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正是。”仇瑚不得不佩服花芸的医术,“真厉害,光从一根头发便
能知道她的状况。”
“仇瑚,你不觉得这样的女子已经很可怜了吗?你何不放过她,再试着找找
别人?”
仇瑚笑着摇头,“你以为那样的人满街都是吗?我没信心能找得到第二个。”
“仇瑚,你的病状如果我再以药物控制,定能撑过四十九天,要不你答应我,
在这段时间里试着找找其他人,倘若真的没有,那我就不反对了。”毕竟他们
和仇瑚的感情是数百年的,况且仇瑚这一打回原形,要再修练成仙就很困难了。
当然,她也不会为了那位失明女子而毁了仇瑚,只是…某种属于女孩子的私
心,她希望那位可怜女子能够多活些时候。
“想不到你还挺有妇人之仁的。”仇瑚撇撇嘴,哼笑了两声。
“如果你不同意,那我也无话好说了。”花芸耸耸肩。
于荞飞心急的对仇瑚说:“我觉得花芸姐姐说得对,你还是试着去找找别人,
一个女孩子失明已经太可怜了,再这么对她,实在是…”
“罗唆!”仇瑚摇摇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你是不答应了?”于荞飞噘起嘴。
“别装着一副小老太婆的样子!”他不屑的撇撇嘴,“好,我答应你们,但
是我也不会放过那女孩,我想暂时找我那群狐狸伙伴组成一个庄园,请她去那
儿做客,如此我才能监控她,不让她给跑了。”
“这么做也好,你就去忙你的,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花芸并不
反对他这么做。
“那么就以四十九天为限了。”
说完,仇瑚再度走出灵幻居,打算运用狐仙的妖术,在这山脚下变出一座庄
园,好进行他接下来的计划。
* * * 翌日一早,野店开门,陆陆续续进来了好几位老顾客。
儿的父亲赏老爹今儿个身子骨还算不错,已可出外张罗生意,于是儿便偷偷
的躲在后面,倾耳聆听着外头的一切状况。
不知昨天那位公子还会来吗?
摇摇头,她不禁露出一丝苦笑,笑自己的庸人自扰、作茧自缚,人家不过是
开个玩笑,她却傻得当了真。
“赏老爹,身子骨不好你就别出来张罗,交给儿吧!她虽然眼睛有点不方便,
但她手脚利落,从不碍事。”准备到镇上做小吃生意的杨大叔对他熟稔地说着。
“我也明白,可毕竟茶水是滚烫的,稍一个不留神,可会遗憾终身的。”赏
老爹一边抹着桌子,一边干咳了几声。
“唉!我看真正逞强的是你,”杨大叔感叹地说:“咱们都知道儿是你的心
肝宝贝,你不忍心让她出来抛头露面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想想她今年也十七了,
你总不能就这么照顾她一辈子吧?”
他心底清楚这句话对赏老爹而言一定不受听,但还是希望能一语点醒梦中人。
赏老爹抹桌的手一顿。他也知道自己年岁已大,来日无多,的确如老杨所言,
他保护不了儿太久的。
“不如这样吧!如果有人相中了儿,人品也不错,你就作主把她嫁了吧!”
李大娘突地开口说道。
赏老爹摇摇头,叹了口长长的气,“这话说来容易,但你们也知道儿双眼失
明,除了这间熟悉的小店外,她一踏出这地方就跟个没用的人一样,谁会愿意
娶个瞎子当老婆?”
他更害怕的是,对方看中的若只是儿的外貌,等儿真正嫁过去之后,日子一
久,他便会嫌她碍手碍脚,后果不堪设想啊!
