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璚突然止住话语,没再说下去。她就怕自己说了他不但不承认,还会
取笑她又往自己脸上贴金。
“嗯?”
〃 没有,没什么。“她难过的直落泪,将小脸埋在腿间,一句话也不肯再说
了。
〃 你这是做什么?〃 他眯起眸,瞧著她的泪眸,“不要以为哭就可以天下太
平了,为什么女人一做错事,就只会耍哭招?〃 〃 巩孟勋,既然你不相信我,
又何必来问我?〃 她嗓音嘶哑地问。
〃 因为我想弄清楚,你到底在想什么。是想把我斗垮,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
这样你的报复才算成功吗?〃 他恨得猛爬了下头发,“告诉你,我没这么软弱,
也没这么在意舆论,所以你的计画在于我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倒是对你自己
的伤害很深,看著这些照片……你就像……”
〃 像什么?〃 她冷著心问。
〃 像个供人亵玩的交际花,只为达到目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生气可
以蒙蔽一个人的理智,巩孟勋开始口不择言了。
听他这么说,江子璚应该要气愤,但她却气不起来,因为她可以想像这情况
对彼此都有很严重的影响,只是他嘴硬不肯承认而已。
〃 你怎么不反诘了?〃 巩孟勋希望她能与他争吵,就跟以前一样为自己的权
益、清白,理直气壮的与他辩驳,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委屈的像个小媳妇,好
像他是压榨她的大恶人!
〃 你已经为我安了罪名,我还能说什么?〃 她轻逸出一丝苦笑。
“老天,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
〃 就像你说的,我很可恶,我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现在你认清楚了吧?〃
她抬起一双红红的眼,微笑地反问他。
〃 你……“看著她这抹勉强的笑,他突然觉得好心痛。
〃 你走吧!〃 她无力地靠在沙发椅背上,冷冷丢出一句。
〃 你吃过晚餐了吗?〃 瞧她那副委靡的模样,他忍不住又关心起她来。
突然间,他竟想不起自己刚刚到底说了些什么浑话,怎么把她搞成这副样子。
〃 我吃不下。“她闭上眼。
闻言,巩孟勋根本不理她的立刻走进厨房,打开柜子找出一个碗面,为她泡
好后端到外头茶几上,“无论你做了什么事,东西还是得吃,即便想出气也要
适可而止,否则就算老天也救不了你。”
最后,他只撂下这句话,便大步往外走去。瞪著他的背影直至消失,江子璚
又低头看著桌上这碗面,只能逸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不,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好长的路要走。现在第一件事就是要告那个胡言乱
语的记者,就算全天下没人相信自己,她也要讨回公道。只是现在她最最最对
不起的人就是严尚家……
拿起电话,她鼓起勇气按了严尚家的手机号码,不一会儿电话接起,久久才
听见他说:“是子璚吗?〃 〃 对,是我。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她
苦涩一笑。
〃 算了,感情的事本来就勉强不来。“他叹了口气又问:”报上的事是怎么
回事?我不相信会是你……“一听他这么说,她忍不住掩住脸,轻泣出声。
〃 怎么了?〃 尽管她爱的人并不是他,但一听见她的哭声,他仍会为她感到
忧心。
〃 谢谢,真的谢谢你。“她拭去泪水苦笑著,”你是唯一一个不清楚真相,
却仍相信我的人,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连巩孟勋也以为是你……
该死!我刚刚真不该打电话向他抱怨,这下该怎么办?〃 〃 没关系,真的没关
系,那都已经都过去了。选择信与不信,真的不重要了。”她轻泣出声,“尚
家,若不是我先认识他,我一定会选择你,你对我真的很好。”〃 难道我没有
任何机会了?〃 他好不甘心呀!
〃 对不起……这辈子,我想我只能这样了。除非我能彻底忘了他……但这似
乎不太可能。“倚向沙发,她拧著心说。
〃 如果我愿意等呢?等你彻底忘了他?〃 〃 傻瓜,那时说不定你已经七老八
十了。你还是快去找一个真正爱你、喜欢你,也可以给你快乐的女孩吧!关于
这些我知道我做得非常失败。“她难过的敛下眼。
严尚家苦笑著,“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气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一面对
你,我心里一堆气却全消了。那……我们还是可以做朋友吗?〃 〃 当然可以,
只要你不嫌弃的话。”江子璚感动得又哭了起来。
〃 我怎么会嫌弃你,你别胡思乱想了。对了,你吃晚饭了没?我们一起出去
吃顿饭吧!〃 他本来就想打电话给她,却又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而延宕下来,如
今她主动打了电话来,他不亲眼看看她还真不安心。
〃 我正在吃。“她看著桌上的泡面,直觉就拒绝了他的邀约。
〃 那就好,有什么事都可打电话给我,别一个人闷著。“严尚家知道现在不
适合多说什么,该让她静静才是。
〃 嗯,谢谢。“直等他挂上电话,江子璚才捧起桌上的碗面吃著,没想到每
一口都是那么的令人心酸。
事到如今,她一定要想个办法解决这件事,这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他,
那个恨她恨之入骨的男人。
打起精神后,江子璚便开始找律
师对刊登出这项消息的记者提出控告,无论如何,她绝对要禁止这类事情再发
生。虽然法律这东西,不是三两天就可以解决,但再怎么说,她也不会放弃的。
隔日来到公司,又看见员工们对她探究的眼神。像是已经习惯了,江子璚不
再觉得尴尬,反而更能打起精神来与主管会议,讨论业务的进度。
一整天下来她都绝口不提这阵子发生的事,就连小倩也找不到机会问她,一
切的一切就好像最初,她还不曾与巩孟勋重逢那般。
下午,突然有人外访,原来是林雅玲担心她,而来看看她的状况。因此两个
女人就躲在办公室的一角小小声谈论著。只见林雅玲皱著眉问道:“你确定要
这么做?〃 〃 嗯,我不想再背负著这种责任,既然是我闹出来的事,当然就得
由我来解决。”当初若不是她在“纵情”说出那番话,他们也不会被紧迫盯人
的记者给追踪——〃 可是这样对你……真的不太好。“林雅玲握住她的手,”
那位记者朋友,我已痛骂她一顿,她在真的收到法院传票时也吓个半死,刚刚
想找她都找不到人,要不然我一定会逼她出来跟大众说清楚。“江子璚摇摇头,
轻轻一笑,”不麻烦你了,如果真要解决事情还是靠自己得好,靠别人什么都
不是。“
〃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这么做了,那场地和联络方面我都可以帮你。“林
雅玲眼看无法劝阻她,只好瞠这混水,帮了!
