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并不能解决问题。随后又用玻璃制造完善之前的构造,最后用天然的水晶做了十副,在人群中试点。她一早起来就是在等试点的结果。
“宫主,属下几人悄悄去查看了下,今天饿死的人数又增加了,冻死的人数也不断增加。还有患有眼疾的人数一日之内剧增,无法统计出来。”
“那戴上墨镜的人是不是没有出现头晕,眼花,甚至失明的现象?”言以槿问话间,将鼻梁上的墨镜摘下,露出一双威慑人的双眼,亮而芒,美而灿,冷而静,寒而颤,清冽如冰雪,夺人心魂。乌黑长发如瀑,倾泻在纤细腰际,寒风吹拂飘荡。一袭紫色长袍,幽兰淡雅,高贵典雅,纤柔姿绰的身姿,散发出自信之光。
“宫主,那些用了墨镜的人没有出现类似头晕、眼花失明的症状。”墨竹回答道,眼眸中闪过一丝疑惑,传言中魅宫宫主荒淫无度,残暴嗜血。男人在宫主的眼中,不过是玩物,看一眼,忘一个,宠幸一个,丢弃一个。纵是倾国倾城,千般绝色,万般绝世,也不会停留多久。但是这一个月下来,宫主不仅劳苦功高为百姓着想,甚至几天几夜未合眼。
懂得遮盖锋芒,迷惑所有人,睿智聪慧者,当如是。一个在宫中养了数千男宠,荒淫无度的女人,墨竹已从心底否定。恭敬的继续说道:“只是我们派去夜宫购置水晶的人来报,夜宫宫主下令将原本在夜宫很普及的水晶,一日之内,连涨三倍。甚至还拒绝与各商户交易。”
“呵——”言以槿低笑,唇角勾起一道冰弧。心底却在咒骂夜擎宇老奸巨猾。
半月前,沧宫宫主受人挑衅,派兵攻占夜宫四城。谁知抢了夜宫囤积起来的大部分粮食,这一举动公然挑起了夜擎宇的权威。于是,夜擎宇率众强攻,收回之前被占的四城。随后以粮食短缺为由,将原本的粮价连涨五倍。魅宫一向粮食供不应求,特别是寒冬来临,每年都要向其他各宫购买粮食,以备不时只需。
好巧不巧,沧宫去攻占夜宫?又好不巧的夜宫追回四城就这么算了?说出去谁信啊?粮食涨价,现在连水晶也涨价。夜擎宇分明是想让她当冤大头,狠狠敲她一笔。中州大陆上五宫中,魅宫和夜宫实力旗鼓相当。沧宫宫主笃信谗言,宠幸佞女,国库早已不堪重负,依附于夜宫。月宫宫主仁厚,不过太过懦弱优柔寡断。迷宫争王之风正盛。而夜宫是最稳定的,除了夜宫宫主而立之年尚未有子息外,五宫中最强。
“宫主?”
言以槿浅浅一笑,“他这是在激怒我,现在的形式,谁都想称霸。夜宫和沧宫本来就有姻亲,他在昭告天下,你们都来打我吧,我很强悍。其他四宫如果聪明,就会联合起来攻打夜宫,而联合起来的结果就是不合,最终会失败。反之,他们第一个歼灭的就是沧宫。这样一来,五宫战火就挑起来了。夜宫粮食充足,打仗时,国力军力强壮,谁的胜算会多点?可若他们第一个攻打的是魅宫呢?夜擎宇这样做,同时也在告诉别人,你们都去攻打魅宫吧!魅宫没有粮食,饿都饿死了,就算拖也困死对方。”
“宫主,那我们岂不是输定了?”
