那金银财宝很多的,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分一点给朋友、弟兄有啥关系?”牛婵愈说愈顺口,火也愈煽愈旺。“你……我……我去找张克。”张旺说不过她,只好放弃,也许张克能与她斗,如果他未卷财而逃的话。
“看吧!他想丢下你们,自己去取宝物。张大哥,做人不要太贪!”牛婵知道自己的战术成功了。“你不要想跑!”媚娘和山贼都取出武器将张旺团团围住。
张旺知道现阶段的情势是多说无益,拿在手中的刀也不客气的挥起来。“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我也没啥好说的。”四人于是打成一团。
“我向来欣赏勇者,看谁赢了,我自会相告。”牛婵已割断绳子了,但仍假装被绑着,并悄悄趁张旺他们的精神偏离此地,而把万用兀再去向牛大附近。
牛大藉张旺正门得起劲时,也把绳子割断,再小心不被发现的替其它人割断绳子,并一个传一个的接过刀子……
那方胜负各半,媚娘本不会武功,凭着怒气和泼辣,倒也无事,其它三人却已带伤。
此时,牛家十三位兄弟皆将绑缚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