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只醉猫。”
“是塞缪尔•;约翰逊。不过你可能以为他在大都会队当右外野手。”
“你说的是达里尔•;斯特劳比里吧,他也爱喝白兰地?”
“老天,”瑟曼说,“我在这里干嘛?我到底是怎么搞的?”
他把头埋在掌心。我说:“嘿,高兴点,你喝的是白兰地吗?”
“白兰地和薄荷奶油,是一种鸡尾酒。”
难怪他一脸倒霉相。“是英雄喝的酒。”我说,“加里,再给我们这位老爹一杯英雄喝的酒吧。”
“我不知道还行不行。”
“没问题,你绝对可以再来一杯的。”
加里又给了他一杯酒,然后也再给我一杯苏打水,很快地把刚才那杯我几乎没碰过的苏打水给撤掉。我和瑟曼双双举杯,我说:“敬那些缺席的朋友。”
“天哪。”他叫道,“别那么说。”
“那这么说吧,敬犯罪。”
他的双肩萎顿,注视着我,嘴唇微微张开,他看起来欲言又止。可是后来他改变了心意,大大地吞了一口酒,烈酒下肚时他把脸挤一起,身体还抖了一下。
他说:“你认得我是不是?”
“嘿,我们不已经算是老朋友了吗?”
“我是说正经的,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
我看着他。“等一下。”我说。
他在等我能否从他登报上的照片认出他来。我让他再等了一会儿,然后说:“马佩斯体育馆,星期四的拳击赛,对不对?”
“我不敢相信。”
“你就是摄影师,不,不对,你是在场里指挥摄影师的人。”
“我是电视转播的制作人。”
“是有线电视。”
“是的,五洲有线电视网,我真不敢相信。我们免费请人家来看,结果却找不到人来填空位,甚至没有人知道马佩斯在哪里。离那里最近的地铁线是M线,住在曼哈顿的人却不知道去哪里搭,如果你是在那里见到我的,也难怪你会认得我,因为我们可能是在场唯一的观众。”
“这工作挺好的。”我说。
“你真这么认为,嗯?”
“有拳击赛可以看,又有漂亮姑娘的屁股可摸。”
“谁?切尔茜吗?她只是个贱货罢了,朋友,这点你一定得相信我。”他吞了一大口酒。
“那你到那里又是为什么?你是个不肯错过任何一场比赛的拳迷吧?”他问我。
“我那天去是为了工作。”
“你也是?你干哪一行的?记者吗?我以为所有报社的人我都认识。”
我给了他一张名片,他说上面怎么只有我的名字和住址,于是我把我还在替沃利可靠侦探社工作时的名片递给他,上面有可靠侦探社的地址电话和我的名字。他指着名片说:“你是侦探?”
“没错。”
“你那天到马佩斯是为了查案子吧?”我点点头。“那你现在在干嘛?也是办案?”
“喝酒、闲扯淡?不,他们才不会付钱让我来干这种事,我倒希望他们肯。如果他们真有这么好,我会告诉你的。”
我把那张可靠侦探社的名片收起来,把他正在看的那张留给他。他大声念出我的名字然后看着我,问我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不知道,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我说。
“我叫理查德•;瑟曼,有没有一点耳熟啊?”
“当然有,瑟曼•;芒森。”
“很多人都跟我提过。”
“自从那次空难事件之后,扬基队就大不如前了。”
“是啊,我自己也大不如前了,自从那次的灾难之后。”
“我不懂。”
“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我,“你刚才不是要告诉我,那天你去马佩斯做什么吗?”
“你知道的。”
“不,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你不会有兴趣的。”
“开什么玩笑,私人侦探啊,大家梦寐以求的刺激工作,我当然有兴趣听。”他友善地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酒保叫什么名字?”
“加里。”
“好,加里,再给我一杯白兰地,还有双份伏特加。我说马修,那天你到底去马佩斯干什么?”
“你知道吗,”我说,“有意思的是,你可能帮得上忙。”
“这话怎么说?”
“是这样的,那天晚上你也在场,也许你见到过他,他就坐场边。”
“你在说什么?”
“那个我要跟踪的人。”我拿出素描来,小心不拿错张。“就是这家伙,他就坐在前面,还带着他儿子。本来明明跟得好好的,后来就跟丢了。你刚好认识这个人吗?”他看着素描,我看着他。
“这是画的嘛。”过了一会儿他说,我附和着说是。“是你画的吗?雷•;加林德兹,不是你。”
“不是。”
“这素描你哪儿弄来的?”
“他们给我的,这样我才认得出他来。”我说。
“你必须跟踪他?”
“对啊,我只是去小便一下,回来就不见他人影了。他和那个男孩子都走了,好像我才一转身就消失了似的。”
“你为什么要跟踪他?”
“他们不会什么事情都透露给我的。你认得他吗?知不知道他是谁?他就坐在最前排,你一定看过他。”
“你的客户是谁?是谁叫你跟踪他的?”
“就算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干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保密,你也知道。”
“少来了。”他打趣道,“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人,我能跟谁说?”
“客户是谁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跟踪他也完全没概念,相信我,跟丢了这个婊子养的还害我被臭骂一顿。”
“可以想象。”
“那你到底认不认得他,知不知道他是谁?”
“不,我不认识,我从来没见过这个人。”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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