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赖你,怎样?! 席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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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赖你,怎样?! 席绢- 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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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不懂咧。”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番”的女人?都跟她说几百次了,还是不懂。

他双手改而搂住她。

“那你说,要长到几岁才算成人,你才会把我的话当话听,而不是当成放屁?”

她努力争取呼吸的空间,正好与他的下巴顶成一气,又遭他吻的突袭。

“至少……至少是你毕业后,当完兵,工作稳定了,真正成了大人,你才会真正知道自己要什么。”

他看着她。

“好,如果到那时,我还要娶你,你就不会有藉口了吧?”

拜托?哪能这么说的?他们根本没有爱情存在,至少她对他并没有那种感觉。出社会之后若他心意未变,也的一步一步来啊。

可是望着他霸气凶气勃发,番得不可思议,恐怕与他谈到公元二千年也不能扭转他一丁点念头。她无须再多说什么反驳的话让一切更夹缠不清,因为他只会更反叛、更固执,弄到最后她什么事也做不成了。搞不好他一个兴起,会跟她回台北,直嚷嚷要与她结婚呢。

“发什么呆?回答我呀!”他吼着。

“好,衍泽,你要乖乖的,一旦出了社会,工作平稳之后,如果你真的想娶我,那就来找我。”

这时他才稍见满意之色的放开她,又吃起食物,不再咄咄逼人了。

她吁了口气,轻道:“这次我下高雄,主要是帮你开个帐户。如果你怕钱放在身边守不住,那我就没星期汇三千元当你的生活费,要是突然有急用,可以打电话告诉我。再来,我会把一百万分别定存在邮局以及银行;一百万的存款一个月莫约有五、六仟元的利息。我算了一算,足够用到你毕业之后还有剩,将来要创业也算小有本钱。”

他不在意的点头。他的女人怎么理财,他都没意见啦。伸手捞住她的肩,她一口寿司,感觉心情开始大好了起来。

* * *在大学的生涯中,清秀佳人绝对是男生们追求的重要目标。尤其像常夕汐这款温文秀致、脾气看起来好的不得了得女子,打一开始就被数人盯上了。

到最后,与她走的最近的,是同属“慈晖社”的社员兼社长的洪俊城。他是一个斯文且充满爱心得大男孩,不仅每个周末带领社员到育幼院、孤儿院照顾小朋友、打扫环境,平时只要一有空,更会去大学附近的老人院陪老人说说笑笑。

认识他们的朋友都说他们看起来是最登对的才子佳人。至于他们两人,反而不若外人所看来的已然被配成一对。洪俊城有没有那个心思不得而知,倒是常夕汐一直是情感迟钝型的。

倘若说她曾对瑰丽的恋情产生美丽的幻想,早也在这些年教邻家恶男孩给弄得迷糊了。

她一直没机会去体会青涩的憧憬,青少女该经历的心情全教小恶男的出现而消蚀了,根本没有谈风花雪月的时间。

一切总是突如其来,教她在非关情爱的时刻失去初吻,以及种种理应是情人间独享的亲动作,全教那小男孩做足了,夺去了。

她知道她尚未经历爱情,与纪衍泽之间也只是怜惜的心肠。他太小,小到不到入情人的考虑之内,也永远只当他的宣告是小孩子的无知。

但,却又因为纪衍泽的行为,造成了她习惯性与异性保持距离;这是很难清的情况,但确实成了她与男性之间的无形墙。她不能领略男性的友好表示代表了追求之意,她欣赏洪俊城的行为,却从未有绮丽的念头。

或许也该说,是她自个儿迟钝吧。心中期待着爱情,却无法机敏的发现身边男士们倾慕之意。

纪衍泽自然也是干扰她敏感度的重犯之一。

由于社团与功课耗去了她所有时间,她三年多来没有再南下去看纪衍泽,反倒是他寒暑假会回中部,偶尔可以见上一面。他应该也挺忙的吧?她每个月打电话前去问候,几乎都扑了空。

