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的庶长女,他是郑国公的外孙。
这怎么可能?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相信。在他的印象中,从未听他的母亲提起过外祖父家,每次问起。母亲也只是淡淡的说一句没什么人存在了,他也就不再问,时间长了,也就淡了一探究竟的心思,可是。现在,突然有外祖父家的人上门来。还自称是郑国公府的人,更奇怪的是,他的父亲好像对此并不吃惊,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既然郑国公要过继,那你就回京都吧。”
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成了这样,老太爷可真是会捉弄他,和他开了这样大的一个玩笑,可他能怎么做? 自始自终都没有人问起他的意愿,这算什么?如果去了国公府,那他过去一切的隐忍和谋算又算什么?母亲为之付出的性名又算什么?
可他没有选择,他的父亲已经明确表了态:希望他跟着郑国公府的人走,如果他再继续留在秦家,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他对于父亲的轻易表态并没有任何的吃惊,他的父亲平生有两大爱好,一是美人,一是钱财,有了这两样让他答应件事情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纵然他早已经知道父亲是这样的人,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心中泛起的失望与恨意,真真是以为“好”父亲啊!
从此以后,他就是郑逸了,郑逸?哼,这个名字让他心里觉得更加的憋闷,越发喘不过气来,忍不住捂着胸口,端起桌上的酒杯狠狠喝了一口,却又因为喝的太急,呛的他不住的咳嗽起来,他大力的咳着,像是要把胸中的浊气全都咳出来一样,一会咳的眼泪都出来了。
“哟,我当是谁呢,连个酒都不会喝,原来是即将上任的郑国公世子啊,不会喝酒就不要逞强,真是没有见过世面,喝个酒也能呛到。”旁边传来一个略带嘲讽的声音。
秦逸转过头去,皱着眉头,半晌方才想起说话的人好像是什么长乐候府的公子,再看看周围,见众人都在看着他,有的眼里充满了好奇,有的则是不屑,还有的则是裸的轻视。
他知道就算是他成了郑国公府的继承人,却无法磨灭他过去在商人世家长大的身份,这些人多少有些看不起他。
他忍不住冷笑,“是啊,从小到大从没喝过这样好喝的酒,没见过世面又如何?”他忍不住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反问道,这些人看不起他又如何,与他何干?
“哼,真是没有礼貌!”长乐候公子听了有些嗤之以鼻,说道。
秦逸无所谓的一笑,眼神有些冷冽,“当众讽刺别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
长乐候公子脸色有些发红,觉得下不来台,当下上前跨了一步,指着秦逸,“你,你说什么?再给本公子说一遍。”
秦逸也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毫不想让的看着对方,气氛顿时变得有些紧张,颇有些剑拔弩张的趋势。
秦逸的一双眼睛充满了血红,感觉像是一头受伤的猛兽,冷冽却又不肯示弱的护卫着自己的领地,长乐侯公子不禁有些胆怯,可又不想这样败下阵来,只得硬撑着瞪了过去。
“秦兄,原来你在这儿啊,我正有事要找你呢,来来,咱们那边说话。”突然一道清亮的声音传来,一只手拉了秦逸就要走,却不是顾照棠还有谁,“各位,暂且借用一下秦兄,不介意吧,呵呵。”这家伙哦可没给人家介意的时间,来去自如的拉了秦逸就走了。
被留下的长乐侯公子不禁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再不走他还真坚持不住了,这时沈青翔出现了,“各位这是怎么了,怎么不喝酒啊?来,来,咱们喝酒。”
长乐侯公子自然不乐意提及刚才的话题,旁边便有人悄悄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与沈青翔听了。
沈青翔听了,不在意的摆摆手,说道:“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秦逸啊,这人我以前接触过,性格不错,武艺也好,今儿想必有什么误会,兄弟们就看我的面子,别把今日的事情放心上,改日约出来大家一起把酒言欢,就揭过此事如何?”
在座的少年在家中都是被父辈们教导过的,知道卫国公府现在是皇上重视的世家,何况今日又是国公爷的寿辰,自然不会驳沈青翔的面子,都点点头继续说笑。
秦逸冷眼看着拉着他往前走的顾照棠,今儿听郑国公介绍过,他好像是保国公世子。
到了僻静无人之处,顾照棠放开秦逸的袖子,看他只是冷眼看自己,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哈哈两声,尴尬的道:“秦兄,在下顾照棠,刚才青扬看你们那边情形不太好,他又走不开,所以托在下。。。。。。”后面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说,沈青扬只是拜托他过去调解一下,他过来后才发现是长乐候府的公子,他有些不耐烦和这人打交道,索性叫了沈青翔过去,他则拉了秦逸出来。
秦逸心中了然,原来是沈青扬,上次竞标的事情让他对沈青扬的印象颇佳,听说是沈青扬让人来解围,不禁心中有些感动,他当然知道今日如果因为自己心里不痛快闹将起来,不仅卫国公府没面子,就是郑国公府也会被人耻笑。
他脸色稍缓,说道:“顾兄弟有心了,今日实在是我失态了。”
顾照棠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只是在这世上,有很多事情都不是我们能做主的,我们能做主的就只有把握好自己,希望秦兄能看开些。”他和秦逸虽不熟悉,但却对他很有好感,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照棠说的有道理,秦兄,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这也是咱们的缘分,既然来了京都,就安安心心的在这儿生活吧。”沈青扬忙完手上的事,不放心秦逸和顾照棠,寻了过来,正好听见顾照棠劝慰秦逸的话,忍不住劝慰道。
秦逸苦笑一声,说道:“如今,我除了想开,还能做什么?根本没有人问过我的感受,我的意愿,我。。。。。。”他忍不住又激动起来。
沈青扬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旁,以示鼓励,“别这样,以后在京都城中有什么事情尽管来找我,别的说不上,但作为朋友,说话,喝酒,熟悉京都形势还是可以的。”
“怎么就忘了我,”顾照棠横了他一眼,双手抱胸,“说起这京都城的形势,好似我比你熟悉吧。”
秦逸看着两人,心中涌起一股热流,三个少年的友谊在这种无声的鼓励中慢慢滋生起来。
第75章 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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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华灯初上时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批客人,沈家一家人都累的快要虚脱了,却仍坚持着聚在天然居中说话。
老太爷虽然疲累,却是一脸的欣慰,问大太太:“今儿皇上赏下来的东西可都收好了?”