“不能这么说,一切得看缘份啊!像昨天有位长相挺俊帅的公子哥似乎就对
咱们儿印象不错,咱们走时他还留在这儿与她闲聊呢!”李大娘煞有其事地说
道。
“啊?真有那么回事?”赏老爹讶异极了。
“我骗你干嘛?儿她不好意思说,但我们的眼睛是雪亮的,那位公子给我们
的感觉倒是满真心的喔!而且还长得一表人才,绝不会亏待了儿。”
“哦?”赏老爹这下心也急了。
“他十成十喜欢儿。”杨大叔快人快语,此话一出,立刻引来其他人的点头
称是。
屋里的儿听他们谈论起她,顿时红透了小脸,手足无措极了。瞧他们说的就
跟真的一样,可事实却不是这样啊!
一思及此,她的心便渐渐凉了,心底不知在期盼什么,浮浮燥燥、郁郁闷闷
的,难受得很。
突然,她又听见外头传来嘈杂声,于是她又赶紧附耳倾听。
“赏老爹你瞧,说曹操曹操就到,我们说的那位一表人才、器宇轩昂的公子
哥这不就来了吗?”面对外头的李大娘首先站起身,迎向大门,将仇瑚一把给
抓进店里。
“咦?李大娘,怎么那么急就把我拖进来呢?”仇瑚面带微笑,流露出他俊
逸的神采。
“儿她爹想见见你嘛!”说时迟那时快,李大娘已快动作地将仇瑚推到赏老
爹面前,以她那三寸不烂之舌游说道:“我说得没错吧?这位公子不但外貌好,
谈吐气质更佳,是不是你挑女婿的最佳人选啊?”
屋里的儿乍听此言,一张脸顿时羞怯得不知该摆哪儿了。她心忖,说不定人
家对她根本没意思,李大娘还在那儿一头热,岂不让人笑话?
她本是不该出去的,可又怕事情愈演愈糟,只好羞红着脸,尴尬地摸出了屋
外,走到店前。
“李大娘,求您别再说了,这事完全不是您所想的那样,您这样会让这位公
子难堪的。”一到店前,儿就循着李大娘发声的方向走了过去,并在她面前定
住,轻声解释道。
“我李大娘阅人无数,不会看走眼的。”她不信邪地拍拍仇瑚的肩,“要不
就让你这小子来作证,是我说得对,还是儿那丫头顾虑的是呢?”
仇瑚先是一愣,随即摇摇头,“李大娘,你的话一半说对,一半可就错了。”
“怎么错了呢?”李大娘不解的看着他。
“我的确是对儿姑娘有好感,也很喜欢她。”他饶富兴味地解释着。
“那就对了,我没说错啊!”李大娘一头雾水。
“你错就错在没有徵求儿姑娘的同意,在下实在不愿强人所难,不过如果儿
姑娘并不讨厌在下的话,我愿意和她多认识认识,让她完全信任了我之后,咱
们再谈这桩婚事。”他开始耍计谋。
“赏老爹,你听见没?这位公子多会说话,还一心为着儿着想,这么好的一
个男人可是提着灯笼也找不到的。”
杨大叔口里直叫好,他心急地转向儿,“儿,你说呢?这位公子给你的感觉
如何?”
儿心一慌,小脸一会儿嫣红,一会儿变得不自在,就怕自个儿说错话,让对
方取笑。
“儿姑娘,在下说的可全是真心话,和昨天向你表白的完全一样,你意下如
何?”仇瑚走到她面前,闪烁的眸子盯着她无措的小脸。
“我…我…”儿深吸了口气。这种话要她如何说呢?
“要不这样吧!就请赏老爹和你一块儿到寒舍坐坐,小住一段时日,让你们
好好观察我如何?”为取信赏歆,仇瑚也只好将老的也请了过去。
“这…”当众人的目光全都调向赏老爹脸上时,反倒是让他一阵尴尬。
“去吧!关几天店是不妨碍的,就乘机好好玩玩去吧!”
“对,一定要答应呀!赏老爹——”
“这可攸关儿未来的幸福,可别被你给阻碍了,如果真不放心,就替儿过去
瞧瞧,这样你也可了却一桩心事了。”
此起彼落的劝说声在他们父女耳畔交替响起,赏老爹顿时没了主意,再转头
看看她的宝贝女儿儿,如果真因为他的一念之差断了她的好姻缘,那他下了黄
泉也愧对自己的老伴啊!