〃 谢谢,我希望能在这个周末举行。因为当天记者会一结束,我就会前往美
国和我父母见面,他们在那里也听到许多风声,都快急坏了。“江子璚难过的
垂下脸,”说来我还真不孝,不但没有让他们安心,反而让他们操心了。“〃
既然你已决定,那就这么办了,放心,那天我会全程陪著你。”林雅玲给予她
一抹鼓励的微笑。
江子璚也对她回以一笑,她相信只要那天一过去,所有事情都将结束,当然,
这也包括她的爱情。
周末是很适合举办各式活动的日
子,包括周年庆、晚会、喜宴,当然还有记者会。
没错!江子璚拜托林雅玲的事情就是她打算举办一场记者会,一场要把所有
事情说清楚、讲明白,即便不会有几个人相信的记者会。
记者会即将开始,此时她紧张地坐在椅子上,不停深呼吸。虽然有林雅玲陪
伴在侧,但是被记者包围的感觉还是让她慌得无法冷静下来。
〃 你怎么抖的这么厉害?〃 林雅玲对她挤著眉,打著暗号。
〃 没办法,本来我真的不紧张的,可是一看见这么多人,就忍不住直冒冷汗。
“江子璚难过的牵强一笑,”看来我还不算真的对外界全无感觉,我原以为自
己不会再对任何场面感到害怕。“〃 少来了,谁碰到这个场合,会是没感觉的?
〃 林雅玲看见眼熟的朋友,立刻向对方招招手,”阿维你来了,记者都来了吗?
〃 〃 都到了,五分钟后就可以开始了。“阿维也是林雅玲的朋友,在媒体界甚
为活跃,这次记者会就是靠他将消息散播出去的。
〃 好。“林雅玲转回头对江子璚说:”可以做好心理准备了,记者会五分钟
后开始。“〃 嗯,我可以的,放心吧!〃 在剩下的几分钟里,她闭上眼,尽可
能把心情放轻松,好迎接等会儿那段非常难熬的时间。
然而,同时间里,巩家也发生了一场骚动……
正在书房整理文件的巩孟勋突闻有人闯进的声音,不用猜他便知道是毛躁的
老四,“克桦,你又有什么事了?〃 〃 我找了你好久,没想到你竟然躲在书房
里。”巩克桦抚额呻吟。
〃 什么叫作躲在书房?我本来就一直待在这里。“他说的没错,自从发生了
杉林溪照片曝光事件之后,他便将全副精神都放在公事上,刻意不去想、不去
看任何事情,让自己的脑袋净空。
〃 是,我怎么不知道巩孟勋也会有逃避的时候?〃 巩克桦摇头冷嗤。
〃 你是什么意思,我哪时候逃避了?〃 他压根不打算理会老四,继续整理桌
上一堆搬回来却一直没空整理的档案,打算明天全部打包回公司去。
〃 说真的,我第一次觉得你比女人还不如。“巩克桦一手扶著门框,半眯著
眸瞅著那副淡漠模样的二哥。
〃 巩克桦,你是想找我打架吗?〃 巩孟勋重重的将抽屉一合,怒火倏起。
〃 二哥,我不想跟你打架,只希望你没事也看看电视吧!〃 说完后,巩克桦
便离开他的书房,下楼去了。
巩孟勋深蹙起双眉,接著扭开电视,转著每一台……突然,一张熟悉的脸蛋
出现在他眼前,让他重重吃了一惊!
〃 这是怎么回事?〃 他立即正襟危坐了起来,看著江子璚坐在一群记者面前
紧张的神情,像是等著要发表什么事情。
老天!她到底在搞什么鬼?难道她还玩不够吗?
就在这时候,记者会已经开始。只见江子璚拿起麦克风说道:“不好意思,
麻烦各位特地赶来,事实上我要表达的事情很简单,目的便是要澄清一件事。”
〃 什么事呢?江小姐。“有记者连忙追问。
〃 上次被某报社记者公布的相片并不是我所提供的,更不是我自曝什么内幕。
不过我现在完全找不到对方,所以无法立刻向各位证明,但我也无所谓各位信
不信。“她垂首轻笑,”因为这不是重点。“〃 那什么才是重点呢?〃 几乎是
同时间大家都问出这句话。
〃 这一切的一切都和巩孟勋无关,我今天来开记者会他也完全不知情,请大
家别再对他穷追不舍了。“记者会前几天,她开车去他公司想找他,却远远见
他从公司出来,但身后却有许多记者的车子尾随,那时她更确定,她要为他找
回自由。
〃 你上次在‘纵情俱乐部’说了许多对他不利的话,我们都还没忘记呢!可
现在又为他说话,这些改变究竟是为了什么?〃 有人忍不住提出疑问。
〃 不为什么,因为之前我和他之间的确是有些过节,所以我故意这么说,为
的只是想报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