令她放心他的原因是他的成绩单会寄来台北给她看,有及格边缘的、当掉的、重修的,大体看来不若她当初所想的那般不堪,着实放下了心。至少他有乖乖上下学。

现在,她大四了,屈指一算,今年的纪衍泽也算是满二十岁了,是法定成年人的年纪,一定要去为他庆祝一下。半年前看到他时,真的差点认不出来,他变成熟了不少,已没有当初甫入学时的番蛮不讲理,一迳的占她便宜,要她管理他的一切琐事……

可是,似乎又有一些改变是令她忧心的。他内敛了,不若以前不爽就骂,不悦就打,凶狠之气打了一架就消失无踪。这样子,是好还是不好?尤其他的戾气并未稍减,走在路上,生人自动回避。

她一直有个怀疑——他会不会真的加入了什么帮派中混起角头来了?

“夕汐,发呆啊?礼物包好了吗?”洪俊城抱着一大堆故事书走入社团办公室,笑问着。

今日是周末,大四了,两人的课都不多,觑了个清闲的早上时光,赶着包装故事书,下午好去孤儿院送礼物。

她回神笑道:“对不起,又神游太虚了。”

“在想你的弟弟吗?”近一、二年比较相熟之后,他们的话题也深入到提及她宝贝的“

弟弟“。并且他也发现,她的话题常是不自觉绕到”纪衍泽“身上,便再也转不开了。

“是呀,我想到下个月十四号是他满二十岁的生日,一定要替他庆祝才行。”

“可是你们近二年来不是渐渐不来往了吗?甚至电话也打不通。会不会是他已不需要你的关切了?”

她不好意思地低头微笑。

“我一直都挺多事的。像以前,也是我缠着他不许做这做那的,烦得他只好顺了我。其实仔细想起来,他并不要我多事,这种出身的孩子都比较具有野生动物的特性。他不要别人多事,不代表不需要伸向他的温情。何况,在得知他真正孑然一身之后,我总希望能为他做一些什么。他能独立自然很好,但不能因为他独立,我就不必在付出关心呀。而且,老实说……”她忍不住吁了口气。“为他做二十岁生日之后,若他真正不再需要我多事,那我是该好好与他道别了。”

阳光穿透窗户玻璃,投射在他秀发上,映出一根根金丝在乌黑中跳跃。她羞赧的娇容引人紧紧盯视,忘情撷取而不自知,任由一抹不自觉的忧郁落寞爬上她眉梢。

没有血缘关系的姊弟情,毕竟是薄弱了些,时光在走,班驳了情深义重的前尘旧事,终究是一笔勾销,两两相忘……

“你是个非常美丽的女孩。”洪俊城温柔说着。

“啊!”她低叫一声,双手捂上泛红晕的颊。她并不算美丽呀,他在胡说些什么?

他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

“不,不只是外表,更是来自一颗美善的心。你是真正不为任何回报而去对陌生人付出关怀的女子,让我几乎自叹不如了起来。尤其难得的是你来自正常的家庭,不像我因为在孤儿院中成长,后来被亲人寻到,收养回去,在有能力时,努力回馈教养过我的场所,将心比心的对那些无依者付出关心。”

“不同的,因为我与他是邻居,而且每个人都讨厌他,认为他一定会变坏,会成为流氓。我只是在想,如果有人肯付出一点关怀,一点点教养,指导他走向正途,那么,他就不会被逼得只剩歹路可行。其实我也只是为我自己着想,因为当他真正变坏了,遭殃的可能就是我们大家。而且,刚开始时,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有父有母的小孩居然几乎天天没饭可吃,然后,任人心依恃着生存的本能开始觉得掠夺他人也理所当然。他还只是个孩子。”

“你真的很善良。”