“夜擎宇又怎样,有粮食,有军队,便以为能为所欲为,横行霸道?我到要看看是我成为各宫的炮火,还是他夜宫成为各宫炮灰。”言以槿声音清冷,想到饿死的数千条性命以及数万身患眼疾的百姓,这事她还真不会这么算了。
这一声,绽放出一种无可比拟的绝世风华,清华独立在高处。
而在不远处,雪花飞舞飘落在结冰的湖面,湖面之上清晰的映出一个白色的身影。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在湖面上作画,若隐若现中,那湖面上竟然是一名紫衣女子。站起身子,眼睛微微眯紧,左手拿着一副墨镜,似病容满面的男子瞬间散出凛冽之气。嘴角一勾,“有趣。”
那大雪飘飞中,那名女子的模样清晰的映照在湖面上,如此近,如此清透。那双朦胧却充满清华的双眼,令他心生几分戏谑。手上的墨镜被他捏成碎片,未磨平的水晶棱角刺的他手掌攥出血来,面容苍白,眼中犀利能喷出火来。
魅宫宫主,暴虐妄为,男宠无数,荒淫无度,惹得民怨沸腾,他才离宫一月不足,她的心思竟会变的如此之快?光耀反射中,只见她眼眸灿灿,顾盼清扬,自信满满,竟是别样的魅惑神采。
他失神片刻,眼中深不见底的寒意,仿佛能将人心汲取成冰。
“公子我们回去吧!要是让宫主看到你,还不知……”
“她如今不会想看到我。”他冷声道,低低的声音,带着无上凛然气势。因他长相过于阴柔,又天生病态,苍白纤瘦,雪色面庞几近透明,越发显得双眼幽深。静静伫立着,在雪花飞舞的冬天,仿若与雪融合为一体。抬眼望着远处亭子中的人,心中一阵微颤,微微一瞥,心中微叹,“不过一月未见,竟会相差如此大,这位魅宫宫主,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就算在变,也只是贪图美色的女人而已。”
他清楚的记得一月前被她打入暗牢逼祈容就范。事后他和洛天又无罪释放。只是想不到无生死相交的祈容会救他。
从第一次见到她,他就对她生不出好感来。
女为悦己者容,而从她身上他看到了贪婪、欲念。
只是这一个月来,她并没有传唤任何一名男子去她寝殿,更是对男子敬而远之。
为什么?是她故意表现出来为达到某种目的?
男宠无数,佳丽万千,她以为她是谁?
当真可笑!可悲!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公子。”
“回去。”他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极大的威慑力。话一出口,便如云鹤一般飘然而去。只留下凝结在湖面上强劲有力的两字——风卿。
004 道高一尺1
夜已深,言以槿却了无睡意,躺在床上,回想着一个月以来的日子。陌生的世界,错综复杂的人。自夜擎宇将粮价与水晶石提价三倍后,她无法入眠,回到凤舞殿后坐在长榻上看书,开始翻阅魅宫历史,希望能找到她要的结果。百年前的中州大陆,天下也是六分。在各宫明争暗斗下,夜、月、迷三宫为扩充各宫领土,强取豪夺,夺取权势,大大小小战伐不断,天下硝烟四起,而魅宫因天时地利人和,终年寒冷,冰天雪地的气候下,士兵难以涉足魅宫中心地带。混乱局势下,魅宫宫主魅欢,解决了魅宫粮食问题,在冰中种植了一种谷类作物,一时间脱颖而出。英勇善战的战士,无坚不摧的冰墙,无后顾之忧的粮食储备,智勇双全的宫主,成为百年前一个神话。而关于那种谷类作物,随着她的逝去,也消失在茫茫雪地上。
言以槿紧攥着书卷,眼睛盯着上面的字迹,惊恐的不知该如何言语。在书卷最后落款处居然是一英文名“J.H,Whittier”。心中忍俊不禁,难怪最近穿越风盛行,不管是中国,外国人也一样盛行。只是这位穿越仁兄,除了留下更大的悬疑外,就只有这不值钱的签名。
“中州大陆,群雄四起,风云起,谋中谋,计中计,阴谋阳谋,不知终落谁家山河。”言以槿看着穿越前辈留下的字迹,忍不住感慨。她只想好好搞她的科研,不想浪费时间在权斗上。右手手指敲打在大腿上,心思百转千回。作为一名以科学为依据,以事实为理论的科研工作者,实在不想将精力花费在魅舞遗留下的烂摊子中。而且,这些年来,宫主之下的长老们势力不断增强,隐隐有取而代之之势。她太清楚人类的本性了。望着逐渐黑暗的房间,她收起了心神,心中有了主意。
更鼓打罢,夜色深沉,蜡烛嗤嗤几声燃尽,顿时黑漆漆的一片,看不清殿外。却在此时一盏昏暗的光芒正从外间走近,幽暗中,一个身穿玄色貂裘,暗绣蟠龙云纹,腰系环佩璎珞,一派悠然之态的祈容走了过来。
言以槿直直看着他的脸,俊眉若山,眸清如水,冷冷淡淡,空洞幽冷,却敛去倨傲,唇角微微上扬,笑意隐隐,暖意浓浓。犹如化作流水般明澈柔和。绝色的容颜,清得不带一丝人间烟火的气质,干净透彻。
“宫主为何这般看我?”
