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花嫁(寄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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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花嫁(寄秋)-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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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云仙瞧瞧杜丫丫双手合掌的拜托样,不由得失笑。

    “嬷嬷!这丫头总算谦虚了些。”

    “她呀!我不指望她成材,少意点事,我就阿弥陀佛,早晚三柱香谢天公。”

    有求于人,杜丫丫大气不敢吭一声,由着她们俩数落,头垂得低低地看脚尖。

    忽闻门外有小厮高呼着,鹤大爷到,云仙见客喽!

    来不及回避的杜丫丫灵机一动,霎时飞快地钻入柳云仙的香床下躲藏,顺便听点……秘密,毕竟事关生死,好歹预测一下死期。

    燕嬷嬷朝床底瞪了一眼,与柳云仙相视一望,皆露出无奈的苦笑。

    ☆☆☆

    “来!来!来,鹤大爷,多喝一杯,咱们云仙一听到你要来,赶忙梳妆盼着爷呢!”

    使劲地劝酒,燕嬷嬷使使眼神,柳云仙媚眼横睇地为鹤归云倒酒,欲迎还拒地喂他喝酒,有意要灌醉他。

    酒后吐真言,较好套话。

    尤其是美色当前,在酒气助兴下,哪个男人不论为裙下臣,豪气万千的大吐丰功伟业,以在美人面前博取好感,显显男人的成风。

    “晤!云仙的小手真细滑,来,我尝一口。”他霸气地掬起美人柔胰轻啃。

    “咯……咯……好痒,大爷别析煞奴家了,再喝一口惠泉酒吧!”云仙轻笑地送着月光杯靠近他的口。

    鹤归云亲亲她持杯的纤指,才一饮而尽。“好酒,就跟你一样甘甜。”

    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十出头的鹤归云长相不差,颇有风流的本钱,阴邪的双眼闪着难测的波光,有意无意地拂揉柳云仙高耸的圆丘,看似无心的吐出令人心惊的话题。

    “唉!最近的偷儿真嚣张,气焰比主人还高。”

    柳云仙不动声色地为他注满酒。“怎么,难不成有人敢偷上归云山庄?”

    “云仙姑娘有所不知,偷儿胆大包天,竟光明正大在我山庄内走动,实在叫人头痛不已。”他边说边偷香。

    他上胭脂访有两个用意,一是打探偷儿的身份,烟花之地消息最流通,因此他才允许老鸦做陪。

    二嘛!当然是为了柳云仙那软绵绵的雪白娇躯,自从上回尝过滋味后,他就念念不忘想重温美人怀中的馨香,驰骋在她修长匀美的双腿间。

    为了恨天堡那档事,他好久未上胭脂坊寻欢,家中的侍妾、丫头俗不可耐,总是觉得不够劲,还是云仙叫他销魂不已。

    “真可怕,鹤大爷可知是谁所为?云仙最恼偷儿的无法无天,你一定要将他绳之以法。”杯空立即斟满,柳云仙小鸟依人的在他耳旁呼气。

    “当然,当然。”乐陶陶的鹤归云饮尽杯中酒,视线停在她悄颜上。“嬷嬷,偷儿乃一男一女。你可有底?”

    燕嬷嬷故作苦恼地思索一下。“关外有对雌雄双盗,听说近来在江南一带行窃,专找大户人家下手。”

    “噢!是吗?”他已有些醉意地打了个酒嗝。

    “男的嘛!个头不高,声音像未发育的少年,女的来头不小,好像什么门的传人,身上一大堆怪东西。”

    鹤归云醉归醉,脑子仍保存一丝清醒。“可我手底下的人说很像扬州‘名胜’的声音。”

    名胜指的是人,大家心知肚明。

    “不可能,她们全是姑娘家,一个个手无绳鸡之力,而且其中一个前些日子爬树摔断了腿,怎么胡作非为呢?我看是你府里出内奸,内神通外鬼乱栽赃。”

