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魄风心好痛,但,她的疼痛是他的千倍、万倍!
‘我不想再继续这个无聊的话题了。’亚瞳率先站起身来。‘很晚了,我想你也该回去了。我再说一次,今晚的一切,只是误会,是成人游戏!我不希望日后又牵扯不清,你走吧!’
她把桌上的车钥匙拿起来递给魄风,无言地下逐客令。
魄风深深地凝视她,不接过钥匙,大手一伸,就把亚瞳整个人又搂入怀中。
‘你做什么?’她慌张地低喊。不要!她不能再眷恋他的怀抱,不能!
紧紧抱住她,楼魄风咬着牙,说出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跟着我,你想要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我统统都可以给你。我会给你最豪华的屋子跟最优渥的生活享受,你只要乖跟着我!’
他闭上眼,逃避内心对自我的谴责──楼魄风,你是个大笨蛋!为什么到现在你还是像白痴一样被这女人耍着玩,一点骨气都没有!
但,谁来教教他,他该如何忘了她?岛田亚瞳一出现,他整个世界全乱了,他身不由己,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如果……如果包养她是唯一可以拥有她的方式,他……愿意去做!
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很悲哀、很懦弱,但他该死地根本放不开她!
亚瞳的泪在眼眶中打转,心弦又是一阵阵抽搐。她知道,要向来骄傲的魄风说出这些话,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抛弃所有的男性尊严,只因他还爱她,深深、深深地爱着她!
但她也更愧疚、更不安。不,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回到他的身边,总有一天,魄风会变成第二个森下博史,他会发狂崩溃、会像行尸走肉、会夜夜买醉、形销骨毁……她不要那样!
她宁可他恨死她,也不要他在日后承受那种椎心之苦。所有的苦都让她一个人尝吧!所有的泪,也由她独自流尽吧!她真的不要拖累魄风。
‘我不要!’倒抽一口气,亚瞳用力推开他,武装过的眼神无比冷冽,嗤笑着。‘楼副总,你的提议很诱人。不过,很抱歉,我完全没兴趣!我岛田亚瞳的行情向来不错,没有兴趣吃回头草。’
轰!她的拒绝像是狠狠甩了楼魄风一巴掌,也让他的怒焰狂飙到最高点。
他紧扣住她的手,力道之大足以捏断它,由齿缝中迸出寒冽入骨的咆哮。
‘你──该死的!你拒绝我?你居然敢拒绝我?跟着我有什么不好?你爱钱,我可以给你挥霍不尽的金钱,我可以让你进入上流社会,过着一掷千金的奢华生活。而你……岛田亚瞳,你竟然敢拒绝我?!’
此刻,他激动得想杀人,更想杀了没用的自己!天底下还有男人比他更蠢、更没骨气的吗?被这女人玩弄到这种地步,他却还痴傻地想以金钱留下她。
天!他真想一掌劈死自己!
亚瞳别过脸,必须紧握双拳才能继续伪装下去,冷笑着。‘楼副总,你还听不懂吗?OK!我知道你很有钱,但我也说过了,我对回头草没有兴趣!’
‘你!’楼魄风被气到脸色铁青,紧握的拳头传来关节处喀拉喀拉的声音。他真的好想杀人泄恨,也许,他会先杀了自己!
他狂吼。‘你说谎!你明明是爱我的,如果不爱我,相片要怎么解释?你又为何要佩带那海边的细沙?你爱我!’该死!承认吧,承认她也爱他吧!他像是走在万丈悬崖边,只有她的一句话可以让他得到救赎……
亚瞳面无表情地拉紧睡袍领口。‘楼副总,你喜欢念旧是你的事,但我没有兴趣陪你一起缅怀过去,这些相片和炼坠……’
她冷淡地解开项炼,露出最轻率的笑容。‘我留下它们并不代表什么,只是我懒得清理以前的东西罢了,如果项炼这么令你在意,我现在就扔了它!’