言以槿心中微动,瞧着他双眼里似燃起熊熊火焰,在深夜中越发明亮,所有的光束仿佛都汇聚在那换瞳仁里。让人不敢逼视。她眉间睥睨,“你看得见我?你眼睛没事?”
祈容手中的动作停了一瞬,半响后才将手中的宫灯放在一旁,房间顿时明亮起来。“习惯性的猜测而已。在无穷无尽的黑暗中,我唯一可以做的就只有想象。我会想天空是什么颜色,大地是什么样子。花草树木、飞禽走兽、男人女人等所有世间的一切。我就像徘徊在世间的一缕幽魂,分享着来自心底的想象,永无光明的希望。我努力在想象,以为可以透过心底看到整个世界。想象刺眼的阳光,却没有温度,全然是黑暗。想象落英缤纷,却没有气息,全部是黑暗。而我活着的希望就是静静死去。”
“不知为何会在宫主面前说这么多。习惯真的很可怕,就算眼前只剩下黑暗,我心中所想象的从未停止过。”祈容轻轻地笑了,笑声里透着一股落寞之意。容颜苍冷,唇色如雪,眉目清湛,在寂静的夜里,这般绝然。
“宫主,是否觉得我与先前完全不一样是不是?或许我真的找到一丝丝撑下去的理由。”祈容神情舒展,仍在淡淡笑着,笑着问她。
言以槿看着他,心底深处几分别样的情绪,不由说道:“你这么晚给我挑灯,又说了这么多,是不太一样。”
“宫主,我能否问个问题?那天的话是真的吗?还是对所有的男子都似那般?”祈容低沉嗓音说道,嘴角若隐若现的翘起一抹弧度。
言以槿原本胸腔中涌现出的一丝情绪,瞬间轰塌。心底又凉了几分,她就知道,真心相待反遭怀疑冷讽。开口便道:“我说话从来不会信口开河。”
祈容笑了笑,眉头稍缓,从怀中抽出一张笺纸,上前几步,将手中的笺纸递在她面前。
言以槿不解,接过笺纸,匆匆看了几眼,脸色瞬间一变。世人都知道她好男色,宫中男宠无数,那如何解释她穿越的那一天,她依旧是处子之身。将手中的笺纸揉成一团,扔向一边。笺纸上只写着,“本宫不介意夜宫中多一位荒淫无度的夫人。各位长老不凡掂量掂量,本宫不等人,速解决。”
005 道高一尺2
言以槿不解,接过笺纸,匆匆看了几眼,脸色瞬间一变。世人都知道她好男色,宫中男宠无数,那如何解释她穿越的那一天,她依旧是处子之身。将手中的笺纸揉成一团,扔向一边。笺纸上只写着,“本宫不介意夜宫中多一位荒淫无度的夫人。各位长老不凡掂量掂量,本宫不等人,速解决。”
祈容忽然道:“这笺纸是那天风卿无意中捡到,还来不及给宫主,宫主就将他打入魅宫暗牢中。”
“你为什么给我?”
祈容淡淡道:“宫主对风卿和洛天已经很宽容了。”
言以槿一双锐利的眼睛审视祈容,思索片刻,陡然问道:“你可知魅宫每年赋税收入多少?”
“不知。”
“夜宫每年粮食产量可以供给每人三年的用量。军粮消耗不多。战马短缺,人口不足百万。每年军费占去税收收入的一半,买马养马所消耗的费用更多。半月前的战争,根本就是为了掩饰夜宫早已仓廪空虚,钱粮供不应求。才有提价拒绝卖粮之事。”言以槿眯起眼,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