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他只是猝不及防,要不然就凭他一个人哪近得了他的身!既然她视他是无用之人,何不就让她误会到底,他也乐于享受被女人保护的滋味。
程季常将手搭在柳月蝶的肩上,摸摸受伤的鼻子,「那一拳下得真重。」
柳月蝶不屑地瞥他一眼,觉得他一点男人气概都没有。「旭升的邱董是谁?他干嘛要派人警告你?」
「同行相忌,这一次他也想拿下瑞典冰酒的代理权。」
「就算是同行也不能使出如此卑劣的手段。」柳月蝶抱不平。
「他一直处心积虑想拿下冰酒的代理权,可是瑞典方面却主动找我们谈,他心有不甘。」
柳月蝶不解地睨着他,「是不是他开出的条件没你们好?」
「不是这样。」程季常的眸底闪过一道光芒,「邱董是一个喜欢玩弄手段的商人,而且祭出的还是充满血腥、暴力和卑劣的手段,」
他温和的表面下隐含着令人摸不清的一面。
「看来从这一刻起我该负起保镖的责任。」
「我一点都不反对,再说我可不希望在还没交到女朋友之前就命丧黄泉。」他充满邪气地望着她。
此刻,柳月蝶才猛然惊觉自己在无意间掉入他的陷阱,可是话已说出,她只能无奈地大骂自己蠢。她用力地甩甩头,「我得回去收拾一下行李。」
「我跟妳回去。」程季常讪笑道。
「你跟我回去?」柳月蝶错愕地看他一眼。这不是摆明给猴仔他们一个继续散播流言的机会吗?
「不,我先送你回家,我收拾好行李立即去你家。」
瞧她一脸惊慌,程季常努力藏住笑意,保持应有的风度。「好吧,我就在家里等妳来。」
「嗯……」柳月蝶泄气的回应。
自作孽、咎由自取,她只能怨自己多管闲事,当初干嘛好心的提出建议要当保镖保护他,这下可好,责任、重担全落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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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月蝶送程季常回到住处,立即马不停蹄地奔回自己的住处收拾行李,即使不是出自心甘情愿,但是看在冰酒未来在台湾有一片光明的「钱」途,她还是将时间浪费在保护一个软弱无用书生。
手机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柳月蝶斜瞥着手机,这个时候不管是谁,都会点燃她心中的怒火。
抓起手机,她怒问:「谁啊?」她语气中的浓浓火药味足以炸毁一座山。
(是我。)对方说话的语调不疾不徐。
是程季常!柳月蝶不耐地问:「什么事?」
(妳说马上过来,我可是等了半天……)
「那又怎样?」她才不在乎。
(妳是收拾行李不是搬家,需要这么久的时间吗?)他温和的语调中隐含一丝责怪。
「你也行行好,好歹我是第一次出远门,你总要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该带些什么东西。」柳月蝶极无奈地说。
他突然传来一阵浅笑声。(妳第一次出国?)
他在取笑她?她的脸色倏地大变,「我是第一次出国,很好笑吗?国外有什么好,样样都不如台湾!」
(我并没有说台湾不好,只是很讶异妳竟然没出国过。)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柳月蝶的怒气。
「谁规定每一个人都要出过国?」她几乎是用吼的。
杜季常义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笑声。(是没有硬性规定。)
「那不就得了!」柳月蝶依然气呼呼的,想象他捧腹大笑的样子。
(东西准备好就快点过来,记得带件厚衣服,若是幸运的话,或许可以欣赏当地的雪景。)他温和的语气中少了刺耳的笑声。
雪景……柳月蝶的脑海里倏地浮现下雪的美景,每一回在电视剧中看到白雪皑皑的景象,她就恨不得能亲自感受一下雪的冰凉。
(我跟妳说话妳听见了吗?记得要多带件厚衣服。)程季常不厌其烦地重复。
柳月蝶立即从幻想里回神,「噢,知道了。」
(快点,我等妳。)
他说完即收线。
柳月蝶自嘲地嗤哼一声,发现刚才那一剎那自己简直就像个白痴,就凭他一句话,她整个人便陷入幻想中。
打开行李箱随手塞进几件衣服,她不忘他的嘱咐多带件厚厚的衣服。
她拎着行李箱悄然无声地闪出房间,可不想惊动猴仔那班家伙,蹑手蹑脚走出屋外。
「妳终于出来了。」
柳月蝶猛然转头,惊愕得双眼圆睁,「是你!你不是在你家?怎么会出现在我家门口?」
程季常性感的薄唇勾起好看的弧线,「我还是不放心,所以就过来等妳。」
这么好心?柳月蝶不领情地回瞪他一眼,「有什么好不放心?我长得一脸抱歉又练就一身功夫,没人敢靠近我,倒是你--」她嗤哼一声。
是谁说她长得一脸抱歉?这个人真该被吊起来毒打一顿!
「至少我是个男人。」程季常自嘲笑谑。
「男人?嗯,你是百分之百的男人,可惜却手无缚鸡之力。」柳月蝶觉得可笑地嗤笑一声。
「随妳怎么说。」程季常眉一低敛下想多说,只是窃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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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程季常家的门前,柳月蝶面有难色地裹足不前。
程季常推开大门,身体往旁边一挪,「进来吧。」
「进去?」柳月蝶犹疑不决。
「都到了门口,妳不进去?」
他根本不懂,这是她第一次在外寄宿,而且还是住在一个男人的家!她可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要是传出去,她的名声岂不是……往后教她如何见人啊!