“好,那我就带儿亲自过去瞧瞧,希望不会带给公子不便。”赏老爹客气的
说道。
“怎么会呢?在下可是竭诚欢迎两位前来。”仇瑚唇角带笑,利眸眯起,掩
敛住他玩世不恭的笑容。
“公子,今天在我们这儿用个午膳吧!”
“那我就不客气,叨扰了。”他温文有礼的笑了笑。
“好说。儿,你就带公子到附近走走,等午膳时间再回来吧!”赏老爹刻意
为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爹…”儿眉一蹙,表情有些尴尬。
“这是在下的荣幸,还请儿姑娘带路。”
儿拒绝不了,只好羞赧的低声说道:“公子,请随我来。”
在儿的带领下,仇瑚跟着她来到了野店后方不远处的小镜湖,这儿风景优美,
鸟叫虫鸣声不绝于耳。天高地阔,苍穹无边,一眼望去净是整片蓊蓊绿意,再
衬上这蔚蓝的湖面,呈现出一种淡雅之美,仿若世外桃源。
周遭的花红柳绿也在这幅美景下被衬托得朦朦胧胧!可当仇瑚看向赏歆时,
却见她的眉间似有若无地浮现出浓郁的哀愁与悲叹…
“姑娘有心事?”问话间,突有一袭清风阵阵吹过,其中还夹杂着一股芬芳
的香草味,颇能令人身心舒爽。
“我…我已经好久没来这儿了。”她双眼空洞的直对着某处,那双清澈的明
眸里没有任何情绪。
“有句话不知会不会冒犯姑娘?”他微微抿唇,眸子里闪着恶魔般的邪恶诡
光。
儿眨了眨大眼,偏耳靠近他,“公子请问。”
“是这样的,我很好奇姑娘的眼睛…应该不是天生失明的吧?”
她的心口一阵酸涩,手心开始发冷冒汗,表情也黯淡下来。
仇瑚看得心湖起了阵阵涟漪,连忙说道:“姑娘若不便说出,在下也不勉强。”
儿摇摇头,颤着声音说道:“那不过是两年前的事,我和一位邻居大哥自幼
订了亲,一天夜里他家着了火,我头一个发现,情急之下便直奔他家里,想将
他家里的人唤醒,没想到…”
“怎么了?”
“没想到他是被我唤醒了,可却一个人逃了出去,而我那时因为惊慌,衣裳
又被铁勾勾住,来不及逃出,于是被那场大火给熏伤了眼…”她美丽的眼瞳蒙
上了一层灰色的黯然,转眼对住他的眸,那模样就仿佛她真的看得见他似的。
仇瑚锐利的眸慢慢眯起,忽然走近她,徐徐勾起她的小脸,以磁性低沉的嗓
音道:“而他不要你了?”
儿别过脸,宁愿独自一个人脆弱的承受悲伤,也不愿意让他可怜自己。“我
…我是与他无缘,并不怪他。”
她低下头,微扬的唇角浮掠过一抹淡笑,好似并不在意,但紧绷的神情却泄
漏她情绪的波动。
“你放心,我不会这么做的。”仇瑚拉起她的柔荑,凝望她那双无神的眼。
儿木然地怔立原地,心底竟陡升起一丝慌乱,她声音沙哑地说:“我配不过
公子,你还是回去吧!”
“不!令尊已决定来寒舍做客!我也坚持你要来参加,这么吧!为了防止你
食言,我先送你回店内,然后我先回去准备,恭迎你们前来。”
说着,他便牵着她的小手直往野店迈进,赏歆心底虽有丝志怎不安,但不讳
言,她其实也是有点期盼的。
但愿此君非彼君,不会再一次让她为感情而梦断神伤。
第三章“赏老爹,您慢走。”
在仇瑚事先的筹划下,他已用妖术将这座荒山野岭变成了一座巍峨的庄园。
他还请来一些狐子狐孙客串演出里头的丫环与仆役的角色,这时庄园内不但是
热闹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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