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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水瑶全身一颤,一时间竟忘记了呵斥或挣脱。
“姐姐,你的笔法虽然细腻,但过分的细腻的反而会营造出呆板的线条。要描绘出最自然的莲花,就要依照心中所想的莲花来用最自然、最流畅的笔法一气呵成。否则,就不是花,而是画……”
叶无辰轻轻握着叶水瑶的手,带着她的手轻盈的勾勒着……
来自他的气息,还有他手上传来的温度都让她心中、脑中一片混乱,直到变成一片空白。她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也看不到他在做什么。直到他带着凝雪离开,她才缓缓的回过神来,而笔下的纸上,已经绽开了一朵娇艳欲滴的莲花。
她失神的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心境久久的没有恢复平静。
“我究竟怎么了……”抚着自己的心口,她幽幽的问着自己。
此时,林家林啸与花家花水柔结亲这一早就人尽皆知的事被全城上下讨论的沸沸扬扬,其热烈程度仿佛是什么举国欢庆的大事似的。叶无辰带着冷崖一边穿过人流,一边饶有兴趣的听着他们的谈论。林家越是这么做,越是显得他们心神已乱。叶无辰暗中一笑:看来自己真的高估林啸这个人了。
冷崖依然冷着一张脸,跟带了一张死人皮做的人皮面具一样。他们这次前行的方向依然是那个黑树林,而这次叶无辰临行前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是:“走,去挖个坑,放几把刀。”
当他们回来的时,时间已经接近黄昏。此时冷崖看向叶无辰的目光多少带了些怪异,不知道这个叶家大少爷究竟犯了什么毛病,大白天没事做竟然去那个鸟不拉屎的黑森林挖坑,还美其名曰锻炼身体,陶冶情操。
第二天,冷崖更是差点吐血。
“走,挑上两担粪,越多越好。”
如果对方不是救过他和他母亲的性命,然后又医好了他母亲的眼睛。冷崖连捅他一刀的心都有了。但最终,他只能咬紧牙关,一路黑着脸挑着两个担子跟在叶无辰后面,一路之上把行人熏得纷纷躲藏。纵然以他的心性,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最不济也要把自己的脸给蒙上。
下午,叶无辰总算没有再去折腾冷崖,而是换了身不是很起眼的装扮,很低调的来到了天龙城花家。
花家的宅子比起叶家的来要明显小上一号,人也要比叶家少上很多。花家目前的主事人只有一个,那就是花震天。相对于叶家的人丁不旺,花家的只能用惨不堪言来形容。花震天那一代只有他一个独子,而他到了三十多岁的时候才有了一个女儿。而花家人过于凋零的原因是他的父母过早离世,而就连他的妻子也在一次意外中身亡。
花水柔是花震天唯一的女儿,唯一亲人,也是唯一的寄托,对她已经疼爱到溺爱的程度。
“该怎么进去呢?”在花家附近不声不响的兜了几圈,叶无辰敲着下巴沉思起来。
像叶家、花家这样的庞大官宦政治世家手上都掌握着莫大的权力,所掌握的重兵更可以一个号令之下造就横尸千里。但他们却普遍有一个明显的缺陷。那就是这些官宦世家虽然高手不少,但却没有什么顶尖高手。就连权势可谓最大的叶家之中灵阶的暗卫也只有一个。因为那些真正的高手一般都是痴心于武,不愿和官宦政治扯上联系。
而与之相反的是一些分布在天龙国各个区域的魔武世家,他们虽无兵权,但视武或魔为唯一的追求,个个都足以以一敌百。他们的存在让普通人向往甚至畏惧,虽然一个魔武世家所拥有的门人普遍不多,但天龙皇室却不会去招惹他们,而他们也同样不敢招惹天龙皇室。以叶家可动用的兵力,消灭任何一个魔武世家都是轻而易举,但毫无疑问会付出或轻或重的代价。花家所掌握的兵权远远少于叶家,但传闻花家有一只神秘的队伍叫做“天雷地火”,虽然只有不足千人,但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是遍身雷震子与火毒子,其破坏能力极其惊人。
叶无辰可以在叶家之中飞檐走壁而不被发觉,对潜入花家自然也没有什么太大压力,否则今天也不会来到这里。
“……我家二小姐十分喜欢那副画,求求你让小的见一见花老爷吧。”
花家门前,一个家仆打扮的人正在对花家看门的守卫拼命作揖。看样子他今天要是完不成任务,回去之后必然受到责罚。
“我们家老爷不在!他已经说了,不管是谁来买都不会卖,你还是回去吧。”那个守卫挥挥手道。
“这位大哥,让小的见一见花老爷就好。”那人一脸讨好之态,同时不着痕迹的把一锭银光灿灿的银子往那个守卫手里塞。
守卫不动声色的收下,那个家仆脸上还未露出喜色,便听那守卫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家老爷真的不在。就算在,也不会见所有想要买画的人。”
那家仆张了张嘴巴,然后哭丧着脸道:“这位大哥,你就告诉花老爷一声,我家小姐愿意出十万两银子买那副画。”
十万两!?这个数字让叶无辰小吃一惊,暗道这些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也太不拿钱当钱了,居然拿十万两去买一幅画……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第090章 水柔之心
“我家老爷说了,多少钱都不卖。你还是回去吧。”那守卫的口气明显有些不耐起来。
“二十万,二十万两!”
