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有了相当的火候。
尤其岳小敏获得“借劲弥气”玄功之后,又接“南怪”两掌,获益非浅,岳敏对他十分庞爱,曾以内力嘉惠于他。
第三天三人来到河南境内,此刻大雪纷飞,大地一片银白,数日来岳敏一路上记挂父母以及惨死的南宫黛,总是落落寡欢。
日落崦嵫,倦鸟投林,大雪初停,大地变成粉装玉砌的世界。
蓦地——
一条纤小人影一闪而至,迎面拦住去路。
岳敏感到眼前一亮,只见一个眉目如画,全身黛绿宫装的妙龄少女,面带神秘微笑,一瞬不瞬地睨着岳敏。
岳敏只感到此女似曾相识,不知在那里见过。
岳小敏一路上见师父闷闷不乐,也是一肚子闷气无处发泄,乍见此女拦住去路,不由大怒,道:“你这大姑娘小眼瞪着我家师父作什么?也不怕坏了名头!”
绿装少女柳眉一皱,立即又噫了一声,道; “他是你的师父?”
岳小敏道:“你连我师父都不知道,敢情是刚出道的小雏儿,乡下人到底是土头土脑,上不了大席面,俗语说: ‘能要大家奴,不要小家女’古语诚不我欺!”
崔珊白了他一眼,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因为她恨这少女死看岳敏。
绿装少女娇叱一声道:“你才是乡下人!你才是呆头呆脑的!本姑娘知道他是‘子午剑’,并且是‘血罡’的传人!”
岳小敏不由一震,道:“你怎么知道我师父是‘子午剑’!”
绿装少女美眸连转,不理岳小敏,却踏着春风俏步,向岳敏走来,道:“岳哥哥侠名在噪,武林中无人不知!不识‘子午剑’之人,才是土头土脑呢!”
岳敏一愕,心道:“此女美是美得极点,只是任性一些,却看不出她是什么来路,怎地竟自说自语,如此亲热!”
崔珊早就看不顺眼,一听少女甜蜜蜜地叫了一声哥哥后,好象心头上被戳了一刀,娇叱一声,闪身拦在岳敏之前,一式,“梅花三弄”,洒落十余个掌影,疾罩少女的前身数大要穴。
绿装少女脚步未停,轻哂一声,罗袖一甩,竟将崔珊震退一步,仍然向岳敏走去。
岳敏不由一震,道:“在下与姑娘素昧平生,不知姑娘有何见教!”
崔珊气得牙根直痒,正待再上,岳小敏立即抢先扑上道:“师娘且让徒儿试试看……”
说着左臂疾划一个大圆圈,右手剑诀自圈中猛戳而出。
绿装少女噫了声,大袖再拂“蓬”地一声,将傻小子震出一步,道:“什么?她是你的师娘?”
绿装少女眉黛笼煞,有点失望和狠毒之色。
岳小敏道:“难道师娘还能有假的不成……”
说着又要出手,岳敏沉喝一声,“敏儿住手!”立即抱拳向那绿装少女道:“姑娘可否见告芳名及门派,据岳某记忆所及,在下未见过姑娘。”
绿装少女:“见是见过,恐怕是忘记吧了!岳哥哥有了……嘻嘻……”
岳小敏大喝一声,道:“真不要脸,除了两位师娘以外谁也不准叫我师傅岳哥哥,你为什么叫哥哥!”
绿装少女又是一震,道:“你有两位师娘?”
岳小敏道:“岂但两位,本是三位呢!”
“三位,你师父已经和他们……”
“和他们怎样?”
绿装少女惊奇之中,失望之色溢于言表,道:“他们已经成亲了?”
她虽然大胆地说出口来,也不由红晕上颊,不胜娇羞。
岳小敏不由一楞,道:“成什么亲!他们很亲近呢!”绿装少女道:“成亲你都不知道!你师父怎地收你这个笨徒弟!”
岳小敏大声道:“你才笨呢!谁说我不知道,我师父都没说我笨,你算什么东西!”