    “嬷嬷的消息真灵通,连人摔断腿都一清二楚。”他笑着伸进柳云仙的抹胸内揉搓那浑圆的山丘。

    燕嬷嬷局促地笑笑。“不好意思,那个‘名胜’之一正是小女,这几天被我关在房里反省。”

    所谓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虚中有实、实中有虚的假话才令人信服,一味造假、袒护反引人疑窦,这就是燕嬷嬷的高明处。

    自曝其短,先一步抹去嫌疑,好过被人查到有“前科”不良的纪录,落人口实。

    “哈……燕嬷嬷,原来你是‘名胜’的娘亲。”至此,他已撤除“名胜”之嫌。

    “汗颜,汗颜,你见笑了。”她打打手势,要柳云仙多敬些酒。

    “喏!赏你的。”

    大方的鹤归云塞了一锭金元定给燕嬷嬷,很清楚的传达他的意思——你可以下去了,别打扰我和美人温存。

    她一点即通,笑得十分暧昧地将元宝揣入怀里,刻意不让迟疑的目光往床底下溜,带着不真实的笑容合上门,心想丫丫该吃点苦头,免得天真得被某人给卖了。

    燕嬷嬷一闩上门,猴急的鹤归云一口干尽整壶酒,淫笑地抱起柔若无骨的柳云仙往大床躺去,迫不及待地替她宽农解带。

    “小美人,我来了。”

    “你好死相,唔……轻一点嘛!噢!好……好舒服哦!哦——”

    “喔!美人儿,快张开你的腿,我要一展雄风。”他色迷迷地啃咬她的乳头。

    柳云仙顾忌床下有个云英未嫁的大姑娘,反客为主地跨骑在他的下腹上,让两人紧密地相连在一起,尽量不发出淫荡的呻吟声。

    她承认喜欢床第间的私事,更乐于与男人做那档事,男欢女爱的交合令她兴奋,完全和平日贞淑的形象相反。

    由于她在床上、床下的表现让每个爱好风月的男子满意,因此她的艳名在八大胡同的恩客口中相传,让她身价大涨,一夜千金的花魁之首。

    ☆☆☆

    要死了,这么拼命做什么?存心要把床摇垮了好换张新床吗?

    揉揉发酸发麻的腰肩,杜丫丫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凌乱的被褥躺了一对赤裸的男女,满室次爱后的气味叫她鼻子微皱。

    她一直以为云仙姐姐不同于其他姐妹,没想到骨子里的骚劲不同凡响,一整晚吟声不断,娇喘连连,直到东方翻鱼肚日才告歇。

    害她在床底下喂蚊子又打不得,苦不堪言的担心床会场下来压到她。

    “你们可畅快了,可怜我无辜的耳朵整夜遭摧残。”社丫丫小声地念着。

    鹤归云突然翻个身,大腿往柳云仙的双腿插入,啃咬地接紧佳人,吓得杜丫丫身形一晃,闪入屏风。

    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声响,她才鬼鬼祟祟地探出头一瞧,心才放下大石头。

    原来是说梦括,真是色到没人性。

    “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蹑手蹑脚地推开月型窗,冷风一肃,她打了个哆嗦施展轻功,在鹤归云察觉冷意而睁开眼之前,她已化成天边一道曙光凌空而去。

    “咦,我走错路了?”

    在外游荡了好一会儿,杜丫丫抬头一望大门的匾额,直觉地缩回头,往来时路走去。

    “不对呀,是这条路。”

    熟悉的街景、熟悉的邻坊,连路分那条大黄狗的斑点都没移位,怎么她会找不到回家的路呢?真是太奇怪了。

    杜丫丫疑惑地抓抓头,像贼—样地趴伏在新漆的朱门,探头探脑地窥视、怀疑着。她不过才离开一日光景,怎么屋子的主人就大肆整修?

    这是鬼屋耶!是哪个不怕死的人敢住进来?