她不准自己的手发抖,暗自咬紧牙关,忍痛把项炼丢到垃圾桶里。
‘当!’玻璃瓶落到金属垃圾桶内,发出撞击声,同一时间,亚瞳也清清楚楚地听到──两颗心碎裂的声音。
但她不能心软,不能哭,她真的别无选择!
楼魄风狠狠地看着她,看着她弃如敝屉地扔了项炼,看着她平静无波的冰眸……女人真的是魔鬼!这一刻,他深切地了解了什么叫做‘心如蛇蝎’?!
危险而可怕的对峙中,亚瞳的手机响了,她立刻接听。
‘喂?’
听到对方说的话,她的脸色也起了奇异的变化。‘好,我知道了,我立刻过去!’
收了线后,她背对着楼魄风,以更冰冷的语气道:‘我的另一位“入幕之宾”很想我,要我现在赶过去。楼副总,你可以走了吗?我还得梳妆打扮,准备出门呢!’
事实上,电话是森下博史的朋友打来的,他说博史醉倒在路边又哭又叫,怎么拉都拉不回家,朋友知道亚瞳是亚季子的妹妹,无奈之下只好通知她来帮忙。
看着岛田亚瞳的背影,盛怒的楼魄风突然想狂笑,笑自己怎么这么傻?这么愚蠢?像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他为什么还会被她耍得团团转?
不允许自己再懦弱下去,他铁青着脸抓起车钥匙,‘砰!’一声,用力地甩上大门,狂奔下楼。
听到关门声,亚瞳整个人才像泄了气的皮球似地慢慢蹲在地上,双手颤抖地捡起垃圾桶中的项炼,碱碱的液体滴到玻璃瓶身上,像是最苦涩的海水,冲击着无辜的细沙……
翌日清早,亚瞳还是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公司。虽然很不甘愿,也知道经过昨晚的事,她实在不该再跟楼魄风一起出差,但,唉……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职员,上司吩咐什么,她也只能乖乖照办。
更何况,眼前的她不能一迳沉溺在自己的情伤中,她还要想到妹妹,她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早一天由雪茸草中研发出治疗血液疾病的特效药,解救妹妹!
她不在乎自己何时病发,只是心疼才十六岁的妹妹却比她早一步饱受病毒的折磨,她更心疼父亲,他已经亲手送走两个最心爱的女人──母亲与姊姊,亚瞳不忍让父亲再尝一次那种椎心刺骨的痛,她也心疼博史哥……
美里提着行李跟她打招呼。‘早啊,亚瞳,咦?你的脸色为什么看起来好差,昨晚没睡好啊?’
‘还好。’亚瞳苦笑着。
没睡好?唉,她昨晚根本无法成眠,赶出门把喝得烂醉的博史哥送回他家后,她回住处尝试入睡,但,一闭上眼,想到的都是魄风的吻、他说的每一句话、他那炽热的眼神,还有太多太多以往的回忆……
美里却一脸兴奋。‘其实我也差点兴奋到失眠耶!哇,一想到接下来的日子可以近距离地尽情欣赏两位大帅哥,喔//我都快乐昏了!’
这时牧濑经理在另一头喊着。‘美里,过来整理这些资料。’
‘是!’美里立刻快步向前。
这次要一起出差到鹤冈的,除了总经理楼行风和副总楼魄风外,陪同人员就是牧濑经理以及组长亚瞳和组员美里。
鹤冈位于北海道,离东京很远。所以,他们要先搭国内班机抵达北海道的函馆机场,再由函馆转车到位于山区的鹤冈。
亚瞳进入一旁的小办公室里,打开公事包检查有没有遗漏任何重要资料,她明白这次的出差很重要,绝对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才刚取出一份资料,一个男人也跟着进来了,熟悉的麝香气息立时侵向她。
一身黑色西装,高大挺拔的楼魄风冷着一张脸,讥诮地开口。‘真想不到你还会来上班,你可真是精力过人啊,昨晚又解决了几个男人?’