绿装少女恨恨地道:“傻子!傻子!都是傻子!”
岳小敏大怒道:“你说谁是傻子?”
“都是傻子!”
“你说我师傅也是?”
“嗯!”岳小敏厉声道:“你再口出不逊,我可要揍你!”
绿装少女冷哂一声,道:“你也配!”
说着,她向一边跃去,坐在一块大石之上,向岳敏招招手道:“岳哥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蓦地——
一声娇叱:“不要脸!”两朵红云飞落当场。
岳敏眼前一亮,不由楞住,原来是两个美态撩人,年可十五六岁,背插镂金萧的红衣少女,四泓秋水,一齐倾住在岳敏的俊脸上。
“你要脸?!……”
绿装少女一跃而起,冷嘲热刺。
岳敏自南宫黛惨死之后,性情已不象过去那么豪放,此刻见三个素不相识的少女,无理纠缠,不由大怒,道: “都给我滚开!”
三个少女似乎大为惊疑,绿装少女道:“你叫谁滚开?”
岳敏不耐地道:“三个都算上!”
这一来两个红衣少女也不由大怒,道:“你凭什么叫我们滚开?”
岳小敏两手叉腰大声道:“就凭‘血罡’门传人, ‘子午剑’的身份!”
“啊!他是‘子午剑’?”
两个红衣少女大为惊奇,刹那间娇靥上变化万千,但她两倏然转身,面对那绿衣少女怒叱道:“你刚才笑什么?”
绿装少女酒涡一掀,道:“笑一件可笑之事!”
“什么可笑之事?”
“笑两只乌鸦想……”
年龄较大的红衣少女冷峻地道:“你知道姑娘是谁?”
绿装少女娇躯一扭,道:“鬼才知道!本姑娘走遍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可没见过你们这两号人物!”
“贱婢无礼——”
两个红衣少女同时大袖一甩,“刷”地一声,竟达五六尺之长,一取双方面门,一取小腹。
绿装少女微微一震,暴退三步,道:“贱婢你们要找死可怪不到姑娘!”
两个绿装少女一招逼退对方,气势大震,欺身上步,各向绿装少女拂出十余袖之多。
绿衣少女冷哼一声,道: “区区广寒袖有什么了不起——”语音未毕,娇躯四周黑雾大盛,大袖一挥,一式“划地绝交”,硬将两个红衣少女逼退三步。
“啊‘墨罡’!”不但两个红衣少女惊呼出声,岳敏等人也不由勃然作么色。
然而, “广寒袖”绝技,也是失传奇学之一,没想到竟在论剑大会前夕,与“墨罡”同时出现。
绿衣少女深情地阴了岳敏一眼,带着一声轻哂,如电而去。
两个红衣少女粉面失色,刚才刁顽之态早已收敛起来,喝声“走!”蹑踪而去。
岳敏摇摇头道:“看来这次论剑大会,比第二次更惊险万分,‘墨罡’奇学,固然是, ‘血罡’克星,不可轻敌, ‘广寒袖’也不可轻视,说不定还有高人异士现身大会呢?”
岳小敏道:“师父,‘广寒袖’是什么武功,怎么敏儿从未听说过?”
