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吞噬的残破景象一下就恢复如初。”玉珠抿起嘴角,笑看着她的一脸苍茫。
“变…究竟怎么变…”儿完全乱了。
“当然是用法术了。”
“他会法术!”儿更是一头雾水了。
“你不信吗?不信可以去问他,他现在正在书房。”玉珠的表情夹着一抹阴
冷的寒光。
“他现在在书房吗?”儿闻言开心了起来,可转念一想,他到底是个什么样
的男人,居然会法术?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不能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信不信由你,
我今天也只是心血来潮,突然想告诉你这些,你记得也好,忘了也罢,可千万
别告诉我们公子是我说的。”玉珠对她露出装模作样的笑容之后,便回身离开
了后院。
儿站在原地怔愣了好一阵子,最后终于鼓起勇气前往书房,准备向仇瑚探问
个究竟。
坦白说,自她到这儿住下后,总觉得这里存有太多的谜,让她一时之间难以
消化,而今天,就在她眼睛复元的同一日,她想要解开这个谜…她不想再迷迷
糊糊的过日子了。
* * * 儿在既忐忑必又兴奋的心情下终于来到了仇瑚的书房外,她很高兴自
己终于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的容貌,求证一下过去她的想像和真实到底有多少
差异,但是心底害怕的却是有关后院那些难以理解的现象。
玉珠说他会法术!这究竟是真是假?她一定要问个清楚。
正当她要举手敲门之际,突然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
“瑚,你真不愧是咱们的领导,我们底下的女人哪个不是被你弄得心痒难耐、
服服贴贴的?”红族公主小霞笑意盎然地倚在他怀里,脸上挂着是做爱后的欢
快表情。
“你这是在褒我,还是在偷偷吃味啊?”仇瑚轻拧了下她的鼻尖,笑得潇洒
恣意。
“真有你的,我们那一点心思你总能抓得住,瞒都瞒不过。”小霞吸着红烟
肩的唇,直往他身上磨蹭。
“我要是不懂你们那些心思,还能当你们的领导吗?”他低首尝了下她的小
嘴,今儿个他又在他的风流史上多填下一笔了。
“瑚,听说你的女人很多,大部分都是蓝族的,难道我们红族的就比不上他
们蓝族吗?”小霞一逮到机会就开始计较了起来。
“天地良心,我对你们各族一样公平,这话是谁说的?”仇瑚以一根手指勾
起她的小脸,笑容诡邪的欺近她。
女人为他争风吃醋可是他最有成就感的事,所以面对这种状况他一点也不嫌
烦,反而得意得很。
“可我听玉珠说,你在这儿藏了个女人,那你怎么交代?”
小霞打铁趁热地继续问下去,却见仇瑚脸色一变,眉头急速地拢起。
“这是我的事,你也管太宽了吧?”别人如何争风吃醋、夹酸带呛都没关系,
可一牵扯到儿,他便忍不住光火。
“瑚,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小霞小嘴嘟得高高的,声音有些哽咽。
仇瑚无奈地一叹,虽然他脾气不好,可最怕女人在他面前撒娇耍赖的,小霞
的眼泪攻势对他而言还真是奏效了。
他赶紧将她搂进怀里,笑着劝道:“你何必跟她计较呢?我留她在这儿完全
是因为有她的用处,那不是喜欢…”
仇瑚拉长尾音,暧昧地笑着安慰,可此话一出,立即将站在门外带着欢喜心
情的儿的心打入了谷底!她傻傻地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是渐渐地垮下双
肩,眼睛也失去了神采——“有用?到底有什么用呢?”小霞不死心的追问。
“反正留她下来就是有我的用途,你就别问这么多行吗?”
仇瑚抱紧她,指尖逗弄着她的小嘴,此时书房大门突然被推开,只见儿泪眼
婆娑地站在外头,一双水雾大眼正瞪视着他。
“告诉我,你留我下来的真正目的?”她的嗓音嘶哑。
仇瑚立即推开小霞,冷眼注视着儿,“你在那儿站多久了?”
不对,通常只要有人的气味一接近他,他必然间得出来,可为何儿站得那么
近,他连一点感觉也没有呢?该不会是他的劫数已到,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站了好一会儿了,听见了你们所有的谈话,这样就够了。”串串泪珠沿着
她的面颊滑落。哀莫大于心死,这可一点也没错啊!
“你听我说,儿——”仇瑚跨近一步,她却倒退一步,小脑袋拚命摇晃着!
就是不肯相信他。
“瑚,她就是你养在这里的女人啊?模样倒还是不错,只是太寒酸了些,真
是小家子气。”小霞搂住仇瑚的腰,一脸不屑地看着儿。
“小霞!你太多事了,我有话要和她说,你别跟来。”说着仇瑚已将儿拉出
书房,来到后方一处假山假水之间。
“你的眼睛好了?”他这才注意到儿从头到尾都冷冷地瞪着他,眼神不再飘
忽不定,而且还充满了恨意。
“没错,我的眼睛已经完全康复,现在能将你看得很仔细、很仔细…”儿的
目光充满哀凄,直望着仇瑚那张俊美得令她心痛的脸。
“真的,你已经完全看得清楚了?”仇瑚扬起眉睫,露出兴奋的表情。
儿却直摇头,泪水像断线的珍珠般一颗颗的滑落。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最想
见的男人竟会给她这么一个意外。
“能不能告诉我,我对你究竟有什么用处?”她泪眼汪汪地瞅着他,不停泛
出的泪水像似永无止尽般的狂流。
仇瑚抓住她的双肩,“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但你得给我一个辩解
的机会。”
不知怎么的,他明明可以实话实说,可是一对上她那双水灵大眼,他居然怎
么也说不出来。
“好,那我给你机会,你说啊!”儿眨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可过了许久,她
仍得不到他半丝回应,最后,她静静地闭上眼,悲伤地说道:“算了,你不说
也罢,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肯不肯放我走?”