那守卫眼睛一瞪,手一晃,一个黑漆漆的圆球出现在他手心:“我家老爷说了,要是打发不走的,就直接送他个这个。”
那家仆被那个黑漆漆的小圆球吓得脸色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往后跑,退到十几米外后才胆战心惊的喊道:“五十万!五十万两还不行么……”
守卫一怒,举起手来做出投掷的动作,那个家仆立即和兔子一样跑的没影。
守卫一脸得意的把雷震子收回囊中,短暂的安静后,他狠狠的爆了句粗口:“他娘的,五十万两买一幅画……早知道当年老子也学画画去。”
五十万两银子,足够一个普通人家舒舒服服的过上十辈子。
在哀怨的同时,他没有发觉到,一道白色的影子在离他十几米的位置直接翻墙而过。而就算他刚才刚好看向那里,也只会觉得眼前白影一晃,最多认为自己眼花了一下。
花水柔性情柔弱温顺,心净如水,内心更是保守,恪守着所有作为一个女子应该有的准则。为女,则对父母孝顺依赖,为母,则对子女慈心溺爱,为妻,则对夫百依百顺,并且永远不用担心她会出轨背叛。这样的女子是完美的妻子人选。
而也因为如此,即使她的心已经对叶无辰产生了萌动,也会被她强行压下,甚至会觉得自己犯了很大很大的错误而自责。因为她不可以对不起父亲为她定下的未来的夫君。
而叶无辰要做的,就是逼她做决定。最直接的方法,自然是逼她堕落。一旦在一个男人的手中堕落,以她的性情,这辈子都不会再去想其他的男人。
灵觉一扫,半个花家的人员位置被他查探的一清二楚。如他所料,花家竟连像样的守卫都没几个。但他也同样知道,那些看似普通的家仆小厮每个人都被调教成了用火器的高手,谁敢闯进来,一个雷震子直接送走。
花水柔坐在自己的闺房中,不自禁的,她又取出那幅已经不知看了多少遍的《并蒂莲花》,轻轻的展开。
无论是娇艳的莲花,还是碧绿的池水与水中的倒影都是那么的惟妙惟肖,犹若实物一般。虽然当初莲花绽放的奇景已经不能再重现,但这幅画依然是让人惊叹的神作,完美的挑不出任何的瑕疵。
看了太多次,她已经隐约知道,她看的不是画,而是画中那让她心跳的寓意,以及在看到这幅画时,脑中浮现出的那个身影。他的眼神和他仿佛永远挂在嘴角的淡然笑意时时刻刻的缠绕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情窦初开的少女内心本应是迷茫和羞涩,但她除了这些,更多的是苦涩与一种越来越深的罪恶感。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未来的夫君已经在六年前决定,她不允许自己再对别人动心。虽然她对林啸从来没有过对叶无辰的那种微妙感觉,甚至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得不是那么清楚。
她不该收下这幅画,更不该把自己的玉笛交到他手中。她曾数次的想要叫丫鬟把这幅画拿走,丢弃或者烧掉。但每当话要出口时,她都硬生生的收回,因为每次将这幅画交到丫鬟手里时,她的心中忽然变得很空,仿佛丢失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空虚之中甚至还有一种莫名的恐惧。于是,她又忽然把画夺回,然后让丫鬟出去。
如果没有这幅画,只对叶无辰稍有感觉的花水柔或许会在刻意的去遗忘中将他慢慢的淡忘。而叶无辰就是用这一幅画,牵动起少女的心思,除非她真的丢弃这幅画,否则它会像个梦魇一样时刻提醒她记起他,直到无法忘记。
“好看吗?”
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轻飘飘的响起,如梦幻般的熟悉。失神中的花水柔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猛的惊醒,慌乱的转过身来,却险些和一个人的脸碰撞到一起,她失措的退后几步,终于看清了他,一时间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是……是你!”
“是我,很惊讶吗?”叶无辰的脸上露出那抹在花水柔的脑海之中已经不知浮现了多少次的微笑。
花水柔心神一乱,惊慌的问道:“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因为想见你,所以我就来了,你不是也在想我吗?我的小柔柔。”叶无辰笑着说道,同时欣赏着她令人惊艳的失措表情。
叶无辰的亲昵称呼让她脸色一阵娇红,心跳也加快了好多。她手忙脚乱的把那副画藏到身后,急声道:“谁……谁在想你。你快点出去啊……不然我要叫人了,我爹爹他很厉害的。”
她没和父亲以外的男人这么共处一室过,而且这里还是她从未被男子踏足过的闺房。
“你爹爹现在并不在家。听你的声音,好像是在替我担心,是不是?放心好了,你爹爹不会责怪我的。”叶无辰坐在属于花水柔的香榻上,轻嗅着那股怡人的幽香。
“你快出去啊,不然我真的喊人了。”花水柔又小退了一步,慌乱之态我见犹怜。
叶无辰脸上的笑消失了,他幽幽一叹,有些落寞的轻道:“你讨厌我?”
他的神色让花水柔莫名的更加慌张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她摇头说道:“不……”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在赶我走。”
“因为……这里是我的房间,别人不可以进来的。”
“你未来的夫君也不可以吗?”叶无辰看着他,认真的说道。
花水柔瞪大水晶般晶莹的双目,对这句突如其来的话不知所措。
“只要你愿意,你以后就会永远属于我叶无辰,谁都没有办法阻止。”他轻轻的笑着,但每一个字都说的那么清晰,那么的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心跳再一次加快,快的仿佛随时会跳出来。这种感觉不是害怕,甚至,她不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忽然跳的这么快。但马上,她又想到了花家与林家的婚约。
她用力的摇头:“不,我们不可以这样的……你,你再不出去,我真的要叫了。”
第091章 侵犯
叶无辰眉毛一挑,缓缓的从香榻上站起身来,脚下一动,已经出现在了花水柔身侧。花水柔只觉得眼前白影一晃,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轻柔的抱紧,然后被不知带向了何方……
“现在,你还要叫吗?”
坐在花水柔软软的床上,他将花水柔的身体搂紧在自己的双腿上,双手牢牢的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