在老太爷心里,卫国公府多年没有这样的盛事了,今日宾客盈门不说,很多过去看不上沈家的人现在对沈家也都多了几分客套或讨好,这让他不由得心中有几分得意,但接到皇上旨意的时候他还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皇上会留意到他的寿辰,还赐下丰厚的寿礼,现在想起来他的心中还会忍不住一阵激动。
大太太答道:“老太爷放心吧,已经收在库房了,留了一个忠孝传家的牌匾,挂于天然居中堂吧,还有一架楠木绣福禄寿八宝的屏风,媳妇看着既吉祥又喜庆,特特留了摆在您屋里。”
老太爷满意的捋捋胡子,说道:“今儿你们也辛苦了,你和二太太都各去库房中挑些喜欢的物件摆在房中吧!”
大太太、二太太忙起身谢过,老太爷又嘱咐了几句皇恩浩荡,大老爷、二老爷及沈青扬等人应尽心尽力的办差,莫辜负了皇恩之类的话,众人都恭敬的应了。
见老太爷面有疲色,众人准备告辞出来,二太太却突然说话了,“老太爷,咱们府上好久没有这样大的排场了,今儿多亏大嫂了,这宴席的里里外外。前前后后的多亏大嫂照应,媳妇无能,也没能给大嫂分担多少。”
沈清夕自进了天然居一直在暗中观察二太太的神色,见她只是微微皱眉,神色并无异样,不由有些放心,现在见她突然发话,心不禁又提了起来,开始思考二太太说这话的用意。
大太太不知道有没有听出二太太的真正含义,笑道:“弟妹这话也太谦虚了些。若不是有你帮我,我如何能抗得下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就成了没给我分担多少。以我看,是大大分担了。”
二太太听了脸色有些灰暗,她今日听了娘家嫂嫂给她分析的话,心里也是觉得有些许道理,这些年来都是由大太太管家。她偶尔在有大事发生的时候协助一下,所以她其实并不太清楚家里的家底有多少?
但以前不知道也就算了,嫂嫂说的很有道理,现在不比从前,府里的生意越来越好,钱财越来越多。如果她再像以前什么都不管,万一到时大太太动了什么手脚,那他们二房岂不是要吃亏?
她其实并不贪恋管家的权利。她只是担心她的孩子以后吃亏。
到底夫妻同心,二老爷感觉到二太太话中有话,不禁皱了皱眉头,说道:“父亲也累了,咱们先回去吧。有事改日再说。”
二太太有些不甘心,但到底不敢违反二老爷的旨意。于是众人告辞出来。
清夕心中不禁有了一番思量,看来二太太还是被邢氏说的有些动摇,有些疑心大太太,这样下去不是好事,时间长了总会生出嫌隙,应该要想出办法来解决。
果然,第二日,清夕学完礼仪回到院子,就见沈青林来了。
“四哥怎么有空过來?”清夕一边吩咐丫头上茶,一边问道。
沈青林面有忧色,显得有些心事重重,待清夕坐下后,看屋里只有他们兄妹二人后,才叹了口气,说道:“三妹妹,我心里有件事想找你说说,你一向聪慧,想想可有什么法子?”虽然现在和沈家兄妹间关系融洽,但他觉得最能理解他的还是只有沈清夕。
“哥哥有话但说无妨,咱们兄妹间何时这样客套了。”清夕笑道。
沈青林忧心忡忡的说:“昨儿个祖父寿辰,张家表哥好似对大哥一直夸赞有加,说大哥年纪轻轻就得了个八品右中郎将的功名,真真是同龄人里的拔尖人物,后来又和二哥嘀嘀咕咕的说了两句什么,我看二哥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呢,我有些担心,担心二哥心里头会不舒服。”
清夕听了不禁冷笑,说道:“真真是一家子好兄妹,四哥不知道,张家表姐也一直嫌弃四妹妹,说是庶出的不配和她一起说话,惹的四妹妹哭了一场呢,这真是一家人呢,连说话行事都如此相像。”她想了想,终究还是没把邢氏挑拨二太太的话说出来,此时尚不知二太太的真实想法,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什么?还有这样的事情?”沈青林听了先是惊讶,然后对张家兄妹的做法很是气愤。
不管别人有没有挑拨,关键是沈青翔心中真实的想法,是否真的会嫉妒沈青扬,按说他也是二房的嫡长子,将来如果要封赏二房这边,也是会先封他的,但如果他真的因为沈青扬先有了官职,心中有了疙瘩,以后兄弟间相处起来会很麻烦。
清夕看了沈青林一眼,慎重的问道:“四哥,我问你个问题,你可要说实话。”
沈青林见她如此严肃,不禁点了点头,“你问吧。”
“四哥老实告诉我,大哥有了功名在身,你心里会嫉妒吗?四哥不要急着回答,想清楚再回答也不急。”清夕严肃地问道,同时眼睛直视着沈青林,她必须要了解一下他们的真实想