岳敏道:“师父也是最近才听你师祖说起,‘广寒袖’与‘血罡’‘墨罡’同为一时之奇学,据说此功仅传女性,招术之诡谲,堪称一绝,别看两个红衣少女被震退三步,就以为‘广寒袖’不如‘墨罡’,须知‘墨罡’与‘血罡’只是一种雄浑无匹的护身罡气,有此绝学,对方固然不易近身,题要想制服对方,仍须辅以奇门的招术。
刚才那两个红衣少女出手之下,竟能将绿装少女逼退三步,可见绿装少女无法破解,仅以‘墨罡’护身,补招术之不足。”
崔珊对三个少女余怒未息,道:“敏哥,你过去未见过三个少女?”显然崔珊已经犯疑。
岳敏道:“小兄看那绿装少女有点眼熟,一时却想不想在哪里见过,现在才知道,她就是在那鬼雾谷两广分坛与另一团黑雾同时现身的少女。”
崔珊微微哼了一声,心中显然大不自在,她本是刚愎自用的少女,且爱之愈深责之愈切,固然这等事不怨岳敏,但她以为岳敏不能疾言厉色拒其人于千里之外,多少要负点责任。
三人在落阳住了一霄,即向祁山进发。
洛阳是岳敏幼时流浪之所,也是岳敏获得奇缘之地,旧地重游,不胜今昔之感。
况且,云阁逐遥在望,万物依旧,人事全非,岳敏本是多情之人,记得在两湘分云,两人被,“神拳无二”所制之时,南宫黛曾对他含泪说了两句话:落花流水春去也,洛阳江上不通潮。
岳敏文事已有基础,当然知道自己和她春风一度之后,她已怀了身孕,没想到在两湘分坛之中,被“拳王之王”那狗贼毒手摧花,一尸两命。
此刻,岳敏悲怆之情,无法抑制,两行清泪顺腮而下。
崔珊虽然常常恨他到处留情,但看她在关洛分坛被擒,当“金银双猊”要以毒蛇钻阴酷型对付她们时,南宫黛和罗湘君竟不记前嫌,自愿代她受刑,这份云天高义,使她无时或忘。
因此,岳敏对南宫黛的怀念,她也十分同情。
三人向“断魂谷”进发,只见黑白两道武林高手络绎于途。看来较之第二次论剑大会,更加热闹。
辰己之交,三人已来到“断魂谷”口,往下一看,不由一震,只见满谷人影,万头钻动,中央一座五彩楼台,色分红黄蓝白黑厂与第二谈论剑大会相仿,但这次楼台显然已经扩充。
彩楼迎面正中,挂着“第三次论剑大会”的巨大围额彩楼每层四周却挂有数十盏巨型宫灯。
第二次论剑大会,在彩楼之旁所建的小木台,如今已经不见,只见彩楼最上一层红楼上端,写着主持人席位,上有两个座位,但却空着。
彩楼左右前三面各有一个极大的看棚,看棚中席位上都贴有红条,注明何派主持人之席位。
岳敏等人顺着人潮涌人谷中。来到彩楼之前,只见彩楼对面那座看棚之中,皆都预先划好了席位。
而便他暗暗惊奇的是“血罡”门的席位,位居看棚最上一层正中,与彩楼遥遥相对, “血罡”门的以下的座位,有椅无桌,显然是为其他们派所备。
而“鬼雾谷”的席位,却在右边看棚之中,岳敏心中一动,忖道:“看来‘墨罡’掌门,对‘血罡’还非常重视呢,鬼雾谷都未放在他的心上。”
左边看棚之中最上一排置有五个席次,却未注明何派,显系为临时参加的高人异士所备,但却无人间津。
此刻观众大都就座,千百万支眼睛都瞪着三个看棚最上端的席位。
蓦地——
人从倏地分开一条人墙胡同,只见“南北二怪”为首“拳王之王”“神州一腿”“金银双猊”居后领着鬼雾谷一干喽罗,火辣辣地上了右边看棚,各自入座。
岳敏一看这等势派,再看看自己方面仅有三人,立即与引起人单势孤之感。
但也毕竟是一代奇材,一身是胆, “南北二怪”此刻在他看来,已不为惧,而他所担心的是此次大会主持人“墨罡”掌门及身负“广寒袖”绝学之人。
他对崔珊及岳小敏两人喝一声,“进棚”!三人昂道阔步顾盼自若,走到正中看棚之前,拾级而上。
此时,全谷嗡嗡之声倏然而止,刹那间静如止水,落针可闻,千百万只眼睛都集中在岳敏一个人身上。
他们的表情是难以形容的,是惊奇,振奋,激动和期望有的竟潜然泪下。
鬼雾谷残害武林十余年,几乎到了偶语弃市的恐怖境地。
数月来“子午剑”岳敏之名如日中天,连闯鬼雾谷三大分坛所向披靡。
而且,“子午剑”又获“血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