他的话里满是浓浓醋意,但他控制不了自己,就像……明明知道她是最可恶的坏女人,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双腿,跟着进来。
不过……黑眸闪着诡异的光芒。等着瞧吧,接下来的日子,他会好好地折磨她!
亚瞳抬起头,不理会他的挑衅,只是冰冷地道:‘我认为,你没有必要到鹤冈,这次的专案,由总经理和牧濑经理随行督导就够了。’
她知道这样说会激怒他,但──她真的好怕接下来的日子,跟他朝夕相处,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哼,’魄风眼迸利芒地挑着眉。‘我都不知道,身为集团副总,我爱去哪里居然还要得到一个小职员的批准同意?岛田亚瞳,你可真大牌啊!’
她就这样讨厌看到他吗?怒火在他心底狂窜。既然这女人胆敢羞辱他,那么,他当然也要好好地‘回敬’!
岛田亚瞳越是讨厌他,他越要出现在她面前,抓住每一个机会好好地羞辱她、报复她!
亚瞳只觉得无奈,这个男人就不能离她远一点吗?她只想安安静静地过日子,不愿再把他扯进自己复杂的命运中,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病发的惨状。
看见楼魄风拿在手中的机票,一股冲动冒上来,亚瞳想也不想地便伸手去抢,想把它撕得粉碎。
没想到楼魄风的反应却比她快多了。她才一扑身,对方就敏捷地把机票塞回口袋,利眸先是闪过愤怒,紧接着却扬起最邪佞的笑容,肆无忌惮地抱住她的腰。
‘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对我投怀送抱啊?看来,你很怀念昨夜的缠绵嘛!或者你其他的“入幕之宾”床上技巧都很差劲,根本无法满足你,所以你才会这么饥渴?’
‘你!’亚瞳又恨又气,怎么挣扎还是敌不过对方的蛮力。
‘真香……’她的味道还是如同他记忆中那么地香馥沁人,楼魄风恣意轻嗅她颈间的香味,阴沈地开口。‘不错嘛,虽然你这女人昨晚“身经百战”,不过,身上倒是没有野男人的恶心气味。’
他不会再对她发火了,因为,他告诉自己──岛田亚瞳这种女人根本不值得他再度愤怒或介意,他──只想狠狠地玩弄她、报复她!
‘放手!’亚瞳心底在哭泣,却不允许自己表现出脆弱的模样。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好伤人,但……这就是她要的,不是吗?她只想把魄风赶得远远地,她不要成为他的负担,更不要他变成第二个森下博史!
她越挣扎,他却像是闻到血腥的野兽,充满了捉弄她的兴致。
坏坏地在她耳后呵着热气,邪魅地低语。‘你擦了香水喔,很想勾引我?想念昨晚?’他故意逗她的,他很清楚,亚瞳根本没有使用香水的习惯。
尽管分开七年了,他还是清楚地记得她所有的生活习惯……
‘你快放手!’
‘我怎么舍得放手呢?既然你这么渴望男人,我目前也缺个女伴,那么,还跟我装什么圣女贞德?反正你全身上下我都摸过了,你放心,好好地服侍我,我会付你应得的酬劳。’
肢体的亲密接触助长他体内的情火,他以辣舌轻舔她的耳窝,往下滑到粉颈,成功地令亚瞳全身掠过一阵轻颤……
另一手则爱抚她挺翘的臀部,他喜欢看女人穿窄裙,那是最性感的衣着,尤其是穿在岛田亚瞳身上!
不行!发现他竟试图把手钻入窄裙里,亚瞳吓得大叫。‘你、你不可以!你根本是无赖,我要告你性骚扰!’他的话令她伤痛;但,她的身体却与意志背道而驰,热得像是刚刚煮沸般,甚至期待他更进一步……
‘哈哈!无赖?你形容得真好。’魄风回她一个浪荡子的笑容,他从没发现自己也有这么放荡的一面,此刻他的行径简直跟四哥楼采风没有两样。但,他管不任自己,只因怀中的女人是岛田亚瞳!
他更危险地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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