“我不放。”
“你留我有何用?”她望着他,他和她想像中的一般亮眼、不凡,却离她好
远好远。
“给我时间,我会告诉你的。”他拉住她的手,心底暗想着…只剩下五天了。
他突然觉得这五天是这么短,短得连握住她手的机会都没有。
“那我能不能知道你和屋里的女人…”她带着一抹浅浅的苦笑,“告诉我,
你是不是和她…”
“儿!”
“有没有?”她不给他转移话题的机会。
“我是男人,我有需要。”仇瑚低沉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心中一麻。
“对,有需要就可左拥右抱,可知在园里尚有朵不起眼的菟丝花?”儿不带
情绪的美眸静静回睇他。
“我没忘记你,只是…”只是他不能…不能动她啊!他本是狐身,乃为兽,
欲望极强,他忍得不动她,她怎能如此怪他?!
“不用解释,你我根本没任何关系。”她垂下螓首,语调是悲伤的。
“你真是倔强!”
“我想家,也想爹,不愿再留下了。”她回开眼,不去看他眸中着急的神色,
那会让她心软。
“那我派人接你爹过来。”他想都没想便说。
儿摇摇头!忽地抬头看着他,“你…你究竟是谁?”
“我?”仇瑚一震。
“我去后园看过了。”一双似水秋瞳直凝着他的眼,不容他问躲逃避。
“你去后园了?”他的双目紧眯,已知事态严重。
“对,我去过后园,那儿居然一如往昔,”儿咄咄逼问,直想找出症结。
“才数天工夫,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派大批人手赶工,好让它尽快回归原貌。”他的目光锐利,已不再闪躲。
“可为何…”为何玉珠说他会法术呢?!
儿并没将这句话问出口,她噤住声,心想不该把玉珠牵扯进去。
“嗯?”仇瑚双眉一挑,掬起她的下巴,“告诉我,是不是有人在你耳朵旁
嘴碎?”
“呃…没、没有。”
“别瞒我,你的眼睛骗不了人。失明时就让人一目了然,何况是现在双眼分
明呢?”仇瑚直觉有异,一定是有什么人提醒她,故意让她对他起疑心。
“我不知道!”泪雾迷离了她的眼,随即伸手推开他,快步离开他的视线。
可她依然能听见仇瑚拉开嗓门,在她背后呼喊,“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不准走,
听见没?”
为什么他要限制她?而她又有什么地方能让他利用呢?!她不明白…当真不
明白…
第八章“瑚,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花芸在秦未央的陪同下去见仇
瑚,但神情净是无奈。
“找不到?”仇瑚闭上眼,斜躺在檀木椅上,双眉紧攒。
“我们全部的人都出去找了,昨天他们一个个回来,净是不好的消息。”秦
未央撇嘴凝笑,“现在可好,你可以自由行事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仇瑚猛地张开眼。
“你不是一直想取儿的性命?可以了,我们都不会再说什么。”秦未央耸耸
肩,轻轻松松的跳上窗棂,闲适地摇着腿。
“你在幸灾乐祸?”仇瑚猛地一拍桌,怒气冲冲的站起身。
“你言重了。”秦未央无所谓的笑了笑,又说:“我们当初说好的,最后若
仍找不到替代者,你就可以自由行事,难道我说错了?”
“可今非昔比,我…我…”仇瑚双拳紧握,额上青筋暴跳着。
他不能不承认,他居然对一个“女人”动了真感情,最初下得了手的他此刻
却已寸步难移了。
“什么今非昔比?仇瑚,你该不会…”花芸惊呼了声,不敢相信地看着向来
心底只有武学的仇瑚。如此一个唯我独尊的男人,竟会交心给一个女人,真是
太不可思议了!
“没错,我…我爱上了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仇瑚轻叹了口气,案
头一簇烁亮的油灯火光映照在他高耸的颧骨上,形成一道暗影。
秦未央也吃了一惊。“可是…你也不能再拖了。”
难道仇瑚会宁可牺牲自己的小命,也不会动儿?
“对,我刚看过你的病情,这两三天你定会发作,到时候就药石罔效了。”
花芸也道。
“我自己心底明白,我现在无论是施法术或是敏锐度都差多了。”仇瑚无奈
的轻笑。
“那…”
“别说了,你们走吧!我不要紧的。”仇瑚挥了挥手。
“你千万得注意,剩下的时间不多,要就得把握机会。”花芸后悔了,她了
心只为儿着想,却害苦了仇瑚。
而仇瑚会爱上儿,这可是她千想万想也想不到的呀!
“我知道,你们回灵幻居吧!”仇瑚再度坐回椅上,闭上眼省思未来的路该
怎么走。
尚若他真软了心,毁的是自己近千年的修练;若是狠下心要了她的命,他是
活下去了,可未来他可活得自在?
一团迷雾紧揪于心,他真的茫然了…
* * * 仇瑚来到儿门外,看见她一个人坐在案头,手里拿着针线,他仔细一
瞧,才看见原来她正缝着一只荷包。
“这是给我的?”他在她背后带笑轻问。
“啊?”儿吓了一跳,赶紧将荷包收到桌下。“我刚刚才学的,绣得不好,
让你笑话了。”
她羞涩不已,虽然她以前学过女工,可已多年未再接触,现在还在摸索阶段,
绣出来的东西自然是不好看。
“只要是你绣的,我都觉得漂亮。”他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