    好不容易找到“安静”的居所又要泡汤了,下回干脆在坟墓边盖草屋,看谁会来抢地盘;她没有觉得可惜,只是遗憾屋后的菜来不及拔。

    反正里面没多少家当,几张破桌破椅和几套男装,银子全在莫财神手中,杜家的神位若不嫌弃,她不介意送给新屋主人供奉。

    胭脂坊后头有座小阁楼,那才是她真正的栖身地,以为有利可图的燕嬷嬷专程请人为她盖的。

    “杜少爷,你在自个家门口探什么?”文宣佑不解地拍拍她。

    杜丫丫猛然一惊跳得老远。“你……你是鬼呀!走路都没有半丝足音。”

    “我在你背后站了老半天,以为你应该有瞧见。”他摆了个很无辜的动作。

    “我背后没长眼,以后先开口唤一声。”她迟早会被他吓死。

    “是。”他好笑地一应。

    文宣佑领者杜丫丫走进焕然一新的宅院,她看得眼花缭乱,好几回跟错路又旋口来,不太敢相信她会在住了几年的鬼屋……迷路。

    除去杂草栽上新花木,腐朽的窗户糊上新纸,布满灰尘、蜘蛛网的宅院变了个模样,开始像个……家。

    蓦然,她颦眉眯眼,眼底有些恍然大悟。

    “你说这是我的家?”

    “你不喜欢吗?堡主特别命人除草清理,重新粉刷新漆。”这才比较像人住的地方。

    当他和武宣佐看到这里一片荒芜,心下质疑谁会以此为居,要不是堡主简单解释个大概,他们会以为这是幢鬼屋,而且住了男……女鬼。

    初见到她,第一眼印象是个文弱的书生,偏偏声音细如女子,经堡主以眼神暗示她没有喉结,他才知晓她女扮男装的实情。

    他在好玩之下叫她杜少爷,而她似乎也甘之如饴,顶喜欢这称谓。

    “等等,是谁去接洽工人来整修宅院?”杜丫丫有不安的慌张。

    “当然是我和宣佐,不过……”过字才出口,他的衣领被她狠狠揪着。

    “不过什么?”可千万别牵连她。

    他喘不过气地指指杜丫丫的手,等她手一松才大口呼吸。

    “不过工入都不肯来,理由不明,所以我调派恨夫堡在扬州城里分号的人手来帮忙。”

    鬼屋耶!谁敢来?。“我会被你们害死。”

    她悲惨的哀号一声,拔腿往前跑,发现走错路又换个方向,来来去去累得满身汗。

    最后又宣佑看不下去,趋前一问原由。

    “你在找什么?”

    杜丫丫没有男女之别的靠在他肩上喘气。“尉……尉天栩在哪里?!”

    “你不该直呼堡主的名宇。”对一位姑娘家而言,她这应对太失礼了。

    “少说教,我才不管繁文缛节的大道理,我再问一次,尉天栩死到哪去了?”

    文宣佑不赞同地挑眉。“堡主在大厅。”

    “噢!”

    她跑了两步,不太情愿地回头。“大厅在哪边?”

    真可耻,在自己的地盘上问路,传出去非关掉人家大牙不可,但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活命。

    “呃!我带你去。”他忍住笑,故作正经。

    “好……好吧!”她有些羞耻地掩面呷吟。

    ☆☆☆

    那任性的丫头跑哪去了?她不知道外面危机四伏吗?

    一再提醒她身份有外泄之虞,要她当心点,不要无故外出,以免惹来来身之祸。

    可是她听进去没?

    十二个时辰不见人影便是答案,她根本不听劝,才一回身就溜个无影无踪,从不体谅他担忧的心情,尉天栩急得好几个时辰未曾合眼。

    表面上他装作若无其事,冷静沉着地调派手下重修宅院,并要人连夜刻下杜宅两字的匾额,以期给她全新的环境。

    结果呢?赶了大半夜的工,她人却不见了。

    “武护卫,杜姑娘回来了没?”

    武宣佐楞了一下,才知道正在假寐的堡主唤他。

    “启禀堡主,杜少……姑娘应该还没回来。”他哪清楚,他一直寸步不离地在堡主左右保护。

    “应该?!”尉天栩冷冷地一膘。“我不接受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憨直的回答,“我想杜姑娘一看见堡主的用心,一定会高兴得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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