「妳在犹豫什么?」程季常气定神闲地看她一眼。
「我……」她粉嫩的小脸突然变得嫣红,她根本不敢开口说明原因,只好强逼自己深深吸口气。「进去就进去!」她拎着行李箱走进屋里。
程季常暗暗窃笑,不过最令他好奇的是她为何脸红?
偌大的客厅简单明亮的装潢凸显出主人独特的风格,甚至还有股淡淡的熏衣草香气,和她所住的地方有着天壤之别。
反观她的屋里除了有汗臭味外,还有猴仔那班臭男人留下的烟味。
「我带妳去客房。」程季常的嗓音打断她的思绪。
她拎着行李箱尾随着程季常,来到他口中所谓的客房。
柳月蝶站在房门口又是一阵惊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房内简洁的陈设有着温馨的感觉,最重要的是,她的目光所到之处皆是整洁、光亮的一片。
「妳就住这间。」
「这间?」柳月蝶深深吸口气。
「不好吗?要不妳睡我那间……」
柳月蝶的双眼倏地张大圆睁。
他说的是哪门子的笑话?睡他的房间?
她用尽全身之力摇头,回绝他:「不,我就睡这间。」
程季常将温柔带笑的目光移至她脸上,看出她的慌乱、羞赧,笑谑地挑一挑眉,「妳先在这儿住两天,第三天我们就动身前往瑞典。」
他轻柔的语调彷佛在安抚张牙舞爪、急躁不安的野猫。
她终于平静下来。
柳月蝶沮丧地叹气,「还好只有两天。」
「是的,只有两天。」程季常饶富兴味的注视着她。
真的太有趣,他相信这趟瑞典之旅一定兴味盎然。
之前他渴望着将来的伴侣是个温柔、贤淑的女人,不过遇见柳月蝶之后,他倏地突发奇想,若是能将小野猫驯服成为一位温柔的女人……
思及此,他不禁抿嘴暗笑着。
他可能达成目的吗?好难!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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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金窝、银窝,还不如自己的狗窝。
柳月蝶躺在床上一夜辗转难眠,不是程季常家的床不好,而是她的情绪波动以致久久无法入眠。
打从出生至今她还没离开自己的窝,她的窝远不如程季常家整齐、干净,但是她习惯自己狗窝的气味,最重要的是,肚子饿了她随手拿得到食物充饥,可是此刻寄人篱下……
慵懒地滑下床,她摸着咕噜咕噜叫的肚子。「不知道他家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不管如何,凡事还是以先填饱肚子为主。
柳月蝶蹑手蹑脚像做贼似的站在门边探头,望着对面紧闭的房门,放轻脚步溜出房间。
她一口气冲进厨房,迫不及待打开冰箱门,彷佛发现宝藏似的轻声惊呼。琳琅满目的食物令她目不暇给,有炒饭、便利包、乌龙面,还有三明治、面包、牛奶、蛋……简直就像小型的便利超商。
她伸手拿了一个三明治又拿一包乌龙面,迅速将三明治送进嘴里,双手又忙着拆开装乌龙面的袋子把面放进锅子,开始为自己准备一份丰盛的早餐。
沉睡中的程季常蓦地被由外面传来的铿锵声吵醒,坐起身子微怔三秒,稍稍回神后不禁抿嘴莞尔一笑,一时之间忘了家里有一位娇客。
他瞥了一下床边的闹钟。
凌晨四点她就在准备早餐,未免太早了吧?
他跳下床,悄然来到厨房门口,双手环在胸前凝视着浑然未觉的柳月蝶。
一件小T恤、紧身的短裤勾勒出她的身材曲线,她虽没有模特儿般令人心痒难耐的曲线,但也算是玲珑有致。
她有一双小而明亮、深邃无比的眼睛,有时闪烁着光芒,有时因愤怒而变得深沉,但是依旧迷人。
柳月蝶看着锅子里滚烫的食物,禁不住轻声发笑。她关上炉火,心急的伸手--
「哎呀!」她烫得连忙抽回手。
程季常震惊地领悟到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她身上,她的一声惊呼唤回他的神智,他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扭开水龙头,握住她被烫伤的小手放在水柱下冲。
「怎么这么不小心?」
柳月蝶错愕地看着程季常,「我只是一时疏忽。」
「妳这么饿吗?饿到忘了锅子很烫?」他心疼地瞥她一眼。
柳月蝶不甘无故受委屈,用力抽回手,「你以为我会笨到故意烫伤自己?」
程季常顿了一下,为自己的口不择言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骂妳的。」
剎那间,柳月蝶张口结舌……不是因为他的道歉,也不是因为他贸然闯进厨房吓着她,而是他、他、他--没穿衣服!
他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三角裤包覆着重要部位,其他的地方光溜溜的。
令她感到吃惊的是,平日斯文宛如手无缚鸡之力的他却有着精壮结实的体魄,她赞叹的目光从他的肩膀一路往下,脸跟着逐渐涨红,羞窘得转身以双手摀住眼。「请你穿好衣服。」
程季常蓦地发觉自己几乎一丝不挂,略带笑意的黑眸瞬间变得深邃。「喜欢练武的女人不是早已习惯看打赤膊的男人吗?」
「胡说八道!」柳月蝶仍然背对着他,一只手摀着双眼,一只手在他面前挥动,厉声命令:「去穿衣服!」
虽然说她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武道馆里清一色是男生,但是没有一个男人敢在她的面前脱掉上衣,除非那个人真的活得不耐烦。
程季常发觉事情愈来愈有趣,伫立在原地轻声发笑,「我就不信妳没看过裸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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