“社长?”她终于感觉到气氛有那么一点点怪怪的了。

洪俊城清了清喉咙,俊逸的面孔上也浮现了那么一丝赧色。“我一直都很喜欢你。”

啊!她连讶异的声音也挤不出来,呆呆的看他。

“原来,我一直在思索该怎么开口。从大一到现在,升上大四了,如果我再不表白,恐怕就没机会了。我希望你能给我机会,让我当你的男友,可以吗?”他走近她,面孔与她平视,等待着她的回应。

“我——我不知道——这对我而言太突然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彻底结巴,无法说得全字句,只觉得热潮一波波往脑门轰去,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种事情——好慌、好乱、好无措……

洪俊城伸手轻扶她肩,温文笑道:“别慌,你好好想一想,再回答我,可以吗?虽然我希望你回答我的是好消息,但倘若不是,我也会接受。”

即使他这么说,但由于受的震撼太大,一整天下来,她几乎是魂不守舍的做着手边的事,为着生平第一次男人对她的告白而无措。

傍晚结束一切活动后,婉拒了洪俊城送她回家的美意,自己如游魂似的回到亲戚提供的小套房,直到一只手臂阻挡了她上楼的步伐,她才赫然发现扶手处不知何时伫立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啊!”惊叫过后,那抹身影在她身上踉跄而来,她才看清眼前这个狼狈的男子正是已有半年未见的纪衍泽。

“衍泽!你怎么了?呀!怎么会有血!”有许多年未见到他这模样,她甚至以为他早脱离了这种逞凶斗狠的日子了。

纪衍泽努力支撑住自己的重量,回她慵懒一笑。

“好久不见,夕汐,想见你,就上来了。”

“来!快跟我上去!我房中有药,先做个简单的处理,我再带你去医院……”

“没事的,不必上医院。”他大手一搁,揽住她细肩,一步一步往楼上走去。

“可是你看起来好虚弱,真的没事吗?”她伸手探他的额头,有点发烧,眼光扫向他身上,被衣领下的绷带吓了一跳。“你身上的伤好像很严重,我——”

他捂住她喋喋不休的嘴,淡嘲:“天哪,你仍当我是十岁小毛头吗?再几天我就满二十了,是你眼中所认定的成年人了,可不可以别再用老妈子的口气训人?”

“几岁都一样,打架就是小孩子的行为。”她抓下他的手。爬上了四楼,掏出钥匙要打开门,不过他没让她开锁,半身重量靠着墙,将她半转过身,在门廊灯火之下,细细的打量这张清秀温雅的面孔。

她仔细一看,更是吓了一大跳!老天!他额头在流血呢,连忙掏出面纸要拭净他脏污的脸……

他抓着她的手,平放在他心口。

“我想见你。”

他的口气为何如此怪异深沉?

“你见到了呀?”奇怪,今天见到的男子为何都怪怪的?尤其是纪衍泽;一向只会恶声恶气表示不爽的人,此刻却是笑得嘲弄,性格显得深沉许多,失却了当年的火药性子。是该庆祝他沉稳了,还是心惊他这种转变也许来自不好的经历?

开门入内后,她扶他坐在单人床上,便连忙张罗药品去了,顺道问着:“你吃了吗?如果没有,吃蛋炒饭好不好?”

“随便。”他躺在床上,四下打量着她十坪大的香闺,闻着她床被上独有的女性幽香味。阳台上晾着女性衣物,以及几株植物,被照顾得极漂亮。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外,尚有书桌、书柜,以及一大堆看起来每一本都厚重得足以打死人的书。若要寻到一丝丝女性必备的用品,大抵是浴室内那一面镜子以及盥洗用品便足以作数。这女人依然拿书当命看,学不来卖弄风情那一套。不过老天十分厚待,让她的清水面孔柔白平滑,不见半丝凹痕或颗粒。

“最近为什么打电话都找不到你?”她提起药品坐在床沿,先处理他头上的伤口。

“我不在。”他耸肩。

她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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